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极夜之后是光明
当星轨被星旧抱来后，她就一边流着泪求哥哥的原谅，一边承认了渊祭的存在。
“渊祭用她手中的诞星杖可以轻易让我们死去，但是水皇陛下的命星并不在星盘之上，而是超越星盘之外的存在。”星轨说，“渊祭唯一控制不了的，只有水皇陛下的命运。”
轻罗听闻言挑了挑眉，想来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命星超脱星盘之外也就有了合理的解释。
如此，与渊祭的战争她又多了几分把握。
“看起来，是需要我的时候了。”一个声音从殿外传来，轻罗听看去的时候眼中闪过了一丝惊讶。
缚影一身水族服饰，蓝色的水纹勾勒雪白的长袍，护袖上宝蓝的灵石被金丝相连，静静地闪烁着浅蓝的灵光。他轻轻地笑着，稀碎而柔软的发丝拂过精致的眉眼，像他摇摇欲坠的生命一般令人心悸。
“公主，你的愿望是什么？”缚影慢慢低头，恭敬地以水族的方式行礼。稍后，他弯了弯眼睛，轻松地说：“是最后一次了。”
最后，一次……么。
轻罗听神色不变，她仔细地打量着眼前这个陪了她百年的人。过去如画卷，记忆为笔，她的父皇用一卷《缎砾笺》教她御下的方法，但到头来她还没来得及施展，却有一个人愿意生死相随。
“我要，能打败渊祭的武器。”轻罗听缓缓开口，“你做得到的吧。”
缚影点头。
水色的短发化作溢彩的流光，逐渐凝成一把耀金的长弓。轻罗听取下耳后的影刃，淡紫色的匕首幻化为附着电光的长箭。她一勾手指，长弓便也落入手中。
“此弓名「晨曦」，此箭名「极夜」。极夜之后，便是光明。”缚影的身躯开始由指间变得透明，化作最纯净的飞雪，飞向殿外的天空。
轻罗听摩挲着长弓上华丽的纹路，对他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
“谢谢。”
……
……
直到轻罗听拉弓如满月，轻易地将箭矢送入渊祭的心脏，她的脑海中也只有缚影消失前释然的模样。
而渊祭死后的世界，看起来和原来的也没什么不同，但有些悲伤的的确确消失了。可要细说，又没有人能说得清。
她曾想就这样沉入无尽海之中，作为世界的最高点另所有人忌惮的存在。
但樱空释拉住了她的手腕，冰族的王邀请她留在了刃雪城。
梨落从人间接回，如愿成了卡索的妻子。岚裳回到了冰海，天真烂漫的小人鱼成为了下一任人鱼神尊。
火族不再试图越过无尽海蔚蓝的海面，安于世间一隅。
冰族在水皇的庇佑之下呈现一片祥和。
总而言之，岁月静好，未负花期。
—END—
第34章 番外 除夕之夜」
其实潋临关于上一世的记忆已经所剩无几了，闲暇之时她会像讲故事一样讲给樱空释听，用来消磨漫长的时间。
神的寿命太长，一年对她来说与普通人的一天没有分别。每天看太阳东升西落永不停歇，天空飞过一只又一只悲鸣的霰雪鸟，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直到樱空释对她说：
我们去人间过年吧。
这句话拨动了她冰封的心弦。
他们隐去显眼的发色与容貌，装扮成旅客入住一家普通的客栈。白天看楼下的酒馆忙前忙后贴对联换新装，对面每个客人笑脸相迎说着新年快乐。晚上一起靠在窗边望漫天烟花绽放成俗世的美景，听爆竹声送去一年的峥嵘。
樱空释说他其实很想当凡世中的一人，他们虽然只有短短不到百年的岁月，却从不虚度年华。人生肆意精彩，像奏响神不能听见的绝伦。
潋临笑说那么以后我们在刃雪城也这样装扮一下，过年吧。
她记得樱空释也笑了，那是他自渊祭陨落以来最绚烂的笑容。
他说潋临，我终于在你身上看见你了。
然后樱空释轻轻握住了潋临的手将她拉近，吻上她浅色的唇，他发现她的唇是有温度的。
于是他忍不住继续深入，向她索取更多。从相识到现在，他们总是步步算计着利益，但现在樱空释决定要一步步卸下她的防御，让这位水皇真正地属于他。
一只手搂住潋临腰际的同时利落地拉上窗，樱空释能从潋临接吻时的顺从感受到她内心的迷茫。
她在想什么呢？
算了，他来让她明白吧。
樱空释温柔地解开她的衣袍，耐心地引导。他们双双躺在柔软的床被上，樱空释俯身轻吻潋临的额头，舌尖勾勒她眉心星辰的模样。手顺着她的腰际缓缓向上，满意地感受到她的轻颤。
是怎样的呢，潋临。你对我的感情到底是怎样的呢？
轻咬她白皙的脖颈落下一个个粉红的印记，坏心思地抬膝顶在她的跨间，在她慌乱之时封住她的唇，一手锁住她的动作挑逗胸前的红樱，在她失神的片刻用力进入她的身体。
“唔，释……”潋临的蓝眸蒙上一层薄雾，她主动迎合樱空释环上他的脖子，在樱空释动作时轻吟出声。
窗外一束束烟花冲上天空，美丽的色泽透过窗纸投影在他们身上。
潋临在光影中小声说了什么，樱空释没有听清。他的全部心神都在潋临对他耳垂的轻咬上。
“潋临，我喜欢你。”樱空释没有对潋临说爱，因为他知道无论是他还是潋临，现在都还没有资格说爱。
潋临没有回答，只是阖上眼眸。
樱空释见状笑出了声，与她十指相扣。
没关系，他们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如果时间能让我们相爱，那这就是它存在的意义。
晚安，潋临。
还有，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