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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老师他老婆苏芳,其实也就是四十不到风韵犹存的年纪,为什么当初竟然和大婶扯上边,结果就苍老市井化了那么多?

  还有做饭不是应该她和姐姐一起弄的吗?

  电视剧果然害人。

  作者有话要说:PS:沈哲和赵一允的互动我写得很有爱,果然师徒情是很萌的存在。

  JQ和CP都是浮云,只要有爱,和发现爱的眼睛,再加上脑补就行。

  另,高吼一句,男主终于出来露了个脸,真不容易……

  话说我觉得人物描写匮乏的很,悲情的远目……

  另外我终于玛丽苏开外挂金手指了一把!【鸡冻的打滚中】

  六

  六.

  六月中考,七月高考。

  似乎夏天最热的三个月,前两个月都贡献给了莘莘学子和殷切期盼自家孩子前途无量的家长们。而貌似同样是从中考的考场最后一门考试场地走出来的我,和周围的同龄人真切的格格不入?

  除了第一天上午第一门的数学的卷子还做的有些底气,接下来的语文考试,文言文靠蒙,现代文靠猜,作文靠胡掰;而英语卷子,这个是比数学还要有底气的存在——

  十分钟全部填完卷子,发了二十分钟的呆,半小时交卷……

  估计同一考场的人,都把我当成了那不求上进的差生来看了。

  而理化合卷……

  那个是最让我不想议论的存在。

  化学这门课,我除了知道<饮料>这个我本来就不喝的存在,是由二氧化碳加糖加水加工制作出来的外,我至今连元素表都背不下来,更加别提物理这门课到底是个什么连牛顿定理这种概念都要默写又不是语文背古诗的混账科目!

  说白了。

  我就是个除了数学外,什么科目都拿不出手,但是凭着那张围棋职业初段的证书,依旧能加分加到高中去念书——如果我想的话。

  我,季小四,周岁十五。

  两年前考取围棋职业初段后,和同年录取的何岚一起在本市最大的围棋学校同门进修。

  何岚在她考得围棋职业初段的次年,就参加了升段赛,至于结果——

  如果她没有输掉三局的话,升段是毋庸置疑的。

  而她升段赛失利回来后,她面色如常,我却惨无人色了大半年。

  每天跟着她在学校里找男生对战,这一席之地,凭着她的努力,自然也是霸占的牢牢地俯瞰那票少年,而我——

  说实话,有何岚这犹如我季家失散在外的某一旁支的毒舌少女在,我不觉得那些棋力和心理年龄成反比的对局者和旁观者,在对局结束后说的话,会有多打击我。

  这两年,几乎都是与何岚在一起,在对局室和赵一允四段赵老师的研讨会上,磨砺棋力、培养落子开局后的算子意识中渡过的。

  在必修的语数英物化,五门课上花费的时间——

  别说是放学后的回家时间了,到了初三下半学期,我去学校的次数,十根手指都掰的过来。

  而且这次数还加上了毕业典礼前班级拍集体照,以及中考时准考证的统一拍照,外加几次关键性的考试出席。

  不过何岚对于我考试出席这一行为异常的不屑。

  原话为——

  「反正去了也基本上是交白卷和瞎做。与其这样浪费时间,不如回来和我好好提高棋力,准备今年的升段赛才是真的。」

  其实我真不觉得答不出题目,而拒绝考试是一种很勇敢的事情。

  这个分明就是一种说的冠冕堂皇的逃避和狡辩。

  估计没谁能对于考试结果下来后,看到那满堂红和周围人正好被自个儿听到的「窃窃私语」,而无动于衷的。

  但是,这或许就是我与何岚之间最大的区别。

  我是在自家上面的三位出色自己的哥哥姐姐的光环下,作为学习的反面教材一路晃悠悠的走过来的,再加上学棋的出身又不是什么名门,连职业初段到手也不是多光明正大,什么难听讽刺的话没听过?

