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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到了台子边的时候,姚谦墨站起来打招呼,我依旧侧身对着他们,坐着。反正,在这么多人面前,我也不怕他敢吃了我。

  胡骞予说话音量掌握很好,我这个位置,刚好听到。

  听他一番叙述,胡骞予和这位夫人是在瑞士滑雪的时候碰巧遇到。正好,又是同一天回国。她邀请这位年轻男子做自己的拍档,来参加前夫的订婚宴。

  可不想,飞机延误,他们没来得及参加订婚宴,倒是直接来这边,参加订婚宴后的私人聚会来了。

  胡骞予昨日自香港启程去瑞士,今晚却就已经回到新加坡。来回旅程都要花掉他大部分时间。我几乎想笑,他胡骞予,难道真的只在瑞士待三五小时,这也算是去度假?何必,这么急着回来?

  就在我这么想着的时候,后背突然一凉,随后,便有液体,顺着我光裸的肩胛,向下流淌。

  邻座的女人看着我身后,嚯地站了起来,朝着我身后低声惊呼一声。

  我慌忙站起来,朝后看。

  胡骞予手中酒杯,液体还剩一半,见我看他,淡淡回一句:“抱歉,酒洒了。”

  姚谦墨赶紧将餐巾递给我,他自己也取过餐巾为我擦拭。无奈,冰凉的酒还是已经流进了衣服里。

  我隔开姚谦墨的手,看他一眼:“对不起,我去下洗手间。”

  说完,大步朝洗手间方向走。

  走到半途,我捏着拳头回头,就见胡骞予也正看着我,并朝我举起那半杯酒,轻笑。

  ************************** ******************************

  我到了洗手间,沾湿纸巾擦拭背上的酒,可此时,我衣服里也湿了,且一直湿到腰部,实在擦不干的话,我还是提前离开算了,这里,有胡骞予,我得赶快走。

  一件好不容易得到的衣服,被胡骞予的一杯酒毁了。

  何止是一件衣服?那些我以为已经到手的东西,最后,都被他给毁了。

  气愤之余,我对此却依旧无能为力。胡骞予太厉害,面对他,我总输很惨。

  算了。我逼自己不要去想。安慰自己,胡骞予不是神,他也会有弱点。

  安慰自己,心里好过一些,此时,洗手间的门被推开。

  我余光朝镜子一瞥,就见镜子反射出的景象——

  胡骞予进入洗手间,反手关上门。

  胡骞予动作快,我刚来得及回身,他已来到我身后。

  我被他的臂膀困在他与洗手台之间。

  他低头,嗅一嗅我的颈子:“嗯,有红酒的呃味道。”说完,竟用舌尖一触。

  我缩肩膀,尽量避开胡骞予。可哪有退路?

  我深深呼吸,尽量揉着嗓音说:“出去,嗯?”

  他看着我的眸子一怔,随即笑:“你也会说软话?嗯,不错。”

  他看来心情已经转好,我松一口气,试着挣脱他的桎梏,动作尽量小心翼翼,可眼看我就要脱出他的控制,这时,胡骞予手一紧,转眼又将我困住。

  “这衣服,挺漂亮。”

  他看着镜中,我的背影,说。

  我双手都已握拳,可这拳头,不能教他看见,只得藏在腿侧。

  我试了许久,终于笑出来:“谢谢。”

  他将视线从镜子里移开,移到我身上:“姚谦墨送的?”

  “……”

  他眼睛陷入一片黑色,像极无底深潭:“他说,为了件衣服,你答应做他女伴?”

