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与狼共舞四

　　这个斯文败类, 衣冠禽兽, 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混账！就算喜欢女人，不也已经答应了尤娜丝的求婚了吗！现在躲在小巷子里和其他女人接吻又是哪一出？

　　感觉到火.药味的向阳和易漫漫赶紧拖着已经怒不可遏的尤雾离得这条小巷子远远的。

　　“是不是只要是个女人就会去撩！你要是喜欢女人我穿女装给你看啊！白瞎了我这双眼睛！”虽然两人在白银本里搞过一段你情我愿，互为彼此赴汤蹈火的“百合情”，但是两人以现在的关系，尤雾觉得更像是暧昧。他是在不停试探肖陌对于男人的接受程度的，发现肖陌对于男人间的肢体接触并不排斥。

　　但是现在看到肖陌吻了别的女人，他气得语无伦次, “小女孩在下游喝水，突然发现河里的水变绿了, 不是别的原因, 就是因为我在上游洗头！你特么混蛋！先是一个乔瑞兮，现在又是刘黎。”他就像一匹关在笼子里的野兽，拼命地往那儿冲，但是两个抓着他的人不松手，“你们俩放开我！”

　　“二少, 你冷静一点, 没必要啊。肖教授不像那种人。”

　　向阳拖着屁股拼命将人往后拉，而后一个不留意用力过猛, 直接抱着人摔倒在地上，“冷静啊, 可能事出有因。”

　　“手都伸到人家衣服里面去了这回要怎么洗！”尤雾被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小黑猫在背包里跟着一阵翻腾, 而后从口子里伸出一个头, 趁着三人还在争吵, 直冲小巷而去。

　　而后，在一声女人惊诧的叫声之中，小黑猫又从巷子里跑了出来，回到了尤雾身边，钻进了胸前的小包内。

　　两个人还在那儿拉拉扯扯，易漫漫觉得头大。尤雾平时虽然待人真诚和善，但是要是被触怒了底线，一发起火来，在家中是可以造成毁灭性打击的，这时候的少爷脾气拦都拦不住。

　　不久后，肖陌一脸困惑地从小巷子里走了出来，走了许久后，终于找到了炸毛的尤雾。

　　尤雾指着人说道：“你别过来！”

　　肖陌蹙了蹙眉宇：“我刚才做了什么吗？”

　　“别以为我没看见。我们三个人都看得明明白白的。”尤雾面色通红地地说道。

　　“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巷子里……刚才小黑挠了我一下，我才醒过神来。”说着，他展示了一下被黑猫抓红的手背，虽然没出血，但是被爪子掀起了一块芝麻大小的皮。

　　什么意思？尤雾脸上的表情如是说。

　　易漫漫和向阳持着怀疑的态度。

　　“抱歉，我不知道刚才我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但是，如果不是黑猫挠了我，我的意识真的处在神游之中。等回过神的时候只看到刘黎站在我眼前，然后她走了。”刘黎是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

　　“随便编一套说辞就想让我们信，你当我们是傻子吗？”尤雾反驳道。

　　肖陌严肃地道：“我无论在那里做了什么，都没有骗你们的理由。”

　　但是尤雾真的被刚才那下戳得有些心力交瘁了。“确实没有骗我们的理由，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你做事都有你的理由。”他一圈向阳的脖颈，冷冰冰地说，“走了，没什么好说的，把两小时内搜集到的信息汇总一下。”

　　易漫漫回身看了一眼，一双明眸乍然变色，将肖陌脸上的面具仔仔细细看了一遍，依旧没发现任何问题。她看肖陌没跟上来，安抚道：“二少，可能真的事出有因。你不要忘了这游戏中存在异能。”

　　刚在丧气中的尤雾乍然惊醒。

　　易漫漫解释一句：“我觉得可能有什么异能可以迷惑人的心智。前阵子我们四人玩游戏的时候，你不是专门挑了个九尾妖狐，朝着肖教授使劲放‘魅惑’技能吗？”二对二的游戏，尤易一组，肖向一组，双dps，结果尤雾没用心玩，只想怼肖陌，被向阳0.7秒的极限操作，从满血揍到娇.喘死亡。

