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 和好如初277
本来是随口一说，岂料重靥的脸瞬间涨红了，竟是不敢直视女儿戏虐的眼睛。
帝凌天也是老脸一红，轻咳一声“你娘有了……”
帝清欢还没有反应过来“有了什么？”
秦淮倒是颇为敬佩的看着帝凌天，解释道“娘有了孩子。师尊，你要有弟弟或是妹妹了。”
闻言，帝清欢瞬间愣住了，久久难以回神。
娘竟然有了，这样也好，这样也好。她不用再担心爹娘以后的日子了……
看到女婿吃惊的目光，重靥涨红了脸，谁能想到她会老蚌生珠，这个年龄了，竟然还怀上了孩子……
看着女儿复杂的表情，重靥迟疑道“娇娇，你是不是不喜欢？如果不喜欢的话，娘就不要。娘的年龄本就大了，说出去也怪难听的。”
闻言，帝凌天微微蹙眉，可终究没有阻拦。
“哪有。”帝清欢反应过来，看着娘不安的面容，一字一句道“娘，我很开心。我没能让娘享受当母亲的欢喜，却让娘一直为我担忧。如今，以后终于有了一个弟弟妹妹替我照顾你们，我真的很开心。”
帝清欢说得情真意切，发自肺腑。
重靥的眼眶红了，将女儿紧紧地抱在怀中。
“娇娇，不要这样说。你永远都是娘最爱的宝贝儿，谁都不能替代你的地位！这孩子不要也罢！”
说着，重靥手掌化刀径直向肚子劈去。
“不！”帝清欢一把拦住。
“师尊！”
“靥儿！”
两个男子快速上前，帝凌天一把困住重靥的双手。
秦淮倒是瞳孔紧缩，看着那鲜血淋漓的手，心疼得他想要杀人。
滴答滴答。鲜血一滴滴落下。
帝清欢却是看着傻住的娘，微微摇头“娘，我没事的。不过是小伤口而已。”
“秦淮。”轻声喊道。
秦淮立刻明白其中的意思，一道力量注入其中，帝清欢的手便已经安然无恙了，那惨白的脸蛋也恢复了红润。
“娘，你看这不是没事了吗？”帝清欢笑得柔和。
重靥却是一把推开帝凌天，将女儿再次紧紧抱住，满心的愧疚后悔，却不知道说什么，只是不停的道歉。
“对不对，对不起，娘不是故意的，娇娇对不起……”
帝清欢回抱住娘，温声道“没事的。娘不要伤害孩子，我真的很高兴。娘要好好的……”
此时此刻，重靥哪会拒绝“好！好！好！只要娇娇高兴，娘做什么都愿意，好不好？”
“好，就知道娘最疼我了，弟弟妹妹要好好的，我真的很期待……”
可帝清欢的声音却是越来越低靡，直到最后声音渐渐消失了，帝清欢的身体软软的倒在重靥的怀中。
“娇娇！”重靥慌了。
“娇娇，你怎么了？”重靥小心翼翼的推开女儿，便看到那双明媚含笑的眼睛此时已经紧紧闭上。
“娇娇！”帝凌天瞳孔一缩。
“师尊！”秦淮大怒，一把将帝清欢抱在怀中，伸手去查探气息，然后反反复复查探数次，才松了一口气说。
“秦淮，娇娇怎么了？”重靥着急道。
“没什么，师尊只是睡着了。”秦淮平静的说道。
可却怎么也不肯将怀中的女子还给重靥了，紧紧的抱住。
“怎么会突然睡着了？”帝凌天蹙眉问道。
闻言，秦淮似笑非笑道“师尊的命魂微弱，早该融合魂魄的，结果为了让爹娘开开心心的玩十年，非要坚持到现在。不然岂会才会长时间沉睡。”
“这傻孩子……”帝凌天眼睛微红。
这十年他们在玩玩得开心，觉得娇娇既然说能坚持十年就肯定没有问题，便将女儿交给秦淮，十年来，只顾着自己玩乐竟然从未问候女儿一句……
帝凌天能够想到的事情，重靥又岂会想不到。所以她更加的后悔，尤其是看向肚子的孩子时，更是露出不喜的目光。
这孩子的存在，就是他们这两个亲爹亲娘只顾自己玩乐，不顾女儿死活的证明。
娇娇身子不好，为了让我们玩得开心，都能忍住难受的身体不打扰我们，可我们呢？却是从头到尾的自私自利！
“对不起，是娘错了……”重靥心疼的抚摸着女儿憔悴的脸庞。
秦淮冷冷的看了一眼，面色凝重道“融合之事，事不宜迟。再拖下去，师尊的命魂真的会消散了……”
闻言，帝凌天也是面色难堪，对重靥点点头“靥儿，你今晚照顾好娇娇。我们明日融合！”
重靥微微颔首。
四人很快回到了魔界，为了防止外人打扰，帝凌天还设置了结界，不得任何人打扰。诺大的魔宫中，只有他们四个人。
帝清欢躺在重华殿的床上沉睡着，重靥则是在旁守着。
宫殿外，在夜晚的月光下，一黑一白的两道身影正立在院子中，两人之间隐隐暗潮汹涌。
“你何时融合的？”帝凌天眼底满是忌惮与警惕。
秦淮倒是褪去平时的冰冷，一双暗金色的眸子在黑暗中濯濯生辉，透着一种高高在上的漠然，看向帝凌天的眼神，就像看着一只蝼蚁。
“帝凌天，你这是在质问吾？”
帝凌天冷笑着“当年我们明明约定好，你不会回归本源的！你只是秦淮，而不是……天道！”
最后两个字，帝凌天说得咬牙切齿，说得杀机四射，丝毫没有半点尊重天道的意味。
下一秒，空间颤动，帝凌天的脸色煞白，嘴角流出一丝血迹。
