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只是要看,你有没有胆量和身价,敢去摘取这一环境下酿就的机遇罢了。

  孤身一搏。

  得之,便是滔天富贵。

  以及伴随而来的灾祸。

  那句话是怎么说来着的?

  对你下手最狠最阴,脸面上还要做得大义凛然面子要做足的——

  除了自己那些在海外的所谓华人黑帮,不做第二想啊……

  住在贫民区的好处,随之而来了。

  一年多的熟悉道路……他连那条捷径能捞到对方后面开枪射击都不用去思考,身体已经做出了选择。

  在贫民区,复杂的人种和各色帮派,让这里变成了每隔十五分钟就有枪声响起,也不用大惊小怪的地方。

  死人?

  这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每天都有人死去。

  因为各种原因:疾病、误伤、还有帮派游行之间的火拼……

  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

  自己唯一做得一件让自己觉得身家还是清白的事情,就是投资入股了Larry和Sergey他们组建的那个——前途和钱途绝对无量的公司。

  至于其他……

  抡钢管砸黑砖,持有危险枪支管制刀具……

  他可以把每一个在国内称得上是犯法的事情,都全部做了一遍,然后每样事情,都在自己洗干净手;穿着一身洗得泛白但是极其干净的衬衫裤子走入教室、一边点头和认识熟悉的人微笑打招呼的时候,早就玩儿的熟练到厌倦了。

  至于爱情……

  自己当初和某个互有好感的东方姑娘也曾经浪漫的谈过一次恋爱,然后等发现对方的个性,完全无法和自己同步的时候,就在她再一次灌醉自己,拿着一张空头支票笑得让他想吐的时候,伸出手、抚着她的脸颊,用着中文徐徐缓缓的说道:“你这样笑起来,就不像她了。”

  然后那个姑娘把支票簿摔到自己脸上,骂着“人渣”,最后只能一路骂骂咧咧的走人了。

  骂骂咧咧总比哭哭啼啼好啊。

  想着今天这顿饭算是还要自己付账——以前都是AA制——一边叹气,一边拿着那姑娘摔到自己身上的崭新支票簿,写了个数额,签上自己大名后,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百元美钞的票子,作为消费塞到那位唯一没笑的女侍者手里。

  “圣诞节快乐。”

  嘴里一边嘟囔着这句要到明天才名正言顺的话,眼神清明一片——完全不似刚才的醉意朦胧——一边脚步稳健的迈出门去。

  我季清渊,从没告诉过那个心里虚荣心,完全吞噬掉最后一点自己看上她原因的“天真”姑娘,我身家足够买下加州地理位置最好的豪宅装修个十几遍,都还要悲剧的发愁自己的钱怎么样才能算花得完。

  就如同她从来没告诉我,她打算把自己吃空后,让自己欠下一笔作为一个……省吃俭用还要课余时间打工赚钱的优等生——表面上看——无法负担的空头支票。

  她有自己的小九九,自然自己也有自己的想法。

  道不同,不相为谋。

  自己需要的那种——在知道自己构造的表面情况下,还能不有其他想法,却能自力更生奋发向上……等告知了真相,也能心情如常转换自如的女性——做妻子。

  情人……这种用来解决生理需要的存在,不需要太过花费在前一种至今还没找到女性身上——该花的心思。

  其实自己那告之失败收场的恋爱,对方那姑娘说的一句话对极了。

  自己就是个人渣啊……

  不过人渣当初,也不是个渣。

  人都是在环境和外界的因素逼迫下,变得渣起来的。

  渣到自己这种的极品地步,也算是出人头地了。

  出人头地又能怎么样?

