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树威严

  第二日,慕庸宁便来到了顺天府。

  “下官见过太子殿下。”苏擎宣道。

  “苏大人不必多礼,时候不早了,传那些难民吧!”

  “嗯,传难民!”苏擎宣喊道。

  府吏的一声声“威武”喊过之后,那些粤洲湾的难民都已经跪在堂上,堂外是看热闹的百姓们。

  “草民见过太子殿下!”难民们道。

  “各位先起来吧!”慕庸宁道:“各位有什么冤屈尽管说出来,本太子会替你们做主的!”

  “谢太子殿下!”难民们站起来后,领头的那个人道:“太子殿下,我是粤洲湾的一个小村的村长,我们是来告状的,我们要状告粤洲湾的地方官!”

  “那你且说说,那些地方官的罪状。”

  “启禀太子殿下,那些狗官其大罪有三,小罪数无可数。先说其一,身为地方官,没有管理过粤洲湾的百姓,遇到案子也都是瞎判,瞎定罪,从未站在百姓的利益上替百姓着想;此外,那些地方官还强征赋税,只顾自己贪图享乐不管百姓死活,不瞒殿下,咱们村子里有不少的人因为交纳苛刻的粮食税,结果被活活饿死。面对这种情况咱们也是敢怒而不敢言!”

  这时候,村长身后的难民们都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村长又道:“那些狗官这样对我们,我们早就忍受不住了,奈何太穷,离开粤洲湾进京告状的盘缠都没有,大家也只能自认命不好。但是这次我们粤洲湾发大水,田地房屋尽数被毁,那些狗官非但霸这朝廷的救济金不给,还让催我们赶紧缴税,这我们谁能受的了?好在苏大人带我们进京告状,这下天下百姓知道那些狗官的所作所为,好让那些狗官受尽天下人的唾骂!”

  “光是唾骂还不够啊!”苏擎宣转身对慕庸宁道:“殿下,经微臣核查,这些难民的话句句属实,当地官员的确干过这些龌龊的事,这罪怎么定,还要看殿下的安排。”

  “既然如此,那便将粤洲湾的地方官员收监,押送到京城问斩,其余家属入奴籍,终身不得参与科考。还有,粤洲湾的新官员会尽快上任,朝廷也会将救济金重新发放给你们,同时也会派禁军护送你们回去并帮你们重建家园。”

  难民们听到这番话,跪下道:“多谢太子殿下为草民做主!”

  慕庸宁从座位上走下来,走到他们身边,亲自弯腰将他们扶起来,道:“各位父老乡亲别客气,这本就是朝廷应该做的,而且粤洲湾出这么大的事,朝廷竟到现在才有所察觉,这也是我们的失职。”

  “殿下千万别这么说,您能亲自照顾到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已经是不容易了!”

  “就是啊,还派人送我们回去,还派朝廷的禁军替我们修房子,这,这简直是我们做梦都不敢想的。”

  慕庸宁笑道:“这是哪的话,朝廷禁军既食君之禄,那便要担君之忧,如今本太子的忧就是粤洲湾的重建,他们理因帮你们。”

  “真是多谢太子殿下了!”难民们再次对慕庸宁表示了感谢。

  “案子解决了那便退堂吧。”慕庸宁又对苏擎宣道:“苏大人,带他们下去休息,替他们准备好盘缠和马车。”

  “是,太子殿下”苏擎宣道。

  退堂之后,堂下围着的百姓却还没散尽,虽然有些百姓仍耿耿于怀着祭祀大典的事,但听完慕庸宁这番感人肺腑的话之后,倒对慕庸宁的态度有所改观了。

  侯国公府内,侯国公正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侯芷君。

  这时进来了小厮,走到侯国公身边说了几句之后便下去了。

  侯国公听完“哈哈”大笑起来,侯芷君也是一愣,问道:“爷爷,刚才那人过来和您讲了什么,您怎么还笑了。

  ”

  “怎么,不哭了?”

  “不是,我只是好奇嘛。”

  “哼!要是真伤心,怎么会担心其他事?”

  “我……”

  “行了,你也别说你是真伤心,说说你怎么放着好好的王府不住,反而跑回家来了?”侯国公说完递了张手帕给侯芷君。

  “反正秦王殿下马上就要搬到东宫去住了,整个王府没了秦王殿下,还有什么可住的?”

  侯国公听完,躺回躺椅上,边摇边道:“那道也是,太子殿下一下子坏了对方的好计,重获百姓的爱戴,有些人定是不会放过他的咯!”

  “爷爷,您这话什么意思,我,我怎么听不懂啊?”

  “听不懂就算,听不懂就回王府去,秦王殿下不在,你在一走,这王府谁打理?”

  “可是我……”

  “好了芷君,就算秦王殿下不搬去东宫住在王府,他也不会见你、睬你。你干的那种事你自己心里清楚,别说秦王不睬你,连我现在都不想睬你。”

  侯国公说完便闭上了眼睛,没过一会儿便打起了呼噜。

  侯芷君回家无果,所以便回了王府。

  刚回王府就看见慕予坤的马车从府中驶出了。

  “王爷真的要走吗?”侯芷君厚着脸走上前拦住了慕予坤的车驾。

  “嗯。”慕予坤不太愿意的应了一声。

  “那,还请王爷放心,臣妾会打理好王府琐事的。”侯芷君低声细语道。

  “麻烦了。”慕予坤想了想又道:“对了,要是有什么事情拿不准,就问老管家,别太累着了。”

  侯芷君笑道:“多谢王爷关心。”

  侯芷君说完,慕予坤的马夫便驾着马车从她的身边驶过了。

  侯芷君望着远去的马车,自言自语道:“他到底是怨我还是关心我呢?”

