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荷兰之行

  荷兰,第二天清晨,老爷子一早就起来出去散步,他一进门,女佣看到他回来,急忙迎了过去,接过他递来的手杖放好,又进了厨房,把准备好的早餐也端了出来。

  老爷子刚走到餐桌旁,就看到陆嘉年下楼来,穿了外套,看起来要出去。

  他抬头望了一眼楼梯,没见着许悦,于是问陆嘉年,“悦悦呢?”

  陆嘉年从厨房里拿了个杯子去客厅的饮水机里接了杯热水,放在茶几上,才回答,“阿悦有点感冒,还在休息。”

  陆爷爷皱了皱眉,有些着急,“那得快让医生来看看。”

  陆嘉年走过去从抽屉里找了个小药瓶子出来,端起茶几上的杯子,摇摇头,“没事,先给她吃点药。”

  陆爷爷有些严肃地点了点头,催他,“也行,快上去看看去。”

  陆嘉年点点头,又朝着楼上走去。

  陆爷爷有些放心不下,在他背后不放心地交待,“不行就叫医生来。”又叫来保姆,让她端点清粥上去。

  陆嘉年回到房间时,她严严实实地裹着被子躺在床上,只露出了个毛绒绒的小脑袋,闭着眼,脸颊潮红,一手抚着额。

  他走过去,坐到床边,把水杯放在一旁,眉头轻皱起,移开了她抚着额的手,只见她眉头蹙着,额头上出了一层细细的薄汗。

  他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又耐心地帮她擦了汗,低头靠近了些,压低声音问她,“头疼吗?”

  许悦依旧闭着眼,有些无力地点了点头,身子往他这边挪了挪,手往一旁摸索了一下。

  他及时握住她的手,回头看了眼端着早餐站在门口的保姆,低声哄她,“先起来吃点东西好不好?”

  “嗯。”她睁开眼,有气无力地回答,陆嘉年扶她坐起来,自己脱了外套,靠坐在床头,再让她靠在自己怀里,看了眼门外的保姆。

  保姆很快把早餐端了进来,放到了床头柜上后就退了出去。

  陆嘉年拿过碗,用勺子喂她喝粥,结果她吃了几口后有些嫌弃地从他手里接过了碗,“我自己来。”

  他这个姿势确实有些不方便,就也没坚持,看她用勺子慢慢喝着粥,伸手帮她用指腹轻轻揉着太阳穴。

  过了一会儿,她喝了半碗粥又吃了药,睡下了。

  陆嘉年就靠坐在她旁边的床头上,手里慢慢翻着一本有些老旧的牛皮纸封面的精装书籍,时而低头看看她。

  房间是复古的欧洲式装修,从壁纸到吊顶,整体色调偏暗,深蓝色的雪尼尔窗帘被紧紧拉上,厚重的窗帘之内,透不过窗外的一丝光亮,床头开了盏旧样式的壁灯,静静笼着一小片暖黄色的灯光,散发着旧时光的慵懒,窗帘上面绣着的繁复烫金花纹连成片,昏暗的光线下依旧格外显眼,有一种与世隔绝的宁静。

  到了中午时分,陆嘉年看她还是不醒,有些焦躁地让保姆找私人医生来看病,结果人家医生来检查过后,很无奈地说她只是累到了,有点点发烧,睡一觉就没事了。

  这下他才放了心。

  许悦断断续续一直睡到傍晚才完全醒来,睁开眼坐起来,陆嘉年已经离开了。

  她在一片昏暗中摸到床头的水杯,水还是温热的,她端过来,一口气喝了许多下去,脑袋清醒了不少,才又伸手打开了灯,眼前一下子明亮起来,她下床从打开着的行李箱里,找了件厚衣服套上,打开门走了出去,直接去找二楼的书房。

  看到走廊尽头靠窗的那间房门虚掩着,她微微一笑,走了过去,推开门进去,就见他只穿了件白色的毛衣和黑色休闲裤,有些散漫地半倚在红木扶手椅上,微蹙着眉垂眸看书,依旧是那本牛皮书,食指曲起,不经意地轻敲着红木桌沿。

  “饿不饿?”他抬眸看到她,合上课书,站起身,朝她走来。

  她点点头,“有点。”

  他站在跟前,先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嗯,果然睡一觉就好了。”低头兀自笑了笑,又看了眼时间,“刚刚好,带你去个地方。”说着牵起她的手就往外走。

  许悦有点反应不过来,“去哪呀?”

