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大长公主前来的消息梁简带给了梅争寒, 梅争寒想潜入公主府去看一眼大长公主被梁简拒绝。大长公主这次身边带的不是庸人,稍有不慎就会被发现引起骚动, 梁简不希望梅争寒冒险。

  “你想见大长公主可以明天一早递帖子拜访, 没必要大半夜去学梁上君子爬墙。要是担心大长公主不想见你或者怕给她惹麻烦, 还可以去请单将军帮忙, 不管怎么样都比你半夜潜进去好。”

  梁简外出梅争寒睡意全无, 便出门去找魅萝买了两坛酒, 这会儿已经喝的精光, 魅萝的酒一向烈, 梅争寒又是心事重重,两坛喝下去还没被酒放倒,自己就先倒了。梁简知道他这会儿恐怕言不由衷,好说歹说把人劝上|床歇着。

  梅争寒一身酒气,躺在床上也不安分, 把梁简拽倒在床上, 翻身跨坐把人压|在身下, 撑着他的胸膛道:“明天你陪我去。”

  梁简被压着腰、腹,一时使不上力气, 手落在梅争寒的腿上, 语气轻柔地哄道:“我早上要进宫面圣,等我从宫里出来就陪你去公主府。”

  提到进宫梅争寒就想起李钰对梁简的不怀好意,他目光直直地看着梁简, 湛蓝的眸中闪过一丝不悦的神情。他磨了磨后槽牙,心里突然起了个坏心思。梁简进来时除了外衣, 这会儿穿的并不厚实,梅争寒一抬手就能直接解开他的衣服。

  梁简呼吸一乱,手抚上梅争寒的腰。

  梅争寒生的高大,骨骼却并不魁梧,腰身柔韧若柳,双|腿笔直修长。

  床榻间疯狂之时,梁简喜欢用双手握着他的腰,感受掌心肌肉因为激烈的动作而运动的那种柔韧感,同时也能压制住梅争寒的动作,带着一点点掌控和征服欲。

  他很爱那种感觉,极致的诱|惑,像一束火色的阿芙蓉,让人上瘾。

  梅争寒的动作没有停,梁简的腰带被他解开,衣服滑落在手臂上,上半身裸|露在微冷的空气中。梁简的肌肤很白,细腻而有光泽,像上等的羊脂白玉,教人爱不释手。同样,因为白皙他的身体上很容易留下痕迹,梅争寒经常乐此不彼地使坏,不过因为隐藏在衣服下,倒也不会被人看出来。

  梁简的脸上浮现一抹胭脂色,呼吸越来越深,他握着梅争寒的腰,犹豫要不要把人直接放倒。梅争寒看出他的意图,舔了舔唇,低头咬在梁简的喉结上。

  喉结是人身体上一个薄弱的地方,脆弱又敏|感。梁简闷哼一声,直接翻身将梅争寒压倒滚进床榻里侧。

  烛台上灯火摇曳,床上的纱账被人打落遮掩了一床的春|色,只留下纠|缠交叠的影子以及暧|昧的呻|吟。

  烛火不知疲倦地燃烧着,子时过后床上的动静才歇。

  梁简侧身揽着梅争寒躺着,两个人的身上还残留着暧|昧的胭脂色,眉目间是餍足的慵懒。

  梅争寒握着梁简的手,和他十指紧扣,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点撩人的鼻音:“我知道娘现在肯定不想见我,我要是还带着你上门,你说她会不会叫人把我们轰出来。”

  大长公主当日没有在红叶城发难不代表她接受这件事,她当时只是找不到好的由头来挑梁简的刺。现在身在王城,她要是不如意有的是办法让梁简不痛快。

  梅争寒隐隐有些担心,梁简这次只带着他,就是想找个知情|人做和事老也找不到。

  梁简亲|吻着梅争寒的脖颈,安抚道:“殿下不是不通情理之人,你明日大可去见她,放心吧,她不会把你赶出来。至于我就算了,我现在在她眼中就是抢走她儿子的恶人,我还是不凑上去讨嫌。”

  梁简的呼吸在耳边,梅争寒看不见他的脸,他有些不习惯这样的交谈,松开梁简的手指转过身面对着他,抬手将他凌乱的头发撩到耳后,看着他如玉的面容道:“这像不像一个征兆?”

