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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九 抢戏的先贤碑

　　食不言、寝不语，这话在惠儿和渠梁这里拿是不存在的，惠儿很乐意在这个时候弄些美食，再拿些好酒，好好的和丈夫说说话，而这个时候的渠梁也是最有耐性，最好说话的时候，自己说的话也可以随意一些，不会担心渠梁生气。渠梁这人，心眼有，有的光明正大，胸怀度量也是惊人，和他在一起，惠儿也是越来越觉得，自己有点被他的魅力吸引了。

　　“我的贵族学校可是快要建成了，你改天去看看吧！保证你会吓一跳。两层高的学堂，五层宝塔的图书馆，这是列国都没有的，就说那图书馆吧！那可是墨家大师明出了‘水泥’，里面又加入了铁条，这才建成的，塔顶还有避雷针。图书馆里安装了好多的暖气，锅炉就在楼外，冬天也暖和。哎呀，真是好啊！”惠儿越说越兴奋，

　　渠梁一笑，说道，“我没有同意你弄什么学校啊！你就弄完了，还盖了房子？”

　　“可不只是房子，还有练武场，城外还有马场和演习场。这是专门训练打仗的。我还从自己的库房拿出好刀好剑，就等人来了。还有厨房也备好了。对了，我还请了专门训练马术的师傅，伤医，还有武师傅，那可是我两个弟弟的师傅介绍来的，很是难得的，你放心，他们都是卫国人。另外还有文师傅，教他们忠孝礼仪，还教兵法，我这里不仅有孙子兵法，还有另外一部兵法，你觉得会喜欢的。”

　　“你就为了两个……不，三个儿子弄了一个学校？不是学堂吗？”渠梁疑惑道，他可不知道还有学校这一说。

　　惠儿笑着说道，“学堂不过十来个学生，那都算是多的，但是这学校可不同，可以容纳将近3oo个学生。贵族家的孩子长大了就能到军中当个千夫长，当个校尉甚至是将军，但是他们是不是有本事，可真难说，如果十岁就送到这里了，五六年之后，您除了能得到一个和你心意的太子和公子，没准还能得到不少当将军的好苗子。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是隐瞒这些孩子的身份，让他们平辈相交，这对大家都好，再有就是让嬴驷也能知道些人情世故。”

　　渠梁喝了一口酒，品了品，味道不错，不算是烈酒，心里想着，把儿子们和一群老贵胄的孩子们放到一起会产生怎样的结果。也许是一个很不错的，控制他们的办法。而这个时候，惠儿继续说道，

　　“鉴于我们的女儿、侄女们都会嫁人，那么学习更多的本事，学习怎么为人处世就更加重要了。我安排了厨艺课程，让他们认识各种食材，并且教他们怎么做成美食，教他们怎么照顾孩子和老人，怎么识别毒药，怎么保胎，生孩子……”渠梁听不下去了，“什么，生孩子也要教？”

　　惠儿继续说道，“你别打断我，当然要知道，而且，她们还要学习纺织、缝纫、绣花，还要学习识字明理。这都是非常重要的……”

　　渠梁没有打断她的话，他心里在想着，这件事情，对她是否有利。等吃完了饭，出去散步的时候，渠梁想了想又说道，“贵族的孩子参与是没什么，但是让普通的孩子来，怕是不合适。”

　　“男孩子可以从军旅选拔，或者让人推荐，而女孩子，县令以上孩子家的嫡出女孩子都可以参加。”

　　“为什么非得是嫡出？”

　　“别担心，你的女儿不是嫡出也可以去。”

　　渠梁半天没说话。不过又想着，这嫡出不嫡出的，有时候也不是那么严格的，顶个名头也无妨。最近渠梁再找人才，这招贤令必然是要的，到时候若是能看到新学校，似乎很可能给这些一心想完成理想的士子们一个希望。于是，渠梁答应了。乐的惠儿‘噎死！’

　　渠梁去没有去参观，已经看到了距离秦宫不远处的建筑群了。事实上，这些建筑让秦国的王宫显得有点‘寒酸’，不过，这也说明秦国虽然穷，但是没有穷教育吗？这是前一段时间听惠儿说的。当天晚上，两个人就开始商讨怎么招收学生。

