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误216

  弘暄很是后怕的说道:“就一个蒙古装束的女人,画工不怎么样,我以为十四叔应该不会想看第二眼,可瞧着十四叔的脸色,好像那画还挺重要的。”

  安安奇怪道:“那画里的人很漂亮?”

  弘暄摇摇头,“没着出来。”

  弘暄虽然回房乖乖认罚,老十却在书房里闷坐了半天,然后找来蒋先生,“先生,一副画有了一点瑕疵,画画人可能舍不得毁掉它,可若这画给涂的一塌糊涂,那再不舍也得舍了。”

  蒋先生稍加思忖便明白了老十的意思,摇头道:“军队若乱得一塌糊涂,朝堂之上定然会乱作一团,与社稷无益。”

  老十的眼中闪过一团亮光,“若让人觉得一团糟呢?”

  蒋先生想了片刻,依旧摇头道:“难,皇上对八旗一向上心,没法糊弄。”

  老十还是不放弃道:“那就让皇阿玛认为,过不了多久就会一团糟。 ”

  蒋先生想了半天,还是找不到一丝灵感,缓缓的摇摇头。

  老十坚持道:“先生,你先好好想想吧,如果不这样,不管咱们想了多好的法子,皇阿玛也不见得会采纳…”

  老十忙着自己的事业,九阿哥也没闲着,派往蒙古考察药材的探子终于收集了情报资料回来复命,虽然有些地方亦然不够详尽,但也为九阿哥提供了不错的参考。

  九阿哥看着地图,认真琢磨着该选哪个部落进行试点,耗时一整天,终于制定出了一份名单,第二日便高高兴兴的跑去上朝。

  康熙见朝堂上又多了个九阿哥,也不废话,散朝后便命九阿哥第一个晋见。

  听了九阿哥的汇报,康熙频频点头,很是高兴的勉励了九阿哥几句,让九阿哥不由有些激动,虽然有老十垫底,但九阿哥不务正业也没少挨康熙冷眼,如今破天荒因办差得了赞赏,九阿哥的心情自然难以平复。

  可第二日,当九阿哥拿到康熙批复的析子后,不由又犯了难,老十的老丈人乌尔锦喇普郡王的大名被删掉了…

  老十听到九阿哥报信一后,闭着嘴巴生了会儿闷气,“九哥,皇阿玛再恼我也不能迁怒我岳丈啊,你说,这叫我以后怎么有脸去见我老丈人?”

  九阿哥无奈道:“算了,你就多贴补些吧,多买些羊奶子好了,反正皇阿玛准你在京城敞开了送。”

  老十瞪了瞪眼,道:“我得找皇阿玛去。”

  九阿哥忙拉住老十,训道:“十弟,你糊涂了!”

  老十道:“我要贴补岳丈也得有银子啊,我得找皇阿玛去。”

  九阿哥松了手,道:“皇阿玛金口玉言,你的俸禄全给罚光了,这事还用得着我提醒啊?”

  老十道:“羊奶子这么好,驻京的八旗各营也该尝尝,这可得让皇阿玛批内务府掏银子。”

  九阿哥懒散的笑道:“去吧,去吧,你就等着这辈子也别想领到一十子的俸禄。”

  第二百八十二章 施恩

  王府里添丁本来是稀松平常,但四阿哥一直子嗣不旺,如今贵为亲王,却只有弘时一个小阿哥,因此宫里的德妃很是高兴,命人送了许多赏赐。

  但太后和康熙只是按例送了礼物,并没额外多添银子。

  其木格认为,毕竟小阿哥的生母只是个格格,因此太后和康熙可能碍于礼制,不好大肆加恩,但他们心中的欢喜应只比德妃少一份而已。

  其木格虽然不知道这个小阿哥是不是就是以后好大喜功的乾隆,但却依稀记得乾隆的生母是个满人,二四阿哥府另一个大肚孕妇姓耿,因此,虽然离康熙赐名还有一两年,但其木格还是断定,弘历降生了。

  不过,其木格倒没突兀的送重礼,一来过于显眼,即使不考虑舆论因素,就是老十那一关也不好过;二来,眼下至少有一半的机会能溜出大清地界,没必要过分去贴四阿哥的冷屁股;三来就算现在送座金山给雍正,冷面王也不会赏一个好脸,而弘历也不会领自己的情,于是便吩咐徐公公按例加了两成。

  就这样,老十知晓后还不解道:“四哥与咱们一向没什么来往,怎么还添加礼单啊?”

