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误260

  海棠和环儿忙道:“福晋言重了,我们吃的,用的都是上好的,断不敢埋怨福晋。”

  嫣红也说了句软话,道:“福晋折杀奴婢了,奴婢这也是被程家给气昏了头,口不择言,请福晋恕罪。”

  其木格顿了顿,舒了舒气,才道:“我也懒得再多说什么,自己闭门思过一个月吧。”

  嫣红小声道:“是,可是,福晋,程家——”

  其木格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嫣红,道:“说到程家,我又得说你两句,你前头没过问我也不和你计较了,听了祝婆子的话后,便心急火燎的要去找程家讨说法,有你这么没脑子的吗?!”

  嫣红依旧低声道:“奴婢孟浪了,可扎丫后来——”

  其木格打断道:“扎丫后来派人去查实了,你又急忙忙的冲出门到底要干嘛?扎丫不拦住你,你是不是要去将程府给砸了?!”

  嫣红道:“奴婢没那么冲动——”

  其木格冷笑道:“喔,那你是去干嘛?去拜访,爷虽然领了差事,但朝廷有明令,皇子不得结交外臣,你是嫌弹劾爷的人少了?”

  嫣红忙摆手道:“奴婢绝没想过要害十爷,福晋——”

  其木格道:“那你跑去程府干嘛?”

  嫣红低着头,支吾道:“让他们给个说法——”

  其木格道:“就凭着道听途说,你就冒失的找上门去,若程家一口咬定,柴房的孩子不是春枝生的,你怎么办?”

  嫣红这次支吾了半天,也没支吾出个所以然来。

  其木格道:“你现在倒给我说说,扎丫拦着你到底是对还是错啊?”

  嫣红忙道:“是奴婢思虑不周,对亏了扎丫拦住了——”

  其木格叹了口气,道:“你起来吧,给扎丫道声谢,免得这丫头还惶恐着说自己以下犯上呢。”

  嫣红这才站起来,对扎丫挤了个笑脸,道:“多谢扎丫了。”

  扎丫自然不敢托大,忙道:“奴婢不敢当,您不怪罪就好。”

  嫣红又说了两句套话,方问道:“福晋,那依您的意思,该怎么办?程家这可不是打奴婢的脸面,完全是没将爷放在眼里。”

  其木格看着嫣红,道:“春枝虽是你身边的丫头,但却是爷送给程家的,自然打的不是你的脸面。”

  嫣红虽然点着头,心里却不以为然,觉得若不是她失了宠,就是再给程家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如此行事,也正以为如此,嫣红才会气得暴跳如雷,没了分寸。

  其木格想了想,又道:“就算那春枝是你送的,程家如此行事,咱们府里也得叫他们给个说法。”

  嫣红觉得气比较顺了,终于陈恳的说道:“但凭福晋做主。”

  其木格想了想,道:“扎丫,派两个机灵的护院先去程府的柴房悄悄守着那孩子,然后再派人去多打听打听,寻到几个人证后,再派两个丫鬟婆子去程府,就说郭络罗氏想见见春枝留下的骨血——”

  其木格也比较担心程家来个杀人灭口,点点头,道:“先这样吧,但愿他们不去白费力气,也省了咱们费神。”

  嫣红瞄了一眼其木格,试探道:“福晋,孩子接来了后呢?”

  其木格幽幽道:“见着了孩子,还要我教你吗?”

  嫣红看了看其木格,会意道:“是,奴婢愚钝了,咱们一来就占了个理字,接下来再怎么帮孩子出头也让外人挑不出理来,还是福晋这招先礼后兵好。”

  其木格不置可否,看了看海棠和环儿,道:“你们都给我记住了,咱们府不容许仗势欺人,可也绝不许旁人欺到咱们头上来!”

