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021.[番外]雪日盛花

  “下雪了啊。”

  在冬日的一个普通的清晨,整座芝加哥城还在熟睡之中,街道上只有三三两两的行人与车辆,雪花无声无息地落在柏油路面。

  感觉到鼻尖的冰冷,棕色绒帽下的余蝉落仰起头,露出清丽秀美的脸庞。她注视着灰蒙的天空中纷纷扬扬飘落的无根之花,笑意逐渐染上美丽的双眸。

  她穿着白色的长款羽绒服又带着围巾,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的,显得帽檐和围巾之间的脸格外小巧。加绒黑裤搭上卡其色马丁靴,靴子边也缝了一圈绒毛,倒是与帽子相配。

  她本就是172的高个儿,虽然这个身量在国外算不了什么,但架不住她比例好气质好,无需粉饰打扮,就站在那里都是吸睛的存在。

  短短几分钟时间,已经有年轻小伙想去搭讪了,谁知原本仰头观赏冬景的女生突然望向了街对面的面包店,不自觉地笑了。

  只见一个身材高挑的青年从中走出,穿着打扮同她除了男女款的区别外一模一样,相貌极其俊秀,身姿像雪原里的寒松一般挺拔,温润的外表下又透着几分锋利的意味。

  钱三一右手撑开伞,左手拎着一袋三明治,站在路口左右确定没有车辆后小跑到余蝉落身边,将她罩在伞下揽在怀里,有些责怪地说:“都下雪了怎么还站在路中间,感冒了怎么办?”说着又替她拢了拢围巾。

  余蝉落干脆伸手环住他劲瘦的腰肢,像没骨头一样靠在他身上,汲取他温暖的体温。

  不用怀疑,堂堂江州洛神就是在撒娇。

  钱三一无奈地低头,揉了揉她的头发说:“好啦好啦,不说你了。早餐还没吃吧,等会儿凉了。”

  余蝉落听完得逞地笑了,乖乖松开钱三一改为接下他手中的三明治,挑了个肉松馅的咬了一口,问他:“一哥准备了什么节目,能不能提前透露一下?”

  “不、能。”钱三一否决得坚决,温热的掌心挡住她过分明亮的眼睛,挑眉,“你不也对我保着密吗?”

  “是惊喜。”余蝉落挽住他的胳膊,余光看见一对同学骑着自行车飞速驰来,看见他们的时候放慢了速度,西班牙人对着余蝉落吹了个口哨。

  钱三一认出那是余蝉落同系的人,冷哼一声手臂下垂找到余蝉落的手与她十指相扣,举起来宣示主权般晃了晃。

  余蝉落笑出声,跟同学打了个招呼后回头看向钱三一,歪头好笑道:“一哥,你怎么这么幼稚呢,嗯?我就只喜欢你,还能跟别人跑了不成。”

  “但我要让他们知道你早心属于我,以前是、现在是,为来也是。所以别念着了,他们都是不可能的。”钱三一有些怨念。他跟余蝉落同城但不同校,就像在江州一样。那时他就常常记挂着她,更别提她现在是他的女朋友了。

  他等了三年才追上的姑娘,哪怕明知道她不可能喜欢上别人,一想到她被身边那么多虎狼之辈盯着就特别不舒服。

  余蝉落自然明白一哥心里的别扭,也只能安慰他说:“明年就毕业了,我们都能回家了。”

  “我知道。”钱三一叹了口气,弯腰抵住她的额头,“虽然很自私,但我总是想着你没这么优秀就好了。”

  听出他语气的幽怨,余蝉落眼眸一弯,“如果我不够优秀,也遇不上你。就算有幸不够优秀的我还是遇上了如此好的钱三一,我也一定会变得足够好才会允许自己跟你站在一起。”

  他们是情感隽永入骨的伴侣,势均力敌,征程共赴。

  钱三一恍了一下神,转眼他们已经到了芝加哥中心公园,圣卡顿与芝大决定在这里联合举办草坪音乐节。

  为了抢到好位置,余蝉落一大早就约着他来了,没想到还有大把人比他们来得更早。

  “呀,前排的位置要没了!”余蝉落有些着急地拉着钱三一跑起来,圣卡顿可是邀请了她最喜欢的Hell乐队!

