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这话犹如一个雷电,炸得紫氏双眼发直,遍体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蓝仪也有些吃惊,却也不如紫氏那样没了算计,只又问道:“多久的身孕?”

  王医生道:“就三个月罢。”

  紫氏弱症初愈,听了这个,更是禁不住,脚一软就歪倒在栏杆边。蓝仪忙扶住她。王医生也说:“太太要保重。”蓝仪把紫氏扶回了卧室。紫氏躺到榻上,气初平了,才计算起来,又说:“她有了三个月身孕,如何自己不知道?”

  蓝仪道:“这也难说。”

  紫氏说:“她是个没算计的,没人教她,或许就不知道了。她的婢女又是家生的,不怎么出外,也不知道,并不稀奇。只以为她是忧思过度、饮食失调而影响了身子,也未可知。”

  “原是如此。”蓝仪只得附和。

  紫氏又说:“她知道不知道也是一样的。”

  蓝仪深明白了紫氏的意思,便垂头不语,只是答应着。

  又说那景重跑出了蓝府后,便要上车走。那司机看见景重这个样子,吓了一跳,忙说:“难道是蓝府仗势凌人?他们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外面鲜亮里面烂的糟货,竟敢作践咱们少爷!还真以为自己皇亲国戚呢!旁的也不说了,只报官去!”

  景重捂着脸说:“又没放火又没杀人,报什么官?官也不理。”

  司机赌气说:“就是让他们这些爱面子的货色丢脸也好。”

  那景重仍不想闹僵,只说:“他们是高门大户爱惜脸面,难道我们就不是了?竟悄悄掩过去才好。省得大家没脸、父母操心。”

  司机却说:“太太、老爷是肯定要知道的,你这么样回去,谁不问呢?”

  景重便说:“那也不能回家了,竟去哪里好?”

  司机想了想,说:“去洪少爷那儿?”

  “洪家人多口杂的,我这么去,不等于告知天下了!”

  司机笑着说:“谁让你去洪家?洪少爷不是在外面养了个女孩么,你就去那小家里面就好了。”

  “你也知道那屋子里住的都是女的,到底不方便。”景重叹了口气,又说,“这还罢了,更要紧是,我要去了,洪决肯定得知道,依洪决那性子,不先拆了蓝府大门上牌匾、再打烂了它门口的石狮子才怪了。”

  那司机点头称是,又说:“那……那倒不如去长耳兔那里?”

  “兔哥儿?”

  “可不是,他虽是个卖消息的,却是卖消息的,才更会守得住嘴巴。不然都赔钱了,不是么?”司机笑着说。

  景重默了半晌,竟点头说:“也只好如此了。”

  也算他来得巧,长耳兔也没出门,只是在家里歪着看书。一个丫鬟来说景重来了,长耳兔也懒得招呼,只说:“任是哪个少爷来了,也不见。只叫他要查什么的,写字条上,再留下定金400元,我得了空就回。”

  那丫鬟笑道:“可是新鲜消息,他被揍了一顿,鼻青脸肿的来了。看来不是要消息,竟是来避难的。”

  “旁人也就罢了,竟是景少爷被揍了么?”长耳兔放下手中的书卷,笑道,“有趣有趣,快让他来,我看看,也好取乐解闷。”

  几个丫鬟便簇拥着景重进来。只见那些个丫环个个都是形容娇俏的,穿得又跟小姐似的,反而景重蓬发乱服、鼻青脸肿的缩在里面,着实好笑。长耳兔又想起平日景重那清秀斯文的模样来,再看现在这个光景,更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景重臊了,转身要走,几个丫头忙把他拉住,又是劝又是哄的,将他拉到了长耳兔跟前。长耳兔探头看他,便说:“你们也别顾着笑了,也不看景少爷要不要紧,还不把冰块拿来!”

  那个丫鬟大胆的,就指着长耳兔说:“刚才笑得最大声的,可不是你么?倒还赖人!”一边说,一边去拿冰块。长耳兔又笑着说:“哪儿招来的泼妇?”

  景重接过了冰块,自己拿来敷面,又问道:“你怎么知道是女人?”

  “甩耳光、扯头发还抓脸蛋的,还是个汉子不成?”长耳兔又说,“却不知你怎么招惹了泼妇?”

  景重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怎么招惹了的。”

  长耳兔却说:“你再不认真告诉我,我就把你打回家,看你怎么跟家人说!”

  景重知道难以完全瞒住,只略说:“原因蓝家样的小姐恼了我,给我一顿嘴巴子。”

  长耳兔也知道些蓝仙厌恶景家的原因,却不想竟然这么重,竟动手打人了。长耳兔便道:“可知什么深闺小姐也不是好惹的!却是你这个哥儿,竟然也不回她一回。”

  景重无奈地说:“我要怎么回她?回她一顿嘴巴子?”

  说着,有丫环来扶景重到妆台边上梳头整理,又叫他把外褂脱了,见领口那儿果然破了一个小口子。长耳兔便笑道:“也不必急,我这儿的丫环虽然懒,但针黹还是能做的。”

  说了一会儿顽话,长耳兔让他把冰块放开,那脸上的红肿已好了不少。长耳兔只笑着打开了一个螺钿抽屉,一边在里面翻东西,一边说:“你倒是来对了,我最知道怎么爱惜脸蛋的!你到别处还没这么好照拂呢!”说着,长耳兔便拿出一个梅花式样的竹青小盒来,打开了看,里面有些绿汪汪的膏体。长耳兔用银簪挑了些,沾到景重脸上,才轻轻匀开。景重只觉脸上生凉,十分舒服,也不怎么疼了。

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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