　　“我也觉得有这个可能。你说，肖教授平时看着待人和善，斯斯文文的，怎么可能是见人就撩的渣男。”向阳更愿意相信易漫漫的说法，“小心点为妙吧，注意点那个刘黎就是了。”

　　小黑猫也从倒背的背包里钻出一个头来，朝尤雾奶声奶气地叫了一声。

　　有猫主子一脸无辜地盯着自己看，尤雾的心情不那么糟糕了。

　　三人终于到了大钟楼底下，萝莉一队人已经聚齐，肖陌也在最后到场。

　　其实黑瘦男人是不像把消息共享的，但是无奈队里有一个小萝莉，童言无忌：“哥哥姐姐，你们打探到什么了吗？城镇里被挖眼睛的两批人，一批是原住民，一批是城外人，他们都忘记了被挖眼时的记忆。等到双眼被挖，眼睛看不见的时候他们才惊醒。这是不是代表挖眼球的人有什么特殊手段啊？”

　　肖陌回道：“我们没打听到什么有用的内容，只知道眼球还在却间歇性失明的人会去一位医生那里买药。”

　　尤雾也将他们打听到的如实说了出来。

　　萝莉虽然小个，但是很懂事，“小尤哥哥，那你可是最需要被我们保护的人了。因为你的这双眼睛是最容易出事的，就像镜湖一样漂亮。我很厉害的，别看我年纪小，谁要是欺负你，我就控制石头砸死他。”

　　这种稚嫩的语气，倒是让尤雾想起了家中三妹小的时候。他轻轻地刮了一下小萝莉高而笔挺的鼻梁，“知道了，我会好好保护自己的。”

　　七个人到了城镇中的一座小旅馆。这旅馆的老板也是个人工智能。城外玩家帮忙探究谜案真相，系统总得给人安排个地方住。

　　旅馆房间内没有衣服，但是有风干机。尤雾将衣服跑了沐浴液随便搓了两下，就甩到风干机上去了，而后用浴袍包着下半身，躺在沙发上，玩着外设中的游戏。

　　“笃笃笃”，屋外有人敲门。

　　“谁啊？”尤雾拉开门，因为防盗锁链的存在，门只开了一条缝。

　　门外站着的是洗漱完毕的肖陌，此时面色诚恳，看着尤雾的双眸。

　　他翻了个白眼，扬手就要关门。

　　但是肖陌把手伸了进来。“别这样，我有话想对你说，先放我进去。”

　　尤雾舔了舔嘴唇，“手先收回去。”

　　肖陌照着做。

　　尤雾松开防盗链将人放了进来。

　　肖陌第一句话就问：“我是不是做了很过分的事情？”

　　“没有。”尤雾冷冷地说。

　　“小甜心，你撒谎的表情，一眼就能看出来。”肖陌说。

　　尤雾登时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小甜心？什么鬼？

　　“我希望我们能够好好谈一谈。”他掐着尤雾的手腕走到沙发前，摁了坐下，“当前最重要的是齐心协力解决人偶城的谜案。挖眼事件虽然少了，但是间歇性失明的大有人在。我们一起经历了好几个副本，你应该要信我。”

　　尤雾从肖陌手中抽走了手腕。

　　“有些队友有些小心思，没必要在意，我们做好自己的就好。”肖陌认真而严肃地劝导，再次拉起他的手，“添添，你别怀疑我。”

　　谁喜欢和自己心上人吵架，挠心抓肝的。但是就算肖陌不是故意的，他也看到肖陌亲吻了刘黎。如果不看见倒好，现在看见了，他觉得膈应。

　　肖陌温柔地笑了笑，“你啊，心事最会表现在脸上了。”他抬手揉了揉尤雾的眼皮，“看你难过我也会有虐心的感觉，但是看到你的这双眼睛之后，我心中的阴霾就消散了。”

　　尤雾往边上坐了坐，抬手撇开了肖陌的手。

　　但是肖陌知难而上，一把拉住了尤雾的浴巾，“你再往后退，浴巾就要掉了。”

　　“松手。”