  其木格解释道:“生聿儿他们几个时,四哥府上一次送了三份,这几年他府上也没添丁,总不能让他吃哑巴亏吧?”

  老十无语,“其木格,没这个讲究吧?他不想吃亏,就努力生啊,又没人拦着他。”

  其木格尴尬的笑道:“不是时间隔得近嘛。”

  老十还不放过其木格,打量了一下其木格的肚子,“你该不是怕自家吃亏,才两胎生了五个吧?”

  说着还很不给面子的笑道:“给爷说说,下回准备一胎生几个?爷好算算,看看咱家是赚还是赔?”

  其木格红着脸,任由老十取消,觉得自己很是忍辱负重。

  按其木格的想法,毕竟弘暄比弘历大了太多,两人肯定不会有什么交集,可三胞胎却只比弘历大10多个月,大有机会成为弘历的发小,没准能以九阿哥和老十为榜样,建立深厚的兄弟情谊,如此一来,若最后没跑成,孩子们也不至于太过憋屈。

  其木格觉得自己真是个伟大的母亲,但很遗憾,前面还得加个形容词“默默”。

  可一个多月后,其木格就知道,自己命中注定就伟大不了,看来只能甘于平凡。

  弘历的满月酒四阿哥办的简单二隆重,尽管低调是四阿哥一贯的作风,但一帮皇子、宗室还是高调的前去捧场,其木格自然也没缺席。

  要知道,除了过年时节,这几乎是其木格产后参加的第一个大型社交活动,可却没引起大伙的关注,主人也没觉得倍有面子,也许不大喜欢其木格这个奢侈无度的亲戚,也许主人太忙,招呼不过来,总之,四福晋总共没与其木格说上十句话。

  二八福晋和九福晋都被人簇拥着,不厌其烦的给大家说明玻璃窗户的好处,九阿哥的书房上月装了几扇玻璃,八福晋的卧室昨天也变得亮堂许多,于是,九福晋和八福晋就成了屋里的绝对女主角,好似她们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二庄亲王福晋则在另一间屋子里与辈分稿的女眷热火朝天的唠嗑,弘历的生母跟在四福晋身后见客,其木格也没机会与未来的太后说上话。

  其他妯娌也是三三两两的聊着知心话,只剩下其木格与十三福晋客气的对笑。

  看来这次宴会其木格最大的收获就是与十三福晋加强了联络,乐天的其木格虽略有遗憾,但还是比较满足。当然,还仰慕了一下乾隆的容颜,可不论其木格怎么看,也没瞧出他哪儿长的像真龙天子,略带偏心的说,乾隆的五官比弘暄四兄弟差远了,和安安一个档次。

  当然,其木格嘴里还是说了一大堆的吉祥话。

  男眷处则是硄筹交错,不管大家是否立场不同,面上依旧一团和气。

  三阿哥还关心的问老十,给康熙交的功课能否过关。

  三阿哥这么一问,这一桌人便悄悄慢了动作,竖起耳朵等老十的答案。

  老十嚼着牛肉,含糊不清道:“不知道。”

  十四也很关注,毕竟与自己的贴身利益攸关,“十哥,你折子上到底写的什么主意,漏点口风吧。”

  三天前,老十就将自己埋头制定的军队改革方案提交给了康熙,可康熙却一直没有任何回馈,这让老十的心里压力陡增,好不好,总得有个说法不是?

  若方案获得通过,自然最好,老十怎么也能捞份功劳,没准还能成为改革的执行者;

  如果方案不行,被驳回也可以,老十就是个打不死的小强,再熬几月的脑子就好;

  最怕的就是这么不上不下的等着。

  见十四也来凑热闹,老十心里更憋得慌,干脆装作没听见,埋头喝汤。

  九阿哥忙岔开话题,“好容易兄弟们聚在一起,就别说朝堂上的事了,今儿就借四哥的酒,大家好好喝几杯,来来,四哥,你是主人,弟弟我先敬你一杯。”

