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三合一章

  “既然你嫌红妆不能与你匹敌, 那孤可否?”

  季旆的声音一出现, 赵鄞呈心中暗暗叫惨, 和殿下过招,估计不出三招自己就被撂倒了。

  作为太子的护卫,却比太子弱鸡,真是给护卫二字丢脸 。

  这是北月在时经常和自己说的话。

  “殿下, 你不是在那休息吗?怎么跑出来了,不过也好,这昨天刚下过雨,空气清新阳光明媚鸟语花香的,是该出来走走透透气。”

  赵鄞呈一边分散季旆的注意力一边准备溜,但他岂会成功。

  “是吗?可为何孤觉得,见到了你, 这万物自然是毫无滋味,”季旆笑笑, 把红妆的剑往赵鄞呈手里扔去,“拆招若是赢过孤, 便让你出宫三日,陪着你心心念念的北月去。”

  赵鄞呈一听季旆这么说就不干了,什么叫做自己心心念念北月,明明就是北月心心念念自己好吧!

  虽然他也不知道今儿个是谁跑去别人院墙下偷听。

  “来吧, 许久未动刀,许是有些生疏了,你或许可以赢过孤。”

  赵鄞呈内心几乎绝望了。

  按道理讲, 他比起北月还要逊色三分,北月的功力逼近殿下,所以自己还是那个被吊打的人。

  跟北月切磋,要有红妆在一旁看着,否则自己很可能会被北月踩在脚下让自己喊他爹爹,想想都丢脸。

  我把你当成兄弟,你却想做我爹

  还有没有天理有没有王法了?

  “殿下,点到为止,不许伤人性命啊?要知道我可是世上绝无仅有的,要是我挂了,就没人陪你一起闯荡江湖了,也没有人会在你无聊的时候逗你笑了!”

  季旆皱眉,回想了一下赵鄞呈逗自己笑的过往。

  第一次,那会自己刚从雪山被救出来,身心俱疲,还患了雪盲症,对白色的东西有一种莫名的恐惧,赵鄞呈就是在那之后几天来到的眠山,那时候年纪相仿,也没过多的尊卑之分,也正是因为如此,现在的赵鄞呈依旧这个死样子。

  眠山深处飞禽走兽也多,其中有一只大肚子的兔子曾被季旆救下,这只兔子长得很奇怪,两只耳朵半截是黑色的,其余是白色的,赵鄞呈来的时候,那只兔子生了一窝小兔子。

  赵鄞呈觉得,这个世界上有谁能拒绝这么可爱的小白兔呢?

  但他不知道的是,媲比雪色的白,总让季旆心底由衷的会产生恐惧。

  于是把一窝白兔都端到季旆面前来了,季旆记得,那天他怕到发狂,拆了一间屋子,后来作为对赵鄞呈的责罚,一素山人让赵鄞呈自己动手修葺了被自己拆了一半的屋子 。

  “是啊,还记得第一次你想逗孤笑 ,害得孤发了狂,拆了房子,期间更多的荒唐事数不胜数,现如今你旧事重提,怎么,你想孤把东宫直接拆了,好让皇帝有理由挑孤的刺儿”

  “属下哪敢呐!”

  赵鄞呈一见季旆罗列自己以往的罪状,有些虚了,他也知道自己做的混账事有点多,多到季旆砍他好几次头,够他轮回投胎好几次,而且每一次都要为季旆当牛做马。

  “那就来吧。”

  季旆抽出刀,等着赵鄞呈先发动攻势。

  赵鄞呈挥长剑,北月用弯刀,而季旆,则是使重刀。

  赵鄞呈的剑术师傅便是他父亲赵文凌,北月的启蒙师傅即北星宇,而季旆的刀法,传自于一素山人的师弟,梅川山人。

  梅川山人原是苗疆之人,机缘巧合之下和一素山人成了师兄弟,一素山人好文,而其好武,二人便分攻其一,若是合璧,则可开山破海。

  季旆则是集了两人之成。

  几个回合下来,赵鄞呈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而季旆的攻势还在继续。

  “殿下,够了够了,我不行了!”