　　肖陌突然捧住他的脸，直视着这双好看到令人身心迷醉的眼眸，“你认真看着我的眼睛，敢不敢？”

　　“好了我知道了，我原谅你行了吧，把手松开。”肖陌这个样子，让他很不舒服。

　　“添添……”肖陌喃喃一句。

　　“二少，现在方便吗？”易漫漫在外面敲门。

　　“方便！”他赶紧挣脱肖陌，将风衣取出来披在身上，并扎紧了下半身的浴巾，而后为易漫漫打开了门。

　　肖陌冷笑了一下。“不打扰了，你们聊吧。”

　　易漫漫和抱着小黑猫的向阳进了尤雾的房间，目送肖陌离开。

　　关上门之后，易漫漫问了一句：“没打扰到你们？”

　　尤雾摇了摇头。

　　“哥，我和漫神商量了一下，决定还是从陈医生那儿下手。”向阳一边挠着猫下巴，一边说，“城里人眼睛失明，他是最大的获益方。”

　　肖陌和向阳已经浪费了几天时间，尤雾真怕两人的眼睛出了闪失，虽然他可以通过亲吻的方式治好，但是过了他们两人各自系统规定的时限，主线任务能不能完成就不好说了。“明天我们三人单独行动吧。趁早去找陈医生，不要惊动其他人，人多了不好行动。”

　　两人点了点头。

　　易漫漫同时建议：“我觉得保险一些，到时候我匿迹跟在你们边上，万一出了岔子，还能打个照应。”

　　三人就细节讨论一番后，向阳就已经哈气连天，抱着黑猫要走人。

　　“猫留下！”尤雾说。

　　“今晚陪我，明晚陪你，你看你都背着它走了好几小时，让它陪陪我也好啊。”向阳说。

　　算了算了，不跟他抢。“拿走拿走拿走！”尤雾不耐烦地说了三声。

　　向阳嘻嘻一笑，先行离开了。

　　旁人离开之后，易漫漫开始就今晚遇到的事情安抚尤雾：“二少，我知道你喜欢肖教授，却因为害怕他喜欢女人，所以担心向他表白之后连朋友都当不成。”

　　这种事情瞒不过易漫漫。

　　易漫漫又说：“尤岚在向我表白之前，也有过很多荒唐的举动，等我们在一起一年之后，他才对我说其实他很怕向我表白了之后，我觉得尴尬，直接从你们家搬出去了。但是最后因为喜欢，还是表白了。当时的我也是这样的想法，但是总要有个人先行跨一步的，不试试，怎么知道你们俩没戏？况且，你们也在白银本里交往过不是吗？你的心跳始于肖恩，而维持你这颗心脏跳动的人却是肖教授。也许肖教授和你一样。”

　　“但是万一没有结果，是不是连朋友都做不成了？”尤雾没底气地说了一句。

　　“你甘于现在的状态吗？你在家中就是个小霸王，横着走，为什么要在感情上那么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就算肖教授真的对男人没感觉，你也要记住一件事，他对你动过心，就算是女体的你，那也是你。有些东西不在于性别，而是灵魂内在。肖教授会喜欢尤娜丝，肯定是尤娜丝的某个地方触动过他，你好好回忆一下，就将他喜欢的那一面展示给他。”易漫漫鼓励道。

　　“但是今天发生这种事情。”

　　“不急，等你们两个都冷静下来，再好好说一说。”易漫漫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先去睡了，明早凌晨四点去陈医生那儿。晚安。”

　　“晚安。”

　　第二天凌晨，三人一猫十分准时地聚集到了旅店外边，当然避开了所有人的耳目。

　　凌晨的木偶城飘散着阵阵迷雾，白天那股弥漫在整个人偶城里尾气似的气味，在凌晨和水汽凝成了雾气。人偶城街边的灯光忽闪忽闪，再加上橱窗中堪比真人的人偶一路凝视，三人觉得不寒而栗。

　　易漫漫在两人身旁匿迹，不再说话，而尤雾和向阳小声地讨论着。向阳说：“按照得到的情报，只要吃了药的居民早上五点就能恢复视线，到了晚上八点就集体失明。现在的话，恐怕那个医生还没起床吧？”

