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一更】

  宁仪偶然发现的关于海妖的事情并没有结束,相反它只是一个开始, 只是宁仪也没想到这件事开始得急促, 结束的更是让人猝不及防。

  安夏继之前见面后又与他联系了几次,只是每次约见都被宁仪拒绝。

  眼见着到了暾暾满月酒前一天,安夏忽然告诉他, 她们在帝都的地位最高的大人希望与他见一面, 或许能够当面解决宁仪劝阻的事情。

  宁仪对此抱有很大期待。

  毕竟这是一族的事, 仅仅靠他去说, 既没有说服力也没有威慑力。如果能让这位安夏口中敬畏至极的“大人”下达命令,明令禁止族内人杀害交易获取少年内脏, 那无疑会事半功倍。

  怀着这样的看见曙光的心情,宁仪犹豫了一下, 答应了对方希望半夜一点见的要求。

  当夜夜色朦胧,月光倾泻, 风却比白天更凛冽刺骨很多,偶尔划过仿佛鬼魂呜咽的呼啸声。

  宁仪扶着有些酸软的腰悄悄起身, 给付锐修施了个助眠的小法术,在路过婴儿房时,瞧见暾暾挥舞着小爪子, 咿呀出声, 并隐约有要放声哭闹的趋势。

  宁仪连忙闪现在暾暾面前, 醒过来的暾暾看见他果然安静下来,一双灿若繁星的明眸笑呵呵地盯着他,流着口水抓着他的手要亲他。

  宁仪由着他抓着, 俯身亲亲他的额头,又招来打盹的啾啾让它帮忙照顾。

  啾啾虽然不能化形,但毕竟是只成精的鸟,许多小事动动翅膀用灵力就做得了。

  见宁仪要走,已经习惯了他神出鬼没的啾啾摆摆翅膀,一边跟他告别,一边哼着曲儿哄暾暾入睡。

  宁仪给他比了个大拇指,随意在玄关处披了件外套,顶着如刀割般的寒风出了门。

  ……

  对方约见的地方离宁仪之前住过的医院很近,只隔了一条街,是在一处颇为空旷、除了枯黄的草地只剩几道栏杆几根电线杆的地方,重要的是,没有监控。

  现在半夜一点,是连电线上都不会有麻雀停留的时间。

  宁仪不是没有质疑过为什么会选这么个地方,尽管以他如今精进了不少的修为来说,并不算很担心,但对方定在这里谈话,免不得有些别的想法。

  宁仪多疑地想,说不定有陷阱呢?

  但对方现在认定自己是蛟龙一族的人,应当不会得罪自己才对。

  宁仪轻抚手上的戒指。

  上一次他回家后,有试探着问过付锐修关于这蛟珠的事,却半点情况都没问出来。

  付锐修表现的太过正常,像是真的不知道内情,宁仪只得作罢。

  总之暾暾的存在就是最好的证明,他隐藏起翅膀的样子,看起来就是个漂亮些的人类婴孩。

  .

  然而,来到约定地点,看见意料之外的人后,宁仪才猛然发现,或许这件事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偌大的昏暗天色笼罩下的地域,除去一个披着黑色斗篷并未露脸的男人,另一个人却是自己熟悉的。

  ——项邱居然也在。

  项邱的脸色发青,面上笼着寒霜,一言不发。

  周身有细微的血腥气。

  宁仪神色一肃。

  那血是项邱自己的。

  披斗篷的男人见他停在十米开外,撩下兜帽,露出一张并不明晰的脸来,仿佛被雾遮掩住了一般。

  宁仪警铃大作。

  这人绝对比自己想象中强很多。

  “你就是宁仪?”那人声线有些磁性的沙哑,一顿一滞地并不流畅,像是电波嗞啦流过的感觉。

  “鄙人姓高,前来与你商议你所要求的事。”

  宁仪回应他,“项医生怎么也在这?”

  “呵。”那人朝项邱伸过手,“你说他吗?”