  双人床一人睡,真他妈悲催。

  坐在河堤上,一身皱得完全看不出该是阿玛尼这牌子的衣服,一手拎着酒瓶子,抬眼看着头顶上的那古往今来无数中外学者或是浪漫主义或是现实主义或是辩证物理科学的描写过——但在自己眼里就是一老是变来变去不知道啥时候被人啃上几口的大烧饼……

  ——举瓶子。

  “祝这良辰美景。”

  最让人放心不下的家里那最小的丫头,今天早上合着自家三人,一起去跟踪得出的结论……

  看来也不需要自己和上头那打定「单身、不婚」完全不需要操心的俩人——连自己就是仨的——担心了。

  “季清渊,你给老子赶紧上车,丫不要搞得自己女人和别的男人跑了悲秋伤月的恶心人成不?”

  红色的嚣张拉风到一个让人默然的境界水准的男人,按着喇叭让那演着失意落魄酸文人……结果演得一点都不像的季清渊赶紧上车处理公文去。

  “沈应文,你就不好给老子稍微摆出点老子秘书的架势吗?有你这么给老子这个你丫顶头上司摆脸色看的秘书吗?”

  “季清渊,你给老子下车吐吐干净再上车来。”

  一个急转弯,甩掉身后的几辆车。

  “FUCK,你小子该不会想在三环玩儿飙车吧?”季清渊脸色一变,“你丫浑小子放老子下来。老子可不想陪你一起进交警队喝茶去。”

  “晚了。”有一个急转弯,变速踩油门,转方向盘,动作干净利落迅捷无比,“照老子的技术,就在三环上,哪怕你丫车子上挂着个警灯,老子照样能把他们甩到百米开外去。”

  “滚你丫的。”季清渊火了,恨不得掐死坐在自己身边驾驶座上的白痴,“就这车和车牌,你丫以为人家找不到你住的地儿去?”

  沈应文筒子,只是默默的扭方向盘,踩离合器,眼神认真的很。

  但身上拴着安全带、嘴里破口大骂的季清渊心里却很不淡定。

  就自己这一身酒味一副邋遢的民工模样,丫要是被抓住了,你丫人模狗样的不会被考虑,顶缸的可是老子!

  “十三分钟。”

  沈应文将车子开入办公楼的停车场——外面自有保安扯皮。

  “——靠。”

  季清渊骂了句,一边扯着脖子上的领带,一边抄起后备箱里的用防水密封塑料包装的西服上衣和衬衫,直接撕开包装,就地换了件衣服。

  等到将沈应文递过来的梳子和镜子丢回车里,确定了车窗玻璃上自己的倒影确实和那些用来做公关用的报纸上照片里的样子相差无二后,做出刚从车子里出来,整整衣服的傲慢样子。

  抬眼看向刚刚进来的几位跟了自己二人一路的交警。

  眼神傲慢,微抬颈脖,轻点颔首。

  嘴角挂出能做模板用的和眼神一样傲慢的笑容,开口,道:“有什么事情吗?”

  季清渊,你丫就是个渣。

  ——沈应文乖巧的做秘书状……丫本来就是和这人狼狈为奸的狗头军师——递过来一个黑色文件夹。

  “如果没有其他事宜的话,可以让我过去吗?今天有个很重要的会议……我不想迟到。”

  言下之意,给老子让开道。

  “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

  丢给身边的沈应文这句话后,施施然的迈着大步从两位交警面前走过去。

  【沈应文你丫混蛋,老子都摆出这幅……背黑锅的——这车是老子开得模样了,你丫就去给老子搞定接下来的事情。】

  迎面和两位风情各异——一个笑容妩媚一个表情漠然的新世纪女性眼神交流了下后,事情就丢给自己的那两位公关部的一正一副的主管搞定了。

  至于会议——

  明日再谈,老子要去补眠休息。

  酒喝多了,早晨的风吹得老子丫头疼。

  作者有话要说:季三哥哥我写得很欢乐。

  丫就是个混黑道混得风生水起,两面三刀……各张面孔都还不一样——玩弄恋爱(天知道那恋情算不算失恋……这厮用得分手借口太他X的渣了)、口吐脏话,出身平民怎么装傲慢冷漠帝王攻一身痞子气都意味着这厮丫是个痞子攻的主。

  至于沈应文……我坦白,这两人在美国就狼狈为奸了……这样子说了成不?