  梁简不解地挑眉。

  梅争寒落寞地笑了笑:“连我娘都不同意,将来天下人又岂会……”

  话未尽,但意思已经很明确。在梅争寒的心中,梁简总有一天会登上那个位置,天下和他,梁简只能选一个。是面对千夫所指把他们的感情告诉天下人,还是稳定局面把所有的感情都深埋在暗处。

  梁简听出梅争寒的意思,认真地思考一会儿道:“你可知道我梁家先祖和太|祖有过一段情?那架凤首箜篌是太|祖送给他的聘礼,本来是想以此物娶他为后。但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们分开了,或许是太|祖为了天下毁约,也或许是我先祖不愿意他陷入两难的境地。他们各自的选择都违背了感情开始时的初心,空留一世的遗憾。江山美人,如果是你,你会选谁?”

  数百年前的梁家先祖和太|祖,数百年后的梁简和梅争寒,命运如此相似又如此巧合,就像一个循环的圆,在寻找不存在的终点。

  梅争寒想也不想道:“我选你。”

  江山是你眼中的风景,缺了你便索然无味。

  美人百年后也是红颜枯骨,只有你才能让人百看不厌。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等到青丝变华发,等到彼此都变成糟老头子,谁也不嫌弃谁,看看花开花落,云舒云卷。

  梅争寒想的很简单,他对梁简的感情从来都不复杂。

  梁简的眼里多了一抹笑意,搂着梅争寒的腰道:“睡觉。”

  不合时宜的两个字让梅争寒没能问出答案,他不满的嘟囔一句,梁简直接亲过来把他的话都压下去。

  烛火闪了闪,被一道掌风熄灭,夜色渐浓。

  次日,从睡梦中醒来的梅争寒揉着自己的腰,忍了忍还是没舍得把梁简从床上踹下去。梁简食髓知味以后是真的越来越过分,饶是梅争寒乐在其中也有点吃不消,不过想想昨天晚上这火是他挑起来的,他也无话可说。

  王城昨日下了半宿的雪,外面又铺了厚厚的一层。

  梅争寒有些疲倦想在床上多睡一会儿,梁简起身时就没叫他,替他盖好被子轻手轻脚下床。

  虽然有闲秋收集来的消息可以证实唐夜语和傅坤不和,但梁简还是想亲眼看一看,便跟着单崇飞去蹭了一个早朝。他昨日来时没有去宫里面见李钰,但他的行踪李钰很清楚,所以在朝堂上看见他也没说什么。

  散朝后梁简想着去和李钰见一面,没想到被马公公给挡回来,李钰并不打算见他。不仅如此,李钰还派人宣梅争寒入宫。

  手谕是上朝的时候发出去的,等梁简知道时梅争寒已经随传话的公公一同入宫。两个人在宫门口遇见,梁简请传话的公公行个方便让他和梅争寒说两句话。

  李钰只说让梅争寒进宫,没说不许他路上和人接触,公公很爽快地答应给梁简这个时间。

  梅争寒对李钰突然要见他这事感到奇怪,但心里并不慌。梁简很满意他这冷静的模样,替他整理衣襟,道:“等下见了皇上他问什么你就说什么,要是拿不准他的意思就沉默不答。”

  “你看起来像是知道他找我做什么,什么时候你们的默契这样好了?”梅争寒盯着梁简,这话有几分吃味。

  梁简忍俊不禁,笑道:“你昨天晚上故意咬我是不是因为我说要进宫所以吃醋了?”

