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这件事到此结束, YS火速上传的通告和紧跟其后的律师函成功让这些不怀好意的人闭紧了嘴巴。不能说流言止息, 但至少大多数人知晓了真相。

　　没想到事情就这么轻易地解决了, 大家都有些回不过神，这大概是他们经历的最艰难、也是最迅捷的一次公关行动了。跟夏天的暴雨一样, 猝不及防就把人淋了个透心凉, 你刚想严阵以待，结果它那边却无疾而终了。

　　证据确凿, 铁证如山，营销号再也翻不起水花。粉丝们心疼自己的小哥哥, 一边安慰他, 一边猜测究竟是谁这么狠毒要害他。上至各路俱乐部，下至YS的青训生, 都被怀疑了一遍。甚至连一直温柔可亲的楚潇都没被放过，搞得大家哭笑不得。

　　不过他们猜来猜去都没有猜对，因为做下这件事的人甚至都不是圈内人。真正的幕后黑手是一个籍籍无名的玩家, 而且, 正是前段时间赵林寒他们遇上的那个诸葛亮。

　　这么一说，连田宇他们都有印象了。

　　侯昊：“那小子也真够狠的, 要不是小赵有一手，只怕这次真会栽个跟头。”

　　而且, 资料这么齐全, 一看就是下了不少功夫。只怕他是那天游戏结束以后就怀恨在心了。

　　田宇啧啧感叹道：“什么仇什么恨啊，居然做到这种地步。”

　　私下调查颠倒黑白这种事都做得出来，他也太能折腾了。

　　候昊补充道：“他忒能忍, 是个狼人，就是心胸狭窄了一点。”

　　有这份定力，要是用在利国利民的事情上，说不定哪天他就成人才了。

　　可惜他心术不正。

　　赵林寒没有搭理这个跳梁小丑的想法，他们这些外人就更加不会给他存在感。闲谈了几句，大家就各自散了。

　　赵林寒和郑然非去到一个单独的训练室，准备开始直播。这件事对他们也没产生什么影响，唯一的不方便之处就是得换号。大号这次出尽了风头，再拿它训练，只怕队友和对手都会没心思玩游戏。

　　都顾着八卦去了。

　　郑然非着手准备直播事宜，要开播了，鼠标都落在了选项上，他却不着急点下去。

　　他扭头看向赵林寒，似想起了什么，问道：“小哥哥，没想到你还会黑人电脑。什么时候学会的技能呀？”

　　没等赵林寒回答，他自言自语道：“是不是在网吧里看机子的时候学的？”

　　赵林寒“嗯”了一声，没有反驳他的话。实际上，这不该是他会的技能。少年时的赵林寒去网吧也是干活，哪里有空学这方面的东西。

　　这是他在现实中的能力。

　　不过这些都用不着对郑然非说，他也知道，郑然非问这些多半不是好奇他怎么学会的，而是心疼他。

　　从他知道真相后便惯来如此，什么都能让他心疼一下，赵林寒都习惯了。甚至无需看他的脸色都能猜到他内心的想法。想到这里，赵林寒主动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安慰。

　　郑然非艰难地扯了扯嘴角，“我们开始直播吧。”

　　“对了，我们要不要换个名字？”

　　他们的小号是战队给的，不符合他们的取名习惯，看着不顺眼。而且，郑然非这么说也有一些自己的私心。

　　他看着赵林寒，努力给他洗脑：“我们一起换个名字吧？”

　　“你觉得‘猫南北’、‘狗东西’这两个名字怎么样？”

　　这是网上最新流行的情侣名，秀恩爱专用。郑然非看多了，心里便不免觉得异样。特别是明白自己心意后，他后来再看见这些内容，总会下意识地就带入了他和老赵两个人。

　　那时候他心里都没抱期望，追求的也不多，只要是和他在一起，只要是有些许关联的名字，他就心满意足了。要是可以用上情侣id，再好不过。

　　心心念念了这件事好久，今天一有机会，他就头脑发热，什么也不顾地说了出来。

　　说完，他自个都讪讪地笑了笑，不报什么希望道：“我胡言乱语的，你别放心上。”

