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合约
晚风有些凉，沐歌裹着衣服吸着鼻子，二萌直接跳到孙壹城面前，他拿出烤肠给它。
啃了起来。
门口，她拿出钥匙，对于今天公司见面，她不多话。
或许从一开始，她就没想到事情反转如此之大。孙壹城是TX集团的未来继承人，说到底，她当初所有的做法，让他远离她的那些话…有点搞笑。
那么，当时的孙壹城会以怎样的姿态，就是现在这样，冷漠的看着自己？
沐歌叹了口气，孙壹城听到了。
他将手中的东西递过来，给沐歌，“我猜你还没吃饭，师姐，愿意一起吃个饭吗？我做！”
沐歌看到是面，他准备下厨？狐疑，但是点了点头，论吃，孙壹城的确比她在行。
不是沐歌不爱做饭，是她懒，宁愿吃外卖。
沐歌开了门，将孙壹城手上的东西全都接过来，总不好让别人拿东西。
进了电梯，明明八楼，度秒如年的感觉，她抱着面和一些蔬菜，悲催的想，现在孙壹城是她的老大？
似乎是的，默然是这么讲的吧！何况她有求于这尊大佛，可就在不久前她得罪了他的。尴尬气氛持续……
看得出来沐歌的别扭，孙壹城逗二萌，“二萌最近很乖么？乖的话还给你买烤肠！”
沐歌眼看着自己的狗都快成别人家狗了，生气气，也无济于补。
“那个，我现在叫你孙总？还是师弟？”
死就死吧，大胆这种事对她来说…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借钱……
“你不生气？这不像你！”
“有点！但是……我准备求你帮我……”
对于沐歌的直接，孙壹城并没感到意外，只是，“怎么帮你！”
“你有钱吗？”
“……”
“鸡蛋西红柿面，好了！”孙壹城煮面很快，端出来放到桌上，“洗手了吗？”
沐歌点头，眼里温温热热的，孙壹城肯不计前嫌，还肯叫她师姐，还肯在她开口借钱的时候留下来，似乎是见证奇迹。
吞了吞口水，沐歌不管三七二十一，津津有味的吃起来。饿的时候吃什么都是香的。
吃到一半，沐歌眼睛飘到一直盯着自己看的孙壹城，“挺好吃的，你怎么不吃？”
“……”
“你放心吃吧！你要是不想借钱，我就不借了。”
孙壹城低头吃了两口面，“师姐你的吃相无人能及呀！”
“……”轮到沐歌无话。
吃完饭，孙壹城要收拾，沐歌拦住，让人家做饭还要人家洗完，不好意思，“我来！”
孙壹城不拒绝，他抱着二萌去玩。
等沐歌洗好碗，她以为按照孙壹城的性格，应该是走了的。
说实话，沐歌对孙壹城起至今的了解，孙壹城是眦睚必报，上次趁她动不了就对她一通教育，现在都不敢忘。
“你，还没走？”沐歌没在客厅看到孙壹城，倒是在房间看到他和二萌。
孙壹城见沐歌站在房门口，他解释，“二萌跑了进来，我追过来的，并非有意冒犯。”
沐歌点头，她没介意这个。“我没……”
“你在澳大利亚拉亚小镇也经常去网吧？”
“啊？”沐歌不解，点了点头，才看见孙壹城正注视着墙上的照片，她不好意思的笑笑，“那个，啊，是我出去玩的时候瞎拍的。”
“嗯。我该回去了！”孙壹城点头，将二萌递给沐歌。
沐歌抱着二萌，送他到门口，一路无话。心里别扭的很，她急于用这笔钱，再开口也不知道怎么说，毕竟已经很丢脸了。
“别送了。”孙壹城站在门口道，“钱，明天去找公司财务，我明天有发布会！”
这一夜，沐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直想着孙壹城答应的事情，但是却有了隔阂，冷漠的很。也或许是从她拒绝的不留余地开始吧，现在他可能真的是看不起她了吧！
第二天，沐歌一早到了程远集团，去了财务室没人，正看到大厅有直播，是孙壹城的。
会场画面场外到场外，几乎全是孙壹城的死忠粉。
若不是隔着屏幕的缘故，估计沐歌的小耳膜一定是受不了的。她坐下来想看下直播。
“一城一城，一见倾城！”
“孙壹城，我们爱你！”
沐歌看着镜头里粉丝们激动的情绪微微吃惊，“孙壹城不是说要开发布会吗？为什么粉丝会知道行程安排？”
默然过来，“歌呀，你来了！”
“嗯！”