　　渠梁既然有了理由招生，那么，就会想的很全面了。惠儿很愿意当这个校长。而且还有点有教无类的意思。渠梁可比她想的周全多了。第二天就在惠儿的带领下去学校参观，去的人还不少，不仅甘龙等老臣去了，还有几个世家大族的夫人在献后、青玉公主的带领下也来了，惠儿负责介绍女客这一边，实际上，青玉公主是必须要来上学的，而且还是集训班。

　　青玉公主现在天天被惠儿勾着压着学习各种知识，先从漂亮的衣服开始，然后是饰，学习怎么织布，怎么绣花，认识各种丝绸锦缎以及他们的产地，还有胭脂水粉，这段时间献后拿着惠儿给的衣料给女儿做了不少的衣服，惠儿也专门给设计了不少，还送了不少的饰，暂借了一个丫头教她梳头上妆，如今出现在这些贵妇面前的青玉公主才吓了他们一跳。当然，也可能是惠儿这段时间给她美白的功夫没有白下。

　　先，这里的干净利落，宽敞明亮就让他们有了好感，一间一间的教室，放着桌子，然后是寝室，四个人一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床铺和桌椅，是坐着的桌椅。这卧室也是规规矩矩，在现代看来是简陋的，毕竟只有床和桌椅，对了，还有一个很大的柜子，分成四个，里面可以放自己的东西。但是床上铺的是草席子和羽毛垫子，另外还有一个棉花褥子，薄厚两条被子，用的都是普通的棉布。这在此时，已经是很奢华的配置了。但是，吸引学生的，绝对不是这些，而是师傅们，还有他们要学的东西。等到了藏书楼，那就更是让人惊叹了。

　　在这里，我们必须提一提，这里虽然是学校，但是这里是秦国，一切都是为了打仗，为了当官，因此，藏书楼的院子里，迎面就是两面长长的墙，在墙面上，刻着少梁之战战死者名单，出身哪个家族，记了几等功。

　　另外一面墙，刻着秦国有记载以来的贤臣猛将，当然，都是死了的。就如同后来几代出现的配享太庙，或者说是先贤殿之类的。在场来参观的，哪一个不是百战老族，哪一个没有亲人战死沙场啊？也不管国君和献后了，都去两面墙上寻找亲人的名字，尤其是可着有功臣子的那面墙，用红字描的名字，下面写着简单的功绩和评价。这一出，渠梁可是没想到。不过这不表示他没有办法面对这样的场面，一脸遗憾的说，

　　“很多资料都没有，漏下了许多，这院子也不够大，以后还会立更多的墙，功劳大的，直接给个人立碑。不过这局势显得小了些，秦国强大了，直接将这些功绩墙都放到宫门甬道两侧，单独建造一个先贤殿！”先贤殿是惠儿偷着在旁边提醒的。

　　激动，不管来是男还是女，这面墙若是能让给子孙，族人，让更多的人看到就好了，自己战死的家人是有人记得的，他们也希望后人都能记得。嗯！这是爱国主义教育。

　　参观绝对是有成效的，男人那边不用说了，女人哪里的可就真的算的上是奢华了，到处是丝绸锦缎，被子也是丝绸的，一个人一间，学习纺织、刺绣、管家、算账、骑射和简单的兵法。另外，听说青玉公主也来，献后的话透露出这里消耗的东西很可能和青玉公主一样。而又加上了一个父亲官衔和嫡出的限制，显得更加高大上了。

　　招生很快开始了，嬴驷很开心能到学校去，按照渠梁的想法，是十岁以上可以去，但是明显的是，各家都是如此，渠梁和惠儿都去看了。最小的今年有……五岁？

　　反正不管如何，男生不能带任何仆从，不会自己上厕所的，先回家学习吧！而女孩这里，也是如此，不过他们每个人都可以带上一个同龄的丫鬟，所以情况好一些，最小的大概能有七岁。乱糟糟的招生持续了半个月，然后大门关上了。

　　每隔半个月可以来看一次，表现好的，两年可以回家住一个月。并且，在这里读书学习，只认学号，不认姓名，一旦现有互通姓名的情况，一经举报，马上开除。所有的贵族子弟都来学习，就你一个人在家晃荡，不只是当父母的受不了这么丢脸，就是孩子也受不了。