  千锤百炼下,对上任何一个人,我都可以无视对方直接屏蔽掉了。

  而何岚,却是语言用词无不用极,心理承受能力差点的,一般不是泪奔而出——这就是为什么何岚不和女生对局的原因了,就是怒而想掀桌也被她双手死死的按住桌子,然后又是一番对方的围棋礼仪需要再次去学习一把的<调侃>……

  好吧,至少看何岚的人缘来看,估计没多少人认为她说的是<调侃>……来着。

  好吧,看在前天她还在和赵四段复盘结束后,得了这个我们这些小棋手私下里一致认为『最佳好人』的赵一允老师一句“你活的还真累!”以及皮笑肉不笑表情一个后,愤而离去。

  连棋盘都没收拾掉。

  看着何岚那挺得笔直的腰板,我竟然还屁颠屁颠的过去帮忙——

  当然前提是我要看下两人的对局。

  看吧,比起何岚再次复盘前对我的几句不咸不淡,扎到身上毫无痛感的耳旁风;今天在我踏到对局室后,看到何岚对面的那位整整两天都没和她说过话的赵一允老师,我才觉得比较喜欢挨虐的是他,不是我来着。

  我季小四以季家的列祖列宗发誓,我绝对不是把那群业余五六段的小屁孩,一年前把我这个职业初段几次杀得中盘弃子认输后说的话,报复在他们的老师赵一允身上。

  我在大半年前就把仇报回来了,他们直到现在看到我都还是绕路走……来着。

  【季家祖训:有仇,自己报。有怨,自己申。】

  等我过去看到的对局,已经是最激烈的中盘厮杀。

  黑白二色,最冷淡的色调,却在十九纵横中摆出毫无声息的硝烟。

  啊——

  不对。

  ——不是毫无声息。

  食指和中指夹着的棋子,“啪”的一声叩击棋面的声音,便是对局的棋盘上唯一的存在。

  而它们组成的一个个教科书般严谨的定式、精彩绝伦无法复制的手筋,以及不到最后一刻,无法预知的结局,组成了一种只有亲自体验过后,才能理解的文化和奥妙。

  ※

  “小雪崩(注一)?真是……”我看着何岚在对局结束后给我演示的复盘,看着开局两人摆出的错小目布局,一个右上角单关缔角,一个则在左下小飞守,这种现在已经不太常见的布局,还没感慨一句这是默契还真是好得让人无语,接下来的变化却让人无奈的摇摇头。

  “我说何岚啊……”我抚额,何岚正在摆子的动作微微一滞后,继续落完了子,将右手搁在棋盒上等着我继续说下去,“你们两个摆出这种开局……”

  “有问题吗?”

  微扬头,一挑眉,左手将下一子落下。

  看到她再次将棋谱摆了下去,我也只好收回想说的话,看着何岚的落子。

  我来得时候,已经是中盘最酣战的时间,而那奇怪的局势,也让人摸不着门路。

  如今何岚不言不语的将棋谱摆下去,一个个落子后,偶尔会稍微停下,看向我。

  我也拿起一枚白子——这一局,何岚执白。

  我摆出几个变化后,何岚只是摇摇头,我了然,继续等着——直到我来时的局面出现后,才满足的发出一声叹息。

  “怪不得了……”扶了扶脸上三个月前新配的二百度近视加八十度散光的眼镜,终于明白为什么看到的那奇怪的局面时,本以为形式稍稍占优的何岚,竟然会在后面败得如此利落干脆。

  “季小四。”

  何岚如此严肃的开口叫出我的全名,上一次是在什么时候?

  啊——

  不对。

  这个时候应该回答,而不是走神吧?