  “为人护卫,你怎能不及人半分?”

  季旆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他憋得太久了,现在能疏解烦闷的,要么就是打打架,要么就是杀个人。

  可在皇宫里还没有到随地都能杀人的宽松,那就只能找赵鄞呈打一架了,可偏偏这人,不禁打,也许换成北月,他还能扛上一时半会的。

  “殿下,我是我你是你,咱们不能相提并论的,况且我就是和我老爹过过招什么的,你不一样,梅川山人的毕生绝学都传给你了,我哪是你的对手啊!”

  “呵,”季旆一个虚招,赵鄞呈连忙去挡,没发现真正的刀锋已经迎面来了,季旆适时住手,刀尖抵在赵鄞呈眼前,若是再往前半分,赵狗蛋从此变成赵独眼。

  “赵鄞呈,你输了,也死了。”

  赵鄞呈巴不得赶紧死,手中的剑跟烫手似的赶忙扔还给了红妆,狗腿的跑上前给季旆手中的重刀拿了过来。

  “殿下,你从七岁起就用这柄重刀,我真怀疑那时候的你有没有偷偷哭过,这么重,我现在抬着都觉得累得慌。”

  赵鄞呈把季旆的重刀放回刀架上,又去给季旆倒了杯热茶,季旆蹙眉接过,这人殷勤得过分了。

  “说吧,想求孤什么事?”

  赵鄞呈一见季旆开门见山,也不拐弯抹角起来,“殿下,你看啊,你从眠山回来之后就一直待在东宫不出门,连陛下那你也不去了,属下寻思着,过两天去集市上散散心罢,一个月后便是百花盛宴,提前去瞧瞧也是不错的。”

  季旆挑起好看的眉头,把杯盏塞进了赵鄞呈手中,转身而走。

  赵鄞呈把杯盏再一次转交到红妆手中,追着季旆的脚步进了东苑。

  “殿下,你想啊,那市井之间的乐趣在东宫是体会不到的,再者,此番的百花盛宴由皇后娘娘亲自操办,其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你选妃,你若是不去,那面上也说不过去啊?”

  季旆在凉亭内坐了下来,眼神固定在了荷池中来回游动的鱼身上,随手抓了一些桌上的鱼食撒进去,一时之间所有的鱼都朝一个地方游了过来。

  “谁说孤不去了?”

  听季旆这么一说,赵鄞呈心中暗想,合着您刚刚是在想自己要去咯可不太像啊!

  “没人没人,那,去集市上的事——”

  “明日便去吧,过两日这边可能会有一些事情需要孤去处理,甚至有可能需要北月进宫,孤也需要去他那看看究竟是个什么情况,才好做下一步打算,毕竟当初孤许诺了舅舅,北月在今年期限内,由他调遣,他既然将北月留在了王府,自然是有的他的考量的。”

  “艹,就这样决定了!”

  赵鄞呈一时嘴快,见着季旆抬起的眼眸才发觉自己说了什么,连忙捂住嘴,“殿下,今儿个我不是去找北月了吗?见着了那个广平王妃,长得挺好看的,就皇宫里这些女人,一个都比不上她!真不知道这个广平王想什么呢!”

  “你说过一次了。”

  “咦,是吗?你看吧,能让属下几次三番念叨好看的,那自然是好看得很的!”

  赵鄞呈两眼放光,“我就想哪天我命好,娶到一个这么好看的媳妇,就算不是媳妇,有个这么好看的妹妹也好啊!哎,我老娘就给我生了个不省心的弟弟!”

  季旆告诉赵鄞呈,小心他一直待在京安,赵将军的基业都被不省心得弟弟占去了,赵鄞呈毫不在意,说殿下动动手指,一座宅院就有了,何须担心。

  季旆笑笑,擦拭着自己的重刀,对赵鄞呈不予以理会。

  ——*——

  时间退回一个时辰以前,许莺和栾青走过无数条大街小巷,终于来到了丞相府门前。

  许九年正和慕容熙在庭院凉亭下下棋,听得下人通禀说二小姐回来了,两人正要起身出凉亭,就瞧见了一路碎步跑来的许莺。

  “莺莺,怎么有空回家来了?”