　　“看看再说。”

　　三个人到了陈医生诊所的附近，往小巷子里一躲。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向阳打了个哈气，硬生生给挤出两滴眼泪。尤雾看不下去，从阿巴贡的晚餐里取了三杯咖啡和三份吞拿鱼三明治。其中一份递给了空气。

　　“谢谢。”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若不知道真相的话，其实挺惊悚的。

　　就在三人喝着热乎乎的咖啡，咬着松软鲜香的三明治时，陈氏诊所终于有了动静。三人只听到卷闸门被提上了一点，而后，那个只听闻过声音，却未见过其人的陈医生从狭窄的门下钻了出来。五点已过，他的眼睛复明了，此时正要去某个地方。

　　“小心点，别出声。”尤雾叮嘱了一句，同时也抚了抚胸前背包里的小黑猫，示意它不要叫出声，而后偷偷摸摸地跟在了同样鬼鬼祟祟的陈医生后边。

　　陈医生警惕地转头往后面一看，尤雾和向阳躲在一堵墙壁之后，险些被三明治噎死。

　　确定无人跟踪之后，陈医生继续走。

　　走走停停地跟了一段路，陈医生沿着小巷到了大钟楼附近。后面两个贼般尾随的人都提着一口气，担心被发现，却不想……

　　“谁在那儿？”有人极其大声地说了一句话。

　　听闻了声响的陈医生瞬间保持警惕，而后一溜烟地跑了。

　　尤雾和向阳不敢追，好在还有个匿迹的易漫漫。果然走刺客路线的玩家就是有天然优势。

　　发现两人动静，惊扰到陈医生的人就是冯诺一。此时的冯诺一拄着一根盲杖，因为没吃药，眼睛要瞎一整天，所以他的听力惊人。显然，这一大早，他应该是想早早地去陈医生那儿排队买药。

　　尤雾清了清嗓子，即刻回道：“是我和向阳。怎么就你一个人过来？如果买药的话，每人不是限购一颗？”

　　冯诺一回道：“八点才开门，我只想让旭一多睡一会儿，等会儿到了时间点，我排着队就会方便很多。你们是想提前囤药吗？这就有点不厚道了。人家真正需要用药的人可能会买不到药。”

　　“我们队里，有个人离失明只剩下四天，我想先行为他准备一颗。”两人跟随着拄着盲杖的冯诺一，一起到了陈氏诊所前。才不过一会儿的时间，就有五六个人在门前排队了。

　　“药的数量有限，你们不可以浪费，如果不到万不得已，请不要和真正需要的人抢药。”冯诺一说。

　　“只要一颗，明天不会再来。”尤雾保证道。

　　到了八点，人偶城已经骄阳似火，雾气在阳光下散去，只留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尾气。陈医生也准点开了门，让所有人排好队，先给积分，再给药。

　　药是向阳买的，只因为他正好有两个积分的零头，不将积分凑整他难受。

　　因为易漫漫的存在，两人买了药之后就放心走了。待到十点之后，他们再次到了已经门可罗雀的陈氏诊所前，给易漫漫发了讯息。

　　易漫漫将门从内打开，迎了两人进去。

　　昏暗的室内亮着一盏小灯，此时的陈医生居然以钻石形态坐在椅子上，而捆绑着他的，是易漫漫通过恐惧震慑召唤出来的心魔。只不过易漫漫蒙住了他的眼睛，不想他被吓晕过去，也叫虫师不要伤害陈医生。

　　易漫漫说：“他也是个异能者，这个形态是他的防御状态，一般的武器根本打不进去。”毕竟没有物质能和钻石刚正面，“他果然有问题，这些药是一个人工智能提供的。与人工智能的交谈中，我得知他就是在用这些药物牟利。而导致城镇里双眼间歇性失明的事情，也是由他和那个人工智能的主人安排的。”

　　典型的贼喊捉贼，自导自演。

　　尤雾觉得不可思议，“你为了赚积分，就将别人的眼睛弄瞎？让他们来你这里买药？”

　　陈医生缄口不言。

　　易漫漫瞄了虫师一眼，虫师召出一条蜈蚣爬上了他的身体，并在他耳边以沙哑、好似卡着一口老痰的语气警告道：“你说不说？”