  “带你出去吃好吃的。”他头都不回地答。

  陆嘉年开着车,不一会儿就带她从城郊来到了市中心,越往前,窗外的建筑越来越色彩斑斓也更加老旧,各色的公寓楼挤挤攘攘地坐落于阿姆斯特丹运河两岸,楼层都不高,极有旧殖民时期的特色,如走进尘封的历史里。

  停了车,他牵着她,走进了一条有些狭窄的巷道,两侧都是温馨有特色的小店,精品店、古董店、小酒馆、咖啡馆,门都窄窄的,五颜六色的橱窗,看得人如置身童话世界。

  在尽头,他们又拐进了另外的一条巷子,都是林立的餐厅,“这里是Leidseplein附近最棒的美食天堂。”他向她介绍。

  走了几步,带她进了一间很有特色的饭馆,说是饭馆却更像个咖啡馆,浅绿色的装潢、明亮的落地窗、狭长的吧台,成套的木桌和椅子在一个不大的空间里恰到好处地组合,格外的清新脱俗。

  他们进去,吧台后的中年老板就热情地和陆嘉年打着招呼,引着他们去了小店里最好地位置,不一会儿,服务员就上齐了菜。

  许悦看了看眼前琳琅满目的一桌菜,无奈地瞅他,“陆总,我只是午饭没吃,至于点这么多吗?”

  他微微一笑,话说得随意,“你可以只吃自己喜欢的。”

  许悦眸子滴溜一转,嘴角勾起一抹坏笑,随后就问:“那不喜欢的呢?”

  “当然是我吃。”他脱口而出。

  许悦看他一副波澜不惊、理所当然的神情,笑得灿烂,很赞同地点了点头,“不错,有觉悟。”

  他眸色深了些许,用不轻不重的声音问她,“所以今晚,我们可以晚点睡吗?”

  许悦闻言忽然停住了正切着食物的刀叉,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继续低头吃饭,后者看着她笑得越发张扬。

  从饭馆出来时,天色渐暗,有晚风袭来,带了一丝丝的凉意,却不及江城寒凉。阿姆斯特丹运河两岸华灯初上,有游船在水上缓缓行驶,不同于江南水乡渔舟唱晚的温柔,更多了一丝繁华与尘世的气息,在熙熙攘攘的人潮里,他们十指相扣,并肩走着,他微微偏头,低声给她介绍着景点。

  在异国他乡的街头,两个容貌出色的东方人在人群里总是格外显眼,引得许多人驻足。

  男人长身玉立,一席墨绿色风衣,衬得气质格外清冷,看似没有什么情绪的一张脸却在看向身旁明艳动人的女人时炙热温情,女人气质极佳,依偎在他旁边,静静听着他低语,时而会因为他的话而微微笑起来,带点娇憨和纯情的笑,让她原本惊艳的脸格外灵动。

  走了一会儿,陆嘉年又带她参观了水坝广场,看时间不早了,许悦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去找车,他牵着她走了几步忽然偏头低声问她,“还走得动吗?”

  她抬起头,淡淡看了他一眼,笑起来,“你要背我吗?”

  他笑,点点头,“也不是不可以。”说着走到她前面一步的地方,微微蹲下身,背朝着她。

  她也没有客气,攀上了他的背,他背着她稳稳地起步。她手圈在他的脖子上,脸贴在他宽阔温暖的背脊,轻声问他,“你有多久没有背过我了?”

  “很多年了。”半晌,他才慢慢回答。

  她轻笑,“我以为,这辈子都没有机会让你背我了。”

  “不会。”他说得坚定,顿了顿又说:“阿悦,有些事情无法将就,抱过你就不想抱其他人,背过你也不想再背其他人,只有你可以。”

  遇到过你,所以无法再爱上其他人。

  她默了默,故作轻松地问他,“那你要是回来晚一步,我嫁了别人,你岂不是要孤独终老?”

