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误230

  老十不心急,弘暄也静下心来,在上书房里呆着。

  一进宫门,纺暄就直奔乾清宫而去,还没走到朝清宫,弘暄便想起自己此时面圣的时机很不合时宜,便半途折回,到上书房等康熙下朝。

  弘暄倒不怕闯宫,但如果一上来就给康熙添堵,那也太蠢了,弘暄自然不认为自己是蠢蛋,便强捺着性子跑到空无一人的上书房,对着空桌子将自己昨夜想好的理由又好好的温习了一遍。

  等康熙散朝后,上书房的课正讲得欢,虽然弘暄坐在里面心猿意马,但是强忍着没去乾清宫,按弘暄的想法,得给康熙留出时间处理政务。

  中途好几次弘暄都想逃课去找康熙说情比较有利。

  可是,上书房的师傅今天又非常讨人拖课了,急得弘暄恨不得拿浆糊将师傅的嘴粘起来,可若现在退场,那一整天的隐忍岂不是白费?因此,弘暄便再次咬牙忍了起来。

  而老十与一帮兄弟在乾清宫听康熙训完话后,就找来小太监问了问,知道弘暄还没来乾清宫报道,他又绕道去了趟他最不喜欢的上书房,瞧见弘暄磨皮擦痒的坐在里面,便耸耸肩,转身独自出了宫。

  今儿九阿哥也来上了朝,在乾清宫挨骂的时候,九阿哥也未能幸免,但老十身边却没了九阿哥作陪,并不是老十躲九阿哥,而是九阿哥舍弃了老十。

  出了乾清宫,九阿哥便拉着十四不知跑到哪儿去了。

  十四还未放弃,借口要在兵部处理个芝麻大的破事,将行程再次拖延了一天,试图做最后的努力。

  九阿哥和十四不知躲在紫禁城的哪个角落里商议了半天,等他们拟定和个性好章程后,刚踏进乾清宫,还没来得及给康熙请安,弘暄也终于跑进乾清宫的大门。

  “孙儿给皇玛法请安,皇玛法吉祥。”弘暄一进门就抢镜头。

  九阿哥和十四也赶紧跪下道:“皇阿玛吉祥。”

  康熙嗯了声,道:“都起吧。”

  等弘暄给九阿哥和十四见完礼后,康熙才对弘暄说道:“今儿可专心听课了?好好做功课,呆会儿朕要考考你。”

  九阿哥和十四便等着弘暄退场,给他们腾出空间好说正事。

  哪知弘暄去道:“皇玛法,孙儿今天没听进去先生讲什么,脑子里全在想吕宋呢,皇玛法,孙儿想和阿玛一起去吕宋,请皇玛法恩准。”

  九阿哥和十对看一眼,心中暗喜,皆偷偷瞄了眼康熙的脸色。

  康熙似乎早料到弘暄会有此说,嗯了声后,淡淡的说道:“你若云了吕宋,功课怎么办?”

  弘暄胸有成竹的说道:“可以叫阿玛请个好先生,再说了,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孙儿愿意出门去长长见识。”

  康熙不置可否,道:“外面的先生哪有上书房的师傅博学?你还是在京里好好用功,等你大些了,再出京历练不迟。”

  弘暄若这么容易就被打发,不光老十,就是九阿哥也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因此,康熙不出所料的便听到弘暄继续争取道:“皇玛法,阿玛在吕宋,可额娘带着妹妹和弟弟住在前山寨呢,我是大阿哥,得帮阿玛护送一家老小。”

  康熙笑了笑,道:“安安的腿伤得养个大半年,再等你额娘她们托儿带口的赶到前山寨,一年也就过去了,她们在前山寨也就只能住个一年半载的,出不了什么纰漏。”康熙说到此,还不忘在心里再次鄙视了一把老十,只想着让老婆暖被,却不怜惜一家大小在路上奔波,这到底是在心疼人,还是在折腾人啊?