  他手掌中银光一闪而过,原本离他几步远的项邱被迫被一股强力吸过去,脖子瞬间被钳制住,只能发出几声挣扎的呜声。

  “你要做什么?”宁仪喉头一紧,连忙问。

  “他做事太不谨慎,让人发现了端倪,又向你暴露了我们的存在,自然应当按叛徒处置。”

  他的声音依旧有些卡顿,像是老旧又干涩的机器。

  在他面前处置?

  威慑他吗?

  但这杀的是他们自己的人啊。

  宁仪喉结滚动,捻了捻指头,“这与你要跟我说的事没有什么关系吧,带他来真的不是来破坏气氛的?”

  “呵呵,不、不,是营造气氛的。”那人另一只手拂过项邱的头顶,笑着道,“而且怎么会没有关系呢小朋友?我相信没有这个桥梁,我们会搭建起一个更便于交流相处的新渠道。”

  宁仪一动不动地盯着被扼住喉咙近乎窒息的项邱,对方似乎连基本的逃命本事都施展不出来。

  难道你要袒护这个杀人凶手吗?

  他仿佛听到那人这么问。

  宁仪捏紧了拳头,在心里狂摇头。

  他不会。

  对方挑起唇角,手中陡一用力,寒光大盛。

  项邱连呼喊都发不出,连身为魔的身体都再不能凝聚,在他手里从接触的脖颈处四散成黑烟。

  那人手一扬,黑烟便登时散了。

  宁仪只觉心里哪里有说不上来的不对劲,面上却还要保持一派平稳,不能让对方看出丝毫波动。

  忽然,那被挥散的黑烟悄无声息的,借助黑暗的遮掩飘回来一缕,回荡在宁仪耳侧,有间断的声音直往他脑海中去。

  ——

  “我早在之前就知道必会有今日……所以我已经把蓉蓉托付给她在国外生活的姑姑。但我这妹妹嫌柚子太吵不愿意养,我只能将柚子寄去了你家,明天就能到,它挺喜欢你的,希望你能善待它……如果你也不能养,那就是它的命了……”

  细若游丝的尾音伴着两声长叹,又像是含着笑,随风乍然飘散。

  宁仪脸皮一阵抽动。

  之前还打过自己的主意,转头就敢让自己替他养宠物,这种事大概也就项邱干的出来。

  “好了。”拥有符合身份修为的姓氏的海妖开口,“碍眼的人已经没了,现在我们来谈谈正事。”

  宁仪正色。

  “我海妖一族确实是想倚靠蛟龙族不错,但凭你还不够资格阻止我族捕猎交易人类少年这件事。”那人磨砂一样的声音擦过空气,隐隐带出气浪的震颤,“我可以下令,但会有很多族人不服气。”

  “那你的条件是什么?”宁仪听出来他的弦外之音,问道。

  “打败我。”海妖伸手招来一柄银色权杖,顶上缀饰冰蓝色的海妖之泪。“我就答应你的请求。”

  宁仪舌尖抵住上颚,手指有些控制不住地蜷曲,继而握紧。

  “好,你说话算话。”

  “自然。”

  ……

  晨曦初露,临近拂晓时分的天光在云端展露头角,为云朵披上彩衣。远远近近陆续有鸟雀啾鸣声响起。

  残破不全的保护罩内的灵光五彩缤纷,亮个不停,如今却骤然被远处一声雄浑恢弘的钟响打破。

  胶着许久的对抗因钟声扰乱,一方被震碎了刚凝出的光球,喷出一口血急急后退。

  深远的钟声犹在回荡,宁仪终于能趁机歇一口气,借助蛟珠祭出最后一击。

  此时他体内的灵力早已空空荡荡,再无半分可用。

  这一击一出,胜负立见分晓。

  十多分钟后,恨不得把钟头往前拨几个大格子的宁仪拖着受伤的躯体急忙往回赶。

  再过一小时,付锐修就该醒了。

  宁仪撑着一口气以如今能够有的最快速度飞快回到家,一进门就被玄关处的全身镜给吓了一跳。

  原本以他现有的修为是压根斗不过海妖的,那人比自己要高一个大境界。

  但宁仪凭借自己高贵血脉中的纯厚灵力以及传承记忆中的制敌之法,愣是靠着蛟珠中源源不断的灵气把对方磨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这种硬耗的方法无疑让宁仪吃尽了苦头,最后虽然是靠着那不知道哪来的压制妖魔的钟声提前险胜,但自己却也已经快到了尽头。

