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洛掌印与小醉猫30

  待她想完所有事,夜已经深了。

  她想了想,写了一封信,将一些重要的信息以及她的推测写在里面,派人送去了承恩伯府。

  做完这些,她才重新躺回床/上,但是却迟迟睡不着,与洛修之间的关系,拉近的似乎有些太快了。再照这样发展下去,情势不太妙,毕竟她只是和他周旋,从来没想过真的要将信任托付于他。不论他是真太监假太监,也不论他背后的势力到底是何,所图为何,他和她都是没什么可能的。

  所以啊,接下来,她是不是应该冷一冷洛修了?

  这样想着,她不知不觉再次陷入了沉睡。

  第二天醒来,果然头痛的厉害,这就是喝醉酒的后果。

  解宿醉的汤药是洛修亲自送过来的。

  齐月盈一见他,脸上的笑容就有点不好意思,“麻烦洛掌印亲自给我送药,真是不好意思。”

  “咱们是知己好友,说这话岂不是见外了?”洛修把药递到她手中,“不热了,刚好喝,我尝过了,不太苦。”

  齐月盈皱了皱眉头,还是咬着牙,一口气把这碗药喝了下去,果然不太苦,就是酸酸瑟瑟的,才把最后一口喝完,她的嘴里马上被塞了一颗蜜饯。

  甜蜜的滋味在舌尖划开,冲淡了口腔里的酸涩。

  她被酸的皱在一起的小脸顿时舒展开,露出了一个甜甜的微笑。

  “洛掌印,我听锦绣说,昨晚是你抱我回来的?”

  洛修点头,“娘娘对昨天喝醉后的事还记得吗?”

  她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有些记得,有些不记得,我也说不清,不过你抱我回来的事,我不太清楚。”她的脸颊红了红,“昨天我喝醉之后,没什么失礼的地方把?”她小心翼翼的打量他。

  他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道,“娘娘真正想问的,是你喝醉后,我对你有没有失礼的地方吧?”

  轰的一下,她的脸颊红的发/烫,黑水晶一般的眸子睁的大大的,还含着一丝窘迫羞恼的水光,“你......你.....”

  洛修重新坐正,把端方君子的派头拿捏的足足的,就好像刚刚说那话的人并不是他。

  “娘娘放心,臣的人品操守,那可是有目共睹的,臣乃君子,怎会对娘娘有暗室之欺?再说了,宦官本就是可以近身伺候后宫娘娘们的,您怕什么?”

  他说的这样义正词严,倒好像没理的人是她一般。

  她恼了,索性调转了头,不再看他,口中还道,“我宿醉,我头痛,我不见客。洛掌印日理万机,您快去忙吧,我要闭门谢客了。”

  “那我可真走了?”他试探着问。

  齐月盈:“哼~”

  洛修:“我接下来会很忙,可能娘娘好几天都见不到我了。”

  齐月盈:“哼哼~”

  “哎,那我真的走了。昨日抓到的那个北狄刺客,来历很是不凡,这兴许是哪家的一箭三雕之计呢,我要去查这些事,接下来真的是会忙的脚不沾地啊。本想过来跟娘娘说一声,可是谁承想惹恼了娘娘,罢了,我就不在这里讨人嫌了。”他说着,竟站起了身。

  他这是故意拿话勾起她的好奇心。

  她顺势转过身,抬眼望他,“什么一箭三雕?昨天我看你审他,只看了个开头,你不是说,他的北狄话有汉人口音吗?我以为他是汉人假装的北狄人呢,可是听你这话的意思,好像还另有隐情?”

  她这一问,洛修又厚脸皮的坐了回来,温声又耐心的给她讲解其中的缘故。

  “那人不是汉人,他就是北狄人。”

  齐月盈觉得很惊奇,“可是他的口音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识破他是北狄人的?”