  本来是很正经的话题,突然拐了个弯就变得不正经起来。梅争寒绷不住脸上的冷静,道:“我以为你是喜欢的。”

  “确实还不赖。”梁简回味道,两个人的话越来越不像样子。

  梅争寒干咳一声,扫了眼宫门口的其他人,道:“我先进去了,不然皇上等急了,没事也会变成有事。”

  “去吧,我在外面等你。”梁简对梅争寒挥挥手,让他早去早回。

  梅争寒心想这事又不是他能控制的,大雪天天寒地冻就想让梁简先回去。不过他一抬头就看见梁简带着浅浅的笑意凝视他,做好在外面等待的打算,他的话都僵住了。

  梁简在宫门口寻了一家位置良好的酒馆,选了一个视野开阔的座位坐下,点了一壶姜茶又让店小二温两瓶好酒。

  梅争寒这一去并没有耽搁太长的时间,因为李钰宣他进宫却没有见他,而是让马公公带着他在宫里转了一圈,他这趟进宫基本上就是在和马公公聊家常。说来说去都是他在滇西长大的事,并没有太大的问题。

  这倒是有些出乎梁简的预料,他还以为李钰最起码会见一见自己的表弟现在是什么模样,没想到他不打算看,而是派身边的老人来探底细。

  想必此刻马公公已经把梅争寒和穆程相似这话带到李钰面前,说的再详细点还会告诉李钰他的眼睛很像大长公主,淡若静水,让人觉得平静。

  梅争寒摸不准李钰是个什么意思,梁简不打算给他解释,让店小二把酒包好他们带走。二人结账出门,公主府的马车从路的一头过来,大长公主掀起车帘正好看到他们。六目相对,彼此都有些尴尬。

  大长公主愣了愣欲叫车夫停车,话刚出口便僵住,没有继续说下去。

  梅争寒看着马车远去,心里隐约不安,先是他然后是大长公主,难道李钰已经知道了?梅争寒摸着自己和穆程相似的脸,心底一沉,眉头随之紧皱。

  “别担心,没事。你要是不放心,我们在这里等一会儿。”梁简抬手抚平梅争寒的紧皱的眉,拉着他又坐回刚才的位置。店小二见还是他们两个觉得有些惊讶,上前问还有什么需要的。梁简让他继续温酒,别的就不要了。

  大长公主这一趟去的比梅争寒久,公主府的马车一直停在门口,梁简怕车夫身体冻僵还好心让店小二送了一壶温好的酒,顺便问问他愿不愿意过来坐坐。车夫收到酒很惊讶,抬头扫了梅争寒一眼,酒留下了但人没有过来。

  一直到午后大长公主才从宫里出来,神情有些疲倦,上了马车让车夫回府。马车路过酒馆大长公主似有所感让车夫停车,她掀起车帘看向梁简和梅争寒,道:“梁城主,我出宫的时候皇上说要是我遇见你,就让我请你进宫一趟。”

  二人站起身,梁简拱了拱手:“有劳殿下带话,不知殿下可愿载舍弟一程?”

  梅争寒一愣,脱口道:“我要等你。”

  梁简摇头,压低声音道:“你不是有话要和殿下说吗?去吧,我出来后去公主府接你。”

  梅争寒看向大长公主,视线和她撞了个正着。大长公主的眼中有挣扎和痛苦,她神情悲伤地看着梅争寒,红|唇轻启,却什么话也没说出来。梅争寒心里一阵窒息般的难受,梁简拍拍他的肩,把他往马车的方向一推,态度不言而明。

  梅争寒迟疑片刻,对梁简道:“记得来接我。”

  梁简笑着点头,梅争寒这才转身上了大长公主的车架。梁简立在客栈中目送他们远去,直到他们消失在街口才整理衣袍入宫。

  他这一去便没有出来,梅争寒在公主府等了一天,只等来一个让他险些失控的坏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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