　　赵林寒玩着手机，头也没抬地问他：“你想当‘狗东西’吗？”

　　如果是平时，那自然是不想的。但如果和他一起用这种名字的是赵林寒······

　　郑然非动了动喉咙，他居然有些心动。

　　察觉到自己的想法逐渐变得危险，他立刻中断了思绪，不敢再放任自己想下去。

　　“我开玩笑的，我们换——哎，你干什么？”

　　赵林寒拿过他的手机，反问他：“不是要改名字吗？”

　　他喃喃道：“‘狗东西’确实有点难听。”

　　说话间，他的手指在屏幕上轻点，很快就完成了一系列操作。

　　郑然非接过一看，只见他的ID赫然变成了“十有八九、”，一个清新脱俗，乍一看还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名字。

　　忽然间，他心神一动，下意识就朝赵林寒的手机上看去。赵林寒也没藏着掖着，亮出屏幕来大大方方地让他看。

　　游戏界面上，几个小字分外清晰。

　　郑然非没忍住念了出来：“八九不离十。”

　　他把两句合在一起念了一遍，心里渐渐涌上狂喜。他看着赵林寒，很想问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想知道他取这两个名字的时候是什么心情，想知道他究竟喜不喜欢自己。一个一个大浪扑面而来，轻而易举就将他席卷了进去。

　　但他最后什么也没问，而是笑了笑，用一种玩笑的语气说道：“小哥哥，你这是在撩我呀。”

　　赵林寒“嗯”了一声，承认了。

　　“有意见吗？”

　　郑然非错愕，过了半天才愣愣道：“没有······”

　　他哪里舍得有意见呀，他高兴都来不及。

　　他兴奋地快要疯掉了，却努力克制住自己，小心翼翼地试探赵林寒的想法：“那撩完人你会负责吗？”

　　他长得好，又是这样一种紧张颤抖的姿态。任谁看了这样的他，只怕都会忍不住心软。

　　但赵林寒格外铁石心肠，他看着郑然非，说出了渣男常说的那句话：“我不会负责。”

　　说完，他看着郑然非一瞬间失落的模样，挑了挑眉：“你希望我负责？”

　　郑然非复又升起希望：“如果我希望的话，你会愿意负责吗？”

　　赵林寒看了他一会，冷漠道：“不会。”

　　郑然非一瞬间捂住心口，心痛得说不出话。

　　穿心之痛莫过于此了。

　　他恨得咬牙，两只手扶着赵林寒的椅子，把他转了个方向，让他正对着自己：“是不是我最近太宠你了？让你变得这么肆无忌惮。”

　　赵林寒还没从这一句槽点满满的话中回过神来，就被郑然非挑起了下巴。这个举动有些轻佻，郑然非做着这么轻慢的事，嘴角已经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翘起的嘴角只是一瞬，下一秒，他刻意板起脸，压低了声线，用最低沉磁性的声音说：“男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赵林寒：“……”

　　他握住捏着自己下巴的手，眼中浮现无奈的笑意。

　　“到点了，别闹。”

　　郑然非说完也一瞬间破功，他哈哈笑起来，顺手掐了掐赵林寒软软的脸颊。

　　“我不闹，你也别躲呀。”

　　赵林寒一怔，随后恼羞成怒地开始推他。郑然非被推搡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一脸无奈地接受教育。

　　赵林寒严肃地提醒他：“该直播了，再不开播，这个月的直播时长又要不够。”

　　郑然非依言开播，顺手也帮赵林寒把直播间打开了。

　　“好好好，我知道了。”