  “他那口音是故意在误导我,就是想让我以为他是汉人。他来宫里行刺,是故意失败的,也是故意说北狄话让人发现他的身份。等到了我面前,他又故意用口音误导我,想让我以为他是汉人假冒的北狄人。”

  齐月盈听的有点晕,“好复杂啊。怪不得是一箭三雕。可是你最开始不是真的被他误导了吗?那你后来又怎么确定他就是北狄人的?”

  “因为他的背后有个狼头刺青,那是北狄金狼族的标志,金狼族的男人,刚出生就会被纹上狼头刺青,普通人是青色的狼头,王族是金色的狼头。”洛修说着,目光变得冷冽。

  “那也不应该啊。如果北狄人想让咱们以为这个刺客是汉人,那么就不该派个有刺青的人来啊,这太明显了,很容易被识破。”齐月盈很敏感的从这其中找出了关键所在。

  洛修:“北狄人当然不傻。但是他们的刺青很特别,那颜料是用一种草原上特有的草药制成,这种草药纹出来的纹身,平时是隐形的,看不到的,唯有在情绪激动,身体高热,或者是被另外一种特制的药水洗过后,才会显现出来。这是个秘密,我也是偶然得知的,所以昨天才用以防万一的心态试了试,结果药水洗过之后,那人的背后真的有青色的狼头刺青,所以他是北狄人无疑。”

  但这和他昨天心情不好有什么关系?

  齐月盈还是没能得到最关键的信息。尤其,昨天喝醉后,他说他要替蠢材殚精竭虑,收拾烂摊子,蠢材是谁?他殚精竭虑的又是什么事?还有烂摊子指的到底是什么?

  但这些问题只能她自己想,不能直接问。

  于是她问道,“那你说一箭三雕是什么意思?”

  “简单来讲,就是北狄人派了个细作,到了辽东安王那边,成了安王培养的刺客。皇上眼下不是马上就要亲政了吗?亲政之后,皇上的位置只会越坐越稳,这当然是安王不乐意看到的。于是北狄那边,就让那个刺客鼓动安王,说服安王,说自己愿意入京行刺皇帝,如果成功了,天下大乱,皇上无子,藩王势力最大的安王是最有机会登上皇位的。

  如果行刺失败了,那么刺客会北狄语,还可以假冒北狄人,与安王无关,而且,这样一来,还可以让朝廷误以为是北狄人想行刺皇上,继而挑动朝廷和北狄人之间继续开战,最近两国原本是在僵持中,双方都有议和的意思。但安王是不愿意议和的,因为只有朝廷继续和北狄打,朝廷的兵力和实力才会被不断的消耗,安王才有机会继续做大。

  所以安王觉得,自己是一箭双雕,进可攻,退可守。可殊不知,他早就中了北狄人的算计。北狄人故意行刺失败,故意说带着汉人口音的北狄语,让我误以为他是汉人,继续审问下去的话,北狄人当然会吐出安王,于是朝廷和安王就有了矛盾,最好是能够挑拨的朝廷和安王也开战,这样一来,北狄人就能捡便宜了。”

  所以,一箭三雕是这个意思,而射出这一箭的,是北狄人。不过她总觉得,这好像不是三雕啊,貌似还少了点什么,不过既然洛修不讲,她也不会追问。

  齐月盈了然,“还好洛掌印你见多识广,否则真的要被那些北狄人骗了。不过这样看来,北狄人那边并不想议和啊,这和他们之前的态度不太一样。”

  “北狄人内部也是有很多分支部族的,所以他们的意见并不统一,互相掣肘也是常有的,这一点,其实哪个朝廷都一样,大周如此,北狄也如此。”

  洛修解释完,才认真对她道,“我怀疑这件事背后还另有隐情,这一箭三雕也只是我目前的猜测,所以接下来我要全力追查这件事。娘娘这边,我可能真的不能常来了。你搬去邀月宫的日子已经定了,如果到时候有需要我帮忙的,尽管派人传信给我,就算我自己来不了,也会派人来帮你。”

  “我这边不缺人手,应该没什么需要你帮忙的地方。你要忙的是正事,千万别因我而分神。只一点,这件事既涉及安王,又牵扯北狄人,其中凶险自不必提,你日常进出往来,一定要带足了护卫,千万别让自己置于险境。”