  老十的小妾忙道:“是。”

  其木格想了想,又对嫣红道:“祝婆子虽然可怜,但偷主子的东西,也不可轻饶了,不过,对她的处罚先缓缓吧,等见了那孩子再说,至于你,也等这事了结了,再开始禁足吧。”

  嫣红红了红脸,小声应了下来。

  其木格回到自家院子后,想了想,不知道阿朵到底过得怎么样》不过转眼一想,路试她自己选的,再苦再累也只能由她自己承担了,反正阿朵还活着,她的孩子应不会被虐待吧?其木格本想派人去探视一下阿朵的孩子,可一想到这边找程家要说法肯定会闹得沸沸扬扬的,丁家的大老婆肯定会听到些风声,还不知道有多诚惶诚恐呢,自己又何必再去给人家添堵——

  于是,其木格便开始专心给老十写信,将自己所知道的情况详详细细的写了下来,还发表了自己的评论,说见过喜新厌旧、狼心狗肺的男的,但还没见过这等让人心寒的爹,当然还不忘用暗语问老十程家义为何如此行事,是不是投靠了别的阿哥—

  第二百九十八章 嚣张

  安排完人手去办理孩子weiquan案后,其木格便命人将庆格尔叫了回来,详细询问商行到底遇到了什么突发事件。

  说来商行也没遇到什么大事,不过是英国东印度公司毁约,拒绝采购早先约定的一批陶瓷。

  经过多年的锻炼,老十的商行除了主攻进口外,如今已经渐渐扩展到越来越多的出口领域,因自家作坊生产的产品受品种和产量的限制没法畅销海外,所以这些年来,也与一些国内供货商建立起了合作关系,外贸代理生意做得还算尚可。

  英国东印度公司采购大批的丝绸、茶叶和陶器有自己的专门渠道,分给其木格商行的生意都是些小打小闹、不怎么赚钱的,但其木格也不嫌弃,毕竟自己没那本事拿到最低折扣价,也不能怪东印度公司不照顾自己。

  但这次东印度公司却下了张大订单,要订购十万尊白瓷佛像,掌柜的不疑有他,虽然这佛像与大清供奉的有些差别,没有那么慈眉善目,但佛祖似乎没怎么眷顾这些洋人,所以洋人将佛祖想的凶神恶煞的也情由所原,咱不能对洋人太挑剔了,当下便痛快的与洋人签署了协议。

  然后就火速派人带着样品去福建德化订了货,等加班加点将货赶出来后,不想到了交货时间,东印度公司却不要了,说是人家的商业战略出现了错误,这些东西他们拿到印度卖不出去,但人家也不耍无赖,不仅表示了歉意,还愿意按照合约支付违约金,表现的特绅士,特有合约精神。

  可这十万尊佛像差不多值十五万两白银,而违约金只需陪150俩,只占货款的0.1%。这倒不是掌柜的失职,而是整个广东都是这个规矩,毕竟大清出口的货物都不愁卖,这家不要,在码头上随便转几天,就能找到另外一个买主,不会引发资金积压问题。

  本来瓷器也是畅销品,可是却做成了佛像,而且还是印度的,别说出口转内销了,就是白送,没准大清的百姓还和你急,“欺负人没进庙上过香啊?”要是做得耶稣,没准还能脱手。

  因此庆格尔一接到掌柜的书信,也急了,赶紧奔赴广州进行交涉。

  其木格听后,仔细想了半天,觉得东印度公司的人没那么弱智,绝不会没进行市场调查就贸然下单,而且这佛像一尊也没拉到印度怎么就知道卖不出去了呢?

  一想到自己得赔上15万两白银,其木格就像骂娘,东印度公司耍阴谋、阳谋都无所谓,但也该挑个时候啊。

  “的确,英国人还真会挑时候。”其木格冷笑道,“安居岛的事怕英国人也听了些消息,他们可能就是想挤兑咱们。他们漏了什么风声没?”

  庆格尔道“洋人说为了弥补咱们的损失,可以赔给咱们一批阿片,就罂粟”

  “什么?!”其木格惊得站了起来,没想到英国人竟然打的这个主意。

  庆格尔忙解释道“罂粟药房用得着,若药房卖不完,还可以买到烟馆也有人喜欢吸,洋人说愿意赔给咱们20箱阿片,还说如果咱们以后也开了烟馆给咱们接近最低价提供阿片,洋人还说……”

  其木格已经顾不得洋人说什么了,震惊到“有烟馆了?你确定?有几家?”

  庆格尔道“有两三家。”

  其木格没想到距自己上次来前山寨才8、9年时间,英国人竟已经打开了缺口。

  其木格咬牙冷笑道“洋人陪得阿片都接来,你再去打听打听,除了咱们,英国人还要赔给那些商行阿片。”

  庆格尔应了,虽然见其木格面色不豫,但还是大着胆子到“主子,洋人还说这次是他们不对,他们会尽力在印度在好好找找买家,主子,要不咱们将佛像的价格降一些?”