　　有上午的热度，直播间一瞬间涌进了无数人。大多数都是来凑热闹的路人，也有不少人关心他们两人的关系。

　　不过这时候没人有心情去搭理他们，两人照常直播完，什么也没说就下了线。

　　一连好几天都是这样，热度渐渐过去，直播间又恢复到往日里风平浪静的状态。除了日常直播外，赵林寒他们也打了几场比赛，表现还不错，人气也变得越来越高。

　　天气逐渐凉快下来，伴随着一场场秋雨，秋季赛的决赛也在一天天逼近。

　　很碰巧的是，常规赛的最后一场是TK对决YS，这次决赛又是他们俩。再结合两个战队之间的恩怨情仇，不得不让人感叹一句冤家路窄。

　　这是楚潇的最后一场比赛，打完这一场，他就要正式宣布退役了。

　　消息流传出去，很多人情绪激动。观众席上几乎都是有关他的牌子，可见他的人气之高。

　　所有人都以为他是正常退役，一直到他的手臂露出来，看着上面的绷带，大家才知道他为什么退役。

　　楚神还是楚神，他依旧爱着电竞，他不是不想打了，他只是累了，需要休息了。

　　一时间，观众席的人都有些热泪盈眶。

　　决赛的解说请的都是大佬，其中就有以毒奶闻名的逸魂。比赛开始以后，他二话不说，先来了句“我觉得TK能赢。”

　　莫名被奶了一口的TK战队：……求求你闭嘴！

　　最后还真被逸魂给奶成功了，TK遗憾地与冠军失之交臂，屈居第二。他们倒也不怎么失落，毕竟事关楚潇的退役，这个面子，他们还是要给的。

　　其实最主要的还是他们输得心服口服。楚潇中途下场以后，林风也跟着下去休息。两方都换上了新人，来了一局公平公正的对决。

　　然后TK输了。YS最新的中野联动实在是太绝，不得不让他们叹服。

　　台上的赵林寒和郑然非站在一起，恍惚间又让人忆起了昔日的林风和楚潇。这个沉寂了一段时间的战队在用实力像大家证明，它虽然消沉过，却绝对不会就此垮掉。

　　时光流转，斗转星移，它依旧是天边最亮的那颗星。

　　回去以后，终于解放的大家彻底放松下来，叫嚣着要不醉不归。赵林寒不爱喝酒，也不想去凑热闹。郑然非见状便也推掉了邀约，陪着他在基地里面玩游戏。

　　如今的他们再开直播就和以往截然不同了，短短时间百万人气都是轻而易举，轻松得不像话。

　　直播间里多了不少来看技术的新粉丝，以及一大堆嗑颜的粉丝，也有不知从何而来的黑粉时不时地寒酸他们几句。

　　人红是非多，一般而言大家都会淡而视之，不去管这些眼盲心盲的黑粉。但郑然非不一样，他不光会搭理，他还会怼回去。

　　“主播除了脸还有什么？……emmm，我希望你搞清楚一点，我们不靠脸吃饭，只是在技术高超的同时，顺便长得好看。”

　　黑粉：“……”要点脸好吗？！

　　直播间又是一场腥风血雨，YS的房管见怪不怪，都不太想搭理这件事。因为他发现搭理完这一件，永远会有下一件在后面等着他。

　　郑然非就是这么绝的一男的。

　　一场直播下来，他怼得人无话可说。还沾沾自喜，丝毫没有觉得有哪里不对。

　　面对这样一个清纯不做作的主播，黑粉每一天都在被气哭。

　　关掉直播后，郑然非伸了个懒腰，侧过头一看，赵林寒正在看着自己。

　　他当即就笑了起来。

　　“怎么了？”

