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误212

  其木格正气凛然道:“咱不能钻钱眼里去,得为八旗着想,帮皇阿玛分忧解难。”

  老十苦着脸道:“其木格,咱们别添乱行不行啊?”

  其木格扯着老十的衣服,急切的说道:“这真是利国利民利己的好事啊,你先听我详细给你分析啊。”

  老十摇摇头, 道:“别说了,我今儿就是要告诉你,奶粉子生意不能做,不想被十三气着了,还没来得及说。”

  其木格其实压跟就没想过军队这个大客户,毕竟太敏感了,不想吵架的时候随口胡诌,却突然发现原来此路不仅通畅,而且还是下阳光大道,老十光明正大的上折子,准与不准全由康熙决断,与老十就不再有多大的关系了,到时候再去游说太后.至少有一半的把握可以拿到军队的订单,说什么都值得一试,头脑正发热呢,不想老十豪不留情的泼了盆冷水下来,其木格半响才敛住心神,问道:“为什么?”

  老十当下将原委细细说与其木格,当然着重夸奖了其木格老爹的忠心,对漠北蒙古是压根没提,毕竟小姨子在那,只是将漠西蒙古推到了对立面。

  其木格叹了口气,虽然自己笃信只有共同富裕,国家才会长治久安,但满人有这些顾虑也是情有可原,毕竟满人总共才几十万人,但还是不放弃的劝说道:“爷,南边的渔村许多人都漂详过海去了南洋,受天地会的影响颇深,那些留在村子里的人心里怕也想着反清复明的,可你带兵去了吕宋后,竟然家家都供着你的长生牌位,吕宋的汉人也开始念叨朝廷的功德了…”

  老十摇摇头道:“南边汉人与漠西蒙古人不一样。”

  其木格不敢苟同,道:“漠西蒙古若觉得跟着朝廷比自己单过强,又怎么生异心?”

  老十不愿和其木格深人讨论这事,便道:“朝廷上的事你不懂,总之你知道就是了,奶粉子就在京里送送吧,奶饼干和奶糖就试着做做,用的牛奶虽不多,但就象你说的,细水长流嘛。”

  其木格点点头,思索了下,方道:“爷,若咱掌握了去膻味的法子,能不能卖奶粉子啊?毕竟奶粉子确实是个好东西,就这么埋没了有些可惜。”

  老十不确定道:“只要法子不外传,应该行吧?不过这膻味怕不好除。”

  其木格心想,看来得好生计划一下奶粉子这事了。

  其木格犹在叹气,不想老十却又支吾道:“其木格,明天,明天派人将,啊,将嫣红们接回来吧。”

  其木格不悦的盯着老十,没说话,老十忙解释道:“爷没其他意思,知道你这段时间忙,不过,今儿皇阿玛都过问了…”

  其木格不可置信道:“为什么?府里如今有四个阿哥,皇阿玛干嘛还盯着你啊?”其木格觉得自己劳心劳力的一胎生了三个,没功劳也有苦劳吧,这孩子还没满一岁,轰动效应的尾巴应该还在啊,怎么又被康熙盯上了?

  老十为难道: “爷哪知道,反正明儿赶紧派人将嫣红接回来,否则皇阿玛就得朝府里指人了。”

  其木格气急败坏道:“我哪儿不和皇阿玛意了?我拦着你,不要你去找嫣红她们了?”

  老十被迫回应道:“没有。”

  其木格继续发飙道:“我是少了她们吃的还是用的啊?”

  老十这次答得很爽性,“那是没有。”

  其木格还是不依不饶道:“那是府里对她们娘家不闻不问了?”

  老十回答得很顺溜,“各种节庆,送得礼都不少,环儿的父兄也委任了好差事。”

  其木格气呼呼道:“那这么说,就是咱们日子过得太顺心了,让旁人瞧不了热闹是吧?”

  老十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含糊道:“怎么会啊?”

  其木格猛一拍桌子,十三的银票嗖一声飞下了桌,“合着就是要家宅不宁是吧?谁不会啊?从明天起,我天天将府里闹得鸡飞狗跳的,我还不信了,做不成贤妻良母,我还做不了泼妇了?!”

  老十拉了拉其木格的衣袖,迟疑道:“其木格,爷还是写折子,叫兵部买奶粉子吧?”