  “不会,因为你也是一样的。”声音很轻,也很肯定。

  许悦微愣,慢慢扬起嘴角,过了一会儿,忽然又问他,“你去过红灯区吗?”毕竟是阿姆斯特丹是世界著名的性都。

  刚好走到了车旁,放她下地,她没得到他的回答,目光审视地看着他,嘴角淡淡的一丝笑。

  他忽然低头哑然而笑,点了点头。

  这下,她也不笑了,戏谑地看了他一眼,伸手就去开后座的门,被他握住了手,拉到了自己怀里,把住腰,低头就吻,她躲闪着,他追逐着,后来终于双唇相触,他很快含住她,不给她逃脱的机会,无赖而放肆……

  许久,她埋头在他怀里喘息,还闷声说着,“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

  他手拢着她小脑袋后的发丝,轻笑出声,“去了但什么都没干。”

  她抬头狐疑地看他一眼,挑了挑眉,继续问:“那Jansen的妹妹又是怎么回事?”语气不善。

  他笑容越发明朗,闭眼凑近她,额头抵住她的,深吸了一口气,声音低低的,“有没有……闻到一股酸味,嗯?”

  许悦闻言就要抬脚踢他,他却睁开了眼,微微抬起下巴,去吻她的眉心,很认真地看着她,“我爱你,只爱你一个。”

  又是这样,她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脸发烫,囫囵地点了点头,坐进了副驾驶,一路在他偶尔投过来的调侃眼神中思绪不宁地到了家。

  许悦先一步下车,进门看到陆爷爷还在客厅沙发上,看她进来朝她招了招手,她笑着快步走了过去,坐到他旁边,“爷爷,你吃晚饭了吗?”

  “我已经吃了,你病好点了吗?”陆爷爷关心地问。

  她笑着乖巧地点点头。“已经好了。”

  正好陆嘉年也走了过来,随手在茶几上放了车钥匙,坐到了对面的单人沙发上,才刚坐下,就被陆爷爷怼,“臭小子,赶快给悦悦倒水呀,一点都不会照顾女孩子。”

  陆嘉年看着对面沙发上情深厚意的俩人,心底一阵无奈,淡淡看了眼笑靥如花的许悦,起身去厨房,从冰箱里拿出牛奶慢慢温热。

  端着牛奶出去时,沙发上只有许悦一个人,头歪在沙发上看手机。

  他把手中的热牛奶递给她,“爷爷去睡了?”

  她专注地看着手机,笑得有些雀跃,头都不抬,也不接杯子,有些敷衍地应着。

  他把牛奶放到了旁边的茶几上,坐到她身边,一把抱住她,脸凑过去看她的手机,像是在写什么。

  许悦看他过来,马上收了起来,对着他笑得很有深意。

  陆嘉年微微笑着,屈指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端过旁边的热牛奶给她,也不问她,只说:“喝了,好睡觉。”

  她双手捧着杯子,抿了一小口,浓郁的奶香四下弥漫,温度刚刚好,抬头狐疑地瞅他一眼,“无事献殷勤。”

  他笑,“那你是要还是不要呢?”

  她无所谓地点点头,继续喝着牛奶,杯子快见底,她才想起来问他,“你要喝吗?”

  他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却没有来接杯子的意思,许悦懒得和他啰嗦,直接抬杯喝了那最后一点。

  几乎是同时,他猝不及防地低头吻了上来,三下两下,那一口牛奶,全被他从嘴里抢走,又抱着她闹腾了半天,最后一边吻着,一边还慢慢地舔去了她唇边的奶渍,这才心满意足地放开了。

  他一双黑眸清亮,看了她一会儿,慢条斯理地用拇指擦了擦她的唇角,微微点点头,很满意地评论,“味道不错。”

  他还抱着她,说话时浅浅的气息掠过她脸侧,她忽然敏感地感受到了他的异常,自己一时间,竟也心猿马意起来,于是急急地从他怀里挣出来,小跑着上了楼。

  陆嘉年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心情愉悦,不紧不慢地拿起杯子进了厨房,洗了杯子,又去二楼客房洗了个澡,冷静了好一会儿,才进屋在她旁边躺下。

  她闭着眼,感觉到他上了床,哼哼着,“今晚不可以。”

  他从她身后抱住她,轻声笑了笑。

  他们按着原计划出发,在法兰克福转机,再飞国内,在第三天早晨抵达江城,刚好是除夕夜前一天。

第38章 荷兰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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