  “何岚,话说自从赵治勋在本因坊战上,把武宫正树4:0刷下去后,连带小林光一也找到宇宙流的问题后,就开始没落了。”我开始一如既往的转移话题,而这次何岚竟然也没有脱口而出,指出我是在转移话题这一点,而是反驳我上面说的——

  “不过藤泽秀行也不是给了这样一句极高的评语吗?……简直就是推崇之至了。”

  “啊,你是说那句‘几百年后,惟有武宫君的棋谱能够流芳百世。’”

  我帮着何岚收拾完桌子后,约好了一起去围棋道馆的食堂蹭赵老师的饭卡后,乐颠颠的跑去围棋道馆自带的图书馆找了本藤泽秀行的《围棋手筋大全》,翻到最后的借阅者记录的卡片上,果不其然——

  何岚的名字出现的次数,在这两年里是最多的。

  既然来了,也不能只为了解决自己这个疑惑,而空入图书馆不借点什么东西出来不是?

  拿了两本布局和定式的围棋工具书,到前面登记好名字后,用随身带着的塑料袋装了带走。

  吃饭的时候不讨论对局,是我和何岚两个人养成的默契。

  毕竟这是一旦讨论起来,吃饭的时间就会变得无休无止的事情。

  专心吃饭,迅速解决掉中饭后,洗手进对局室,两人一起打谱,或者是一局互相棋,都是更加好的选择。

  而今天晚上,我们两个人在对局室一边摆着棋谱的时候,周围的人却在讨论一件事情——

  『今年的全国升段赛,学校里有几个人会参加?』

  “阿岚,你的开局确实很漂亮,但是这个漂亮到了中盘的时候,又不能保证胜率……”

  “小四,与其担心我,不如好好想想你自己的开局和中盘不要到时候输的惨不忍睹。”

  “那么,到时候见吧。”

  收拾东西,走人。

  现在是六月二十六日,晚上八点半。

  距离升段赛比赛报名,还有半个月。

  ※

  上一次到北京,是在那一年中最热七月,而这次来,却是在十月金秋。

  上次是和清源姐两人只身过来,现在却是和围棋学校一起组队过来。

  唔……

  现在不是大发感慨的时候,与何岚一起把两人的行李从机场的大巴上搬下来,然后跟着依旧是照顾我们这几个未成年人而再次带队的赵一允,直奔早就联系好的北京棋院,收拾东西、调整心情、统一抽签排名完毕后,备战后天的第一局。

  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还不是因为这是刚到北京的第一晚。

  唔……

  我绝对不会承认,我是想家想清远哥和清源姐了。

  要是说出来,多丢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注一:

  大、小雪崩,这两个定式已不多见,因为尤其是大雪崩,被认为是一方吃亏.一般是白棋4路线高挂,黑棋托,白棋顶一下星位,然后扳,断,长,变化十分复杂,全走完要近百手棋。【来源于网络】

  (吾辈的围棋水准估计是连那门都摸不到,只好拾人牙慧,从网上找来最简单易懂的介绍。)

  另,根据某找的另一些资料看【大雪崩与大斜和妖刀齐名。分水岭基本是在白12立之后,黑的应手.主要是外拐和吴清源大师首创的内拐.】【貌似用的人少,所以暂时这样子解释吧……等我找到好的介绍再改】

  放一个SOSO问问的答案地址。有兴趣的亲可以去研究下。戳这里

  本章开头的第一句话(考试时间)是我瞎掰的,具体时间……大家请淡定自由的——

  其实俺家姑娘有时候满有季家血统的……黑了,其余时候,就是一年方十五从没离开过自家兄姊的未成年人罢了~

  七

  七.

  这一室空空,唯有一桌两椅。

  桌上摆一棋盘,棋盘上十九纵横指点着,一长一少。

  长者执白,少者执黑。

  这一局让先的对局,最终还是少者不敌,于终盘算子,执黑让目后,负。

  虽恭敬的称一声长者,实则不过是个快到知天命的中年男人罢了。

  达者为师,为师者长。

  沈哲九段脸上带着笑意,执子的右手中指骨节,有一下没一下的反扣着那梨花木的桌子,“我还记得你这个小四,当日携‘那人’的棋谱敲门进来,和我补完的那一局。官子的本事,如今倒是越发有长进了。”

  毕竟是在中盘落后的情况下,还能用官子在最后力挽狂澜缩小差距——虽说最后终归依旧不敌如今越活越成精的沈哲,终归负了,沈九段。

  “我这两年,又不是白过的……”