  其木格道“佛像先不急,你叫人送给佛像来,我先瞧瞧,你抓紧洋人和那些商行做得生意也毁约了。”

  虽然鸦片很严重,但15万两银子也不是小数目,就是老十那个乱花钱的主,也能拿着买下一个半大炮了,所以,其木格还得想法子,怎么将这佛像消化了如今只能期望这印度佛像与藏传佛像能多点相似度。

  至于鸦片该怎么办,其木格还没个主意,自己一介内室夫人,想却查封烟馆,也没那能耐。

  纠结中,佛像送了回来,其木格领着一帮蒙古婆子左看右看,也只能觉得与藏传佛像还真有那么几分相似,因为其木格他们部落信奉的是长生天,其木格只好叫人送几个回京让小英子寻几个喇嘛看看。

  又过了7.、8天,庆格尔揣着打探的消息回来了说这次只有自己家的商行给毁约了,但这几年,洋人每年总毁那么一次,也都赔了违约金和阿片。

  “洋人就算赔了这些东西,但商家手里积压了货物,难道就不闹腾?”其木格问道。

  庆格尔声音中带了一丝恼意,“洋人毁的那些约都是丝绸和茶叶,不愁卖的,所以这事倒也没人去闹可不想,咱们摊上个洋佛像。”

  其木格道“他们胆子倒不小了,哼,阿片收下了没?”

  庆格尔道“收下了”

  其木格道“带着一帮人,把广州城的烟馆都给我砸了。”

  庆格尔道“主子,是洋人……”

  其木格道“我叫你去你就去,打出敦郡王府的旗号来,将烟馆的阿片全给我烧了”

  庆格尔劝道“主子,这事若闹大了……”

  经过几天的琢磨,其木格觉得这事只能闹大了,才能逼着康熙别睁只眼闭只眼地任由手下走私鸦片,朝廷连烟草都明文禁止的,堂堂广州竟然还堂而皇之的出现烟馆,不知道那些地方官吃了多少回扣!

  至于老十,这事就不用他掺和了,还有更重要的事等老十去办呢。

  其木格已给老十写了封密信,告诉老十,他被洋人算计了,原本预计的大炮不得不少一个半,想要挽回损失只能找人扮海盗,将东印度公司的商船给抢了,能抢多少是多少,对待心术不正之徒,就不能用常人手段,就算抢不到,把商船砸沉了也行,即使损人不利己也没关系,当然其木格也没忘了给老十点甜头,说是老十打下的钱财,全用去买军火,不用填补这15万亏损。

  其木格胆子大,可庆格尔却有些胆怯,无奈其木格有多费了些唇舌,又给他打了打气,才叫他出去挑人。

  然后,其木格便等着广州的衙门派人来问话,不想这烟馆还没开始砸,广州巡抚衙门的人便到了。

  而这几日,程府的证人搜寻工作完成的差不多了,嫣红就派人上门接那可怜的孩子程家倒也干脆,给那孩子换了身衣服就让他出门了,完全没有藏着掖着的意思,这越激发了嫣红的斗志,嫣红想给其木格汇报,但当时其木格满脑袋都是yanpian,便没见嫣红,让彩云告诉她,自己看着办。

  于是,嫣红便放开了手行事,将自己院子了的丫鬟婆子全派了出去,还从扎丫处调借了几个蒙古婆子,浩浩荡荡的打上了门。

  据说开始的时候,这些婆子只是叫程家义休妻,说是这等恶妇实在不堪当一家的主母,程家义两口子气的够呛,言语间也说得不怎么好听,这些婆子便将程家砸了个稀巴烂,等官府的衙役赶到后,这帮婆子依旧非常嚣张,各个气势十足。完全没将衙役放在眼里,拍拍屁股走人了。临时还丢下话说,三日之内,赶紧将那恶毒妇人休了,否则,哼,休怪我们不客气。

  广州知府想拦又不敢,只好上报给广州巡抚,于是,广州巡抚就派师爷来问话了。

  其木格一听,也懒得出面,直接将嫣红推到了台前。

  嫣红可是敦郡王的妾,怎么可能随便出来见广州巡抚的师爷只叫祝婆子和他那苦命的外孙出去递交了份状子,让他转交广州巡抚,塔门才是苦主,是原告,别弄混了。

  师爷接了状子,转交了一封程家义的信,嫣红没改私拆,赶紧交给了其木格。

  其木格一看,无外说是职责所在,不能亲自到前山寨给其木格问安还请海涵,然后便是对其木格纵奴行凶表示了适当的愤慨,最后表示,自己的家务事不敢劳其木格费心。

  其木格一看,这不是嫌自己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吗!这还没到雍正继位呢,自己就偏费这个心了。

  当下其木格便表扬了嫣红两句,告诉她接着干,一定要将程家的卑劣行径公之于众,还孩子一个公道!