  其木格头一扭道:“不卖,关我屁事。”

  老十抓狂道:“你不是说明天才做泼妇吗?”

  第二百二十章 古怪

  尽管其木格一会儿扬言要嫣红们老死在庄子上,一会儿赌气说要敲锣打鼓的接嫣红她们回府,誓要在满京城居民前挣个贤惠名声,一会儿赌咒发誓要进宫请康熙给嫣红她们摆接风宴,但第二日一大早,其木格还是忍气吞声的安排人手按正常模式接嫣红一行人回府。

  鸡蛋碰石头只有一个结果,而不幸的是,其木格就是那个鸡蛋,万幸的是,鸡蛋和苯蛋之间尚有一字之差,因此,老十便两耳清静的上朝去了。

  老十以为既然有了个好开头,那么今天应该是愉快的一天,不想,早朝上,康熙毫无征兆的突然给了十四在兵部更大的决策权,急得老十散朝后就跑到乾清宫排队,憋足了劲要找康熙讨个说法。

  虽然老十抢到了第一,但康熙却不菅什么先来后到,而是按自己所认为的轻重缓急依次叫号,于是,老十只得巴巴的看着大伙不停的插队,百无聊赖中便无意识的不停灌茶,好容易熬到了太阳当空照,老十终于成了唯一一个等待者,不想,膀胱此时却憋不住了,等老十一路小跑从茅厕返回时,康熙却已经移驾暖阁开始了午休,气得老十差点背过气去。

  不过,老十很快就生生浇灭了自己一肚子的邪火,耐着性子预约下午的号。

  下午时分,老十依旧看着王公大臣们一个个从自己面前走过,但一向急躁的老十却正襟安坐,仿佛石化了一般。

  终于,乾清宫的小太监过来告诉老十,康熙终于有空了。

  “什么事啊?”康熙话动着僵硬的颈脖,拖长声音问道。

  老十开门见山说道:“皇阿玛,儿子回京己经一个多月了,天天这么闲着,也不是个事,儿子是向皇阿玛讨差事来了。”

  康熙微微闭了闭眼,道:“人生难得片刻闲,你闲了一个多月,旁人还不知有多羡慕呢,怎么得了便宜还卖乖啊?”

  老十忍住气道:“皇阿玛,儿子不愿闲着。”

  康熙悠闲的品了口茶,问道:“那你想干嘛啊?”

  老十厚着脸皮要求着:“儿子请旨练兵,去哪都成。”

  康熙放下茶杯,冷哼了一声,“你想去哪儿啊?”

  老十也不傻,将球又踢给了康熙,“但凭皇阿玛做主。”

  康熙嘲讽的笑了笑,道:“这些年来,你去的地方还少了?北去沙俄逛了一圈,顺带的也瞧了瞧蒙古风光,南去了广东,一不留神跑到吕宋和洋人打了起来,年前又去了山西,你自己说说,你去了这么多地方,都干了什么?”

  老十不服气道:“儿子去沙俄带了利刀,去吕宋得了金矿,去山西,惩治了污吏。”

  康熙冷笑道:“这么说来,你为朝廷还做了不少事啊?”

  老十毫不谦虚道:“儿子不敢居功。”

  康熙一拍桌子,骂道:“当初谁嚷嚷着要查探沙俄意图?是谁说要找出沙俄占荒芜之地的缘由?朕派你去黑龙江将军府,本以为你会好生问问戍边将士,不想你却偷偷跑到沙俄境内,让朕急得白了多少头发?好,朕上了你这个不孝子,朕活该白了头,但朕问你,原因你找到了吗?”

  老十张口结舌,小声道:“儿子依旧没想明白。”

  康熙猛灌了一口茶,继续骂道:“吕宋你还好意思说,和你媳如吵架,赌气跑出海,逾期不归,京里连棺木都给你备好了,你自己说说,你除了惹事还会做什么?”

  老十低头不语。

  康熙再接再厉道:”你一道前山寨就和澳门的洋人起了纠纷,上折子要朝廷对澳门较强管制,朕问你,后文在哪里?”