　　但是金尊玉贵的小孩子上学，最怕的就是出现照顾不周的情况。惠儿很担心这一点，不只是要求卫生，惠儿还煞费苦心的用了各种手段。尤其是吃食。就怕他们得病。为此惠儿还送去了几个大夫。另外，姑娘们都是要教养的，侍候的人可不少。至于男生，他们眼下最大的问题是洗衣服，惠儿还特意提供了皂角液呢！呵呵，听着就有趣儿，不知道洗出来的衣服会怎样，因为大家的衣服都是一样的，只在衣服上缝了编号。

　　六十 贵族学校

　　渠梁布了求贤令，也不知道能来多少人，不过渠梁这求贤令那是时效很长的，他每天都忧心忡忡，恨不得用他所有的一切去换秦国的繁荣富强。惠儿不知道该怎么办，大儿子是够年纪了，但是老二不够啊！这是明显的作弊，但是好在不是他一个人作弊。妞妞对于能和青玉公主一起入学，还是很开心的，除了青玉公主之外，也没有什么人认识妞妞，这个秦国的嫡公主。

　　男生只能穿最粗的棉布，到了姑娘这边，可就是娇养着了，吃的是精细至极的东西，用的是上好的香料，还有各种美容美体的运动，另外还学习养生术和医术，还学着读书写字，对纺织和刺绣也是很有兴趣的。妞妞早就开始学了，也有两个惠儿的，因此有了竞争，就有了更多的人参与进来。还有，这里教你怎么算账，怎么识别人是不是撒谎，训练你忍耐，教授你怎么制敌于死地，教你如何达到目的。学的如何，就看你天赋如何了。这些都是日后立身的手段，即使别人不说，大家也都知道那是教你怎么活的，而眼下手里的这些对手，这些丫鬟，就是练手的。当然，也会教你礼仪和如何与人相处，对姑娘们来说，最难的应该就是算账了。好在学的都不不晚，阿拉伯数字和乘法表一出，各个能混个小学毕业水平。当然，是前世自己的小学水平。

　　惠儿只能是缺什么补什么，毕竟她不是经营学校起家的，好在，她还有许多人帮忙。至于渠梁就不一样了，他竟然要去陇西巡查了，惠儿死活也要跟着，正好趁着这个机会给华儿断奶，他是最得祖母喜欢的，即使惠儿想带着都是不成的。

　　若是按照渠梁的意思，一人带着侍卫们直接走就行了，这样还快，但是，惠儿非得说什么乔装改扮，暗中探访，就说是去找亲人的。一路上跟着马车慢慢的走，实在是让人无聊的想火。索性下马直接跳到车上。

　　开了车门一看，呵呵，这女人睡的可真是香啊！索性也在边上眯一会儿。不得不说，这马车可真是舒服。渐渐的，渠梁倒是真的睡了过去。等醒来的时候，惠儿一脸，你好懒的样子，嘴里巴拉巴拉的说着将要去的地方有什么特产。什么地方的鱼好啊！什么地方的枣子大啊！大儿子最近的学业怎么样啊？来的世家子弟有多少啊！渠梁直接把人摁住，反正在车里办事也不是第一次了，身边跟着的侍卫，对此行事，完全理解，实际上，不好女色的君上，他们才是真的不理解。

　　有了惠儿的加入，这一趟走的确实比原定的时间长了些，不过，倒是比往日清闲了许多，渠梁也不会每次出去回来身体都是亚健康状态，惠儿会盯着他吃饭运动，晚上早点休息，若是有什么东西想不通的，或者是办不到的事情，就想法子转移他的注意力，有的时候，难免得用点女人的手段，不得不说，渠梁就是吃这一套。两个人在一起谈话的时候也多了起来，更加的随意了。

　　惠儿暗自感叹，过蜜月果然是必要的，以后最好年年都过一次。而也趁着这个机会，潜移默化的让渠梁知道张弛之道，了解保养的重要性。今天的休息，是为了明天更好的工作。所以她非常反对渠梁熬药，更不愿意他憋着自己，不脾气。有了郁结之气，就想办法开解。巡察成了散心。不过，不管怎样，还是得回去的。

　　到了栎阳，惠儿听到来了许多士子，国君慷慨大度，要将行宫改建成招贤馆。惠儿看着来给她传递消息的宫女，这个是下层提上来的，也是景监送来的，好像叫叶儿，惠儿此时正在写计划书，抬头看了一眼叶儿，惠儿一般不会和下边的人多接触，因为知道自己本来就没有威慑力。可是今天这算是宫斗？