  这次他好在有蛟珠相助,那海妖的法宝说起来也相当多,不过品阶都不够高,不然现在该躺着的就不一定是谁了。

  宁仪之前看不见还不觉得,现在对着镜子一照,差点没认出来镜子中的人是自己。

  衣角破烂发尾凌乱都是小事,这里一个血口子那里一道痕迹恢复起来也快,但这副身体被掏空似的惨白无力的神色,简直快和游魂差不多了。

  就连他手上的蛟珠,光泽都黯淡了不少。

  宁仪耷着眼皮,轻“啧”了一声。

  今天可是满月酒啊,不能出岔子的。

  要怪就怪自己多管闲事。

  不过能有现在这样的结果,他倒也不后悔。

  宁仪扶着墙,轻声换下沾上灰和血的鞋子,拎起来和自己的外套一起卷一卷丢掉。

  时间不够,他只能先凑合着用净身术清理一下,调出蛟珠中的灵力修复伤口。为避免被发现,又不得不在体外施了个障眼法,让自己看起来一切如常。

  *

  此时帝都一著名道观中,早起的小道士身着浅蓝直裰道袍,外罩着一件宝蓝色的羽绒服,拿着扫把扫地上的落叶。

  一撞道钟就要起床开始新一天的工作,这是他这些年来养成的习惯,只是今天或许是天气不好,撞了晨钟天还没亮多少。

  小道士摇着脑袋,困倦地空出一只手揉了揉眼,直到他看见了仙风道骨的道长……

  “道长。”他打过招呼,顺嘴一提,“今天的天亮的真晚啊。”

  齐参昴负手望天,又远眺向某一处妖气散去的方向。

  他悠然道:“不是天亮的晚,是撞钟撞早了。”

  “啊?”小道士挠挠头,不解其意。

  每天晨钟暮鼓时间不是固定的吗?早上开静临接报钟都是另一个小道士张为干的呀,难道他看错时间了?

  齐参昴看他不解,解释道:“今早我被西北向某地的浓重妖气惊醒,料定那里一定有厉害的大妖作祟,如果不及时制止,只怕后患无穷,但距离太远鞭长莫及,只能提前撞钟,威慑镇住对方,现在看妖气散去,应该是起了作用。”

  小道士作恍然大悟状,鼓掌称赞,“道长英明。”

  “呵。”

  *

  宁仪把自己收拾成平常的样子,换上睡衣钻进被窝,探了探付锐修的鼻息,根据频率幅度确定他还在沉睡,才放心地昏睡过去补充体力。

  他醒时,窗外日光已经大盛,隔着一道厚重的窗帘仍能泄露出几丝几缕的温暖来。

  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八点半了。

  登时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宁仪揉揉眼睛,翻身下床,脚落地的瞬间头脑中一片恍惚,眼前出现重影。

  宁仪扶着头静了会儿,捏捏额角按按太阳穴,再睁眼时才恢复正常。

  已经比之前的状况好多了。

  恰在这时,门极轻地咔哒一声,像怕惊扰到什么人,伴着阴影和同样静悄悄的脚步声进来。

  看到站着发懵的显得呆呆的宁仪,才笑出声,“醒了?”