  老十将头理得更低了。

  康熙犹不解气,道:“你回京后,虽然也是被逼的,但还是又上了个折子,将茫茫大海说得重之又重,结果呢?没了,朕是再也没听你提及此事。”

  老十红着脸,张不了口。

  康熙继续道:“叫你击山西查空响,你查的什么,不痛不痒的找了些罪名糊弄朕,你还好意思在这表功?朕都替你臊得慌!洋人的事当你是心血来潮,可空响呢?你嚷了多少年?朕真是看明白了,你合着就只会嚷嚷。”

  老十小声嘀咕道:“儿子是为皇阿玛着想…”

  康熙乞极,“哈,朕不知道上辈子作了什么孽,这辈子才得了你这么个处处为朕着想的儿子。”

  老十被康熙骂得甚是羞愧,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康熙余怒未休道:“你自己说说,哪件事你不是虎头蛇尾?”

  老十低声道:“关于空响,儿子正在想法子。”

  康熙盯着老十,一字一顿道:“好,你什么时候想出了法子,什么时候再来问朕要差事!”

  头一次,老十离开乾清宫时,垂头丧气中带着羞愧,而不是气恼。

  又羞又愤的老十回府后,也没心情慰问数月未见的嫣红和海棠,随口问了两句,就不耐烦的将她们打发了。

  等小妾们走远后,老十便面色不豫的坐在凳子上,生着自己的气。

  这让准备挑衅老十的其木格临时改了主意,“爷,怎么了?”边说边给老十递了杯茶过去。

  老十有气无力的嚷嚷道:“拿远点,看着就烦。”

  其木格试探的问道:“皇阿玛为什么训你啊?不会是因为咱们府上没进人吧?”

  老十虚弱的摇摇头,半响才道:“其木格,爷真是没脸见皇阿玛了。”

  这让其木格觉得更奇怪了,这些年来,一桩桩一件件,可全是康熙欺负老十,怎么反到成了老十不好意思了?

  其木格耐着性子左哄右逗,终于等到了老十开口,知晓了乾清宫中康熙很铁不成钢的训话,气木格更觉得脑袋不够用了,怎么听康熙的口气,好似一直在培养老十啊?这摆明了和事实不符嘛?!

  其木格不知道康熙大的什么算盘,但很是看不怪康熙睁眼说瞎话,诚然老十对洋人的兴趣都没持续多久,但却一直记挂着空响以及相关的军队建设,要不是康熙下不了决心,老十早挽起袖子大干一场了。

  见老十郁郁寡欢,其木格便安慰道:“爷,我总觉得这事透着古怪。”

  老十头也不抬道:“反正皇阿玛说的没错,爷就是半途而废。”

  其木格劝道:“爷,事情肯定没这么简单,我觉得你还是去找找九哥,让九哥帮着分析分析,看看皇阿玛到底是什么意思?对了,现在就去问蒋先生。”

  老十抬头白了一眼其木格,道:“你脑子里到底装的什么啊?有什么古怪的,,皇阿玛眼下就是想查空响了,就这么筒卑,还跑去问九哥,找蒋先生,也不怕让人笑掉大牙!”

  搞了半天,康熙是想拿老十当抢使,其木格意识到这点后,对康熙更鄙视了,心想,康熙肯定没想到老十在山西放了个哑炮,打乱了他的部署,于是便开始痛触老十的灵魂。

  于是,其木格便护短道:“爷,既然你早想到这点了,那应该知道皇阿玛连在找茬啊,还生什么闷气?”

  老十别扭道:“可皇阿玛没冤枉我啊。”

  因去蒙古考察药材生产基地的探子还未回转,因此九阿哥又开始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对付上朝,而今天,九阿哥就不知道跑到哪个角落补网去了,因此九阿哥并不知道十四兵权加重之事,等晚上受邀道八阿哥府上吃夜宵时,才知晓。

  九阿哥微微楞了楞,旋即笑道:“八哥,这是好事啊,十四弟一句与八哥交好,十四弟在兵部站稳了脚跟,对八哥大有裨益。值得庆贺。”

  八阿哥看着九阿哥,带着一丝担忧.道:“可十弟会不会想不开?”