  “我们别闹了好不好?”我此刻只想快点脱身,“出去啦。”

  他不退反近,密实的贴合住我,轻轻扯了扯我裙角:“知不知道?男人送女人衣服,就是为了脱掉它。”

  我已经忍无可忍,可先前的教训告诉我,得罪他,没好处,最后,心里挣扎半天,依旧只能学着娇嗔的模样,低声嗔一句:“歪理。”

  他煞有介事,手指伸到我面前,摇一摇:“提醒你,以后不要打我身边人的主意,也不要让他们打你的主意。”

  说完,他竟然拦腰抱起我,将我身体一提,要我坐到洗手台面上。

  我来不及惊呼,他已伸手拉住我衣服布料,猛地朝两边一撕。

  我的胸口立刻露出来,下意识想躲,刚挣了一下,他就盯着我的Nu Bra威胁到:“不要让我把这件也扯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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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真的怕了,他的眼神仿佛带了血色,我慌忙抓住他的手腕。

  可惜,我敌不过他的力气,只能任由他托住我光裸的背脊,看着他把这件礼服从我身上剥下。

  我眼睁睁看着他把衣料随手扔到角落:“你要我这样怎么出去?!”

  他凭什么……凭什么……我心里咒骂,可惜,连我自己都可以回答这个问题:我是他胡骞予的情人,我们之间的那个赌注,便是他这样待我的“凭什么”。

  他看看我只穿着内衣裤的身体,眼神一黯,我浑身一激灵,胳膊挡在胸前。

  我的肩膀,在他的手掌下,细细颤抖。

  他叹口气,摸出手机打电话:“送套衣服过来……女人穿的……对,在环球顶楼的pub……女厕……这你不要管……”

  断断续续说完,他收线,身体却仍旧不离开我。

  他看我的脸,看了许久,到最后竟然出口安慰我:“别担心,门我已经反锁,其他人进不来。”

  他这样严肃的表情,说这样的话,我几乎要失笑。

  可惜,我自己身处现在这种狼狈境况,我又怎么笑得出来?

  等了片刻,我实在等不住:“送衣服的什么时候到?”

  他摇头,手掐着我两边腰眼,手指开始不安分,顺着我的腰线,向下游弋而去。

  我几乎要气结,推他肩膀。可他丝毫不在意,另一只手滑到我背上,轻柔撩拨。

  我任由他去,以为他会餍足,可事与愿违,他变本加厉,啃噬我肩颈,我来不及阻止,抬起头来,语气像是在哄着我:“来,给我亲亲。想你了。”

  他虽这么说,却也没等我有所回应,就抬起头,衔去我的唇。我没有躲,对那些无谓的抗争已经厌弃,他吻得满意了,自然会放开我。

  我这样配合,起码能保证自己不受伤。

  他终于放开我的嘴唇,我已近乎窒息,我拼命呼吸,胸口起伏,拳头抵着胸腔,他一边拍着我的背,一边又把唇凑过来。

  我还在拼命汲取氧气,头偏开去,他便捉住我下颚:“别动,还不够……”

  说着,又压下来,一记热吻。

  他迷迷糊糊想,他是不是没去瑞士,而是法国?如果不是,那为什么他的法式热吻,几乎要灼伤我。

  胡骞予将我紧紧按在他怀里,我的胸部贴在他硬实的胸口,又烫又疼。不知何时,他的手已经覆到我胸口,隔着Nu Bra,揉捏。他舔舐我的嘴唇,纠缠我的舌尖,蛮横霸道。我无能为力,无法抗拒,拳头似有似无地抵在他胸口,除了感受他的心跳之外,无济于事。

  我感觉到,他的手,正顺着我的脊椎尾部,试图进驻我臀间。

  我一惊,手赶紧背到后头去抓他的手。

  他却狡猾,不止没躲开我的手,反而捉住我腕子,将我手臂反折到身后。

  我的胸部因为这个姿势,被迫送到他面前,他嘴上轻笑,眼神却执着到可怕,盯着我胸前曲线。

  就在我神经几乎失守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叩叩叩——”

  我呼吸周围滚烫的空气,胡骞予身体离开我,眼神却依旧胶着在我胸上。

  “真想就在这里……”

  他说完,深深看我一眼,随后转身,去开门。

  ***************************** **********************************

  门被胡骞予拉开1/4,这样外面看不到我现在的样子。

  外头的人——

  我原本以为应该是送衣服的人到了,可是门外人的声音,却竟然是,姚谦墨?