“今天是孙总个人停播发布会，而且TX旗下的APP上也有直播的哦，现在他的身份特殊，自然萌芽平台是关闭的，可是依我看他的粉丝量牢固，想继续做直播在自家旗下可能会更好，但是孙总说以后转战幕后，这次是和粉丝告别。”解释完，默然一阵伤感，失落，虽然以前觉得孙壹城不怎么样，不喜欢，可变成自己的老板了，多少还是会心痛。
这是停播发布会，沐歌内心崩溃至极，沮丧着脸靠在椅背上，生无可恋也不过如此，直播？意味着全世界都知道了。那么，他应该也要付萌芽不少的违约金吧！
对，违约金才是沐歌最担心的事情，这是所有事情中最重中之重的大事！
有人拉她下马，顺便孙壹城也被她连累了，但其实孙壹城有别的选择，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她这么做的。
“哇，好帅！哇，好帅哦！”默然这个变脸怪，沐歌死皮赖脸的蹭上去看他的手机。
“你也打开手机，咱们都弄点流量！”
沐歌尴尬的笑笑，当初自己直播也没见默然这么推销，这经纪人要了等于白要。
这个时候真的没办法放松，当屏幕中礼仪小姐拿着那个笔记本走上台的时候，她的心几乎是提到了嗓子眼，接下来，就是孙壹城上台发言了。
屏幕中，一群男男女女加上保镖前前后后将孙壹城围在中间，她和那些粉丝一样被排除在外，近不了身。
“下面请我们的一城君发言！”
等孙壹城讲完所有的停播计划之后，粉丝炸开了锅，而且微博上各种告别仪式，舍不得的评论，这和沐歌这个被骂出网红界的人颇有些出入。
总算悬着的心落下来了。
发言结束，孙壹城给沐歌去了电，“沐歌，现在误会解开了吗？”
沐歌自行惭愧，是她误解了孙壹城要通过她当跳板，结果他压根就不稀罕当什么主播。她点了点头，“抱歉！那个钱……”
“财务会批的！去拿吧！”
“就当我借的，我会还的……”
“嗯。”
电话挂了。沐歌悲催的想，她和孙壹城才认识不到两个月，她就把所有不好的一面全都展现，此刻，孙壹城一定觉得她是拜金女。
嗯……从前要沐歌承认自己是俗人，为钱而俗她没什么不好意思，现在……她难为情。
三分钟的走廊，沐歌走了十分钟，每一步都很沉重。家里需要这笔钱。见到财务还是虚伪的一笑，“你好！我是……”
“沐歌，这张支票是孙总让我给你的。还有这份合同你看看有没有问题，没问题就签了。”
不问多少钱，直接让她自己填，沐歌接过支票，和财务说了声，“谢谢。”
“你不如去跟孙总说！”
“哦？”沐歌听出了财务的鄙夷，她脸上的微笑抽了下，转身走了。
等沐歌出了门，她觉得不对劲。孙壹城眉角狭长，长得就不像好人，凭什么借钱给他？
脑子里他的丹凤眼，却别凤眼要柔和许多。眉峰俊俏，孙壹城的侧颜确实很好看！
沐歌是个诚实的孩子，想了很久，很诚实的在心里称赞一句。
不对，合同她直接签了，没看。
奶奶个腿！沐歌心中悲切，她怎么突然就这么马虎。心里那个冤啊！
要不，回去再看看合同？沐歌准备往回走，遇到冯然。冯然和她打招呼，“诶，沐歌？你是来签约的？”
“啊？”沐歌不解。
“沐歌，虽然很喜欢你打游戏，但是默经理开会讲了，我们公司要打造练习生，我看你很快就要出道了。”
“哦……”
去找默然问个清楚，沐歌轰搭个脑袋趴在桌上，半点精神都没有，等了默然很久，也不见回来。还有就是心累。有一种心酸叫做她马虎的签约了，然后指不定又是‘卖身契’之类的。
“咚咚——”有人找她？不对，这是默然的办公室。沐歌轻声应道，“请进！”
“是你？”沐歌盯着孙壹城，他是刚才直播的那个宣布停播的人吗？
孙壹城朝她点头，“默然呢？”
沐歌摇头，“不在。”
“嗯。”
孙壹城走了，沐歌追到门口叫住，低头抱歉的笑道，“你等等！”
他不讲话，看来是没话说了，她低头，不解，其实这一切来得突然，她没做好准备的就被孙壹城告白了，自然是拒绝，现在这个时候要说后悔，他怎么想。
按捺住自己的情绪，她低声道，“谢谢。”
“就这些？”孙壹城想听的自然不是这些，他挑了挑眉，“我又不是无偿借钱给你，你今后就要给我打工了，师姐，我听说合同你签了，这么快，你细看了吗？”
“还……没。”沐歌就知道，她低头，脚尖恨不能溜走。
“回头我让岩峰拿给你。”
“好，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