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5

  “爸爸?”花辞皱了皱眉头,很是想不明白,道,“我爸怎么知道我出事,还能及时赶这么远来拜托你救我?”

  恨生道:“我不知道,他来拜托我,我答应了,就是这样,至于他是怎么知道你遭了危险,那是你们的事,我没有兴趣知道。”

  花辞沉思了会儿,恨生道:“你可以在山上休息一个晚上,等把身体养好了就回去吧,你在这儿我没有清净日子过。”

  花辞点了点头,她把晏非留下的衣服拢得更紧些,顿了一下,才追上恨生,跑进了里屋里去:“恨生,帮我烧个热水,我要泡澡,我还要吃烤肉。”

  恨生看着花辞,很想拒绝她,但是话到嘴边,看着花辞不管不顾地扑上了床,卷了被子盖在身上,恨生又把这话收了回去,取而代之地是双手用力要把花辞从床上拖出来,道:“你起来,我即刻给你搭灶台做饭。”

  花辞在恨生的小屋里赖了两天,恨生从头到尾都没有问过花辞往后的打算,要不要回到晏非身边去,倘若不回去又该去哪里落脚。他只是每天按时翻过一个山头去捕鱼打猎,把猎物捉回来,用刚搭好的灶台烤起来吃,山上没有盐,没有任何的调味料,他也不做任何过多的处理,就这样扔给花辞吃。

  花辞有时候在想,恨生这样做就是为了赶她早点下山,于是第三天,花辞就带着晏非的衣服爽快地滚下山去了。

  晏非说得不假,他要派人来接花辞便果真让人日日在山下等着,花辞蹲在树上思考了片刻,立刻换了条山道往镇上奔去,迅速买了张票,晏非那里烂了一摊的账,但是现下更要紧的是回家,见一见花爸爸。

  花辞到家时,很惊讶地发现曲程程竟然在,她代替了以往花辞在家时的作用,正在帮助花爸爸喂散养在院子里的母鸡,花辞愣了会儿,这才推门而入,问道:“曲程程,你怎么在这儿?”

  曲程程正在洒饲料,她闻言转过头来,看到花辞之后脸上露出了显而易见的惊喜,她把装着饲料的盆放在地上,便向花辞处小跑过去,她一走开,本来眼巴巴盯着曲程程等待施舍的鸡们立刻围在盆旁,开始弓着身子低着头半耸起翅膀开始龙卷风般进食。

  花辞刚想提醒曲程程不该这样喂养,小心鸡们吃撑了,但曲程程没有给她机会:“你终于回来了,我一周两三回来这儿等你,等得都快绝望了。”

  花辞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尽力和曲程程拉开了距离,道:“有事吗?我爸爸呢?”

  曲程程道:“叔叔去给邻居做木工了,待会儿就回来,我先跟你说我的事吧?”

  花辞皱着眉头听着,才知道在她招惹上晏家之后,曲程程却彻底惹上了生死人。她从晏家回去之后,老老实实地念书上课,轻易连校门都不肯走出,但那些生死人像是领了任务一样,一丛丛地冒出来,掐也掐不完,当然,曲程程也没这个能力掐。

  “我隔三差五都要被吓得屁股尿流,在图书馆,教学楼,寝室,天台都尖叫着跑过,我觉得在这样下去我会神经衰弱的。”

  曲程程捂着脸,都快哭出来了:“我在贴吧发过贴子,但是你都没有回,发你微信,打你电话都没有回,我也是没有办法了,想着来这里找你,晏家……我是不敢去的。”

  大概是比起生死人,沈伯琅给她留下了更深的心理阴影。

  花辞道:“那你最后是怎么逃脱的?”生死人个个凶残,曲程程能跑出一段距离已经很让人惊讶了,现下却还能活着回来,更加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曲程程道:“我觉得不是巧合,那些怪物出现得实在太频繁了,而且每回总在紧要关头,连我自己都觉得活不下去的时候就有路过的人拔刀相助。”

  “是阴司执行局的人。”

  曲程程缩了缩脖子,很怕:“不会是晏家吧?上次那位姓沈的先生说过,他似乎很满意我的灵魂。”

  花辞思忖片刻,很无奈地承认了一个事实,曲程程把她当作希望,可她自己明明也是折了双手的泥菩萨了,她到最后只给了曲程程一个选择:“我只能带你去晏家,让晏非给你出个主意。”

  曲程程想拒绝这个主意,但花辞很快就告诉她理由:“一来我的武器和续命的工具都在晏家那儿,没有那两样东西,我几乎没什么用。二来,我总觉得这事背后藏着的该是他们阴司里见不得台面的家族之间的斗争,既然是他们之间的事,就该让他们解决,你一没有本事,二来不了解情况,三来没有兵马,根本没法抗下这些……怪物。”尾声两个字,她说得很尴尬,很生疏,很

