敞开心扉

  回房间休息得差不多了,宋眠就开始收拾房间。他把付疏床上那几件睡衣统统拿回来了,叠放的整整齐齐放回了衣柜里。

  柔软贴肤的纯棉t恤被男人睡梦中蹂..躏得皱巴巴的,还沾染上了付疏身上好闻的木质清香,不单单只有自己的气味了。

  宋眠脸蛋红扑扑的,暗道明天找个时间把这些衣服都拿去过一遍水吧,不然他实在是很难若无其事地把混杂了两人味道的睡衣穿上身。

  “咔哒。”

  门被打开了,付疏洗漱过后穿着一身黑色暗纹的睡袍式睡衣,下摆恰好打到他的膝盖弯,正好露出结实紧致的小腿肚。睡衣上沿则被这人故意不好好穿,恬不知耻地露出了小半块胸膛。男人健壮的胸膛上附着一层蓬勃但不夸张的肌肉,在偏暖色调的灯光下泛着蜜色的润泽,让人一眼看见就移不开眼又叫人羞怯得不敢多看。

  宋眠闻声望去,视线不自觉就滑进那道沟壑,而后脸颊爆红赶紧移开视线,恼羞成怒道:“付哥你怎么不敲门啊,没礼貌。”

  这一家人怎么都不爱敲门的,真的是!

  付·没礼貌·疏满不在乎地笑了一下,色.诱就是要趁人不设防,提醒了就没意思了。

  他信步走进来,反手带上门,“眠眠,在干嘛呢?”

  听见男人用性感轻哑的声音叫他眠眠,忍不住耳根一酥,坐在床沿上仰起头看他:“我在收拾房间啊,怎么了?”

  付疏上前揉了揉他毛茸茸的发,闻言轻笑:“收拾什么,你不会以为我千方百计把你哄回来就是为了让你睡客房吧?”

  宋眠凝噎,气闷地偏开头,不想理这个越来越骚的付哥。

  说来也奇怪,他明明不是什么容易害羞的人,可偏偏遇上这个人就总是脸红。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下了什么咒,不然怎么自己的心情一点也不听使唤。

  付疏见人生闷气自己倒是笑了,也不再欺负他了,像挠猫儿那样挠了挠宋眠的下巴,“眠眠,过来和我聊聊?”

  宋眠被挠得痒痒,眼睛微微眯起瞧过来,眼神湿漉漉的,真的像只惹人怜爱的小猫了。

  男人站位逆着光,伟岸的身躯很能给人安全感,宋眠几不可查的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下一刻就惊呼出来,付疏又趁他毫无防备把他拦腰抱起来了。

  宋眠急得不行,犹记王妈突然闯入的窒息尴尬,立马压低嗓子急道:“付哥,别、快放我下来!等会又给看见了!”

  可惜两人力量相差实在悬殊,宋眠小猫拳脚一样的反抗对付疏来说根本是不痛不痒,反而看着怪可爱的。不过他也不忍叫宋眠这样着急,安抚道:“别怕,王妈和刘伯晚上一般不会上来的,而且他们睡得都很早。”

  自从和宋眠摊牌以来,付疏真是无所畏惧了,并且时时刻刻都想黏着宋眠,像是得了皮肤饥渴症一样。

  看不见的时候就想他,看见人了就想抱他,抱上他了又想把他亲得喘不过气来。

  付疏也觉得自己的状态不太对,但是偏偏他还挺享受这种转变的。他隐隐约约大概知道是什么原因,但却不太愿意承认。

  宋眠还是羞得脸很红,懒得和他费口舌了,只想赶紧去到隔壁房间。

  门一打开——

  刘伯端着一杯温热的牛奶,站在门外,笑眯眯地看着呆若木鸡的两人。

  宋眠:“……”死了算了,我脏了。

  付疏:“……”……操。

  这回不等宋眠挣扎,付疏就自发地把人放了下来,暗恼今天怎么坏他事的情况这么多。宋眠羞愤欲死,低着头一言不发。

  刘伯却仿若没事人一样,笑眯眯地解释道:“我只是来送牛奶的哦。少爷这两天睡眠质量不太好,我温得刚刚好端上来的,快喝了吧一会该凉了。”

  “……噢”,付疏接过来看了低着头像个小鸵鸟的人,挑起唇角,“你喝吧。我现在不需要了。”

  宋眠不肯接,抬起眼睛瞪了一眼不知收敛的男人。

  刘伯叹了口气,负过手说:“你们喝了洗干净就好,我下去休息了。时间不早了,你们不要闹太晚哦。”

  付疏立马点头,宋眠臊得眼睛都红了,刘伯一下楼他就转过身去揍人。

  叫他骚!

  付疏一边老老实实挨打,一边护住牛奶不让它洒了,哄道:“好了好了,都怪我,我不闹你了。快喝了吧,一会凉了会变腥的。”

  宋眠耳朵一红,总觉得这句话带着不单纯的颜色,嘟囔:“刘伯说了是让你喝的。”

  付疏好笑地揉了揉他的脑袋瓜,语带调侃:“你可比牛奶管用多了。”更何况他本身也不喜欢喝牛奶,总觉得那股奶腥味太重了。

  宋眠只好乖乖把牛奶喝光了,跟着付疏进了房间在付疏房里的浴室洗干净杯子放好,打算第二天再带下去。

  一切事毕,付疏就把人撵上床了。

  今天宋眠是什么也没想就突然跑过来的,没想到就这样再次落入狼窝,回不去了。他的东西自然也还放在宿舍里,录音设备什么的都没带来。刚好他这周还没请过一天假,那就正好今天放个假,不直播了。