  可弘暄听了,却有些着急,语速很快的说道:“皇玛法,我想去吕宋好好瞧瞧,做到知己知彼,以后才好将吕宋打下来献给皇玛法,还请皇玛法恩准。”

  康熙脸上露出了赶忙的笑容,“皇玛法答应你,等你成人了,就叫你出京历练去,到时候让你去北边走一遭,你就会知道,除了吕宋,天下还有其他沃土,眼下你还是在京里好生读书,免得书到用时方恨少。”

  弘暄执着的说道:“皇玛法,我就喜欢吕宋,我喜欢海。”

  康熙也不恼,道:“等你大了,若喜欢吕宋,朕也依你,但现在你还小,就算去了吕宋,也没什么用,白白浪费了时间。”

  弘暄头一抬,胸脯一挺,“皇玛法8岁就登基,却能平三藩,将天下治理得国泰民安,虽然知道与皇玛法比是大不敬,但孙儿身上流着皇玛法的血,不想让后人说一代不如一代,孙儿要让世人知道,我爱新觉罗家一代更比一代强!”

  九阿哥和十四看着弘暄,心想,好家伙,就你阿玛也不敢这么狂妄啊!

  见康熙不说话,弘暄又补充道:“想来皇玛法也不愿后人感叹,说皇玛法英明一世,子孙却个个草包。”

  康熙道:“记着回去将这话给你阿玛再说一遍。”

  九阿哥摸了摸额头,看来康熙心情还不错,还不忘打击老十。

  弘暄见康熙跑了题,忙提醒道:“皇玛法,那吕宋……”

  康熙道:“这事就要再多说了,朕叫人在阿哥所收拾出间院子,你身边的嬷嬷也都带进宫来,不用担心不习惯。”康熙的声音中透着一丝严肃。

  弘暄瞪圆了眼睛,看着康熙,鼓着嘴不说话。

  九阿哥在心中悄悄说道:“哭啊,闹啊,躺在地上撒泼啊……”

  十四也在暗暗祈祷,“快吼啊,跳啊,骂人啊……”

  弘暄还是板着小脸,气鼓鼓的看着康熙,没出声。

  九阿哥有些急了,心想这倒霉孩子,怎么他阿玛的脾气一点也没学到啊!

  十四悄悄捅了捅弘暄,提醒他,讲道理没用,胡搅蛮缠吧。

  康熙也静静的等着。

  孰料弘暄酝酿了半天,却委屈的说道:“皇玛法,就我一人留在京里,我会想阿玛和额娘他们的,我还要教弟弟们射箭呢。”

  九阿哥气得上了眼睛,这是老十的种吗、

  十四则想,这孩子该不会是抱来的吧?

  康熙却慈祥的问道:“你出了京,就不想皇阿玛了?”

  弘暄抬头看着康熙,小声道:“我也想皇玛法,可……”

  康熙不等弘暄发表完意见,便道:“你天天都陪着你阿玛额娘,陪着皇玛法两年都不愿意吗?”

  弘暄想了想道:“皇玛法是皇帝,我陪多了,怕闯祸。”

  九阿哥和十四无语。

  康熙则道:“你在府里祸也没少闯。”

  弘暄道:“那怎么一样,皇玛法要被我气出个好歹来,我可是千古罪人了,我不当千古罪人,我还是去气阿玛吧。”

  康熙莞尔,觉得弘暄还真不枉自己疼一场,道:“过两年再气你阿玛吧,让他也喘口气,好了,这事别再议了,赶紧去做功课吧。”

  见弘暄还是不动,康熙幽幽道:“怎么,不愿意陪皇玛法?”

  弘暄慢慢摇摇头,想了想道:“那到时候我去吕宋接阿玛回京?”

  康熙点点头,“准了。”

  弘暄笑了笑,道:“谢皇玛法,我要在吕宋呆两月。”

  康熙点点头,见弘暄还没退下的意思,便笑道:“你再不去做功课,朕就改主意了……”

  弘暄笑道:“皇玛法若改主意让我再起就去吕宋也不错,呵呵……”

  话虽如此,弘暄还是忙跑进了暖阁,动若脱兔。

  弘暄退下后,康熙方扭头看向九阿哥和十四,问道:“什么事?”

  嘴角还带着一丝笑意。

  九阿哥和十四对看一眼,见大势已去,都有些沮丧,可若就这放弃,又有些不甘心。

  于是,九阿哥便硬着头皮道:“皇阿玛,既然弘暄舍不得十弟和十弟妹,不如让十四弟接过这个差事吧?”

  康熙一下冷了脸,“蒙古药材的事,你怎么还没上折子?朕告诉你,若安抚不好那些蒙古王公,你就给朕到蒙古呆着去!”