  十四也知趣的没再多问,瞧老十的反应,这次怕又会不及格,于是,一晚上都甚是同情的给老十敬了许多杯酒,隔壁桌的还以为老十和十四开始拼酒大赛了。

  老十这段时间耗费了不少心力,加之心情也不怎么痛快,没喝多久,就不胜酒力,红着脸,坐在凳子上发愣,连酒疯都没心情发。

  可回府后,老十半夜就嚷嚷头疼,将其木格折腾的一宿没睡。

  第二日一大早,打着哈欠的其木格看着睡得很不踏实的老十犯了难,到底叫不叫醒老十呢?自从军队改革计划提交给康熙后,老十又开始早早跑去上朝,天天盼着康熙能给个回信。

  其木格虽然不大清楚老十的计划是否可行,但也知道老十对此抱着极大的希望,因此才会越发的患得患失,每天一大早满怀希望出门,晌午前又失望而归。

  其木格虽然想权老十在家等候消息,可一想到老十为这折子耗费的心血,便也能体谅老十的心情,这两天便没做声。

  可老十昨夜醉酒后没休息好,以这种精神状态去上朝,怕会弄巧成拙,于是,挣扎了半天,其木格还是决定让老十好好睡一觉。

  可其木格刚做好决定,老十就醒了,其木格只得心疼的伺候老十更衣洗漱,“爷,今天外面风大,你坐马车去上朝好了。”

  老十连头都没力气摇,道:“还是骑马好了,这点风算什么。”

  其木格道;“酒醒后不能吹风,否则头更疼了,爷,要不你和弘暄一起出门吧,也好在马车里问问弘暄的功课。”

  没什么精神的老十采纳了其木格的意见,上了弘暄的马车。

  估摸着老十快下朝了,其木格就坐着马车到宫门附近的胡同里拦截老十。

  可不想左等右等都没见者老十的人影,就在其木格以为老十晕在朝堂上时,终于听到胡同口传来马蹄声。

  其木格掀帘一看,打马走在最前头的老十一脸的灿烂,想来今天是有好消息了,其木格也不觉微微松了口气。

  老十见着其木格的马车后,很是窝心,利索的跳下马、跑上车,动作一气呵成。

  “这风不大,你何必专门跑一趟。”老十打了个哈欠,说道。

  其木格笑问道;“爷,什么事这么高兴?”

  老十搂住其木格,笑道:“下朝后,宜妃娘娘将爷叫了去,说皇阿玛有旨,请宜妃娘娘在延禧宫给聿儿三兄弟办抓周。”

  其木格呆了呆,有些想不明白,“没听说有皇孙在母妃宫里抓周的啊?”

  老十很是开心,乐得合不拢嘴:“是啊,这可是头一遭呢,呵呵。”

  其木格却高兴不起来,要知道乾隆自己可认为康熙最喜欢的皇孙就是他,若由聿儿他们开这个先例,谁知道乾隆会不会小心眼,因嫉生恨,将自己这三个淘气的孩子往死里整?

  此时,其木格才后知后觉的想起,好像在弘历满月酒宴上,康熙没有赏赐东西,忙不解的询问老十。

  老十也很奇怪,“一个格格产的庶子,宫里为什么要那么看重?”

  其木格打破砂锅问到底,“可四哥子嗣少啊。”

  老十不大耐贩的说道:“四哥不还有弘时嘛,是李侧福晋所出,这小阿哥非长非贵,皇阿玛哪有闲心过问。”

  看来,弘历要入多子多孙的康熙的法眼还得有几年时间。

  其木格不由又埋怨上了康熙,本来自家的小子完全有机会在弘历默默无闻的时候与之结拜成莫逆,全让康熙搅黄了。

  谁知道弘历会不会自惭形秽,打小就对这三胞胎兄弟产生心结?

  弘历还懵懂不知世事,可雍亲王却多了几分思量,康熙对老十如此施恩,难道是因老十的折子?

  八阿哥也很不是滋味,晚上找到九阿哥,询问老十折子上到底写的什么,九阿哥摇头表示不大清楚,“蒙古药材采购刚起步,我整天都在忙这事,还没细问,不过十弟说只有一条有些大刀阔斧,其他的都比较温和,我明儿仔细问问他吧——”

  十四也在书房发呆,若老十打响了这一炮,兵部以后可就以老十马首是瞻了,十四越想越气闷,琢磨着是不是也请旨练兵去?