  沈大帅哥最热爱的活动就是飙车——又是一外表温润贤良实际上暴走的傲娇女王受……?的主。

  要是说分类的话,小寒应该就是天然黑年下攻,小四就是吐槽无奈受……

  至于木九段,丫就是个冰山冷面腹黑无心攻,沈九段就是个热血爽朗受……

  至于苏昕叔,这厮算是个傲娇受吧……至于鬼畜属性,这是隐藏值。

  而季清远大哥,妹控无良眼镜鬼畜攻……哦也。【实际上季家的BOSS应该是他,毕竟一个人拉扯三个弟妹,一个培养成了国内屈指可数的文物伪造倒手贩子的妹妹,一个送到美国混黑帮赚了一大笔需要来国内洗白钱的弟弟】

  季家的教育体系,在他手上是一把抓的。

  清源姑娘……这是个妹控属性的御姐,具体CP……让俺思考下。

  这一卷,如果没有别的情况的话,那么基本上就在几个因为某那悲剧的描写下,出镜率低下的配角们的各种视角下结束的……【如果亲看完这章后,觉得不喜欢的话,请告诉我,我去修改。】

  十八

  『吾姓藤原,请问先生可是大唐人?』

  ……

  『不知是否有这荣幸,与先生手谈一局?』

  ……

  『那天从先生那里猜得黑子,必将这败势双手奉还。』

  ……

  【……可惜了,没能手谈一……你执黑的对局。】

  手从被子里伸向床边的矮柜,摸到个冰冷的玻璃质物体。

  拿起来,分量觉得不对。

  睁开眼睛,看到这个玻璃杯子里已经没水了。

  ——掀被、下床。

  毫不留恋的从大冬天没有空调的被窝里出来。

  赤脚踩着柔软的羊绒地毯,走到饮水机前倒了杯冷水,一饮而尽。

  正对着浴室半开的门,门内墙上的一面镜子上,倒映出半个没被半开的们挡住的身影。

  咖啡色的瞳孔悠远深邃。

  若是仔细看下,就会发现最深处的那一点,毫无感情的色彩在里面。

  注视了镜中那张苍白的脸几秒后,移开注视的目光,再次按下饮水机的开关,注视着液体流入杯中。

  快溢出杯口的时候,才将饮水机关掉,端着杯子走回卧室。

  站在床边,却先是摇了摇杯中的水。

  杯中的水依靠着离心力的作用,缓缓的绕出一个漩涡,然后立刻消散不见。

  这一举动结束后,这才将杯子搁在身边的矮柜上,躺回床上,拉好被子。

  闭目养神。

  木子清木九段,男,身高一米七五,体重六十公斤。

  除了半年一次的身体检查外,从来没有因为各种理由,踏进医院半步过。

  除了在身体健康上与别人稍微有些不同——好过头了外,他也不需要人最基本的一项生理活动——

  睡觉。

  这个用唯物主义科学理论支持的医学角度解释起来,估计要和大脑的一堆神经元——以及各种人体内的控制睡眠的激素,扯上十几篇没有结果的定论。

  但是用唯心主义的话来说就是——

  自己十二岁那年把那把一点都不平常的百骨扇带回家后,开头一个月都没睡好。

  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就在上演着一些重复了十几二十遍后,已经可以自动忽略已经麻木掉的片段。