　　“不是这样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个中转站，那人工智能的主人才是导致全城人失明的罪魁祸首，我也需要用积分才能获得那批药。”陈医生战战兢兢地回答说，“我和那人没见过面，平时也不联系。事情会发生是因为有一天那个人工智能找到了我，说我的能力适合做这份工作，因为这样卖药可能会招来杀身之祸，而我刀枪不入。我就想着反正其他人杀不了我，我还可以赚积分，自己也能每天吃药，就答应了。”

　　尤雾不确定这话的真实性。

　　陈医生恢复了原来的状态，面带惶恐。

　　恢复肉身之后，三人才发现陈医生已经是吓尿了的状态，这种状态下，说假话还真不大可能。

　　陈医生咽了咽口水，接着说：“所有积分我只拿四成，六成用来和送药的人工智能买药了。求求你们放过我，我只是个卖药的，导致失明的人是他，我也没发灾难财坐地起价，冤枉啊。”

　　那么久一直保持原价，确实是没有坑其他玩家的心思。这样卖药确实也很危险，万一有一些激进的玩家来砸摊子，要不是陈医生这个自保的异能，还真的做不了。

　　“漫姐，将震慑收回去吧。”尤雾对易漫漫说完之后，继续对陈医生说，“我们其实是来查人偶城的谜案的，所以需要有人配合。你不能一辈子在这个本里卖药，而你确实在这方面花费了心思，每天早起去取药，又要面对各种蛮横的玩家。所以你能不能把相关的事情告诉我？比如你和那个幕后黑手交易的细节。”

　　“这个……”陈医生的眼神左躲右闪，“我和他的人工智能保证过，不能随便说的啊。”

　　向阳说：“但是事情不解决，留在副本里失明的人会越来越多，你确定你能坚持下去吗？你会异能，其他人也会用异能。如果可以解决人偶城的谜案，说不定你的任务也结束了，你也赚了不少积分，早点回天空城接受治疗恢复眼睛，好好享乐，又有什么不好的？”

　　陈医生已经在这里快一年了，就是找不到出副本的办法。思来想去之后，他说了实话。

　　第二天凌晨两点，三个人再次集合，而后分开去往三个地方。

　　陈医生交代，他去取货的地方一共有三个，而人工智能出现的地方是三个地点中随机刷新，他有时一天要跑三个地方才能取到药。而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则会在众人集体失明的时间段，将药物交给人工智能。

　　尤雾再次朝着身后跟着的小黑猫嘘了嘘，示意它不要出声。黑猫很乖，摇着尾巴静静地跟着。

　　藏头露尾地，尤雾终于到达了其中一个目的地。而没想到的是，那个人工智能今天等候被取药的地点居然就在这座废旧的人偶工厂中。它在黑暗中一下一下地闪着指示灯，双眼中射出幽弱的荧绿色光芒。

　　尤雾和黑猫蹲在一个犄角旮旯之中，降低呼吸的声音，紧紧地盯着那个一动不动的人工智能。

　　一小时过去，尤雾在角落蹲得双腿发麻，在敲了敲腿之后，他终于等到了那个传送药物的人。

　　却不想，那个送药的人也传出了“咔咔咔”的机械声。

　　机械声盖住了尤雾身后发出的脚步声。

　　但是黑猫的耳朵却比尤雾灵敏。“喵！”它竖起全身的黑毛，提醒尤雾。

　　尤雾转过头，还未来得及取出劳伦特心眼刀，结果一块沾了昏睡药剂的棉布掩住了他的口鼻。在刺鼻易挥发的药剂下，尤雾也看到了这位幕后黑手的身影。尤雾虽然可以抵抗药效，但是这种加深身体某种自然状态，比如睡眠的药物，他是抵抗不了的。

　　冯诺一一脸阴冷地睥睨着不断挣扎地尤雾，提醒道：“你们的动作是所有人中最快的。但是为了城里人的安全，你最好不要再多管闲事。”

　　尤雾眼睛一闭，昏睡过去。而黑猫藏身在黑暗之中，迅速落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