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我自从到香港,每天都精神高度紧张,趁这个周末好好放松一下也好。

  周末我如期赴约,一身轻松,一个人来,也没带助理。

  会所的服务员领着我上到会所二楼。彭崇廉竟然在。

  彭崇廉在吧台调酒,身边倚着个身段长相都很不错的美女。

  他见我到了,把刚调好的鸡尾酒让给我。

  我喝一口,味道不错。

  他向我介绍这位美女,说是香港很红的艺人,也是李氏手下娱乐公司力捧的艺人。

  我平时都没在看娱乐新闻,因而也不认识这位美人。

  喝完酒,便问他,李兆佳现在在哪。

  毕竟,邀请我来的是李兆佳,出于礼貌我也应该先去李兆佳那儿打个招呼。

  “他在剑道室。”彭崇廉美人在怀,对剑道明显兴致缺缺,“林小姐暂时还是先不要进去的好,剑道这玩意不适合女人玩。”

  说着,又调好了一杯酒,送到我面前。

  我将酒杯推还到他面前,问:“西洋剑?日本剑?”

  我对酒精的兴趣不高,酒量也不好,自认还是少喝为妙。

  “日本剑。”

  我冲他笑笑:“我对日本剑道还算略懂一二,正好进去看看有没有个中好手在,能教我两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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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道室在会所另一边的独立建筑里,服务员领我到门口,我推门进去。

  里面有三个人,其中两个人正在对打,而站在场外旁观的第三人,正是李辉泽。

  场内两人都穿着全套护具,都有面具罩在头上。

  我也不知道哪个是李兆佳,只能安静进门,脱鞋,朝李辉泽走去。

  “林为零来的正是时候,刚打到精彩的地方。”李辉泽笑说。

  我点头:“你好。”说完,专心看场内对决。

  竹刀碰撞出的清脆声响是室内唯一声音。

  绑红色腰带的人明显略胜一筹,击剑的力道也大,几次先发制人。

  把对手逼得不得不节节后退。

  “你哥是哪个?”

  李辉泽伸手一指:“蓝色腰带那个。”

  我看向蓝色腰带那人。

  李兆佳剑道技术已经足够好。

  要怪只怪对手太强,他只有节节败退的份。

  看的同时,我不禁感叹:红色腰带那人,身手很厉害。

  见到高手,我不免有些跃跃欲试:“不知我可否上场试试?”

  李辉泽上下打量我片刻,笑了“当然。”

  随后唤来服务生,带我去换衣服、选武器。

  换好剑道服出来,李兆佳的这一局还没结束。

  我在一旁等不及了,问身旁这位冷眼旁观的李氏三公子:“李少不想上场试试?”

  李辉泽偏头看我一眼,“我连我哥都打不过,更何况是他?还是算了吧。”

  终于,红色腰带那人最后致命一击,

  最后时刻,他手握竹刀,刀尖直指李兆佳剌喉部。

  李兆佳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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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兆佳取下面具,摆摆手:“老兄你太厉害了,李某人不服输都不行了。”

  李兆佳说完,行完礼之后便退场。

  这时,李兆佳看到我。

  “林小姐来了?”

  我笑,“李总,刚才这一局很精彩。”

  他抹把汗,摆摆手:“林小姐取笑。”

  说着,打量打量我身上装束,“林小姐也会剑道?”

  我瞥一眼仍旧站在原地的那位高手。

  不知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他在注视我。

  这位高手,他的目光和他的人一样,存在感很强。

  我回神看李兆佳,谨慎地笑:“大概懂那么一点。”

  “林小姐谦虚。既然已经全副武装,不妨就上场玩一把。替李某人教训教训这个小子也好。”

  我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

  上场,戴上面具,互相行礼。

  我的视线正对上这人的脸。

  隔着彼此的面具,我只能看清眼前人的面部轮廓,可偏偏就是这模糊的脸孔,让我觉得莫名有些熟悉。

  可我还来不及细看,他已经先一步出手。

  裁判还没宣布开始,他的刀已经劈过来。

  他第一招就用竹刀劈下,我只来得及将刀横在面前,险险隔住他的刀。

  他的刀势很烈,我这一档,两只手臂,瞬间麻痹。

  此人太厉害。

  我心中唏嘘——碰到高手了。

  只得集中注意力,尽全力对付他。

  他的每一招都往我的脸、喉部以及侧腹袭击。

  这场较量,根本已经超出一般的玩乐与应酬的范围,而是一场真正的对敌。

  我的水平和李兆佳相差无几。

  这人用七分能耐对付李兆佳,却拼尽全力对付我。

  我浑身汗水涔涔,躲避的同时伺机反击。

  终于让我逮着机会,我的竹刀刀尖擦着他的侧脸而过,他下意识往旁边一躲,正好留出左边空挡,我刀柄一转——

  马上,我就可以刺到他的喉结。

  可惜,就在我马上就要胜利的节骨眼,他突然弯下腰,手握刀柄,猛力磕在我膝盖上。我膝盖一痛,重心不稳地倒在地上。

  这人,下一秒上前,竹刀指着我的脸。

  这人出这么阴险的一招。

  我输得不服,扯下面罩,喘着粗气,无奈他的刀尖依旧指着我,我不能动,只得仰着头,愤然的看他。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一手执刀,另一手取下他的面罩。