  九阿哥哑然,怏怏的退了一步。

  十四忙又道:“皇阿哥,弘暄小小年纪就想着抢吕宋了,肯定是十哥天天在他面前念叨,儿子担心,十哥去了吕宋,万一与洋人动起手来,朝廷救之不及。”

  康熙冷冷道:“叫你去西山练兵,你就能拖上两日,叫朕怎么相信你?弘暄了?这叫人小志气大!瞧你那点出息,明儿你若还在京里呆着,西山你就不必去了。”

  十四也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当夜,听了弘暄的汇报,其木格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就这么被你皇阿玛打发了?”

  老十则坐着不吭声。

  弘暄小声道:“我哪想到皇玛法会问我想不想他啊?难道我说不想啊?就是真不想,也不能说实话啊,何况我肯定也会想的。”

  其木格无语,“你皇玛法有多少孙儿,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弘暄翘着嘴道:“阿玛,要不你再去跟皇玛法说说?”

  老十忙道:“行了,就这样吧,到时候你来吕宋接我们就是。”

  弘暄耷拉着脑袋,“我去给妹妹说一声,她肯定很失望。”

  走到门口,弘暄还不忘自言自语道:“唉,早知道这样,才不想着以情动人呢。”

  弘暄走后,老十见其木格很是沮丧,便安慰道:“别担心,弘暄今儿没在乾清宫闹起来,说明他还有点心眼,没蠢到家,放心吧,在京里他吃不了亏。”

  其木格闷声道:“你来评评理,皇阿玛那么多孙子,怎么偏偏要稀罕弘暄啊?”

  其木格心里将四阿哥也埋怨上了,干嘛不早生弘历啊!

  老十叹了口气,“还好,皇阿玛扒了他来吕宋接咱们,咱们就知足吧。”

  事到如今,除了知足,还能怎的?

  其木格重重的叹了口气,道:“爷,等安安的腿无大碍了,我就起程,你在那边万事小心。”

  老十搂过其木格,柔声道:“知道……”

  乾清宫内,康熙看着弘暄的作业,喃喃道:“能耐住性子,倒是好事……”

  第二百五十章 离别

  弘暄留守京师已成定局,其木格无奈之下也只好接受了这一个令人很难接受的现实,转而将注意力转移到老十的行装准备上了。

  吕宋地处在热带,冬装倒可以全省了,其木格便翻箱倒柜的将老十所有的夏装全找了出来,装了满满四大箱,老十瞧见后二话不说,就叫给卸了,“你该不是要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咱们要搬家了吧?衣服不够,再添置就是,拿那么多,也不怕累着爷。”

  其木格自知理堀,好脾气的承认并改正了错误,反而弄得老十不好意思起来。

  老十正想着是否该安抚一下其木格,不想又瞧见了满满三大箱的药材,老十实在没法扮演体贴入微的角色,立马又嚷了起来,“你当爷是病秧子啊,要那么多药材干嘛?不知道的,还以为爷病入膏肓了呢!”

  其木格觉得这次道理在自己这边,便理直气壮道:“吕宋那地方,谁知道有什么稀奇古怪的病,多备些药材总是好的。”

  老十大声道:“爷又不是没在吕宋呆过,那地方只是热些,又不是龙潭虎穴,药材全卸了。”

  其木格不依,“那怎么行,有备无患啊。”

  老十没好气道:“你就知道在南边置办啊?”

  其木格争辩道:“这些可全是宫里赏赐下来的好药材,外面可买不到。”

  老十懒得与其木格多费唇舌,干脆道:“要带你自己带,别指望爷,爷可得快马加鞭赶路呢。”

  其木格商量道:“你少带一点吧,留着防身用,吕宋那么远,就算我带着孩子们赶到了前山寨,也不见得立马就能去吕宋看你,你身边带些药材,我也能放心些。”

  老十拼命的摇头。

  其木格拉着老十的袖子,软言道:“爷,兵营里又没什么好大夫,若药材再凑不齐,那小病也能拖成大病了,你就带一点常用的?”