  宁仪转过头,就瞧见今天穿着一身质感很好的绒灰色西装的付锐修,内里是件同色马甲,勾勒出好看的肌肉线条和手感很好的宽肩窄腰,怀里是乐呵呵眯着眼的暾暾。

  “其实还不太想醒。”宁仪懒懒地朝暾暾张开怀抱,“暾暾来给爸爸抱抱。”

  付锐修淡笑一声,走过来将宁仪一起抱在怀里,宽大的胸膛足以容纳他与体积还很小的暾暾父子两个人。

  “醒了就去洗漱换衣服吧,衣服我给你选好了挂在衣橱门外,看见了么?”付锐修在他额头烙下一吻,又低头蹭了蹭他的侧脸。

  宁仪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衣橱的推拉门上果然挂着两件用袋子套好的西装,同样的绒灰色,颜色稍浅一点,和付锐修这套像情侣装。

  “嗯。”宁仪应声,捏捏暾暾肥嘟嘟的小脸,各在暾暾和付锐修的脸上啄了一口,“爸妈他们应该都早就起来了吧?就我睡到现在。”

  付锐修好笑地捏了捏他的手,“今天又没什么让你忙的,再睡一会儿都行,不过你得先吃早饭。”

  宁仪吐吐舌头,从付锐修手臂下灵活地钻出去,“那可不行,先不说你家的亲戚我还没认全,严婵和葛方洲那边的亲戚也会来一些,有的热闹的呢。”

  宁仪几相比较之下,发现竟然是付家人比较好应付。

  另两家不知根不知底,付家又是泼天富贵权势羡人,有一定的等级差距,他只希望都能本本分分的别闹出什么岔子来就好。

  好在等宁仪到达定好的酒店时,发现一切都被安排的妥妥当当,基本不需要他担心什么,只要抱着暾暾闪亮登场就行。

  严婵那边不剩几个亲戚,今天只来了严婵还有联系的表姐一家和堂弟一家,葛方洲毕竟不算正经宁仪的父亲,所以带来的亲戚也不过一桌子人,倒显得原本人丁不多的付家人占了大头。

  来的人心里都清楚明白,宁仪和付锐修是领了证才生了孩子的,过后还得补办一个婚礼。

  虽然这年头同性结婚常见,男人怀孕生子还是少见,多多少少有人抱着看热闹的心思来的,想看看财权顶天的付家的儿媳长着什么模样,孙子又是个什么样。他们自身那些龌龊的想法自然也会顾及场合而不表现出来。

  因此宁仪被付锐修和付谆夫妇领着走过几个流程,都还算顺风顺水,见过的亲戚没有一个不夸暾暾乖巧聪明要现场塞红包的。

  宁仪听着那些夸奖,比夸自己还要开心。

  对于这场满月酒,付锐修的意思是,因为暾暾还小,怕引起媒体的注意,所以没有办的太隆重,只是向外界公开了而已,等到他们办婚礼时,一家三口才会在那些媒体面前露脸。

  不过仅仅是如今这样,宁仪和暾暾简单地在人群中一站,也足够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身形初初长成的少年身姿挺拔,颈项修长优雅,一举一动仿佛都带着清矜贵气,面庞又是如花朵般的精致绚丽,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衬着丹唇贝齿,好看到让人挪不开眼,站在气势迫人条件优秀的付锐修身边,却是相得益彰毫不逊色。

  而他怀里的才满一月的宝宝,年纪虽然还小,但单凭那继承两位父亲出色容貌的眉眼以及水嫩的肌肤、见人还会招着小手的可爱举动,就绝不可能被轻易忽视过去。现场甚至有好几位年轻女士巴巴地盯着暾暾,母爱大发地想要摸摸亲亲。

  宁仪吝啬地只让她们稍稍碰一下衣角就抱走,避开她们满是脂粉味涂着艳丽口红的嘴唇,怕她们的长指甲划伤暾暾。

  现场来的除了几家的亲戚,自然还有付锐修的朋友以及宁仪之前结交的几位同行。

  饭后自然是闲聊的好时候。

  庄睿明并苏卷殷振君几个跑过来逗暾暾,一边问宁仪以后的发展打算,都是诚心实意地替他着想。

  宁仪聊了会儿,把暾暾交给徐含薇抱着,被付锐修牵去认识他的朋友。

  刨除之前就认识过的应赫茶夫妇、何威和夏顺丰几个,还有两个付锐修商业上的合作伙伴,以及堂弟付锐瑾,还有一个刚从海外归来的大学同学,叫作孔迩。听说当时和付锐修同寝室同班同社团,关系不错,只是因为在国外发展,所以才不常见到面。