  齐月盈只是例行公事的叮嘱,她家中父亲兄弟皆从军,从小见到的家臣叔伯,也多是在军中效力,所以只要有离别的情景,她都会习惯性的叮嘱对方注意安全,保重身体,千万不要以身涉险。这样不经意的叮嘱习惯,却意外的和了洛修的心。

  只是他并没有表现出来,仍旧若无其事的和她道谢,和她告别。

  其实自昨天那几番近距离的接触之后,不知下一步该如何走的人,又何止是齐月盈?

  洛修也照样觉得无所适从,这偏离了他原本的预计太多,以至于,他也想借着这次刺客的事情冷一冷双方的关系。

  或许多冷静几天,他就能把偏离轨迹的心绪调整回来了。

  但愿,一切皆能如他所愿。

  六月二十五日,是钦天监算出来的黄道吉日,宜移居。

  所以齐月盈就再也等不及,带领着荣华宫的一众奴才和所有家当,浩浩荡荡的就要往邀月宫里搬。

  其实一些大件的,不好移动的东西,早在几天前就已经提前运送到邀月宫那边了,今天搬的都是些随身轻巧的,但纵使如此,齐月盈的私库,加上奴才们的行李,大箱小箱的也装了足足三十多辆马车。

  邀月宫虽然建的奢侈恢弘,但是国库没钱啊,所以先帝死了之后,就再没拨过银子去修缮那边。以至于那边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收拾好,但是齐月盈不想再等了,早一天离开皇宫这座牢笼,她就能早一天飞向自由。

  临行前,萧允宸还特意来送齐月盈。

  他拉着她的手,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话。

  大致就是,他纳德妃入宫是不得已,是为了亲政不得已做出的选择,在他的心中,后位的人选只有她一个。

  让她移居邀月宫,是为了让她修养身体,远离后宫朝堂的是非,但绝对不是他想成心冷落她,等到得空了,他就多去邀月宫看她,另外就是希望她到那边之后,尽快养好身子,他也好早日把她接回来。她不在宫中的岁月,他将度日如年,饱受相思之苦,食不下咽,夜不安寝云云......

  齐月盈就耐心的听着,还很给面子的时不时应和两句。她惯会做人,连王兆那样的小人物她都轻易不会得罪,更何况萧允宸还是皇帝。

  齐月盈越是懂事不埋怨,他面上的愧疚就越深。

  最后他再次拉着她的手,向她保证道,“爱妃,朕向你发誓,无论是德妃,还是云嫔,她们都无法与你相提并论。朕现在式微,难免会作出身不由己的选择,等到将来朕掌握大权,朕一定会好好补偿你。”

  是的,云绣如今已经是云嫔了,想她入宫才两个月不到啊,竟然直接从云贵人升成了云嫔,由此可见,云家女儿笼络男人的手段不可谓不高。

  云绣其实满打满算也没在荣华宫住几天,封为云贵人的第三天,齐月盈就以皇贵妃的名义,给云绣另外安排了一处宫殿,名叫翠仪宫。倒不是齐月盈故意抬举她,实在是她不喜欢自己住的地方有外人,况且洛修还总时不时来荣华宫走动,有云绣在,实在是多有不便。

  今天云绣也递过话来,说想要来送一送齐月盈,但被齐月盈婉拒了。她并不打算在云绣身上花费什么精力时间,类似这样的棋子自有她自己的命运,本就没有相交的必要,又何必假惺惺的你来我往?