　　赵林寒没有回话，而是贪恋地看着他。

　　他喜欢上的这个少年，有世界上最灿烂的笑颜。

　　望着他的笑容，赵林寒突然明悟:够了。

　　他欢喜于与他在这里的一切，也期待着所有与他有关的未来。

　　其实还是会有些不舍，毕竟转换了时空之后，一切又将回到原始的状态。这些美好的、心酸的、难得的记忆，一样一样，被他忘记，又被他珍藏。

　　这太苦了，但他更舍不得看到郑然非这副小心翼翼隐忍克制的模样。

　　也许爱本身便是充满了折磨的，是一场有关人生的修行，总要人先在里面尝遍苦痛，然后方能得到一丝甜蜜。

　　他甘愿忍受这种折磨，也渴望竭尽所能，让对方受到的苦痛少一点点，体会到的甜蜜多一点点。

　　再次贪恋地看了看郑然非的眉眼，他忽然就一把拉下他的领子，在他唇上轻啄了一口。

　　“郑然非，我喜欢你。”

　　他承认自己动心了。

　　微弱的触感像蜻蜓点水一般一触即逝，郑然非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刚才发生了什么。

　　美好得像一场梦一样。

　　他恍惚着，却还是听到了赵林寒说的话。

　　他说，喜欢他？！

　　也许是等得太久，听见这个答案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居然不是高兴，而是想要流泪。

　　所有的期盼都有了回应，所有的等待都有了结果。

　　白云找到了归宿，秋风学会了缠绵，世界静默一片。

　　郑然非抬起手，也许是心情激动，亦或许是其他原因，他抬得非常缓慢，又非常珍重。

　　他们的脚下、头顶、身后都出现了裂纹，世界在一块块破碎重组。白光浮现，温柔又强硬地将他们包裹起来。

　　赵林寒心想，结束了。

　　明明早就做好了准备，真到了这一刻的时候却还是会舍不得。他闭上眼，不忍心去看郑然非消失在自己眼前的画面。

　　系统古井无波的声音回荡在高空，传送的倒计时也已经响起。如果没有意外，十秒钟后，他就要传送离开这个世界了。

　　初来这里的时候，他没想过自己会这么留恋。

　　突然间，系统的声音停止了。赵林寒纳闷地睁开眼睛，下一秒，也不由跟着呼吸一滞。

　　他知道系统为什么突然停止结算了。

　　郑然非在出来，他非常缓慢，却真的在一点一点从白光中跨出来。

　　他们本来就离得极近，郑然非艰难跨出一步，然后，使尽全身力气把赵林寒抱了个满怀。

　　程序还在不断抽离，他们说不出话，有关这方面的代码早在一开始就被剥离了。

　　可言语无法沟通的时候，还有目光，还有肢体，还有他们身上每一个能运作的部分。凡是能够控制的地方，都在为了另一个人而疯狂。

　　世界在破灭，白光在流窜，高高在上的系统气急败坏，却无法阻挡这两个人不合规矩的行为。

　　他们在濒临破碎的世界里拥抱。

　　……

　　回去游戏大厅后，赵林寒在天使像旁边静驻了许久。洁白的天使像充斥着圣洁的光辉，温柔地照拂着每一个在它面前停留的人。

　　系统还在高空强调他们刚才的行为有多不合规矩，又存在多大的隐患。这些赵林寒都没听进去，无视得彻彻底底。

　　系统说完了隐患，又开始说明他的结算情况。这次的表现也还不错，又有一千金币到账。日常任务做得不多，但也得了几个还不错的道具。赵林寒最中意的就是其中一个叫“无尽糖果”的匣子。顾名思义，它里面真的会有取之不尽的糖果。看见这个道具的时候，赵林寒的眼睛都直接亮了亮。

　　此外还有一本技能书，书名是空白的，具系统解释说，它会在赵林寒进入下一个世界后，自动生成一个合适的技能。

　　也就是说，有这种技能书，他就可以在下一个世界拥有更多的技能。乍一看挺实用，赵林寒却嘴角一抽，想起一件事。

　　“你之前是不是对我的技能做过手脚？”

　　系统不吭声了，装傻装得果断利落。

　　殊不知，它越这样，赵林寒越发肯定它动过手脚。

　　“你这是公报私仇，信不信我去投诉你？”