  九阿哥轻松道:“没事。”

  八阿哥不信道:“十弟一直醉心军事,怎会没事,一下朝他就去见皇阿玛了。”

  九阿哥满不在乎道:“十弟那性子,闹一闹1也就算了,乾清宫不还好好的立在那嘛。”

  八阿哥摇摇头,道:“事情就古怪在这,十弟一直等到天快黑了才见着皇阿玛,没说多久,就出来了,可浑身没一丝火气。”

  九阿哥想了想,道:“八哥,十弟眼下还有些烂摊子要收拾,昨天为了奶粉子的事,皇阿玛已经骂了十弟一场,今天肯定还是栽在这上头,十弟这段时间怕是没心思想其他了,要真为了差事别扭,十弟早来找我发牢骚了。”

  八阿哥淡淡笑道:“只要十弟与十四弟不起隔阂就好。”

  九阿哥畅快道:“八哥放心,打不起来。”

  八阿哥还是不放心道:“你得空还是与十弟说道说道。”

  九阿哥不在意道:“行,我和他说说。”

  心情不错的九阿哥一离开八阿哥府,立即阴了脸。

  阴着脸的四阿哥看着装奶粉子的布块,道:“不知所谓。乌思道笑了笑,说:“不管怎么说,倒也算是花了些心思。”

  四阿哥摆明不想讨论这等胡闹之举,转换了话题,道:“你怎么看十四弟把持兵部?”

  乌思道想了想,“十四爷与八爷一向交好,眼下就得看他是否与十爷一样,明面上谁都不帮。”

  四阿哥问道:“他真能顺利把持住兵部?”

  乌思道思索了会,说:“与十爷相比,十四爷资历毕竟浅了些,但胜在圣眷正浓,倒也能与十爷打个平手,可十爷一向不按常理出牌,这事倒也存了些变数。眼下还是静观其变的好。”

  四阿哥道:“十弟今儿就反常了,巴巴的等了一天才见到皇阿玛,可乾清宫里却没听到他的吼声,而乾清宫也没补茶杯器皿,更奇怪的是,他出来的时候老实极了。”

  第二百二十一章 直言

  老十痛定思痛,开始闭门造车。

  九阿哥在获知十四把持兵部的第二日就跑到老十府上,消耗了其木格一盘点心、两杯羊奶、三盘瓜子、四杯热茶后,才满意而归,以后的日子便放任老十自流,当然九阿哥自是没忘宽八阿哥的心。

  期间,十四也专门来拜访过老十两遭,话里话外都告诉老十,哥俩好。

  老十也很有风度。应答得体,既没朝十四发鼻音,也没冲十四翻白眼,反倒弄得十四坐立不安。

  可蒋先生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老十天天将蒋先生制定的方略打回去不说。还时时刻刻逼着蒋先生交修正卷。

  而老十自己也没闲着,每天天不亮就去了前院书房,直到晚霞消失也不见回转,其木格头次觉得家里太大了也不好。

  没两日,嫣红和海棠见其木格没怎么理会她们,皆以为此乃天赐良机,立即削尖了脑袋,赶场似的一趟趟给老十送各种滋补营养品,气得其木格拎着一袋奶粉赠品就冲去找老十献爱心。

  刚到院子,就见周祥迎了上来,“福晋吉祥。”

  其木格不动声色的问道:“嗯,爷还在忙着?”

  周祥回道:“爷和蒋先生一直在书房商议事情。”

  其木格略微松了口气,站定问道:“没人来打扰吧?”

  周祥小心斟酌了下词句,回道:“今天郭络罗氏和王氏给爷送了几回参汤…”

  其木格不等周祥说完,当即就吩咐道:“从现在起,全给拦了回去.爷正忙着呢.别让他为这这些琐碎事烦心。”

  周祥忙应了下来。

  其木格这才大摇大摆的朝老十的书房走去。

  刚推开门,就听老十不悦道:“不是说了不要再送东西过来.怎么又来了?”

  其木格心里稍微舒服了些.露了个笑脸.道:“爷…”

  老十盯晴一看.没好气道:“你怎么也来了?府里不忙啊?”

  蒋先生则赶紧起身给其木格见礼。

  其木格微微笑着,“蒋先生辛苦了。”

  然后才同老十说道:“怕爷废寝忘食伤了身子,特意过来看看。”

  老十皱着眉头看了看其木格身后,乌雅空手站在那里,又瞧了瞧其木格手上拎着的奶粉布袋,问道:“你拿这东西来看爷?”

  其木格趁这功夫已经看到书房里摆了五、六个汤罐,正不怀好意的想象着老十补得流鼻血的场面.冷不丁听到老十发问,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道:“啊?”

第二百章 误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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