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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往哪看,张口就要酒保给我弄杯烈的。

  酒杯送到我面前时,我发现,只是杯苏打水。

  “你快要醉了。喝苏打吧,别喝烈酒了。”酒保好心提醒。

  “我怎么不觉得?”我脸不烫,脖子不涩,怎么会快喝醉?

  他无奈的摇摇头:“你刚才接电话的时候,眼睛放空,神色焦虑。一副快喝醉了的样子。”

  ************

  我确实是醉了,而且,醉的离谱。

  因为,我去了国立医院。

  国立医院外,很多记者,堵在门口,人头攒动,出租车都进不去。

  我好不容易进入医院,询问前台的护士独立病房病人的情况。

  护士却不肯透露一点消息。

  记者被保全拦在外面,虽然进不来,但依旧造成医院内部不小的骚动。外面甚至还有SNG车,直接连线电视台。

  医院走道的电视上,正在直播。

  大门被堵着,我暂时也出不去,百无聊赖,站在人群身后,仰头看新闻。

  新闻报道,匿名人士向狮城各大媒体爆料,近日与恒盛集团总裁胡骞予交往过密的女星许曼妮,被证实感染HIV病毒。

  此事一出,记者蜂拥而至,混乱中,胡骞予受伤,前往医院就医途中又因车速过快而出现交通意外。按照时间推算,胡骞予迟迟没有从医院出来,记者怀疑,要么,就是伤势过重,要么,就是,他此刻正在进行HIV病毒检查。

  我前方那人,义愤填膺:“才结婚没多久就出去玩?!死了活该!”

  电视上,对当时的场面进行了重放。我看胡骞予只是被摄像机碰伤,伤势应该不严重。但是,之后的交通意外,不知是否严重。

  一路坐车过来,我都在笑自己的不理智。

  而更不理智的,是,我来到了胡骞予的病房门外。整个楼层空静异常,我下意识、尽量放轻脚步。

  手握在门把上。握在犹豫,一扇门而已,要推开它,却难如登天。

  想了很久,我垂下手。

  转身离开,走出不远,我听见,身后有动静。

  门被人打开。我不得不停下脚步。然而,没有回头。

  时间仿佛静止,我听见自己心跳声,沉沉浮浮。随即,有脚步声,在朝我靠近。

  不快,也不犹豫。

  “你怎么在这里?”胡骞予的声音,从我耳后传来。

  他的脸凑过来,正停在我肩膀上方。下一刻,他侧过脸来,看着我:“说话。”

  “我……”我一字出口,再说不下去——

  胡骞予单手抱住了我的腰肢。

  他躬身,下巴搁在我肩窝:“来看我?嗯?”

  我嗓子异常干涩,沙哑的问:“伤势……怎么样?”

  他不说话,紧了紧胳膊。

  我低头,瞧见他另一手,缠了绷带。

  我偏过头去,看着他的眼:“疼吗?”

  连我自己都布置,我能发出如此柔润如水的声音。

  可我,真的在担心他。

  胡骞予未受伤的那只手,紧紧贴着我的小腹,向上移动,来到我胸口。

  他伸指,点一点我心脏位置:“你呢?疼吗?”他稍一用力,指尖便陷进我胸前柔软中,我捉住他的腕子,摇摇头。

  他随即在我颈项中蹭一蹭,咬一下我的脖子:“我疼。疼死了。”

  不知 ,他是指他手上的伤,亦或是,他的心。

  我感觉到,自己颈子上的血管,突突直跳。

  “留下来陪我?嗯?”他从我肩膀上抬头,自下而上的看我。他宽厚的胸膛,贴着我的背脊。

  “你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软弱?”鼻尖抵在鼻尖上,我问他,并屏息以待,他的答案。“那是因为,该死的,这里,有你的存在。”

  说完,他离开我,拉起我的手,往回走。

  *********

  独立病房的专职看护,24小时工作。

  看护为胡骞予擦身,他脱了上衣,我才发现他原来身上也受伤,纱布自胸口,斜着缠绕,绕过整个肩胛骨,腰上也是一圈纱布。

  看护调好消毒水比例,便开始工作,我坐在窗台前,看着。

  胡骞予似乎痛了,皱眉。

  “怎么伤的这么重?”