  宁仪看了一眼何威,心里不断唏嘘,穿书之前乃至穿书后好一段时间,他还磕双霸总cp,没想到不仅没搞到真的,还自拆cp,现在和付锐修都开始一起办宝宝的满月酒了。

  孔迩也在唏嘘,不过不同于宁仪,他是明面上的。

  他拍了拍付锐修的臂膀,感慨道:“虽然你有跟我说过你这位小可爱以及刚出生的小小可爱,但距离我们上次相见都一年了,我这一回来还真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一转眼好兄弟都结婚生子了,可不让人感叹光阴如梭嘛。

  付锐修看着他,心情颇好的样子,“你也早点成家,总在外面飘着多累。”

  孔迩笑容灿烂,带着揶揄,“这话是我之前劝你的,你现在倒拿来说我了。”

  “你也说了物是人非了。”付锐修挪开他的手。

  “哈哈。”孔迩收回手,才开始细细打量一旁的宁仪。

  于此同时,宁仪也在打量他。

  不同于付锐修的成熟沉稳,孔迩看起来不太像三十多岁的人。

  个子临近一米八,比宁仪都还矮小半个头,身材精瘦,但看着很有力量感,与其年纪和身材不成对比的是有点肉嘟嘟的脸。

  竟然是个难见老态的娃娃脸。

  只是孔迩除了和付锐修相熟,和现在聚在一起的其他人都只是因为付锐修才有的点头之交,仅仅认识而已,因为不大会调和气氛,偶尔会陷入短暂的安静。

  而孔迩打量着他的目光中,也逐渐从好奇到惊讶,再到深深的疑惑。

  他看了付锐修一眼。

  付锐修回视,胳膊肘碰了碰他,睃了他一眼。

  哦……

  孔迩收回视线,还想再看看宁仪,对方却转眼被付锐修给拉去了别处。

  孔迩抿了抿唇,继续暗中观察。

  由于宁仪刚生完孩子没多久,众人认为他身体一定还虚着没有恢复,吃完饭不久也不再让别人来打扰,只让司机来接一家三口回去休息。

  原本期待着大出风头的严婵气恼不已,既气愤自己似乎没有受到太多的关注和重视,又恼怒宁仪没怎么和自己说话。宁仪只答应了等他身体好一些,会亲自来接待她和葛方洲那边的亲戚。

  对于这一点,宁仪自然是能拖多久拖多久,丝毫没有心理负担。

  因为严婵那边的表姨堂叔他有印象。在原主的记忆里,堂叔一家还是比较忠厚老实的,哪怕严婵当时身份不雅,也没有断绝来往,反而在困难时接济过几次,而那表姨一家就不好说了。

  爱吹嘘攀比的典型。

  原主十分不喜欢表姨,因为每次见面,表姨总会拿自己家、自己的儿子女儿和严婵一家以及原主作比较。

  次次都被比下去,原主被贬低地不止一次有自卑的倾向,后来发展成那么个性格也跟他表姨脱不开关系。

  但严婵并没有和表姨闹掰,因为表姨认识几个上流社会的人,能给严婵牵线搭桥,甚至宁仪的生父就是这样和严婵认识的。

  宁仪想起刚刚在席时表姨的表情,五颜六色精彩纷呈。

  一想到要和这样的任务打交道,宁仪就兴致缺缺。

  然而,严婵始终坚持宁仪应当抽出半天空和家里人吃顿饭说说话,联络联络感情,因此宁仪也只得去应付应付。

  不过此刻,他暂时还没有心思顾及这件事,因为他们家来了一位小客人。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昨天出去玩了,晚上回来太累没有码字,今天双更补上︿( ̄︶ ̄)︿

  我整理了一下大纲,估摸着应该快完结了,就这几天了吧。

  咳咳,下章掉马

  以及高考完的小可爱们好好玩呀,祝前程似锦哟~

第六十九章 【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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