  听着季小四几近喃喃的反驳,沈哲九段也是最多翻了个白眼也不恼她这严格来说算不上多尊师重道的,他护短的名声可是在外的,实际上坊间传言虽然是多有不实,但这一点却是正好挖到真相了。

  “这一局,算你入门了。”

  沈哲捏在左手上的小扇微微甩开一半,略微的点点头。

  “沈老师。”

  站起,立直,弯腰。

  诚心实意的鞠了九次躬后,直起腰来,正好看到沈哲九段手上的小扇合起来,抵住额头长叹一句道:“我还没死呢。”

  但是心下却还是得意万分。

  看吧,苏昕,就算这丫头原本出自你门下又怎么,现在还不是到我手上了?

  沈九段这边自己这几年不单是和原本以为陌路的旧时好友及知己——苏昕,关系有所缓和,还在收徒这方面总算赢了这家伙一回;虽说为什么隐约有一些被人算计的感觉,但是小得足够在苗条还没冒出来之前就被新陈代谢掉了。

  ※

  与此同时,季家本宅。

  外人所知的那个个性要强长相秀丽但是本性却极好的季家二姐季清源,正在自己那绝对不能被任何一个外人看到的房间里,拿着一张年代无任何问题的古纸——

  作伪。

  伪造赝品,这是一种要技术要文化要知识的事情。

  就如同鉴定一样,伪造也是一门学问。

  而现在季清源做得这份工作,简略的在这里大致说下,就是拿一张年代无误,为明朝年间的古纸,在上面伪造明朝地契,用真货古纸,制造赝品地契,这一让大部分盯着纸张来找真伪的买家无法快速的辨认出来的伪造方法。

  这年月,趁着收藏热,不大不小的赚一笔那些暴发户的钱,季清源自认只是顺便贴补家用下,那么小打小闹的这种远没有瓷器书画赝品市场高的地契伪造,她问心无愧就好,哪管别人说什么?

  要是她真的想赚钱,书画瓷器印章……这才是来钱快,而且是一本万利的事情。

  虽然她还没有自大到能瞒天过海骗尽所有人,但是偏偏那些装有文化的暴发户,还有随着八十年代兴起的收藏热出现的所谓“专家”还是行的。

  估摸着这一张地契能贴补下这个月和下个月的三餐菜钱,立刻收工不干下去了。

  贴补家用的真谛就在于,千万不能一下子拿出这辈子吃穿不愁的钱出来,几百块的小钱来路,谁还高兴一个个查过来。

  比起“悠闲”的家里蹲二十二岁女性季清源,身为家中顶梁柱的季清远,不得不此刻面对着自家小四的那「前任老师」——本市乃至本省都响当当的围棋业余界的人物——苏昕。

  不要看这个名字和其外表秀气的很,实际上其人本质,就如同外貌文雅清秀实际内里阴暗偏执妹控的眼镜男——季清远,都是「表里不一」还是「很不一」的代表人物。

  “苏叔叔,看在我和你好歹也借着小四认识一场的份上,就赶紧帮我搞定这份稿子吧。”

  季清远没辙了,放低身段开口道。

  脑子里思考着自家编辑,都是怎么求自己赶紧交稿件的表情和语气。

  大丈夫能屈能伸,学陶渊明不为五斗米折腰,在这年代就算是回乡下,也绝对是一没田二没技术,靠着最低保障金也过得最多比饿死好点的。

  ——总而言之,季清远哥哥,至今不单没治好自己那不考虑现实如何直接武断判定的个性,而且随着年龄增长越发变得扭曲和根深蒂固起来了。

  “我记得你只是为了那份特约撰稿而过来做中间人的吧?难道《城市日报》竟然两个稍微懂点围棋的体育板块的记者都派不出来了?”

  一个紫砂壶,壶嘴白烟袅袅,一柄小扇,配上那人过中年却依旧不改外表那气质的架势。如果不开口,端的是个谦谦君子,一开口,那就把恶劣的本性全都暴露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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