　　闻言，系统终于回话了。

　　——无理投诉，概不受理。

　　赵林寒被气笑了，“你还得瑟起来了是吧？”

　　“我在这里举报不了你，我还不能去消费者协会投诉你了？”

　　——友情提示，本产品尚未正式投入使用。

　　这种情况下，消费者协会不会管的。

　　赵林寒震惊了，他膛目结舌，不敢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所以说，你们这是三无产品？！”

　　系统非常不好意思，但还是耿直地“嗯”了一声。

　　赵林寒崩溃了，这不对啊，他明明是从李医生那里拿到的游戏。

　　李医生可是业界良心，怎么可能给他一个三无产品？

　　“唰”地一下，他下了线。

　　几分钟后，面色不大好的赵林寒又回来了。

　　他万万没想到，这还真是三无产品。难怪这游戏没有互动系统，因为他压根就不需要。

　　就他一个人，还互动个什么？

　　李医生歉意的话还在耳边，赵林寒疲惫地撑住头，怎么也没想到他会面临这种情况。

　　他一个不爱玩这种恋爱游戏的人，玩的第一个恋爱游戏，居然是一个三无产品。

　　关键是，当李医生提出要他去换的时候，他居然拒绝了。

　　他说完自己都愣了一下，更不要说心思细腻的李医生。当即就小心地问起了中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赵林寒捏了捏鼻梁，闷声道：“你说的那些，我好像体会到了。”

　　“我喜欢上了一个人，单纯的喜欢他，没有再掺杂其他东西。”

　　李医生那边也很快领悟，如果是之前，他会直接说一句恭喜，但现在这个情况，连他都无话可说。

　　实在是太因缘巧合了，怎么偏偏就弄错了呢？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游戏是李医生外甥做的。至少是熟悉的人做的东西，不至于同真正的三无产品混为一谈。

　　李医生也跟他保证过，会尽力联系他外甥，让他们见上一面。到时候该怎么处理这个游戏，他们也可以商谈着办。

　　赵林寒答应了下来，他不怎么喜欢见陌生人，但他想见到这个游戏的研发者，然后把有关郑然非的那段程序提取出来。

　　挂完电话，他一脸生无可恋地上了游戏，浑身疲惫。

　　系统也不那么得瑟了，一本正经地处理游戏数据。一直到数据库全部刷新了一遍，他才小心翼翼地去戳赵林寒。

　　——玩家已达到晋级条件，是否晋级？

　　赵林寒抬起眼睛，没精打采地选了是。

　　——需要通关晋级副本，是否现在进行？

　　赵林寒没忍住暗讽了一句：“三无产品还搞这么多花样？”

　　系统继续忍气吞声。

　　——请玩家不要人身攻击。

　　赵林寒闻言嗤笑一声，随手一点，进了游戏。

　　通关挑战是随机的，他睁开眼睛一看，发现自己一袭白衣，显然是一个古代副本。

　　不，准确的说应该是武侠副本，因为他看到了手中的剑。

　　同时，他的技能也刷出来了。因为技能书的原因，这一局游戏他将拥有三个技能。

　　赵林寒浏览了一遍，脸慢慢僵了。

　　这三个技能真的是，一个比一个让人绝望。

　　技能:

　　天人之资（被动技）:你的天资，注定了你在武学途上一帆风顺，领悟力增强50％

　　主角光环（被动技）:你将拥有主角的待遇，运气加成50％，仇恨值加成100％，并拥有限定能力:不死之身。

　　惊鸿一剑（主动技）:天下无敌的剑法，一招既出，再无敌手。冷却时间:24h

　　这技能一个比一个牛掰，特别是那个主动技，24小时的冷却时间坑得不能再坑。两个被动技也不见得有多好，那个100％仇恨值加成看得赵林寒一脸懵逼。系统见状也愣住了，下意识道：我可没黑箱操作！

　　赵林寒不知道该作何表情，所以说，真的是他脸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