  他虽拧着眉,却依旧朝我笑笑:“这些都是车窗碎玻璃弄伤的。”

  挡风玻璃是钢化材料,说什么也不会造成这样的伤势。我有些不解,胡骞予却打断我思路——

  “怎么肯留下来?”

  我不知如何回答,看着那专心致志处理伤口的看护,我垂眸想了想,说:“你出去吧,我帮他处理伤口。”

  对于我的要求,看护愕然。胡骞予点头附和了,她才出去。

  我走到胡骞予面前,才看清,除了纱布包扎好的地方之外,还有很多处小伤口,看起来倒像是玻璃碎片的划伤。

  这些小伤口,只需简单消毒。

  这个男人的身上,有药物的味道。很是苦涩。

  “你知不知道,留下来,意味着什么?”

  我对此不置可否,反问:“当时你面对姚谦墨的时候,知不知道留下来,意味着什么?”

  “绑你的那些人,在我进去之前,都不知道要搜我身,任我把手机带进去。他们,根本就不是专业人士。撕票的机率,零。”

  我手一抖,消毒棉按在他伤口上,他倒抽口气,咬住了牙齿。

  撕票的几率是零,他才肯那样舍身救人?

  他应该没看到我的表情,缓过气来后,继续说:“姚谦墨这么做,应该只是为了帮他自己拖延一点时间。”

  “拖延时间?”我嘴上问,心里,凉成一片。

  我以为,胡骞予为我,做了这么多……原来,竟不是如此!

  “何万成和……”他顿一顿,似乎犹豫了一下,“和姚家的境况很相似。他有个女儿在日本,和姚谦墨关系甚密,何万成一直在犹豫,是该把他手头的股票卖给我,还是姚谦墨。紧要关头,姚谦墨不知为何,突然消失了庞大的资金后盾,不能再高价买得股份。而以现在环球打压恒盛的趋势,何万成又急于把股份脱手,决定把股份卖给我。”

  “你和何万成,订在今天签约?”

  “对。”

  “因为我,搞砸了?”

  他点头。

  “那何万成把股票卖给谁了?”

  “托尼。”

  “告诉我这些……做什么?”我坐到沙发上,低着头,摆弄消毒棉,沾在我手上的消毒酒精正在挥发,带走我皮肤上的温度。

  我藏在口袋里的另一只手,隐秘的、狠狠握拳。

  我看见他的鞋走向我,继而,他蹲到我面前:“坦诚相见,不好么?我以为你会很乐意。”

  “……”

  “笨蛋,我在向你坦白。”

  “坦诚相见?”我觉得别扭。

  真相总是伤人?人事奇怪的动物,宁愿被伤,不愿被骗。

  胡骞予这么做,是因为,他不想再骗我?

  我情不自禁的笑出来。

  胡骞予见状,笑容似乎想要扬起,却又突然绷紧了唇部线条,恍若在刻意收敛着笑意:“还是说,你想要的坦诚相见,是……”

  话尾,消失在他的手指,解开我领口纽扣的那一瞬。

  一颗,又一颗。

  我很准确的抓住他的手,他却突然间沉声痛呼。

  “怎么了?”我吓得缩回手。

  原来是他被割伤的掌心,被我弄疼了。

  我的惊呼似乎没能阻挡他的好兴致。他重新拉起我双手,带领着我的手,去解开剩下的扣子。

  胸衣露出来。

  “让我摸摸……”我的肋骨处,有长而浅的伤疤。他用指腹触碰。

  我酥痒,不禁缩缩脖子。

  他不碰了:“疼?”