  许九年朝着许莺走去,到了跟前才发现自己女儿哭得梨花带雨的,心里摹地一疼,连忙把人抱住,连声宽慰。

  “莺莺,出何事了?在王爷那受委屈了吗?”

  许莺趴在许九年胸前,摇摇头,依旧哭泣,慕容熙见许九年家事缠身,而且似乎不可为外人道,很识趣的告辞。

  慕容熙前脚刚出了庭院,许莺由低声啜泣变成了嚎啕大哭。

  这一下,把许九年吓到脚软。

  当年阳芷在生莺莺的时候难产,大出血,太医和稳婆都说只能保一个,几人建议保小,因为大人失血过多,保下来的几率并不是很大。

  阳芷知道自己气数已尽,要他保了肚里的孩子,叮嘱他,切莫让孩儿受了半点委屈,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把这句话牢记在心,把许莺捧在手心疼着,偏偏这两年来,有人不断地伤害他的莺莺。

  “莺莺,你别吓爹爹啊,快和爹爹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爹爹一定替你做主。”

  等到哭累了,许莺才停了下来,看着她两个高肿的眼睛,许九年让栾青去厨房煮两个鸡蛋,给许莺敷敷,她最爱美了,怎么可以肿着两个眼睛呢。

  “爹爹,孩儿不孝,嫁入王府也有几日,除了三朝回门,莺莺这是第一次回来看爹爹,明明知道家里只有爹爹和妹妹,我还……”

  许莺话说一半,又开始垂泪,许九年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恨不得所有伤痛都替许莺一并承受了。

  “莺莺啊,王府也不是你想出就出想进就进的地方,那里不比家里,爹爹一人在家虽然无聊了些,但是还有你慕容叔伯他们会过来和爹爹下下棋唠嗑唠嗑,你啊,好好做好你儿媳妇的本分,争取三年抱俩,把正妃之位攥到手中,那才是你应该留心的事情。”

  一提到正妃二字,许莺刚刚还有点气色的脸又苍白了回去。

  “爹爹,莺莺不求正妃之位,只想着给王爷生个一男半女,好让您也有个随时可以相见的外孙,女儿愚钝,斗不过秦似。”

  “她不过一侯府弃女,王爷弃妻,你怕她作甚?”

  提到秦似,许九年就想起秦涔,想起秦涔,他就想起了凤栖遥,再然后,就想到了东宫的季旆,每一个不是让他恨得牙痒痒的。

  “爹爹,都说会咬人的狗不叫,别看秦似一副软柿子任人拿捏的样,其实这人心眼坏得很,女儿就在她那吃过几次亏,真是怕了,每天女儿都过得心惊胆战的,这广平王正妃之位,怕是与女儿无缘了。”

  许莺叹口气,楚楚可怜的容颜让许九年怒气横生。

  “堂堂南唐宰相之女,竟做了别人的侍妾,还要被一颗侯府的弃子欺压于脚下,若不是因为你一再坚持,爹念在你与王爷伉俪情深,否则早就让你嫁进慕容家,做你独一无二的慕容夫人了!”

  许九年下巴的山羊胡须气得直抖,许莺低眉啜泣,许九年软了心,把人抱在怀里。

  “莺莺,爹说错了话,别往心里去啊!”

  许莺摇摇头,脸上尽显疲惫之色。

  许九年坐到太师椅上,一手搭在红木高桌上,一手不停地捶打着自己的双腿。

  究竟为何会走到这一步?

  当年自己和慕容熙商量,两个孩子年纪相仿,也是郎才女貌门当户对,偏偏那时候许莺暗里和季遥好上了。

  别人不知道,但他知道,许莺落了水,没了一个孩子,还留下了病根,以至于到现在都是无比的虚弱,受不得寒,也经不得吓,更经不起折腾。

  无奈啊,他堂堂一宰相,就只能让许莺进王府做了妾。

第26章 三合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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