  “你怎么在女厕?”

  胡骞予没有回答。

  我惊愕异常,却不能移动分毫,只呆呆看着胡骞予。我真的怕他会又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如果他把门拉开……

  我不敢想。

  就在我心惊肉跳的当口,胡骞予突然回头,朝我淡淡笑一笑,随后,竟捡起我那早就破碎不堪的礼服,随后折回门边。

  胡骞予音色音调都没变,但在我听来,他的声音,为何是这般阴森恐怖?

  他说:“你的东西。”

  说完,便把那衣服递了出去。

  片刻后,胡骞予将门关好,落了锁。

  胡骞予朝我笑一笑,没再欺近我,而是跳坐到对面洗手台上,与我对视。

  “你想不想知不知道,姚谦墨看到你的衣服时,是什么表情?”他笑容可掬地问我。

  我咬牙,头偏向一旁,不理会他。

  “怎么?心疼了?”胡骞予语气近乎带笑,我却听得毛骨悚然。

  幸好之后,他没再说过一句话,直到门外再度响起敲门声,送衣服的人,姗姗来迟。

  胡骞予把装衣服的袋子放到我身旁洗手台上,之后,不发一言便离开。

  他到门口时,才顿住脚步,头也没回地对我说:“晚上早点回家,我回家的时候,要看到你。”

  胡骞予说完,开门,离开。

  我换好衣服,走出洗手间的门,门外无人。

  胡骞予将我的衣服给姚谦墨,我对此倒也没什么异议。姚谦墨这个人,让我直觉到危险,让他知道我和胡骞予的关系,能让他知难而退,倒不失为一件好事。

  Pub里依旧热闹非凡,我准备向露西告别,却没有看到她人。

  也罢,这个我原本以为清纯无比的女人……暂时,还是不要见面的好。

  我折回去拿自己落在休息室的包。

  却不料,此时,休息室竟然还有人。

  灯火通明的休息室,门并未关严实,里面透出的明亮光线,将晕暗的走廊照出一线极致的光亮。

  而透过门缝,我竟然又看见——

  露西和托尼。

  而此时景象,令我当场惊愕在原地。

  ****************************** *******************************

  托尼倒在地上,身体几乎在抽搐。

  而露西,躲在离他不出两米远处。

  而此时,他们之间,地毯上,是一个药瓶。

  我之前听露西说过,托尼一直有心悸的毛病——

  而露西,此时,就愣愣地看着静静躺在地上的那个药瓶,一动不动。

  托尼也盯着那药瓶,手臂伸直,似乎想要够着药瓶。

  我推门,冲进去。

  开门的动静惊醒了露西,她愕然地看着突然闯入的我,讶然地张着嘴。

  “你在干什么?!还不救他?!”

  我冲她吼。

  露西肩膀猛地一震,却在下一秒,疯了一样拼命摇头。

  我不可思议地看了眼露西,趁此时蹲身捡起药瓶,朝托尼奔去。

  露西却在这时猛地抓住我胳膊:“不行……不行……他,他要害,要害我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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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用力甩脱她的手,奔到托尼身边。我用尽全力扶起托尼上半身,把药倒到手心里。

  托尼颤抖着手,颤巍巍地将嘴贴到我手心,将药吃进去。

  此处没有水,托尼将药片吞下,我将托尼搀扶到座位上。

  随后,看向露西。

  露西在哭。

  我拼命喘气。

  而托尼,则捡回一条命那般,面如死灰,斜靠在座椅里。

  周围,唯一的声音,就是露西的哭声。

  “你怎么可以这样?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害死他?!”