  两人挨得很近,付疏跟他头对头凑在一起,低头看他挂请假公告。昏暗的室内就亮着一盏立在床头柜上的款式复古的古典灯,暖暖轻轻地洒在两人身上,室内气氛居然还挺温馨的。

  宋眠乖乖地待在他的怀里,露出一点爪子在那里啪嗒啪嗒飞快地打字,付疏越看越喜欢,忍不住低下头缓缓凑近那瓣软嘟嘟触感美妙的唇——

  “嗝。”

  付疏:“……”两人只相差几厘,他僵住了。

  宋眠打了个奶嗝。

  还不小,怪响亮的。

  付疏黑着脸,眼神谴责破坏气氛的宋眠。

  宋眠委屈地眨了眨眼睛,嗫喏道:“我饱嘛,肚子都鼓起来了。谁让你凑我那么近的,活该。”

  啧,学会顶嘴了。

  付疏伸出手捏住少年的唇瓣,捏成一个滑稽的小鸡嘴,恶狠狠地亲了一口才算放过。

  宋眠公告已经挂上去了,便放下了手机老实地窝在被窝里,困意有点蔓上来了。今天真的很累了,先是提心吊胆了半天,后来又惊慌失措了半天。但是最终还是回到这个他眷恋、依赖的地方,躺进了熟悉的被窝,嗅着熟悉的松木香,他的眼皮开始有点想往下耷拉了。

  付疏右手圈着他,手掌像哄小孩那样轻轻地拍抚着他的后背,闲聊似的开口:“眠眠,你记不记得之前我追问你手上的疤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你说,我如果告诉你我为什么睡不着觉的话你就告诉我你手上的疤是怎么来的?”

  宋眠因为犯困鼻音有点重了,奶兮兮的嗯了一声。

  付疏声音放得很低柔,为了不让怀中人感到被冒犯,“我告诉你,你也告诉我好吗?”

  少年怔了怔,微微点头。

  他给宋眠掖了掖被角,自己也躺了下去,不再保持半撑起身看着宋眠的姿势,娓娓道来:“嗯,怎么说呢。我的家族原先挺发达的,父亲是最早出海捞金的那一批先行者,赚了很多很多钱。母亲呢,是跟着我父亲穷过来的,两个人很恩爱。可是有了钱,他们的感情反而出现了裂痕。父亲外面有人了。”

  听到这里的宋眠困意都跑了,略带担忧地看向付疏。

  付疏轻轻拍了拍他的背,示意自己没什么事,接着说:“我母亲是个从农村出来的普通女人,当时很多人觉得母亲的身份已经配不上父亲了,后来包括父亲也是这么想的……母亲很痛苦,但是她与其他的阔太太们也打不成一片。我怕她闷得难受,所以就会去闹她,找她玩。”

  说着说着,付疏的声音就染上了苦涩,“可是我太小了,不懂得怎么哄人开心,现在看来只是个惹人烦的熊孩子罢了。”

  “我让妈妈跟我在一起玩捉迷藏,捉人的是鬼,被捉到的就要接受惩罚。”

  宋眠乖乖点头以示自己在听。

  “后来她的神经已经不太正常了,我就很害怕,就总是躲在柜子、箱子这种密闭的地方,我才会稍微有点安全感。”付疏突然笑起来,有点讥讽,“我那时候,是真的不想被‘鬼’抓住了。”

  “但是有一天,母亲心情看起来很好,她特地打扮得很漂亮,和我玩捉迷藏。我躲进了主卧里的大衣柜里,很轻易地就被她发现了。”男人语音一顿。

  “她问了我一个问题。”

  “她说,你是要爸爸还是要妈妈?”

  宋眠急切地望过来,还侧着身去抓他的手,想听接下来的发展。

  付疏看男孩着急的样子,笑了,心里稍微舒服了一点,接着说:“我是个贪心的小孩子,总是考虑自己的感受。即使母亲生活得很痛苦,但我还是希望他们能生活在一起,给我一个家。所以,我说了都要。”

  ……

  小男孩扬起可爱的笑脸,眼带期翼地说:“我都要,我想要大家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像故事书里的那样。”

  女人勾起艳丽的唇,笑出了泪,摸了摸很久没正眼看过的儿子的脑袋,说:“好,妈妈答应你。”

  当天晚上,女人就拉着男人一起坠楼了。

  两人当场丧命,当真是永远在一起了。

  ……

  宋眠张了张口,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这个问题,居然是要哪个人去死的意思吗?!

  那当时那么年幼的付疏怎么能承受这样的打击呢,那是他自己“选”的呀。

  “所以从那以后我就没办法好好睡觉了,即使睡着了也会很快做噩梦清醒过来,还会幻听出现警笛的声音。我就吃了很多助眠的药物,身体就有点吃不消了,你上次见我摔倒就是因为那个原因。”

  付疏神色淡淡的,仿佛在说一个他不认识的人。宋眠倏地揪紧了他的手,他低头一看,自己没事,他的小少年倒是快哭了。

  于是他无奈地笑了笑,低头在他撅的老高的唇上印了一下,“难受什么,我后来吃了很管用的药,现在已经没事了。”

  宋眠咬住唇內,拼命忍住心疼的感觉,反驳:“是药三分毒,越管用越毒,你以后别吃了。”

  付疏衔住他的唇瓣,破坏他咬唇的动作,怜爱地舔了舔宋眠唇內侧的那道深深的印子,漫不经心道:“唔,对,是有点不好,有依赖性,我现在已经不能没有他了。”

  宋眠吓得要坐起来,怒道:“什么东西?你别胡说!”

  知道他多想了,付疏开心地笑了出来,坐起身抱住他,赶紧解释:“那个‘药’就是你呀,所以你已经跑不掉了,要对我负责。”

  说罢,扣住少年的后脑勺,唇覆上去。

敞开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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