  不情愿,也很无奈。

  曲程程还是很犹豫,花辞安慰道:“你放心,我会时刻陪在你身边的。”

  花爸爸是到了饭点才回来的,他不知道花辞已经到家,于是先进门给曲程程道谢,要付她兼职的工资,还问她愿不愿意留下来吃顿饭再走,三两句话下来,还是花辞所认识的那个淳朴木讷的男人。

  花辞迎了出去,花爸爸看到花辞的时候愣了一下,把手里拿的工具放在地上,兴奋又宽慰地搓了搓手,最末道:“回来了?我中午给你做点吃的。”他在院子里打量了会儿,终于看上了院子里一只吃得膘肥体壮的老母鸡,“阿辞,我给你炖只鸡吃吃,你稍微等一下。”

  花辞看着曲程程,道:“留下来吃个饭吧。”

  花爸爸要炖鸡汤,花辞是杀鸡的那一个,她从小就做这事,现在手脚已经很麻利了,不用提点,拎着鸡头就割了鸡脖子把血都放在一口瓷碗里。花爸爸在厨房里烧开水,待会儿可以装盆里让鸡泡着,方便腿毛。

  隔着扇窗户,花辞状似随意地和花爸爸聊天:“我听恨生说,你前几天还去找他了?你怎么忽然想到要去恨生?”

  花爸爸道:“我那天早晨起来,看到房间里的窗台下面搁着张小纸条,说你有危险,一定要找恨生才能救你,我担心你,就去了。”他说完,便露出了一副小孩子才会有的,为自己做错事情而惴惴不安的表情,道,“我不该去的吗?”又给自己解释,“但我真的很担心你出事。”

  花辞害怕方才自己语气不佳,让花爸爸多想了,于是忙摆摆手,道:“多亏你找恨生找得及时,我这才没死在外头呢。”她说着,却在心里种下了疑窦,既能知道她的特殊情况,还能知道恨生的存在,留下纸条的人,实在太过了解他们了,这让花辞有些害怕。

  “爸爸,你能和我说一说,我小的时候身子不好,你是怎么找到窝在深山老林里的恨生的?”

  花爸爸顿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道:“说起来我觉得很奇怪,当初也是有张纸条搁在我房间的窗台下。你等等,我两张纸条都收起来了,给你看一看。”

  花辞听到这句话,立刻放下手里的鸡,手随手在围裙上揩抹了一下,立刻把围裙解下来扔在板凳上,跟着花爸爸也跑了上去,花爸爸很快就从奶粉铁罐子里掏出了两张纸条,一张已经很旧很烂了,花爸爸展开了给她看,九几年的字条却很讲究地用了打印机打印出来,似乎是害怕别人认出自己来。另一张倒是很新,同样都是用打印机打印出来的。

  花辞翻看了很久,两张字条都写得很简略,第一条“南去三市,到茗山,举白烛沿道上行,见一尸人,可救儿性命。”第二条“急见尸人,儿尚能活。”

  她皱着眉头道:“这话不像是我们平时留字条的语气,倒很像是晏非,或者说是晏非那样的人。”她不由地想到那个诡异的山洞,以及源源不断的生死人。

  花辞觉得,即使她再不愿意,还是要回晏家坐一坐,问一问缘由。

  花辞下了楼,曲程程坐在客厅里看电视,正好放到一部滤镜加过度的电视剧,花辞随口道:“好看?我很久不看电视了。”

  曲程程指着男主的脸,道:“我的室友们都很喜欢这个明星。”她说的室友里当然包括已经死了的张瑶,她的眼神黯淡了点,“谈石下个月要在杭城开演唱会,她们三个月本来约好了要一起去的,但是张瑶出事了,她们就想要拉我一起去,说是已经在微博上给谈石发了微博,谈石答应会在演唱会上特别给张瑶唱一首歌。”

  花辞很惊讶:“现在明星的服务这么到位吗?”

  “谈石是偶像啊。”曲程程见花辞对偶像这个行当很迷茫,一点也不了解的样子,于是很热情地给花辞科普了一遍,花辞一边听一边继续迷茫着,曲程程还打开了微博点进了谈石的个人超话,把粉丝,黑粉,职粉这种事都介绍了一遍,花辞听得脑壳都疼了。

  她摆摆手,本来想推开手机,示意自己不想了解这些事,但是她看到某条微博下的留言,眼睛一瞪,道:“这怎么骂人呢?骂得还这么……下流?”

  曲程程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道:“岂止是粉丝之间,现在网络上的环境糟糕得很,到处都有杠精,KY怪,还有很多优越感很强的人。”

  花辞道:“哦,真糟糕啊,这么糟糕干什么还要玩,退了吧,别玩了,玩了都不开心。”

第26章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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