  齐月盈又再三的宽慰皇上,向他表示自己理解他的不易,也懂得他的心。她让他安心准备亲政的事,她虽然是个妇道人家,帮不上大忙,但是至少能够不给皇上拖后腿。把一副贤惠懂事又委曲求全的姿态做的十足,看的萧允宸心生动容。

  他这一动容,就决定亲自送齐月盈去邀月宫。

  齐月盈再怎么推辞也没用,皇上一片好意,也是成心给她长脸,她也不好拒绝太过。

  等到了邀月宫之后,萧允宸看着许多地方都需要重新修缮的邀月宫,心中更加觉得对不起齐月盈,当即表示,他一定会催促户部尽快把修缮银子拨过来。皇贵妃住到这偏远的行宫就够委屈了,可不能再让她在住的方面受委屈。

  皇上如此热情,齐月盈一个妃嫔也不好太过冷淡,于是她便开口留皇上在邀月宫用晚膳。

  萧允宸欣然应允。

  结果晚膳的时候,他还喝了酒,又对着她说了一堆掏心窝子的话,多数的时候都是在诉说他自己的委屈与不易。

  齐月盈这次没有陪着喝,只是看着他喝,听着他说,全程没有展现出半点不耐烦。

  因为喝了酒的缘故,所以晚上萧允宸也就没走,直接留宿在了邀月宫。

  不过这里不是荣华宫了,不用担心别人的眼线,这里里外外的,从侍卫到奴才都是承恩伯府的自己人,所以齐月盈也就没再委屈自己和萧允宸睡一个房间,而是让人另外给他安排了住处,一夜过去,第二天萧允宸天没亮就起床,赶着回去上朝。

  而皇上亲自送贵妃去邀月宫,并且在那里留宿一晚的事也就此传开了。

  这让原本揣测皇贵妃被皇上冷落的传言不攻自破。

  有关邀月宫的消息,洛修这边都是第一时间就知道的。

  他当然知道皇上亲自送齐月盈,也知道皇上在那边留宿一晚。

  但邀月宫现在已经彻底被承恩伯府的人手把持,他半个眼线都安插不进去,自然也就无法得知邀月宫里发生了什么。

  理智告诉他,什么都不会发生。

  齐月盈不喜欢皇上,所以纵使皇上在那里留宿,两个人也什么都不会发生,就像之前的许多次一样。

  但是他心里的某个角落里却有一只炸了毛的狮子在来回走动,随时都想挣脱他理智的牢笼,冲出去质问她......

  可是他能质问她什么呢?

  他没有资格啊。

  那是她名义上的丈夫,她是萧允宸的皇贵妃。别说他们两个没什么,就是有什么,那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明明以前他没有这么在意的,可是为什么现在就坐立难安了呢?

  他已经好几天没去见齐月盈了,他以为距离能够让他的心思冷却下来,可是目前看起来,他非但没有冷却的迹象,反而更加缭乱了。

  其实细细想来,他以前也是在意的,只不过在意的方式不一样。以前他不会为皇上在荣华宫留宿而心焦,可是他却会为齐月盈一直不和皇上圆房而窃喜。尽管那丝窃喜藏的很深,连他自己都没察觉,但它确实是存在的。

  司礼监衙的书房,门没关,王兆走了进来,见他家掌印又在捧着一杯茶怔怔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轻咳了一声,洛修才回神。

  “有什么事?”洛修沉声问道。

  王兆一听,就知道掌印大人心情不好。哎,他这都是第几天了?怎么心情一直不好啊!要知道掌印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八风不动心如止水的,他从来七情六欲不上脸,冷静理智的不像个人,可是最近这段时间他怎么就越来越像个人了呢?

  “回掌印,是邀月宫那边娘娘送来的口信,说是要问问您关于程昊那件案子的事。”

  洛修听完,一时间没想起来程昊是谁。那事实在太小,根本不值得他放在心上。

  于是王兆又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跟洛修重新讲了一遍。

  洛修点头,“既然是娘娘吩咐的,那你就把人给邀月宫送过去吧。至于姚千重那边,你跟他说一句就行了。”

  “得嘞!小的待会儿就去跟姚千重说。”王兆顿了顿,又问,“掌印,您看安排谁给邀月宫送人去啊?”

  洛修奇怪的看了王兆一眼,不明白这么简单的问题他怎么还要问?安排谁不行啊?

  王兆在旁边着急,直说道,“小的是说,掌印您这几天也没什么事,要不要亲自去趟邀月宫,把程昊给娘娘送过去?”