  我摇头。

  他放心了,头贴上来,舌尖划过那里,手同时过来,解开我胸衣搭扣。我胸前一松,乳房跳脱出来,乳 尖颤一下,立刻被他吮进嘴里。

  像个婴儿,沉迷的,用唇用齿,包裹住那一粒红果。狡猾的舌尖,沿着凉凉的乳 晕,画圈。

  “我有时候会想,如果我们的孩子出生……”

  他的呼气,喷在我肌肤上,我原本软软的搭在他肩上的手,下意识想要推开他。

  他抬头:“乖。别动啊。”

  我就,再也没有一点力气。

  我的双腿,被他曲起,腿心露出来,他的手伸过去。光线很好,他看着他的指尖,慢慢自我的脚踝而上,那么仔细……

  我侧过身去躲在他身体的阴影下。他分毫不离的贴过来,按着我两边髋骨,要我的臀向后翘起,迎向他。

  他的坚硬,正抵着我的臀心。我板着沙发扶手,试图再躲开一些。

  他便上半身探向前,体重压得我无处可逃。

  嗓音哑艳,带着沉沉的欲望,问:“亲爱的,感觉到了么?”说完,下面突然挺身向前,隔着布料,压迫着我。

  他把我的手,拉到我裙子后面解链上,我不明其意,回头,迷蒙的看他。

  他啄我的下巴,舔舔:“自己脱?嗯?”

  我宁愿被动,所有,由他主导,脸涨得极热,他见我没有反对,便松开了手,胳膊绕到前头,拂开可有可无的垂在我胸前半空的罩杯,握住我的乳。

  我哀哀叹一声,小腹一瞬就绷紧,随后便慢慢软下去,柔柔的在他的掌心中,缠着心尖。

  自己脱,动作慢,裙子还没褪到臀下他已等不及,板开我一边膝盖,将裙子连同底裤,一并扯下。

  我后面露出来,他只解开裤头,便将欲望推进去。进了未到一半,便嵌住,我那里不受控的缩着。又因为并拢着腿,内部的肌理,几乎是狠狠绞着他的欲望。

  他手探到私密处,揉着,弄着,紧接着,又是一阵狠撞。

  “去床上……别在这儿了……”我痛的很,他的手指捏着那颗小核,还不时用指尖拨着,引得我抖得厉害,身子酸慰无比。

  他哪里肯?那只手,也不占着我的胸 乳了,胳膊绕到我膝弯下,强弓着要撑开:“张开一点……对……再张开点……”

  我什么都感受不到,只有他,他是那么坚硬,那么无法撼动的强占着我最柔软濡 湿的私 处。

  依附着他调整姿势。沙发那么窄,我被他撞得只能蜷膝缩在沙发一角,腰臀都被他掌控着,一耸一耸,套 弄、迎合他。

  十指扣紧沙发布料,指节用力到泛白。

  我体内身处湿稠的液体因他的抽 插带出而泌出,顺着腿根流下,腿内侧滑泞不堪。我咬着牙,声音从齿缝间溢出:“你轻点……”

  无奈,我声音软的一掐就碎,他一用力,往里一顶,一下子入到最深处,我就只剩吟哦着呜咽。他的器官,早我体内,一阵一阵顶 弄,跳动着的脉搏,深入到我子宫最嫩的壁垒。

  我私 处突地痉 挛,臀部立刻拱起,他的欲望,全数滑进我的股沟,尽根没入。

  “唔……呃啊!!”

  我发出濒死的兽类一般的哀叫。

  声音一出,我便被他扳住下巴,扭过头去面对他。

  狂乱的吻着。

  腰椎近乎折断,口水潺潺流出,划出嘴角,他的舌,自下而上舔舐一净,最后,窜进我口腔中,翻搅。我的舌被他勾着、含着。

  他深深看着我的瞳,扭住我的腰,刹那间,并拢我的膝头,将我一双脚踝用力拉住,抱住我的腰一转,我依旧吞含着他,却被迫着、生生被他转了半圈。

  侧身坐在了他的欲望之上。

  这一下入得更深,我一口气梗在喉咙。

  忘了呼吸。

  他一垂眼,就可以看到彼此的交 合处。

  我缓过气来,双臂缠上他的脖子,头埋在他颈窝,抱住他。

  却被他拉开。他将我的上半身推开一些,视线重新投在那令人难堪的地方:“让我好好看看……”