  傍晚时分,慕予坤忙完手头的琐事便去书房找慕庸宁,结果却扑了个空。

  慕予坤对太监道:“太子殿下呢?”

  “回秦王殿下的话,太子殿下出宫了。”

  “出宫?本王怎么不知道!”

  “太子殿下说是去找侯国公了,没让奴才们跟着,秦王殿下要是有什么要事,还请耐心等太子殿下回来。”

  “你下去吧。”慕予坤转身离开了书房。不知为什么,一日见不到慕庸宁,就有些说不上来的不自在。

  而慕庸宁跟着侯国公来到了黑市外围的树林里。

  “多谢侯国公带路。”慕庸宁谢道。

  “怎么突然想来黑市了?”侯国公道。

  “之前国公不是让我着重调查翼国墨水一案,结果我这又病又忙的,倒给耽搁了。这期间本想派人查的,但却又怕令公子的惨案再度发生,所以就亲自来查了。”

  慕庸宁说完悄悄看了侯国公一眼,侯国公原本炯炯的眼神瞬间暗淡下去,显然是还是对侯睿君的事耿耿于怀。

  “原来是查案啊!老夫还以为你要买礼物给秦王过诞辰呢!”

  “啊?”慕庸宁惊呼起来,问道:“皇叔的诞辰?”

  “是啊,就在过年前。秦王生下不久,先皇后就被打入冷宫了,秦王由奶娘扶养,平时也不庆祝诞辰,所以很少有人知道他的诞辰。也就之前要与芷君婚配之时,请钦天监来合了生辰八字,老夫才知道秦王殿下的诞辰的。”

  “皇叔从未和我说过。”

  “慕予坤这个人啊,爱面子。心里还是希望有人给他过的,只是不好意思说出来。”

  不好意思吗?说实话,我到现在连自己的诞辰都不知道在哪一天。

  “殿下别发呆了。”侯国公拍了拍慕庸宁道:“那条路看到没有,走完那段路就到黑市了,到时候你我别以君臣相称,我们以祖孙相称。”

  “好。”

  进入黑市之后,慕庸宁发现这黑市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阴冷,周围店铺虽卖着违法的商品或是奴隶,但都会挂上各式各样红灯笼,给人一种热闹的感觉。

  看到慕庸宁那略微惊讶的表情,侯国公笑道:“你以为这黑市就是在黑漆一片的地方卖东西啊!”

  “在没来黑市之前,确实是这样想的。”

  “现在涨见识了?”

  “倒还真涨不少见识。”慕庸宁看着黑市上被当物品交换的奴隶。

  “这些奴隶大多是罪臣家的下人,被买入黑市。”

  “犯错的是有罪的臣子,这些下人们还是无辜的啊!”

  两人一边聊一边走,无意间来到了一家规模宏大的店铺。

  慕庸宁道:“这店铺的规模堪比京城一些有名的酒楼茶馆了。”

  “确实如此。”侯国公扫了一眼四周,又道:“周围全是护卫。能在黑市有这种排场的应该是最有钱的。走,我们进去看看!”

  两人进去之后才发现这是一家卖书画珠宝的店铺。店小二看到慕庸宁和侯国公进来后,忙道:“两位老板,想买些什么?”

  “把你们这儿的镇店之宝拿出来看看!”慕庸宁道。

  店小二一听“镇店之宝”,一下子乐了,忙道:“二位这边请。”

  店小二说完将两人引入里室,指着墙上挂着的画道:“老板请看,这便是我们镇店之宝,这是百年前翼国最有名的张画师画的奕夫人的画像,原本这是珍藏在翼国皇宫里的,后来也是几经辗转才到了本店。”

  “这原本是翼国皇宫的东西,突然出现在越国,你这么说我倒不信了。”慕庸宁抱起胳膊道。

  “这位小老板若是不信,可以走上前仔细看看。”

  这时侯国公走上前去凑着画仔细观摩起来。店小二又说道:“只要看过张画师画的人就都知道,张画师人物画的特点,这是一般画师都模仿不出来的。”

  “是真画!”侯国公又问店小二道:“小二,这画怎么还有股香味呢?”

  “这位老板有所不知,翼国多能工巧匠,他们能生产带有香气的墨水,这张画师不是翼国人吗,自然会用这种墨水画画了。”

  “爷爷!”

  “诶?”侯国公应道:“怎么了?”

  “我不想要字画了,我对这墨水感兴趣的很,你给我买瓶这种墨水吧!”

  “没问题啊,孙儿想要什么爷爷不都会买给你吗?”侯国公转身对店小二道:“小二,你们这儿有这种墨水卖吗?”

  店小二一听,忙道:“老板这是问对人了,这整个黑市,就只有我们一家卖这种墨水,您们要去其他店问,他们估计还不知道有这种墨水呢!你们先出去候着,我去拿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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