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福妹,你在干嘛啊?”时恒可不管这里该不该进去呢,直接越过她哥跟辛夷她哥跑了进来。

  牛筋草太难拔,辛夷拔.出.来一屁股就坐到地上来。

  辛夷爬起来,拍了拍屁股,“哼哼,你怎么来了?”

  辛灏已经走过来,拿出一方锦帕把小花猫给擦干净,看了看地上满目狼藉,“这是怎么回事?爹让你给他除草种药?”

  因为是太子伴读,辛灏不能轻易离开东宫,但即便深处皇宫,妹妹的消息他还是每日都在关注着。

  辛夷闭着眼睛任哥给自己擦脸,轻轻摇了摇头,“是我求着爹爹让我照顾药园的。”

  “福妹这都是你打理的么?”时恒看看四周,见这药园虽然没有御花园大,但每一株都长得挺拔俊俏,一望过去,满目绿色,甚至看不到一丝杂色。可见打理人的用心了。

  辛夷伸着手乖巧地让哥哥给自己扣指甲里的泥,自从哥哥去了东宫,她已经很久没有享受到哥哥的暖心服务了。

  辛夷半眯着眼睛,微微抬了抬脑袋,“是啊。是不是感觉很棒?”

  太子点头,“确实不错。”

  虽然都是一眼的绿色,但这其中绿的发亮,叶片没有一丝枯黄的,显然就是药园里的草药了。

  “宫中太医院也有这么个药园,药园还有专门的人打理,可我可觉得,他们还没有你做得好呢。”

  “是吗?”辛夷眼睛一亮,小尾巴就翘起来了,“我每日都要来看看,这些都是我的心血。”

  辛灏心疼地把她的手翻来覆去地看,“其实管理药园不必事必躬亲,府里不是有仆人么,这些粗活让仆人来干便是。”

  前世,那些女子别说亲自侍弄花草了,成了亲连饭都是小侍给喂到嘴里的。

  虽然来到这个世界已经这么多年了,可辛灏还是会时不时冒出前世的想法,总觉得女子应该当做金贵玉器养着。

  辛夷摇头,低声贼兮兮地与她哥说:“你别看绿油油们长得低调,其实可值钱了呢。”

  “值钱?值多少钱?”时恒耳聪目明,一下子就凑过来。

  正与哥哥嚼耳朵的辛夷闻言就送了他一个白眼,“我跟我哥说悄悄话呢,你过来干什么啊。”

  太子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抬头无语望天。

  还悄悄话呢,声音大得他离得这么远都听到了。

  时恒笑着捅了捅辛夷的胳膊,说:“别管这些了,到底值多少啊?你说说嘛。”

  “哼哼,我没有傻了的话,你可是皇子,”辛夷说,“你听着钱眼睛都亮了,皇帝很抠吗?”

  太子又往后退了三步,这姑娘是对自己的嗓门多没自信啊。

  时恒歪头,认真地想了想,说:“父皇确实挺抠的,我们的俸禄都不多。我们都还没有成年出宫开府,一年岁俸大概八百两,哥哥要多些,有一千两吧。”

  辛夷刚只是那么顺嘴一说,没想到时恒真掰着手指头算起自己的资产来。

  从岁俸到每月的吃用月例,大大小小都算了个遍,最后得出结论:皇帝是真抠啊!

  辛灏在一旁听着,终于为皇帝说了一句公道话:“陛下自登基以来,克勤克俭。后宫的用度比先帝在时减少了一半,就是为了让边城为晋朝打仗、守卫边关的将士过得好一些。”

  辛夷没想到那瞎眼皇帝竟还有这么一面呢,好像也是,她娘曾也说过,皇帝除了在女色上我行我素外,还算得上是个知人善任、锐意图治的皇帝。

  “如此,陛下还是个好皇帝吧。”辛夷背着手说,除了眼睛瞎了之外。

  “福妹,我记得这花盆好像是盛的好像是蓝田玉,怎么现在装的是株药草了?你不喜欢牡丹了?”时恒指着一个花盆说。

  蓝田玉是辛灏从宫中给她带回来的,辛夷当时就把花给移到她最喜欢的花盆里,还抱着到时恒身边嘚瑟了一番。

  时恒记性好,可能也是辛夷这花盆长得确实有些骚,便记住了。

  辛灏这时也注意到了花盆,这花盆上的纹路还是福妹亲自画上去的呢,太有辨识度了。

  太子闻到了翻车的味道,走过来,“什么花盆什么花盆?”

  辛夷把那花盆抱起来,讪笑道:“哥,我真不是故意的。这东西只生长在沙土中,不喜中原的土壤,又没有多余的花盆,我只好忍痛割爱给那株蓝田玉搬了家。”

  “哥,我真不是因为这药值钱才把蓝田玉搬家的。”

  辛灏:“……”你已经把真心话说出来了。

  “这药材很值钱么?”时恒手指点了点它嫩绿的叶片,“看上去不像值钱的啊。”

  “这叶子当然不值钱,等它开花了就值钱了。”辛夷蹲着捧着脸,眼睛放光地盯着绿叶中那一点小花苞。

  “它还开花呢?”时恒瞪大了眼睛。

  “那是。”辛夷抬了抬下巴,“等它开花了,就能值这个数。”

  时恒看着眼前的晃悠的五根手指头,“五十两?”

  辛夷点头。

  这下不仅时恒震惊,就连太子也不淡定了,“这东西就五十两?一株?”

  “是啊。这是我爹从很远很偏的地方找到它的祖宗,然后经过繁育才有的它,世上独一家,当然贵了。”

  时恒转过头看着太子,当机立断,“哥,我想种药材!”