  待看清此人真容时,我呆了片刻,随后胸中立即烧起怒火。

  但我面上还是得努力保持冷静。

  于是,只能冷着眼,视线在我面前的刀尖和他的脸上逡巡。

  他收回竹刀,伸手向我,作势要拉我起来。

  我挡开他的手,自行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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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小姐,你输了。”场外,李辉泽不无可惜地说。

  我笑一下,回头,懒懒瞥一眼身后的姚谦墨,“我的确是输了。可这位先生赢的也并不是很光彩。”

  我现在算是领教了,姚谦墨此人,不仅非君子,更是阴险狡诈的小人。

  “呵呵,”姚谦墨轻笑出声,随后上前,来到我身旁,“赢了就是赢了,谁还管光不光彩?”

  我不待见此人,只当他是空气,忽略他说的话,只看着面前的李辉泽:“李先生,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恒盛的律师会出现在这里?”

  李辉泽一愣。

  同时,姚谦墨笑着答:“李氏和恒盛生意上的瓜葛,可丝毫不会影响到我们之间的友情。林小姐得学着点了。”

  “是吗?”我调侃的反问。

  何谓友情?我现在时真的不知道了。

  “真看不出来,林小姐原来还是位铁娘子。谦墨,你算是得罪我们这位铁娘子了。”李兆佳一直在一边冷眼旁观,此刻笑着打圆场。

  我不想破坏今天的好心情,便不再理会姚谦墨,和李兆佳谈笑几句之后,回去换衣服。

  换回了自己的衣服,出来的时候,我又碰见了姚谦墨:“铁娘子,一起去喝一杯如何?”

  “不用了。”

  我说完就要走,被姚谦墨叫住,“你不想知道为什么我和李氏关系还能这么好?”

  他这个问题成功地吸引住我。

  我确实很想知道这姚谦墨此时的立场。

  他是胡骞予的人?

  我想不是。

  那他为什么要帮胡骞予做事?目的又是什么?

  说实话,以他姚家公子的身份,根本犯不着去巴结胡骞予和李兆佳其中的任何一方。

  或者,他帮胡骞予,完全是因为露西的关系?可露西又为何反过来提醒我要防范他?

  我想了想,停住脚步,回头看姚谦墨:“去哪喝?”

  他了然地笑,似乎我的一切尽在他的掌握,“我在这间会所里存了些极品红酒。我可以为你开一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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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谦墨似乎对这间会所很熟悉,轻车熟路地将我带到藏酒的酒窖。

  酒窖温度刻意调的很低,我强忍着寒意跟着他下到酒窖去取酒。

  回到会所的会客厅,我才觉得暖和些。

  姚谦墨倒了杯酒给我:“其实这次,是我拜托李兆佳帮我把你约出来。”

  我看着杯中深红色液体。我讨厌喝酒。

  我品完了这杯酒,有些好笑地瞅瞅他:“姚先生,你要见我而已,何必这么大费周章?”

  姚谦墨仔细看我:“不是李兆佳出面约你,你会见我?”

  不会。我心里回答他,嘴上缄口不语。

  姚谦墨点到即止,之后也不再说话。

  他又给我倒了杯,我摇头示意自己不能再喝,随后问:“直接点说,找我什么事?”

  姚谦墨越发仔细地看我,似乎想要看穿我心中所想。

  姚谦墨似乎和胡骞予有类似的习惯,总喜欢揣测人心。

  可惜,人心是多么歹毒又变幻难测的东西,谁又能将别人从外到内看仔细?

  他就这样看了我许久,给了我两个字:

  “合作。”

  我看看姚谦墨,笑着摇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和你,从来都不是一国的。”

  姚谦墨绝不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况且他还狡诈,城府极深。

  这样的人,我绝没可能与之合作。

  加之,我还记得极其清楚:我父亲签署的那份股权的让渡书里,赫然有着他姚谦墨的父亲,姚以堔的大名。

  姚家人和胡家人一样,都是我的敌人。

  但姚以琛的势力,已经早不如当年。一个“不打即垮”的公司,我不需要花精力去应付。

  姚家的公司最近几年在业绩上一直表现平平。

  似乎公司内部也出现了一些问题。

  海外许多跨国财团,有意收购姚家的公司,以至于姚家的产业瞬时变得岌岌可危。

  我根本不需要花精力对付姚家,自有那些海外的跨国财团会替我收拾他们。

  其实,在露西和那些事业有成的中年男人交往之初,我也曾经怀疑过:露西这么做,是不是为了她自己父亲的公司,而要被迫和这些男人做什么苟且交易?

  但露西她每次谈恋爱,都表现的像极了一般那些坠入爱河时的痴情小女子。

  于是,我也很快便打消了我的怀疑。

  而时隔这么多年。

  不久前,我才真正明了,露西这样出卖自己,原来,是为了胡骞予,这个该死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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