  他亲自去?

  洛修下意识就摇头,“我公务繁忙......”

  “诶呦,我说这又没外人,您忙不忙我不知道啊?”王兆跟在洛修身边久了,知道掌印不涉及公事的时候,是个温和随意的性子,所以这时候他也就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的了。

  面子被戳破,洛修恶狠狠的瞪了王兆一眼。

  王兆一看,胆子更大了。洛修真生气的时候是面无表情的,甚至可能还笑的如沐春风,但他这样瞪他,那明摆着就是虚张声势而已。

  “您是不是跟娘娘闹别扭了?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吗?哎,您可别说,虽然就跟娘娘相处了那么一个多时辰的功夫,可我觉得娘娘的性子真是不错,那么好脾气的贵人可不多见,就算真惹娘娘生气了,您去哄哄不就得了,干嘛躲着不见她啊?”

  洛修的表情有点僵硬,嘴硬道,“我没躲。你别胡说八道。”

  “瞧您这几天魂不守舍的样子,您该不会是陷进去了吧?”

  王兆还在撺掇。

  洛修直接将手中的茶碗朝着他砸了过去,“滚!”

  王兆手上功夫也是很可以的,他直接伸手就接住了这个茶碗,里面的茶水一滴都没洒出来,“诶呦,谢掌印赐茶,小的这就告退!”

  那副贱兮兮的样子,简直让洛修恨不得再拿东西砸他。

  王兆走到门口,又嘴欠的来了几句,“对了,娘娘上次说,喜欢我讲的故事,让我以后有空多去给她讲讲。我想着,反正最近东厂也没什么大案要案,闲着也是闲着,掌印您要是真不去,那我就自己把程昊给邀月宫送过去吧。到时候再顺便给娘娘讲几个故事,博得娘娘欢心,嘿嘿嘿,我飞黄腾达的日子近在眼前啦!这人要说转运啊,那可真是一眨眼的事儿.....”

  眼见着洛修真要跳起来抽他了,王兆才收起了嘴欠,一溜烟儿的跑了。

  洛修心里本来乱七八糟的,被王兆这么一搅和,反而平静了许多。

  不过他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不去邀月宫。

  王兆见洛修真的打定主意不去了,他还真就自己把程昊给齐月盈送过去了。

  就像他说的那样,给齐月盈请过安之后,还顺嘴就给她讲了几个故事。多数都是东厂那边经手过的离奇古怪的案子。

  齐月盈听得满意,还给了王兆大手笔的打赏。王兆更开心了,决定以后他要经常来邀月宫串门子,掌印不来不要紧,因为他已经决定自己抱住娘娘的大腿不放松了!

  齐月盈对外宣称,搬到邀月宫是为了调养身体,那么她自然要静养,不会大宴宾客摆迁居酒什么的。

  但是她如今出了宫门,恢复了一定程度的自由,别人不见,家里人总还是要见一见的。

  于是到了第三天的时候,齐昇带着周氏,齐琮,齐臻,一起来邀月宫看她,齐月盈很开心。

  一家人高高兴兴的吃了一顿团圆饭,唯有周氏的脸色不大好看。

  午饭过后,齐月盈安排父母和齐臻去休息,独留了齐琮在身边,她问他,“母亲怎么了?是和父亲吵架了吗?还是生病了?”

  齐琮不屑的扯了一下嘴角,“是犯病了,心病。

  “云姨娘又作妖了?母亲受气了?”

  “是父亲又新纳了一房小妾,母亲吃醋伤心,所以犯病了啊!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常年都这样,满心满脑子都是情情爱爱的,稍有个风吹草动就自哀自怜,我劝过说过,什么法子都用了,可她就是想不开,我能有什么办法?”齐琮说起周氏这个情根深种的毛病就生气,简直是恨铁不成钢。

  齐月盈很吃惊,“啊?父亲又纳了一房妾?哪家的啊?我怎么没听说?”

第27章 洛掌印与小醉猫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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