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言(2)

  在所人有被飒墨言悲愤的叫声镇住得时候,一直安静的斋藤一忽然动了。他上前一把将藤堂提了起来,对着趴在地上的飒墨言伸出了手,淡声道:“还好吗?”

  飒墨言抓住斋藤一伸出的手,挣扎了两下爬了起来,指了指还戳在自己身上那根晃着银针道:“疼得是这块。”

  一脸心虚内疚的藤堂平助差点把自己的衣摆撕碎。

  “有感觉的吗?”从飒墨言身上把针取下,松本倒是没有管那么多,在他眼里什么都没有病人重要,“果然,身体上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吗……”

  飒墨言不忍见到松本如此沮丧的样子,她尝试着开口道:“也许你可以尝试屏蔽我的嗅觉,反正我只是对血腥味反胃。”

  “开什么玩笑!”松本怒吼,转而又对飒墨言挥了挥手示意她离开,“我总能找到办法治好你的!”

  ——您老都尝试了三年了,还不准备放弃啊。

  飒墨言别了别嘴角,很明智的把剩下的话咽回了肚子里。她转头看向依旧站在门口的千鹤,对她招了招手:“千鹤?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我来找松本医师。”千鹤道,“松本大夫,我是千鹤,请问我父亲,我父亲雪村纲道有和您联系吗?”

  “千鹤啊……对不起,我也失去你父亲的音信很久了。”

  看着雪村千鹤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慢慢失去光彩,飒墨言沉默了会儿,拍了拍对方的头,冲她露出抹笑容道:“不用担心,总能找到的。”

  雪村千鹤勉强笑了一下,点了点头,转身颇有些萧瑟的离去了。飒墨言瞥了一眼明显有些担心的藤堂平助,阴测测的磨了磨牙,抬脚就踹了过去。

  “磨磨唧唧犹豫个什么,真担心就去看看嘛!”

  “废话!不用你多管闲事!!”平助少年羞红着一张脸,愤愤的瞪了飒墨言一眼,双腿倒是毫不犹豫的向着千鹤离开的方向迈去了。

  “喂墨言,你应该感觉得到吧。”注视着平助追着雪村消失在视线里,左之一边穿上自己的褂子一边低声道:“千鹤她其实……”

  飒墨言眯起了眼,“啊”了一声,随即低声浅笑:“千鹤少女是个好姑娘,平助喜欢就让他去喜欢嘛。”

  “初恋往往都是无疾而终的。”飒墨言懒懒的伸了伸胳膊,“‘男人要历经磨难才能成长’这句话是这么说来着吧?”

  左之看着不知何时又和松本良顺聊起来的永仓新八,嘴角轻抿:“为什么我觉得你只是单纯的想要平助去受磨难而不是成长?”

  “那一定是你的错觉。”飒墨言一脸正色。

  左之抽了抽自己的嘴角,刚想说些什么,忽而看见斋藤一安静的站在飒墨言的背后。紫发淡漠的男人清冽如冬日刚刚结冰的湖面,左之有些吃惊的看着斋藤一嘴角淡淡的笑容,就如春日湖面破冰。他一眨也不眨的盯着斋藤一难得的笑容,直到斋藤一收敛了笑意不咸不淡的看了他一眼,他才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低笑了一声。

  “嘿,这还真是春天啊。”

  “嗯?左之你说什么?”

  面对飒墨言的疑惑,原田左之只是懒洋洋的支起了自己的脑袋,看着屋外樱花飞舞,笑容缱绻。

  “我说墨言……”“嗯?”“你和一君到底什么时候成亲?”“噗——!咳咳,原田左之助到低是我急着嫁人还是你急着嫁人啊!”

  左之无辜的耸了耸肩,瞟了憋得满脸通红的飒墨言一眼,随即看向走向松本良顺让对方帮忙检查身体的斋藤一,嘴角轻扬:

  “我这不是替你着急嘛。”

  下午的时候,大部分的队士都已检查完毕。飒墨言路过后院的时候忽然想起似乎一个早上都没有看见冲田总司。怀揣着那稀少的同伴爱,飒墨言决定还是去他房间里提醒一下松本会诊的结束时间,防止对方错过这次公费看诊的机会。

  冲田的屋子和她的屋子隔得挺远。弯弯绕绕了半天,飒墨言才忽然发现,搬了屯所之后,她似乎还一次也没进去过冲田的房间。

  站在那扇有着青色花纹的门扉前,飒墨言这才发现冲田总司的房门似乎没有锁。她皱着眉敲了敲门,却没人应声。

  “总司?总悟君?”

