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寒毒折磨学九龙

　　林起再一次见到林山已然成为了一具冰冷的尸骨，霎时间，他鬓角上的白发又多出了几根，不知苍老了多少。可是老人来不及悲伤，比起悲伤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此刻他的孙子正处在生命危急的地步，他要救这个可怜的孩子。

　　林起双手贴在林颜的身后，背起白烟，他在传输内力以抵挡林颜体内的寒毒，可是，效果不佳，反而又加重林颜体内寒毒之气。

　　朱雀说他在赶来聆听阁的一路上，纵使快马加鞭这一路上林颜的寒毒至少发了五六次，若非他用朱雀神功给林颜护体，林颜怕是早就已经死了。

　　按道理来讲朱雀神功的阳功是可以解寒毒掌的阴毒，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解不了。这一点朱雀白死不起解。

　　林起深呼吸，抬手离开了林颜的后背。朱雀赶忙扶起他，老人家输入太多的内力，已然有些体力不支，走起路来软绵绵，毫无力气。

　　朱雀扶林起坐下后，赶忙去看林颜，此刻林颜已熟睡，那样子好像寒毒不在他体内一般。

　　朱雀确认林颜已然无事后，便走到林起的跟前跪下。

　　他把林起吓了一跳，当然林起也知道他因何事儿下跪，林起并没有立即让他站起来，有事情他心里过不去，觉得这样舒服那就便这样，虽然林起并没有任何怪罪他的意思。

　　他知道他已经尽力了，反而他还要感谢他，能把林颜救回来，好在有这孩子在他的心也不那么痛。

　　“阁主，我无能，我无用，我没能把少阁主带回来。”

　　林起叹了口气，“你起来吧！我知道你心里有愧，但你也无需自责，你尽力我何尝不知，有些事情避免不了，八年前山儿逃过了那一劫，却逃过如今的这一劫，这大概就是山儿的命。好在你把颜儿带回来了，我颗心总算是有点安慰。”

　　“可是，颜儿深受寒毒的折磨，如今更是垂死挣扎，他若是一个成人的体质倒还好只需要加以修炼内功心法便可驱除体内寒毒，可他还是一个七岁的孩子，这寒毒日日在他体内折磨。阁主，我相信您很清楚，这寒毒怕是不久就要侵入颜儿的心脉，到那时，我们又该如何保住颜儿的命，若无法保住，属下又如何对得起少阁主的临终所托。”

　　林起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安睡的林颜，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朱雀刚刚所说全部属实，可是这寒冰掌的寒毒之阴损，超乎他的预想。

　　寒冰掌这样的掌法在五十年前威震一方，创始人便是当年武林第一大门派逍遥游掌门逍遥子所创，当年逍遥子一手寒冰掌让整个武林人士威风丧胆。林起依旧记得当年逍遥子使出那绝学寒冰掌的风姿，但是可惜寒冰掌威力极大，让武林众多人士忌惮，也遭到武林众多人士的嫉妒。

　　当年武林各大门派围剿逍遥山的前夜，他曾偷偷潜入自在殿寻他，可他到了自在殿发现平日里人满为患的自在殿，今日却空无一人，而他就坐在自在殿的殿座上。

　　当时逍遥子就问了他一句，“你可是来杀我的。”

　　他告诉他，他是来看他最后一眼的，若他没什么想说的，那便是走了。

　　聆听阁没有参与那次的围剿，林起去看他全是为了尽朋友之谊。

　　逍遥子在那次围剿便死了，寒毒掌也早已随着逍遥子身死而便绝，林起并不认为当今世上还有人会寒毒掌，可是林颜身上重的又是什么呢！

　　要解寒毒掌除非逍遥子在世，否则无解。

　　林起不知该如何是好，朱雀和林起陷入沉思。

　　与此同时，林颜突然醒过来，挥舞着双手，哭喊着要爹，要娘。林起赶忙过去，一把抱住哭喊的孩子，抚摸着孩子头，柔声的说，“不哭了，不哭了，不哭了，爷爷在呢！爷爷在呢！”

　　孩子抬起他的小脑袋，看向这个陌生苍老白发又长得七分像父亲的男人。林颜天资聪慧，一看到这个男人就知道他是爹爹口中常说的爷爷。

　　林颜一把抱住林起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往林起的身上蹭。

　　“爷爷，爷爷，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爹娘吧！我不报仇，我就要我爹娘回来。”

　　孩子凄惨的声音在林起的耳边回荡，林起流下了眼泪，他纵使武功盖世，也没有让死人复生的本事。

　　爷孙二人心中悲愤，抱在一起哭泣。

　　七日后，林山关彤下葬，武林各大门派掌门专门前来吊唁，可是林起一一全部拒之门外，此举惹来众掌门的不满，原本江湖上传言林山关彤之死与各大门派抢夺九龙鼎有关，各大门派尤其是四大正派，怎么甘心被这样的谣言侮辱，他们若是真的想要九龙鼎断然不会用如此卑劣的手段，直接到聆听阁要便是了。