  老十挑剔的说道:“常用的哪还需要带,到处都是。”

  其木格忙改口道:“那就带些贵重的。”

  见其木格打定主意非要自己驮一口袋药材走,老十想了想,妥协道:“少备些,爷这次走总共就拿两个包裹,包裹多了,爷可不带。”

  其木格瞪了老十一眼,见老十毫不妥协,还干脆拗过头去不看她,只好闷声道:“知道了,我再规整规整。”

  接下来的几天,老十与其木格便就行李问题展开了拉锯战,你来我往后,两人总算在老十临行前,就包裹数量达成了协议,看着面前的四个大包裹,老十本来还想再发泄点自己的不屑,但听到其木格一一给何全交代着各种具体的细节,老十识趣的闭上了嘴巴,有人为自己唠叨,也是种幸福不是?

  老十临行前一天,毫无意外的参加了九阿哥为其准备的践行宴,九阿哥给老的一帮兄弟全发了请帖,除了身分贵重,不方便出席这等社交场合的太子,以及远在西山的十四是派人送来了礼物外,蓁各位皇子皆是礼到人也到,给足了九阿哥和老十的面子。

  席间,因没了十四这个闹酒的主,老十便也保持住了郡王的形象,与众兄弟把谈甚欢,还破天荒的着忙了十三两句,“十三弟,你身子不好,还出宫来受累,让我这心里真是过意不去,你腿疾好些了没?”

  十三微微笑道:“老毛病了,好与不好都没什么两样,十哥不必介怀。”

  老十皱了皱眉,道:“可寻了偏方?要是缺南边的药材,就给我说一声。”

  二三点点头,“有太医照看,倒没去寻其他方子。”

  老十喔了声,不在意道:“有时候土方法比太医管用。”

  十三笑道:“知道了,我会派人去寻的。”十三说此话时,笑容中带着一丝心酸,一个被康熙冷藏的皇子,一个没封爵的成年皇子阿哥,一个没开府的落魄天之骄子,哪有那能力派人满世界淘换偏方?

  老十心中叹了口气,道:“我也帮你留意着,寻着了方子,就派人送进京来。”

  十三忙谢过不提,一直在一旁细听的四阿哥此时接话道:“十北,我手里倒有个南方的土方,但一来缺了一味药,二来,太医瞧过后皆认为凶猛无比,所以一时也不敢给十三弟用,若你得空,帮着在南边打听打听,这方子是否真的见效,若真有用,也劳你帮着寻寻那味药……”

  老十笑道:“四哥放心,我晓得的。”

  宴会结束后,不等九阿哥发话,老十就自觉的留了一来。

  “十弟,吕宋不比京里,别惹事。”九阿哥喝得有点多,有些上头。

  老十借着酒劲说道:“九哥,我也就惹些小事,倒是你,还是多留点心,离泼天大祸远点。”

  九阿哥笑出了声,“十弟,什么时候我需要你操心了?”

  老十看着九阿哥,执拗的说道:“九哥,想当初,十三弟有多风光,皇阿玛宠他宠得没了边,明明我瞧上的东西,皇阿玛变了法都会赏给他,可如今呢?瞧着那模样,象个小老头似的。”

  九阿哥打趣道:“我说你今天怎么想着和十三弟搭话,敢情是心疼他了啊?”

  老十摇摇头,“我是可怜他,枉自自诩聪明,却不知道有些东西是不能碰的。”

  九阿哥看老十,没做声。

  老十很是诚恳的说:“九哥,别掺和得太深。”

  见九阿哥盯着他,老十苦笑道:“九哥,我这辈子最对不住的有三个人,一个是我额娘,直到她咽气,我这个不懂事的儿子都还让她放心不好,如今又和五舅舅面和心不和,额娘在天上看着,还不知道有多痛心呢;一个是其木格,她跟了我,凭白遭人三番五次的陷害,一个仇也没报,如今还得跟我去吕宋那鬼地方奔波;再一个就是你,这些年来,我惹了麻烦总是你在帮我擦屁股,但我却没怎么过问过你的事情,九哥,你就听我一句吧……”

  九阿哥凝重的问道:“十弟,你给我说实话,你是不是不打算回来了?”

  老十缓缓道:“回来干什么?当个闲散王爷?还是将一家老不的脑袋都系在腰间?”

  九阿哥郑重的说道:“十弟,我保证,绝不让八哥逼你表态,我保证一定将害安安坠马的凶手找出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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