  他的声音,柔滑的像蜜。

  我整个上半身都滑到地上去,双腿被他托着,膝盖夹在他腰侧,因他的抽撤而不停的在半空晃悠着,他的腰身强悍的挤进来,填满,逼得我大腿敞的更开,供他观赏。

  我的目光渐渐涣散,白色天花板的忽的旋转起来,沙发断断续续,发出似有似无的吱呀声,密集的抽 撤之下,我目光垂直着看着上方,那里,灯光明亮,我只觉得眼球内部,视网膜,细微的烧灼起来,被占有的私 处,兴奋的痉挛。

  我以为自己要昏厥了,要被他这样弄死了。终于,最后一刻,水乳交融。

  “你刚才的声音,太美了……”他手覆在我臀上,缓缓的弄着,“之前你从来都是咬破了嘴唇都不肯乖乖出声的。知不知道,你那样,所有男人都会恨不得就地弄死你?”

  “别说……”我羞愧无比,哪能听得进去?

  他却还在兀自回味:“你一叫,我骨头都酥了……”

  *******

  我手撑着沙发背,膝盖直立起来,他依旧挺着的欲望,滑出我的身体。

  他伸手一拉,却又要我跌趴在他胸口上。

  我也没力气再动,软嫩嫩的胸口,挤着他胸腔,却也不敢用力,毕竟,刚才剧烈运动,他的绷带微微见散。

  整个过程,他应该是痛的,毕竟,浑身上下都有伤口。

  却要我比他更痛——

  这个男人啊!

  枕在他的锁骨处:“我今晚,和露西去喝酒了。”

  他不说话,单臂搂紧我。我也只能选择沉默。侧脸贴着他凉凉的肌肤。有汗,从他的下巴滑落,我向上移一些,那滴汗,正滴在我唇上。

  抿一抿——咸的,但依旧有消毒水的苦涩味。

  “你想说什么?”他摸摸我后脑勺。

  我的头发,披散在他身上,像是朵瑰丽的黑色大丽花。

  “我会和她离婚。但我需要时间。”

  我一愣:曾几何时,我也和李牧晨,说过同样的话!

  眼前这个男人……不会害我。

  我对着虚空处笑一笑,抹了把汗:“好。我已经想过,恒盛,如果,本就不属于我……我会放弃。”

  我有恒盛30多的份额,不用做它的主人,我可以活得更开心。

  而我的父亲,永远都只会是林甚鹏。那个笑容浅淡,每日抱着我走一大段路,视我如掌上明珠的林甚鹏。

  而,不会是其他的任何人。

  **********

  第二份亲子鉴定的结果,我送到国外去做比对。

  结果出来的那一天,托尼打电话给我。

  “律师楼见。”

  他说的简单,律师楼见,时间。

  说完,便沉静着,等我的回答。

  我当时正从一位外籍医生的办公室里出来,正路过走廊,不远处就有一个垃圾桶,我折过去,将装有鉴定结果的公文袋扔进去。

  随后,答道:“好。”

  我如约出现在律师楼。在楼下停车位,我看见托尼的车。

  托尼一人前来,并没有带任何人。

  他在此,即将修改他的遗嘱。

  他聘请的这位律师,是新加坡最顶级的,几乎所有政商名流,都被这家律师楼的良好信誉吸引,将牵系了无数数额庞大的遗嘱,交给这些大律师。

  在场的,除了一位大律师,还有两位遗嘱见证人。

  律师把遗嘱交由我过目。

  遗嘱内容我没有看,原封不动推回到律师桌前。但我猜:他从何万成那购得的恒盛股票,应该在他这份新的遗嘱财产名录上。

  此时,我想到这些,心里,已经很平静。

  托尼见我此举,眉梢一挑,并没有提出异议。

  他不看我,一边在新遗嘱上签字,一边说:“你前几日就已经收到了新的鉴定报告了。不是么?”

  “我会为你建立一个慈善基金。用你的遗产。”

  还有一句话,我没有说:……在你死后……

  出了律师楼,我和托尼,分走两头。他去停车位取车,我要到对面马路打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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