  钱三一被她拉着跑了好几米才回过神,心想着这丫头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一边背起她快速奔跑起来,抢到了前排最后两个位置。余蝉落高兴地亲了他一口,在他想亲回去时红着脸躲开了。

  糟糕,一时激动忘了这里人这么多了。余蝉落半是懊恼半是羞怯。

  钱三一看着她通红的脸庞不给面子地笑了,在余蝉落更不好意思之前抱住她,让她埋在自己怀里冷静一下。

  “洛神刚才情话一套一套的,现在害羞了?”钱三一憋笑。

  余蝉落掐了他腰一把。

  Hell乐队最开始就是一个在草坪音乐节上火的学生团体,现在势头正猛,著名的音乐奖项也拿了好几个。

  主唱塞缪尔·奥西坦嗓音犹如天赐,偏低沉的声线富有空灵蹁跹的磁性,生得一双忧郁多情的紫色眼瞳,五官深邃,无比迷人。

  鼓手兼作词的弗兰克·乌德尔染了一头桀骜的红发,左耳打了三个耳洞,节奏感超强动感十足,作出来的词却与他本人给他人的印象截然不同。

  ——比深渊更神秘,比火焰更灼人。Hell的歌给人灵魂的共鸣,我的心每时每刻都在因他们的呢喃而颤栗。

  这是推特和油管上对Hell的评价中流传最广、赞同率最高的一句话,就连Hell乐队的成员也对这句赞美赞叹不已。

  “说出这句话的人就像我的知己。”乌德尔在采访中说。

  话筒给到奥西坦,他用那勾人至极的嗓音说:“希望我们有幸能见上一面。”

  电视机前的余蝉落还没来得及尖叫,奥西坦的脸就在屏幕上消失了。

  温暖贴上后背,钱三一抛开遥控板,磨牙道:“他们想都别想。”

  但是很不巧,那条推特是余蝉落用大号发的,她的账号瞬间火了。

  第二天余蝉落到校就被大批的羡艳目光包围了,关系好的女生都跑来求她给她们带奥西坦和乌德尔的签名。

  余蝉落哭笑不得地拒绝了所有请求,说她不会去的。震惊了众人后,她不紧不慢地说出原因:“因为我有更重要的人要陪,哪怕是一秒钟,我都不想分给别人。”

  芝加哥中心公园中央喷泉前,塞缪尔·奥西坦轻拨琴弦,新歌《Evil》的前奏响起,带领着所有人步入他们织造的黑暗森林。

  在空灵幽邃的歌声中,被勾起的不是忧伤,而是彻底的热情。

  Hell的歌就是有如此叫人不可置信的魔力。

  不知是谁开的头,书本与围巾被抛上天空,情侣互相拥抱亲吻,青年小伙吹着嘹亮的哨声起舞。他们都是年轻气盛的未来栋梁,在真正步入社会之前心中都蕴养着一团火。

  余蝉落和钱三一对视一眼,一同加入了狂欢。她趁他不注意脱掉了价值不菲的羽绒服,只穿一身黑色高领毛衣利落地翻上舞台,跟奥西坦说了些什么。英俊的澳大利亚人明了一笑,将吉他借给了她。

  身材纤细的少女长发及腰,在冬日的冷风中坐在主唱椅上单腿曲起,一边长发撩到耳后,皮肤白到发光,另一条腿随意地伸直,举手投足之间是数不尽的潇洒帅气,锋芒毕露。

  她明艳一笑,嘴角勾起,笑容充满了攻击性,这样的余蝉落是钱三一从未见过的,真真正正美得惊心动魄。

  她是江州洛神,是在芝加哥绽放的雪日盛花,是他一生挚爱的姑娘。

  入夜,华灯初上,疯了一整天的两校人纷纷结束了饭局,回到各自的宿舍。

  当然,也有例外。

  余蝉落在圣卡顿有单独的住处,钱三一没课的时候常会来访,因此格外熟悉。

  落地窗的窗帘完全敞开,外面灯红酒绿的世界倒映在小小的卧房,更倒映在钱三一的眼里。他向往常一样送困倦的余蝉落回到卧室,互道晚安后就该离开。可今日不知怎么的,或许是余蝉落惊艳的一曲,他竟舍不得就这样离开。

  昏暗的房间带着无声的暗示,气氛逐渐旖旎起来。余蝉落仰躺在床上,长发散开,纵使剪了好几次还是又长到了腰际。她睡眼朦胧地看着将她照在身下的钱三一,贴上去吻了吻他的唇。

  事情便一发不可收拾了。

第22章 021.[番外]雪日盛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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