第71章 透支身体
白云苍狗之际，最后一个学期过了一小半，大家似乎变得更加繁忙了。对于江天佑死缠烂打在步摇身边的小打小闹也是司空见惯，置若罔闻。步摇制止不了江天佑，只得管好自己，他江天佑不用担心考试，自己还是泥菩萨过河呢，压根就没空理会江天佑的无理取闹。自个埋在书堆里、试题里，两耳不闻窗外事，只是身体似乎越来越不争气。
这两日像往常一样模拟考，只是下午要考最后一科时，步摇午休起来觉得浑身软绵无力，对着镜子，脸色苍白，连嘴唇都显得发青。
廖婷婷：“步摇？你怎么了？怎么看起来脸色那么差？”
步摇：“不知道。就是有点晕乎乎的，可能刚才没睡好。”
廖婷婷：“你要不要去医务室看一下啊。”
步摇：“哪里来得及，等下还要考试呢。考完了再去。”
廖婷婷：“你这个样子......身体要紧啊，你还是保重身体去大考吧。”
步摇：“没事。刚睡醒，过一会就好了。考试也要不了我多长时间，考完就去。”
廖婷婷自知是劝不了步摇这头倔驴的，只得随她去，等她考完了再去医务室看看吧。
步摇依然像往常一样，照旧的洗了把脸，只不过是难得的涂了稍带颜色的唇膏，掩盖看起来极差的神色，然后离开宿舍。
由于是考试，以防个别同学作弊，也方便老师监考，所以位置都被拆开，所有人都是独立的单座。江天佑还是坐在他最后一排，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无聊的敲着桌面，两眼盯着教室门口，就等着步摇什么时候到教室。以为步摇都是争分夺秒的早早到教室看书，这日似乎来得比较晚，眼看就要开考了，也没见步摇的身影。江天佑都忍不住想给她去个电话了。
恰好，老师抱着试卷进来时，步摇跟在后面也走了进来，坐回她那个第一排第一座的位置，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江天佑也没发现什么异样，只是步摇似乎把头压得很低。
没允许动笔之前，江天佑一眼都没离开过步摇。试卷发下来，步摇还是像以往一样，压在桌面，横扫一眼，只是今天的动作似乎很慢很慢，头压得很低很低。
老师还是像往常一样，宣导一遍考试注意事项时。江天佑拖着脑袋斜歪的身子突然坐正起来，两眼瞪得老大，江天佑似乎觉察到步摇有些不对劲。没等江天佑确认自己的猜测，只见步摇原本低头坐在位置上端正的身子突然像是被抽掉骨头一般，如死蛇无力下坠，倒在地上。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江天佑已经冲到前面，刚好托住步摇下坠将要撞在地上的脑袋。教室内顿时一片震惊，没等大伙反应过来，江天佑已经抱起步摇往外冲去。
同学个个恩耐不住，老师忙镇住场子道：“大家安静，安静。开始考试了。”
然后同学稍稍稳定些许下来，也就开考了。老师忙走到走廊外，朝医务室的方向看去。
江天佑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下楼梯，穿过操场，朝医务室疯狂而奔。
老师瞧那步摇如无骨的身体在江天佑怀里摇来晃去，只祈祷着自己的学生没事，大伙可都在担心着呢。
要论担心，没人能比得上江天佑了。江天佑抱着步摇的双手用力稳当，心脏却在颤抖。那张怎么也唤不醒的苍白的脸，江天佑的嘴角越发抖动得厉害，连声音都是此起彼伏，毫无镇定可言。
怀中的步摇软绵无比，却越发沉重，江天佑从楼道上狂奔至操场时已身体已渐感吃力，但也不知道哪来的劲，抱着步摇的双手更紧了。江天佑一路不停的喊着步摇的名字，可步摇始终没有任何回应。江天佑的脑子里不停的浮现过去的场景。
曾经的那个步摇，毫无颜色的躺在血泊之中，身体冰冷......江天佑已经无法再一次承受步摇的离去了。那颗被揪着的心似乎随时都要跟着窒息......
江天佑冲进医务室，歇斯底里的就差没跪下来哀求医生了。江天佑把步摇放到病床的时候，双手却控制不住的颤抖，呆呆的站在床位的角落忐忑难安的看着医生的检查。
缓过一丝神来，江天佑才发觉自己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但是流不出眼泪，心里憋得异常的难受。
医生：“这位同学，我好像记得你是高三的吧？她没什么事，可能就是压力太大血糖低，晕倒了而已，休息一下就没事了。你先回教室去考试吧。”
江天佑摇了摇头，他哪里还有心思去考试啊，虽说医生这一答案让自己松了一口气，但是江天佑的心思已经全然放在步摇身上了，哪里还想着回去考什么试，何况自己的手都还在微微颤抖呢。
江天佑：“下次模拟考我们会好好考的。我就在这等一下看看她怎么样吧。”
医生给步摇掉了药水，也没说什么，就随这两人去。
江天佑坐在步摇的床沿，看着步摇似熟睡的模样，心里疼惜万分，心想着，平日里肯定没少下功夫，连休息时间估计都占了吧。那双安安静静靠在身体的手，江天佑很想去握住，哪怕是握住一下都好，哪怕是试试体温都好。可这毕竟是学校，毕竟他们还是学生。江天佑忍住了。只得一声不吭的守在旁边等步摇醒来。
那张脸，可真是越看越像曾经的步摇，只是这一张脸更加年轻。江天佑不免又有些心伤涌上心头来，他宁愿现在的步摇仅仅就是现在的步摇，不要像曾经的那个步摇那样，那样骄傲，那样要强......
江天佑：“步摇，我们没必要非得上同一所大学，我们可以在同一个城市念书啊，你是不是傻......”
江天佑在喃喃自语，自责起来，要不是平日里自己把步摇逼得那么紧，步摇也不会压力那么大。
随着一阵脚步声，叽叽喳喳声“步摇怎样了？步摇什么情况？......”老师后面跟着蒋瑜亮、何谦、廖婷婷以及其他同学走进医务室来。
看来是考试结束了，都赶过来探望步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