  然后在一狠心给自己嘴里塞了超出医嘱双倍分量的安眠药——补足了八小时的睡眠后,从此和做梦、睡觉两个词语无缘了。

  现在他漫漫长夜的两个乐趣,一个是将九点前没完成的事情——看棋谱,查资料,出练习题——带到晚上依旧能保证工作效率的加班外……

  第二个就是每天上床闭目养神前,往床边伸手可及出,放上一杯倒满的水。

  就当看免费的电影或者一直重复的连续剧算了。

  ——还可以顺便期待下,什么时候出现新的剧情。

  省的被人说自己连电视机和电影院都——前者没摸过,后者没进去过几回。

  自己天天晚上在看别人指望都不能指望到的东西,就足够特殊了,没必要再把自己摆到正常人的范畴里面。

  与其庸碌一辈子,不如挣个百年千年后,都无人能忘记的名分。

  哪怕活在油墨飘香的铅字——或者现在大势所趋无法抵抗的网络文字上。

  也总比自己基本上每天晚上看着……那些片段里的人物组成的不成文章的故事,要好看的多。

  木子清,在国际棋坛上,依旧能独树一帜、领先旁人且棋风棋路不与他人同——以战争胜利为首要目的——的原因,就在他构造的局面下,他每一手制造出来的棋路,都要让对方担心什么时候这一本手,会变成后面破冰利刃直指死穴软肋的妙招。

  而他,说实话,却像是每一场对局,每一次坐在对局桌前,看着对面坐着的不同的对手,手上捏着造成现在一切情况的扇子,寻找着那几个片段里的出现人。

  但是信手拈着棋子,轻轻敲在纹秤上,几手之后,就能否定掉对方不是自己在等着的人。

  真是的。

  咳嗽几声,端起一边的玻璃杯,也不管自己的喉咙是否该喝冷水,就这样子一饮而尽。

  感觉到冰冷的液体顺着食管流入体内,最终温度调整为体温,进入胃中。

  也不管是否消化系统真是这样子运作的,这样子胡乱想着,在寂静的无一点声音——除了窗外开过的车子压过路面的声音——的房间里,转移着根本无法移开注意力的肺部。

  肺部那隐隐作痛的感觉,绝对无法转移注意或者隐瞒别人。

  如果上医院检查,估计无论如何,接下去的那场对局也无法进行下去了。

  他不会就此认命的。

  “止步在这里……那就太可笑了。”

  一边做着完全认命的事情……找寻着脑子里出线的那些片段,感觉就好像是对话中的两人——从来只出现这两个人——就在这围棋的棋坛上,鲜活的存在着。

  只是需要一个个去对弈,才能知道是不是自己在找的那人。

  那个记忆里……不是从第三者旁观的角度,而是仿佛鲜活的存在着那些片段里,不曾消磨掉的其中一人。

  另外一个——

  明明说着中文,但是语气说不出的古怪。

  有时候听到的日语,细细分辨,能够清楚的得知对方是个日本人……

  “日本人……吗?”

  嘴角挂起倨傲的冷笑。

  伸展左手,伸入了衬衫的袖口,右手抓住白色衬衫的衣摆,动作细微的拉动,感觉到衣料的褶皱以及划过瘦却有力的手臂出现的纹路,随着身体自然而然的动作——

  这是穿衣。

  修长纤细的手指,将木质的纽扣一个个从上往下扣好。

  原本□出的小腹肌肤——与脸色一样是病态的苍白——被扣子收在白色的、做工材质都是上层的衬衫里。

  接着是一件羊绒的套头毛衣。

  穿好后,右手的手指随意的在原本梳理好,但是因为穿衣的动作而变得凌乱起来的头发上随意的扒拉了下。

  然后弯腰——顺着脚踝一路往上,经过匀称纤长的双腿,穿好黑色的西装裤子。

  撩起衬衫下摆,服帖的收入黑色的裤子中,再不厌其繁的重新对着穿衣镜,整理穿上大衣的前的仪表。

  这一番明显重复着、浪费时间的穿衣动作,木子清木九段,却已经穿了整整二十年。

  “无论哪国人,无分性别,只要我还活在这世上一时,便不会放弃。”

  再次伸出双手,将衬衫的领子强迫性的重新按着纹路压好立起后,顺手抄起本就搁在一边整齐厚重的黑色羊绒大衣——

  “毁掉了我三分之一的人生,就这么想不负一点责任?做梦去吧。”

  穿戴完毕,裹上白色的自织围巾。

  在酒店的休息室门口挂上“请勿打扰”的牌子后,关门,拿好磁卡,下楼。

  将双手插入口袋中,那把除了对局之前和对局中会带着的百骨扇,安安稳稳的让自己的右手食指接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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