  太子抬头望天,假装什么都没听见。

  辛夷把花盆小心地放到太阳最充足的地方,问:“对了,哥哥你们今天怎么有空来这里了?”

  “哦,你不说差点忘了。今日皇后娘娘特意给我和太子一个休假,我就回来了。还有另外一件事。”

  太子手指抵着死活要闹着种地的时恒的额头,接过话头,“另外一件事便是下月的春猎,安平侯府与汝阳侯府都邀请在列,我们先行一步,来通知你。”

  “春猎?”

  时恒手没太子的长,闹了一会儿也进不了太子的身,见亲哥不搭理自己也不自取其辱了,说:“每隔三年,皇家猎场就会打开,父皇就会带着我们和一些大臣去打猎。还有比赛,谁打的猎物最多最大,就会获得一个奖励。”

  “每次春猎的奖励都挺丰厚的,我记得上次是一把白泽纹金底弯月大刀。”太子说。

  “那刀可是前朝的大将军的心爱之物,”时恒可惜道:“可惜我当初才不过五岁,没有一力与他们争,不然那东西就是我的了。今年我定要拔得头筹。”

  他父皇那么抠唆,三年一遇的大方,不管这次奖励是什么他都要拿下来。

  辛夷淡淡地看着握拳的时恒,“可你现在也才八岁,参加这种比赛的都是青年才俊,你这小身板如何拿得头筹。”

  “这不必担心,这场比赛限定在十九周岁以下,还有分组,”辛灏说:“所以,这场比赛若要夺冠也是有可能的。”

  “哼哼,我们组队吧,干他们!”辛夷眼睛刷地就亮了。

  太子坐到辛灏旁边,轻声说:“为什么我们的弟、妹都这么的……贪财。”

  ‘财’字那音节还未吐清晰,就被辛灏给瞪了。太子话头一转,笑道:“福妹这么仗义,当然会帮助阿恒夺得头筹。哈哈。”

  春猎,在先帝在时,一般是一年一次,可当今登基之后说每年春猎耗用巨大,损失的都是民脂民膏,便把一年一度改为了三年一度。

  皇家猎场可真不愧对它冠以皇家的名头,地方大就不说了,这浩瀚幽深的林海便让辛夷目不暇接了。

  坐着马车摇摇晃晃不知多久,终于到达了一块平坦的草地。

  虽然皇帝不喜骄奢,但三年才有一次的春猎礼部也在皇帝承受的边缘试探,终于给弄出了个华丽庄严的场子。

  在这里就不能做马车了,辛夷迷瞪着眼被爹抱下车。

  靠在爹怀里昏昏欲睡的辛夷,看着眼前的高台就醒了。虽然并不富丽堂皇,却处处透着庄重与威严。看来礼部为了给皇帝整体面,是真的用了心的。

  高台上皇帝正襟危坐,身穿明黄色绣龙翟纹常服,披着玄青金龙大氅,衬得他更加俊朗不凡。

  皇后与皇帝比邻而坐,皇后身子不太好,就算有辛柳帮着调养捡回一条命,但也极其畏寒。下首的淑妃穿的都是初春的新款,皇后却还穿着冬季的袄裙。

  辛柳带着妻儿与皇帝见礼。

  “真是好久未见到辛神医了,”坐在淑妃下首的宸妃抿唇浅笑道:“先前还未与辛神医道谢,若不是你,本宫恐怕早已被某些人给气得难产没了。”说着眼睛瞟了一眼在座一位妃嫔。

  辛夷顺着望去,就见那是一名绿色长裙的美貌女子,她觉得这女子好像在哪里见过——

  这不是那个乘着宸妃怀孕爬上龙床的那名美人么,辛夷记得主要是因为当初时恒特意拉着她去看了这位把宸妃气得吐血的美人,她记得这美人好像姓张?

  张美人,现在应该称为张嫔了,张嫔垂目手状似无意地拂过小腹。

  一直盯着宸妃的脸的辛夷清晰地看到宸妃怨毒地看着张嫔的肚子。

  这张嫔竟然怀了孕,难怪宸妃今天都没有给皇后添堵,原来是有更新的目标啊。

  皇帝看了一眼宸妃,“今日是春猎之日,是大喜的日子,怎么提到这种事。”

  宸妃一怔,立马换了一张柔顺脸孔,“是妾无状了。”

  淑妃乐意看宸妃吃瘪,若不是皇后在一旁盯着,她现在都能笑出来。

  辛柳可没有心情看皇帝的女人们勾心斗角,就要告退。

  皇帝瞟了一眼下坐那娇娇柔柔的张嫔,皇后好像与他说过张嫔的怀相不好,叫住辛柳,请他给张嫔开几副安胎药。

  张嫔貌似没想到皇帝眼中竟有自己,感激涕零地谢恩。令皇帝看向她的眼神愈加满意了。

  张嫔坐下时,往皇后脸上瞄了一眼,见皇后与自己点了点头,嘴角往上微微一翘。

  果然,听皇后娘娘的准没有错。

  而一旁的宸妃紧紧拽着手中的锦帕,差点没把锦帕给撕了。

  她就知道张嫔这贱人得宠的背后有皇后的手笔,难怪,张嫔屡次能避过她怀上龙嗣!

  “姐姐,注意仪表。”宸妃身后的一白衣女子见此,低声说道。

  宸妃如梦初醒,回神过后狠狠地瞪了一眼身后的女子,“文锦琴,本宫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多舌!”

  文锦琴微微一怔,后抿唇退了一步,垂着的眼眸滚过一道嫉恨。

  宫斗戏我会粗略一过,不会详写,毕竟看着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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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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