  而广州巡抚看了状子后,脑袋都给气大了,熬了大半夜才写好弹劾老十的折子,第二天又改了一上午,还没来得及发出去,衙役又来报:“大人,墩郡王府的人砸了三个烟馆,还将烟馆的阿片全搬到街上给烧了!”

  巡抚不敢相信的问道:“消息可确实?会不会是人嫁祸?”

  衙役道:“绝不是,墩郡王府的副管事还亲自带了一队人马,砸了一家烟馆呢!”

  巡抚气得砸了一个茶杯,道:“岂有此理!太猖狂了!”

  “太猖狂了!竟敢讹银子!”弘暄抿紧了嘴,对拖娅道。

  查干巴拉本来早就打算回家了,但一来其木格老爹交代了,要让拖娅搅黄黄科尔沁的如意算盘,而如今太后和宜妃三天两头的都宣拖娅进宫玩,查干巴拉担心自己这时回去,会被自己的老爹和大哥骂得狗血淋头;二来,查干巴拉也不放心弘暄的酸奶生意,想趁自己在这,多帮他打打广告,在京里任职的蒙古人虽然少,但能吃啊;三来,理藩院也没催他走人,因此查干巴拉便滞留了下来。

  拖娅不进宫的日子便带着婆子们在护卫的保护下上街闲逛,日子过得非常陿意,不想昨日在大街上,却遇到一帮镶白旗的浮夸在大街上赛马,幸亏拖娅躲闪的快,没伤着,但双方接下来便起了争执,拖娅也不是个能吃亏的主,便命身边的护卫狠揍这帮浮夸,双方便当街打了起来,然后皆被带回了步兵统领衙门,统领隆科多一瞧,怪不得双方都这么嚣张,一边有显谨亲王衍潢的孙子蕴丹,也就是太宗的长子豪格的后代,一边是墩郡王的妻族,也就是当今皇上的亲家,于是隆科多便和了阵稀泥,将双方给打发了。

  查干巴拉知道后,顾不上训拖娅,忙备了礼物去显谨亲王家赔罪,不知双方是怎么协商能过的,反正查干巴拉回府后,就叫人给那帮浮夸送了银票,说是赔给对方的医药费——

  查干巴拉叫人准备赔偿金的时候没避开拖娅,目的是让她长个记性,这京里不比草原,以后得收敛着性子。

  不想拖娅第二天便来找弘暄告状了:“弘暄,我保证,出衙门的时候,那些人都活蹦乱跳的。”

  弘暄安慰道:“你放心,这事交给我了,你回去等消息就是,对了,别告诉三舅我知道了。”

  但等拖娅走后,弘暄接下来并没采取什么行动,也没召见十阿哥府的下人,下午还如往常般的在教场专心的练习布库,很是出了一身汗。

  倒不是弘暄故作深沉,而是他想了几个法子都觉得不大好,只好先松乏松乏筋骨,找点状态,准备晚再好好动动脑子。

  弘暄能这么想表明他还是比老十强了那么一两分的,可上天却不打算给弘暄太多的时间去慢慢想辄,当放弃了冲动的弘暄放学后赶去乾清宫写作业时,在乾清宫不远处便遇见了刚出乾清宫的四阿哥和七阿哥。

  四阿哥是镶白旗旗主,七阿哥掌管礼部,蒙古外藩进京正好属他管辖,弘暄猜测他们怕是已经给康熙汇报了街头斗殴之事,于是,给两位伯伯见完礼后,弘暄想了想,还是硬着头皮对四阿哥道:“四伯,侄儿有一事想请四伯做主——”

  第二百九十九章 姜还是老的辣

  四阿哥顶着那张老寒脸,道:“说来听听,我一向不偏帮的。”声音中一如既往的没有一丝温度。

第二百章 误260

-/-

上一章 下一章

更多好书

重生之十福晋大结局+番外章节

正文卷

重生之十福晋大结局+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