“帝凌天，别挑战吾的威严。如有下次，就没那么简单了，你当知道天道之下皆为蝼蚁。”
帝凌天一把拭去嘴角的血迹，毫不畏惧的盯着秦淮。
“你是天道，就不更该违背誓言！”
闻言，秦淮却是冷冷的看着他，很是平静道“我既是天道，也是秦淮。本就不存在你说的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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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八章 真相
帝凌天却是依旧没懂，怒斥道“你不是天道，你只是秦淮。你为什么要成为天道！你明明可以只做秦淮的，为什么非要成为天道的一部分，难道你忘记天道当年怎么将你剔除的吗？”
“你错了。”秦淮道。
帝凌天如坠疯魔“我哪里错了！你不是说说只想与娇娇在一起吗？为什么要与天道融合！你明知道天道做了多少伤害娇娇的事情！”
“你错了……”秦淮还是那句话。
帝凌天真的要疯了“我到底哪里错了！”
秦淮却是没有理解，像是不屑解释。可下一秒，刚才还是万物为无物的他，突然瞳孔一缩……
一道平静淡然的声音凭空响起“爹，我告诉你哪里错了。”
帝凌天猛地回头，便看到那张惨白的笑脸。“娇娇？！你怎么醒了？”
秦淮不由自主的双拳紧握，他为什么会不知她何时清醒？
帝清欢目光平和“从未沉睡，何来清醒之说。”
帝凌天身形一震，带着浓浓的不敢置信，似是想到什么，不由得瞳孔放大“你是故意的！”
“是。本来只是猜测，如今到了最后，终于明白了。”帝清欢脸上的笑容那般的轻柔，柔和得秦淮心惊肉跳。
“明白什么？”帝凌天心底不安极了。
“明白了爹错在哪里了，明白了风清秦淮天道之间的关系。”帝清欢目光悠远深沉的看着那黑暗中的男子。
“什么意思？”帝凌天问道“娇娇，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什么？我错在哪儿？”
“爹，你错在误会秦淮是那七情六欲，错在误会秦淮不是天道。”
话落，秦淮的身子瞬间一僵，看着那笑容满面的人儿，反倒不敢开口了。
帝凌天迟疑道“娇娇，你是不是误会了。秦淮就是天道剔除的七情六欲，不过，他现在已经与天道融合了。”
帝清欢的声音有些沙哑了，仿佛每一个字都那般的艰难“爹，你错了，你从头到尾都错了。秦淮从始至终都是天道，而不是七情六欲。”
帝凌天大惊“无情无欲的天道怎么会爱上你？如果他不是七情六欲，那七情六欲又在哪里？如今的天道分明圆满了！”
一滴泪水从帝清欢的眼角滑落，伸手抚摸着那熟悉的容颜，那每一处菱角，她闭着眼睛都能描绘出秦淮的模样。
可就是这样知根知底的人，竟是从头到尾都欺骗了她。
帝清欢直视那双深沉的暗金眼眸，缓缓道“你爱我，是因为你吞噬了风清，风清才是你的七情六欲，你继承了他对我的爱。所以你选择了我……”
秦淮的瞳孔一缩。
“选择我做你的傀儡，选择我作为解除魔界封印的工具，选择我成为你恢复力量的踏脚石。所以，你化身为秦淮……”
“那场交易也好，每一把密匙也好，每一次轮回死亡也好，都是你安排算计好的。你的出现，我以为的光明，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
“天道。你真的很成功，所有的一切都在你的算计之中。你算对了我渴望温暖，算对了我对亲情的渴望的。也算对了……”
“我对你的爱。”
帝清欢留恋不舍的抚摸着那僵硬的脸庞，深情的望着那深邃复杂的眸子。
“可是啦，你还是算错了一件事……”
“什么？”天道终于开口，声音竟是沙哑极了。
“算错了，我对风清的执念。神葬之地的事情我都想起来了，风清被你藏着那里，可偏偏遇到了我。所以，他便爱上了他所见的第一个女人。”
“天道，你不配，你不配，你不配替他爱我！”直到最后已经是撕心裂肺的咆哮。
在秦淮怔住的时候，一只纤纤素手已经洞穿了他的胸膛，一颗滚热的心脏在手中跳动。
“风清！”帝清欢大吼，一股骇人的力量从她身上传出。
秦淮只觉得一股他无法反抗的力量让他无法动弹，灵魂在被撕扯，属于风清的那一部分被分裂出来。
他无力反抗，他动弹不得，身为天道的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道模糊的身影从他体内从扯出，他终于慌了。
不是怕他的力量不再圆满饿，不是怕帝清欢的力量，而是怕面前这个女人即将离开他，而他无能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