　　装着很惊讶的样子，“啊？那怎么行呢？我去找君上……”说着，就合上计划书，就匆匆的走了，等她出了昭阳殿，没多久，就看到刚刚的小宫女叶儿离开了昭阳殿，唉！这么简单的功斗，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走点心好吗？转头对身边跟着的熊氏他们说道，“走吧！去献后那里看看，她说这两天要偷着去看看青玉和妞妞，我看今天就不错。”

　　献后一听要低调的去偷看两个丫头，很有兴趣，两个人换了衣服，献后就说了，最近学校里的一些小矛盾，主要是这些世家贵胄加上秦国的公子们太过骄横跋扈，谁都不服谁，而公主那里就更是了，自己的女儿带头，好多东西都不想学。

　　马车上，献后面容带笑，对惠儿说道，“听说栎阳找不到合适的招贤馆去招待贵客，有人听说行宫布置奢华，想要安排进去，渠梁和你说了吗？”

　　惠儿笑了笑，“我倒是听下面的人汇报了，不过渠梁没跟我说。”

　　献后皱眉，“你就不着急？”

　　“我为什么着急？且不说那些身外物，就是我自己，我的儿子都是渠梁的，他想要什么不行啊！”说完又冲着献后讨好一笑，凑了过去，道，“我的面子可不够大，跟渠梁去讨情，不过娘的面子够大啊！就算您不打招呼，她都不会把您喜欢的地方让那些臭男人住。再说了，那里本来就是我教养女儿的地方，他对女儿比儿子还好，妞妞能干？”

　　献后哈哈的笑了，看惠儿毫不在意的样子，倒是真的洒脱，她也在行宫里住过，虽然她没有去过山东六国，但是献后想，这行宫的舒服和奢华，绝对也不会比其他国家的行宫差，可能更加的社会，毕竟那里的珍宝真的很多，随便一件都价值连城。渠梁招贤纳士，可不是找人享福，是来干事的，秦国贫弱，怎么可能让可能做官的人，先去享福？想来也是有人不消停了。好在这白氏是心宽明白的，这样很好！

　　到了学校，他们敲门进去了，因为是封闭式学校，门口和周围都有士兵站岗，平常的人若是到跟前会被驱离。他们走大门，别的家长要汇报，但是当朝国家的娘和娘子来，这可就不用了。他们先是到了先贤碑，也就是藏书楼前面的两面墙的大通鼎前上香，这成了规矩，这个地方，每个月的十五让族人、家人来上香。也可以来探望。这是一个月内唯一的例外，其实惠儿不同意有例外的，但是若是让人在学校门口烧香，那是惠儿不希望看到的，她也是实在没有想到，为什么古人这么惦记祖宗，这也是好的啊！只能支持。没想到献后对这件事情也是非常在意的，惠儿也得入乡随俗了。

　　藏书楼靠着男子学校这边，献后也惦记孙子们，就提出去看，惠儿当然也是要看儿子们的，就跟着一起去了，这个时候，嬴驷兄弟两个所上的是兵法课，看他们认真听课的样子，献后很欣慰，惠儿也放心了不少。男子这边的学生有五十多个人，分了三个班级，儿子就在大班。

　　之后就女孩子那边了，此时正在上音律课和舞蹈课，老师正再交洞箫和舞蹈基础。青玉在大班，舞蹈是别想了，先学乐器吧！最常备选择就是洞箫，其实最流行的还是弦乐器，可惜这不太容易，青玉在洞箫的班级，妞妞在古筝的班级，其实青玉也不打算学习什么洞箫的，但是这是最简单，最容易上手的乐曲，拿出来也挺能懵人的。若是古筝或者古琴，六年也就是个中等水平。天赋的好的例外，但也要三五年，毕竟想营造出意境来，这琴技也是关键一环。

　　此时自己的女儿妞妞一脸的不乐意，前面负责教导的女师傅也很是无奈，她本是楚国最顶级的舞姬，但再是顶级，这舞姬也是低贱的行当，对于秦国的贵女公主们，当然底气不足，从公主开始，就没有人配合她，真是磨破了嘴皮子也无可奈何。惠儿和献后走进来，看到的就是两方对峙的情形。

　　献后和惠儿悄无声息的进来了，气氛一下子诡异起来，尤其是妞妞，难得的看她娘如此严肃，显然是很生气了，是撒娇也哄不好的那种，只能老实了。惠儿看看学生们，各个一脸的傲气，再看师傅的卑怯，很是无奈。惠儿对献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