  我好不容易平复了喘息,一步一步走到露西面前,质问她。

  她泪眼朦胧地看了我许久,才抽噎道:“为零,是他,是他要,要害我哥……我是……是,在帮我哥……”

  我脑子混乱,可是她姚家和她未婚夫的事,我根本也不愿多管。

  毕竟,我和姚谦墨,并没有什么息息相关的联系。

  等彼此都平静下来,我转身,走向托尼,要将他搀走。

  就在我走到距离托尼不到两步路的距离时,恢复了一点精力的托尼,突然,阴测地笑了声,随后,托尼看向我身后的露西,说:“你到底是在帮你哥,还是在帮,胡、骞、予?”

  胡骞予这三个字,我以为自己听错,却在看到露西瞬间苍白的脸色时,我确定,自己并没有听错。

  我转过去看了眼托尼,随后视线转回到露西身上,定定看她:“什么意思?”

  此时露西,眼中一抹一闪即过的光,随后,她的声音也不抖了,眼色也不闪烁了,只告诉我:“为零,这事与你无关。”

  “与你无关”?

  我差点笑出声来,但依旧强迫自己堪堪敛去脸上其余表情。

  我转身,目光投向托尼,开口问他:“什么意思?”

  托尼已恢复了些力气,亦看着我,也许是我在这件事上太过古怪的执着引起了托尼的好奇,他上下打量我,方才说道:“感谢你救我。但这件事,确实与你无关。”

  我想了想,随后回答:“你还记不记得林甚鹏?”

  他似乎回想了一下,片刻后,霍然瞪起眼,眉心骤然敛起,眼中戾气直指向我,随后,他似乎思忖了片刻,淡淡,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嘴角:“不要告诉我你是……”

  我接他的话:“没错,我是他女儿。”

  听我这么说,托尼沉默,扶着椅子扶手,想要站起来。

  露西眼神在我和托尼之间逡巡,最后,有些无奈地说:“为零,这件事你不要插手。对你没好处。”

  露西说完就往门边走。

  等露西离开,门砰地一声关上,我回过神来,问托尼:“告诉我,什么事。”

  他看着我,一瞬不瞬,随后:“听露西说,你和胡骞予一道去的香港?”

  我虽不知他为何要提及此事,但那还是点了点头。

  “可遇见了李兆佳?”他又问。

  我不想与他绕弯子,对他这个问题不置可否,只说:“不要拐弯抹角,我要知道是什么事让你和露西翻脸。”

  他轻笑出声:“我准备整垮胡骞予在香港的房地产公司。”

  我想了想,随即也笑:“不要告诉我,你和李兆佳准备联手整胡骞予的公司。”

  他不笑了,又是将我上下打量一番,随后,也不得出什么结论,只说:“胡骞予将你放在身边,真是十足的失策。”

  说完,他眼色充满鄙夷地看了看紧握在手中的药瓶:“露西原本想向他告密,可惜,手机被我摔坏,她没有了胡骞予的号码,一时半会儿联络不上他。”

  我立刻警觉,惶然不信地瞅了眼紧闭的门扉。

  那刚才呢?他怎么补试图拦住露西?而让她就这么走了?让她去向胡骞予高密?

  “那你不拦住她?”我拔高音量问。

  他又笑,自信满满:“即使胡骞予知道,大不了暗斗转为名争,我不在乎。”

  “不行。”我打断他,随后思考片刻,方才开口问他,“你的保镖可有带在身边?”

  他眯眼瞅我,随后答道:“在楼下车里。”

  “叫你的保镖截住她,软禁也好,怎样都好。总之不要让姚露西见到胡骞予。”

  “……”他不答话。

  “看我救你一命份上,答应我!”

  这回,托尼没有再犹豫,打电话给保镖,只说了:“姚小姐正下楼,拦住她。”

  短短一句话已交代完,托尼收线,困难的支撑住身体,站起来,缓缓的一步一步朝我走来。

  “林小姐,你知道,要我打这个电话,意味着什么吗?”

  他没有表情地问我。

  我笑。

  我当然知道意味着什么,这么想着,我向托尼伸出手:“合作愉快。”

  托尼终于笑开,虽然还是那种模棱两可的笑,但他依旧伸出手,握住了我的:“很好。林小姐,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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