  飒墨言试着叫了几声,房间里没有任何声音。

  “不在吗?”飒墨言嘀咕着,“那去哪儿了啊。”

  她转身打算去别的地方找找,眼角却不经意间从开着的门缝中瞥到了被团成一团还没来得及处理的手帕。手帕上得血液早已凝固,飒墨言的看着那已然发黑的帕子瞳孔猛然一缩,紧接着就唰的一下拉开了门!

  冲田总司的房间很整洁,他的桌上还放着没有来得及收好的药包和瓷碗。看得出来,冲田总司是在刚刚打算吃药的时候被匆忙叫出去的。

  飒墨言面无表情的走近,屏住了呼吸怔怔的看着那染血的帕子半响,随后将手伸向了还冒着热气的药碗。

  “银酱,你在这里干什么?”

  飒墨言一惊,伸出的手下意识的收回猛的转头。

  靠近门扉处,冲田总司安静的站在走廊上,他一手抓着门言,一手撑着墙,语气低沉。因为逆着光,飒墨言没法看清他的脸却可以莫名的仿佛可以感觉到对方的情绪。

  漫不经心。

  飒墨言放在身侧的手指猛然一紧,她转头重新看向了那碗药。

  “银酱!”

  冲田总司的声音猛然提起,飒墨言深吸了一口气,转头对着冲田总司平静道:“我给你一盏茶的时间,给我解释清楚这些东西。”

  冲田看着飒墨言,颇有些危险的眯起了眼,嘴角上挑:“未经允许进入别人的屋子,银酱你不觉得你才是需要解释的那个吗?”

  “少给我废话,芹泽鸭当权那会儿,屋子不够我们还一起挤过一张床!”飒墨言微微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气息,尽量以着平静的语调开口:

  “冲田总司,你最好自己解释,别逼我把药端给副长让他请医师鉴定。”

  门扉处的少年气息陡然一变,飒墨言看着眼前眼角眯起唇线拉平的妖精少年,抱胸冷嗤一声:“怎么,你还想拔刀不成?”

  冲田沉默半晌,最终扬着嘴角笑道:“我不是说了吗?最近我染上了风寒——”

  “我不知道风寒是会出血的。”

  飒墨言冷冷道,她转身端起那碗药,手指在冲田总司看不见的地方微微颤抖。

  “冲田总司,当年你和一君从风间手里来救我时,你对我说‘你以为你是谁’——”飒墨言顿了顿,按着桌角的指甲里全是用力扣住木桌而嵌入的木屑。

  “现在,我把这句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你。”

  “冲田总司,你以为你是谁?”飒墨言似笑非笑的端着那碗药向冲田总司走进,又将那碗药塞进了突然沉默起来的少年手中,“还有,你又以为我是谁?”

  飒墨言颤抖着双手紧紧的揪住冲田总司的衣襟:“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

  “冲田总司,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朱发碧眸的少年静静的垂视着自己胸前的双手,他一只手端着要,一只手缓慢却坚定不移的将对方的手给扯下。

  “我说过了,我只是染了风寒,那块帕子是以前任务受伤简单包扎时忘记处理的——”

  “冲田总司!!”

  冲田看着近乎歇斯底里的飒墨言,他弯唇而笑:“墨言你不是说过吗?我就是个祸害。既然是祸害,好歹也要遗留千年呐。所以——”

  “不用担心。”

  回答冲田总司的只有无尽的沉默,良久,冲田听见飒墨言冷漠的开口:“你不说是吗?很好,我去找松本先生。”

  飒墨言作势就要去找松本良顺,她才不过堪堪踏出两步,却被死死的拉住了手臂。她刚要转头,就被一阵大力拉得向前倒去!

  “哐当!”

  原本少年端着的药碗跌落,碗内黑褐色的液体流淌了一地。

  冲田用力的抱着飒墨言,他的下巴磕在她的肩膀上,飒墨言几乎都能感觉到这名看似强大的少年身躯之下的颤抖。

  “别去……墨言,别去。”

  冲田的声音低低的在飒墨言的耳畔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祈求。

  “别问,也别去。”

  飒墨言睁大着眼,双目通红。她缓慢的抬起了自己的双手,浅浅的闭上了眼,覆上了冲田总司的背脊,拥抱住了这名完美掩藏了自己清瘦身形的病弱少年。

  用力的,抱住了他。

  新选组的‘鬼之子’冲田总司,在历史上最为人们津津乐道的,一是他传闻中精致如女人的样貌,二是他的早逝。

  “冲田总司,新选组一番队队长,世间百年难得剑术天才。他并未同其他队士一样死于战场,而是……饱受肺痨的折磨,在病榻上结束了他短暂的一生。”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结束如果有错别字……大家千万记得告诉我咩!

谎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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