　　谣言一传十十传百，实在太过难听，比武功更厉害的就是人的那张嘴。没有办法，若是在这么下去，他们这些武林正派岂不是要成了和明月教那等邪魔外道一样了吗？于是，他们想了个办法，集体去吊唁林山关彤，以林起的态度破江湖谣言。

　　可如今，林起将他们拒之门外，岂不是做实江湖谣言。

　　到让这些千里迢迢赶来的各大门派掌门心中大为不快，尤其是华山掌门决明子，这是个及其爱面子的人，林起这般做就是不给他华山一面子，越想越气，干脆和驻守在外的四大司法之一玄武堂堂主玄武吵了起来。

　　玄武心性沉稳，向来少言寡语，只说重点且只说一遍。林起让他在外把守的意思很简单把重要的话传给前来的人，然后任由这些怎么胡闹，只要他林起没有下令，玄武断然不会把这些人怎么样。

　　所以，决明子怎么骂，怎么吵那都是对着一块木头。若是换成朱雀那个暴脾气，怕是早就骂了起来，还很有可能打起来。

　　林起将他们拒之门外并非怀疑这事情是他们做的，他和林山的猜测是一样的，各大门派想要九龙鼎定然是直接到聆听阁来要，没必要在半路截杀。

　　江湖上的那些谣言他也听说了，也明白各大门派来的意思，可林起这么做他还有更重要的意思。

　　他看着跪在父母墓碑前，擦着眼泪的林颜。

　　孩子还小，他不想让他们打扰孩子，各大门派虽只是前来破江湖谣言，但难保会有别的心思在内，九龙鼎是一个能够勾起掩藏在人内心最阴暗的一面，面对这么大的诱惑，难保不会有人对一个孩子下手。

　　林颜这孩子已经身受寒毒侵蚀，他不想再让这孩子受到任何的伤害。

　　林颜抬起小小脑袋，望着高出他许多的爷爷，“爷爷，如果爹娘没有带颜儿回来，爹娘是不是就不会死。”

　　林起不知该如何回答。若儿子不回来一辈子待在那无人岛上，或许就可以避免这一难，和自己心爱的人逍遥自在的活在这个世上，尽管他会思念他，他会想念他，但只要知道他还活在这个世上的某一个地方，这颗心也不会这么痛。

　　林颜稚嫩的声音在他的耳边说，“我知道爹娘回来是为了我。”其实那天林山和关彤所说的话他都听见了，林颜心里很清楚，若非他们是为了自己将来考虑，断然不会有要回来的意思。

　　林起没想到这孩子会想到这一层面上，他蹲下身子，把孩子的身子转过来面向自己，他温柔的抚摸着孩子的额角，“这事儿不能怪你，就是不为了你，你爹娘也是要回来的，因为这里是他们的家，他们只不过是在回家的路上遇害了，跟颜儿没有关系。颜儿只需要平平安安的长大即可。”

　　林颜来到聆听阁这段时间，阁中上下对他诸多照顾，是以少阁主称呼，原本的少阁主是林山，可如今林山一死，这聆听阁的少阁主的头衔自然是落到了林颜的头上。

　　林颜他每日的起居饮食都跟林起一起，林起传授了他许多内功心法，希望他能够通过学习上等的内功心法排除体内的寒毒，但效果不佳，林颜体内的寒毒已经快要侵蚀他的心脉。林起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到了夜晚林颜外露的寒气，若非他有内功护体，怕早就被这些寒气冻死。

　　林起想尽了各种办法，可到了最后他不得不寄希望于九龙鼎上的内功心法。看着手中的羊皮卷他知道这上面所写的是什么，林颜告诉他这是关彤临终前塞到他怀里的，联想到朱雀说在靠岸的前三天林山和关彤曾大吵一架，估计就是为了这羊皮卷上的武功秘籍。

　　朱雀看着林起拿着这张羊皮卷来回踱步，问，“阁主是想让小少阁主学习上面的内功心法吗？”

　　“我怕是只有这样面的九龙心法，才能救他一命，可是……”

　　可是，这样一来就违背当初他的初衷，而林山断然不会同意林颜学习上面的内功心法，否则他必将成为整个武林的交点，林起相信他的儿子只希望他的儿子快乐长大远离江湖纷争。

　　朱雀突然说道，“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只要命在以后的路以后再说，大不了我朱雀护他一辈子。”

　　林起想了一想，各人自有各人命，各人自有各有人道，这或许对他来讲未必不是一个机缘。

　　最后林起决定让林颜学习九龙心法，至于以后那以后再说，他让朱雀带着林颜离开去聆听阁在南海上的一座名叫山崎岛休养，林颜学习九龙心法的事情断然不能让江湖上的人知道，而且山崎岛远离纷争，那里四季如春，最主要的是哪里还有一处天然的温泉最适合林颜去休养，他大可在哪里边休养边学心法，林起还安排了一些教学老师和下人专门去照顾他随便教他读书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