  第二百二十七章 喜忧

  在这些日子里,过得最有意义的是九阿哥,蒙古药材的发展计划己经启动,虽然忙得天昏地暗,人也瘦了十来斤,但却精气神十足,看来就算是皇子阿哥,能将工作与爱好合二为一也是可遇不可求;过得最紧张的是庄亲王,连说梦话都在问胎儿是否无恙,一睁眼就是检查孕妇的安保持施;过得最憋屈的是老十,被迫闭关修炼,至于是否能打通任督二脉,似乎得全靠运气,而从康熙目前的态度来看,幸运女神是乎不大喜欢老十这个大老租;而过得最充实的则是其木格,三胞胎已经快8个月大了,正是好玩的时候,其木格母爱洋溢之余,也没忘打拼事业,奶糖的样品已经成功出炉,其木格尝了尝,味道不错,有点后世大白兔奶糖的感觉,不仅获得了安安和弘暄的好评,连老十没事也喜欢往嘴里扔一颗。

  眼看着大好的商机就在眼前,可却迟迟没法正式投入生产,无他,找不到合适的包装。

  其木格本想先用上好的宣纸暂时代替一下,可听老十嘲笑她有辱斯文,便生生打消了这个念头。

  其木格倒不怕别人弹劾自己,反正今生今世早熄了当才女的念头,可其木格担心那些老学究引导舆论,万一热血的青年学子号召大伙抵制糟蹋学问的奶糖,那自己可就亏大了。

  因此,其木格便叫小英子找些造纸工匠,群策群力,晚赚钱总比被人砸场子好。

  奶糖事业是喜忧参半,可奶事业却是连一丁点儿的喜气也没见着,作坊不分昼夜的加班试验,可除膻味的效果都不怎么理想,而且成本也高的没法大规模生产。

  虽然老十半夜也会偶尔叫嚣要叫康熙自掏腰包让蒙古羊奶香遍八旗军营,但为了更崇高的理想,为了获得康熙的支持,老十也只能嚷嚷而己。

  虽然创新事业有些不大顺,甚至是受到了不小的挫折,但玻璃作坊却捷报频传,经过这么多年的技术、资金和人员投入,玻璃作坊终于克服了技术瓶颈,首次生产出了大玻璃,玻璃作坊的管事终于扬眉吐气了一把。

  得了这个消息,镜子作坊的股东都乐开了花,若有了大镜子,那收益不翻番才怪。

  可接下来,他们却得知玻璃作坊生产的第一批大玻璃并没送到镜子作坊,也没送进宫去踩内务府的场子,而是被运进了老十府邸。

  起初大伙以为蒙古福晋想看个新鲜,也没在意,不想第二日,弘暄就在上书房炫耀,自家的窗户纸给换成了玻璃,屋里可亮堂了。

  于是当天晚上,老十的兄弟们全知道蒙古福晋玩了把奢侈。

  康熙一心里很不是滋味,按说内务府才是造玻璃的始租,自己这个大老板都没法玩这大手笔,蒙古福晋竞然敢玩这出,一看就是暴发户,愚不可及。

  九阿哥当晚就赶到老十府里,想要一探究竟,可不想这玻璃只安在了其木格的院子里,“九哥,这个大玻璃不好做,产量有限,没几块玻璃,连正房的窗户都不够装。”

  九阿哥再心急也不好意思去参观弟媳妇的卧室,气急败坏道:“你怎么不在外面书房装啊?弘暄不是说装了玻璃,光线好吗?你这些日子天天在书房待着,十弟妹怎么这样!”

  老十忙解释道:“九哥,我不是说了吗,这玻璃不够,第二批还得等一个月才能生产出来,到时候怕也没多少,我这院子里人来人往的,装一半玻璃,贴一半窗纸,这不让人笑话嘛,来我府上的女眷,除了八嫂和九嫂,几乎没其他人乐,所以才没那么讲究,就有多少安多少了。”

  九阿哥憋着一肚子气,道:“十弟,玻璃虽然是你自家作坊产的,可毕竟是值钱的玩意,别这么糟蹋东西。”

  老十申辩道:“九哥,这哪是糟蹋东西,屋里确实亮堂多了。”

  九阿哥气呼呼道:“难道你想听旁人说你福晋穷尽奢侈?”

  老十不服气道:“这怎么叫奢侈了,我们又没朝外掏银子,我自个做的,还不许我用啊,谁嘴巴那么碎啊,看我怎么收拾他。”

  九阿哥瞪了老十一眼,脸色不佳的走了。

  老十回房对其木格说道:“那话八成是九哥说的,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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