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宋正华
“先生，这是你托我们调查的人，这是所有的资料。”一个私家侦探把许晓辉要的东西递给了他。
“给你报酬已经打到你的帐上了。”
许晓辉拿着文件开始看。
“宋正华，３５岁，前年出了车祸，丢了工作，和妻子离婚，目前在家种花，有一个女儿，７岁，叫宋仪婷...”
许晓辉看着手上的东西，叹了口气。
“文雅，今天晚上我有事，先走了，别忘了把文件带回去给晓毅。”许晓辉交代完就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办公室，还特意换了一件比较随意的衣服。
文雅点点头，但依旧莫名其妙。用探询的眼神看着许晓辉。
“这是个秘密。”许晓辉笑。
文雅耸耸肩。
华灯初上，夜市开始有了人流。
远远的，许晓辉就看见宋仪婷在昨天约定的地方等待，遇见路人就央求他们买花。
“小妹妹，这些花怎么卖的啊？”许晓辉戴着墨镜，对女孩说。
“你是昨天买花的大哥哥吧？”宋仪婷认真的说。
“你怎么知道？”许晓辉摘下眼镜问。
“大哥哥身上有一种香味，很像妈妈身上的味道...”宋仪婷小声说。
“我...”许晓辉哭笑不得，被人说成身上的味道是女人的味道，他是不是第一个呢？
“哥哥，昨天的姐姐呢？”
“她有事，来不了，哥哥来不行么？”
“恩...这是哥哥昨天的钱能买的花...”宋仪婷小心的把花拿给了许晓辉。
许晓辉这才想起来，昨天的花还在车上...
“今天有多少花？哥哥明天要送人，好象要把你今天的花都买走。”许晓辉笑着。
“好。”宋仪婷认真的数着花。
许晓辉看着认真的她，一脸怜惜。
他们把花都包好，许晓辉今天按宋仪婷要的价钱给了她正好的数目。
“你吃饭了么？”许晓辉问。
小女孩摇摇头，“爸爸会等我回去吃的。”
“你回去都几点啦？”
“10点，我会准时回家，爸爸在等我。我带着爸爸给的饼，饿了就会吃的，回去爸爸还会准备菜的。”宋仪婷笑着说，仿佛这样的日子一点也不艰苦。
“哥哥还没有吃饭，能不能陪哥哥一起吃饭？一个人吃饭很痛苦的。”许晓辉问。
“...好吧，吃完饭，我就回家。”
许晓辉笑，“好。哥哥送你回去。”说着拉着宋仪婷的手，往餐馆走。
“你想吃什么呢？”
“我不吃，我吃了，回去就不能陪爸爸吃了。”
许晓辉楞住了！这个小女孩有着与她年龄不相符的成熟，乖巧，懂事。
“那哥哥买东西去你家吃好不好？这样爸爸也不会自己吃了，我也不会自己吃了，好不好？”许晓辉很认真的问。
“好吧。”
许晓辉买了一些菜，打包了，牵着宋仪婷往车的方向走。
“哥哥你开小汽车的啊！”宋仪婷露出一脸羡慕的样子。
“哥哥带你出去转转好不好？”许晓辉把宋仪婷放在副驾驶座上，系上安全带。
宋仪婷左右张望着，眼睛都不够用的。
许晓辉带着宋仪婷跑了许多地方，宋仪婷不停地笑。
“要是爸爸也能做小汽车就好了...”宋仪婷抬头看看许晓辉。
“......你家在哪里呢？”
“我家在夜市的东面，小汽车开不进去的。”宋仪婷低着头，小声说。
“那我们就走回去。”许晓辉腾出右手，摸了摸宋仪婷的头。
笑容又爬上了孩子的脸上。
许晓辉虽然知道这个城市有贫民区，但没有想到，今天他看见的地方，根本就不像人能住的地方！他小心翼翼地跟着宋仪婷，穿过类似垃圾堆的小路，停在一扇破旧的门前。他极力忍着，不让自己因为这刺鼻的气味而吐出来。
“哥哥，这就是我家！”宋仪婷推开门，一阵花香扑面而来。
“爸爸！”宋仪婷冲着花间的男人喊。
许晓辉看见灯光下在花间忙碌的男人。
“宋爸爸，你好，原谅我不请自来。”许晓辉客气的说。
花间的人，这才抬头，看着突然到访的人。
“我叫许晓辉，昨天买了婷婷的所有的花的人。”
“爸爸，哥哥今天也买了我们所有的花。”宋仪婷偎在爸爸身边说。
“请进。我家简陋，到屋里坐吧，我叫宋正华。”宋正华转动轮椅，宋仪婷推着爸爸往屋里走，宋仪婷回头对许晓辉笑笑。
许晓辉跟着进了门。
屋里虽然很小，但是还算干净整齐。
“婷婷去倒点水给哥哥。”宋正华摸摸宋仪婷的头说。
“您还没有吃饭吧，有件事我想找你商量一下，我们吃完饭谈谈怎么样？婷婷该饿了。”许晓辉探询的看着宋正华。
宋正华怀疑的看着许晓辉。
许晓辉笑笑，从兜里掏出身份证、名片，递给宋正华。
“哥哥，水。”宋仪婷将一大杯水放在许晓辉面前。
“哥哥喝不了怎么办啊？那就浪费了。”许晓辉把宋仪婷拉到面前，笑着说。
“不怕，我可以拿去浇花。”
“婷婷拿桌子出来，我们一起吃饭好不好？哥哥饿了。”
宋仪婷看了看她爸爸。
宋正华点点头，宋仪婷就小跑的去准备了。
“婷婷真乖。”许晓辉说。
“许先生能现在就讲明今天到访的原因么？”宋正华一脸严肃的样子。
“您叫我晓辉就好了。我和我同事昨天出来吃饭，遇见了婷婷，我觉得她很聪明，应该去上学，了解到您的情况，所以我想资助婷婷上学，但是，我不是慈善家，我是个商人，我讲求利益原则，在婷婷上学期间，您需要到我家做园丁，但是没有报酬。”许晓辉也一脸严肃。
宋正华愣住了。
“爸爸，哥哥，吃饭吧。”宋仪婷已经把东西都收拾好了。
“我们稍后在谈，好么？我确实饿了。”许晓辉又恢复了笑脸。
宋正华木木的点了点头。
吃饭期间，许晓辉一直看着宋仪婷，自己倒是没吃多少。
“婷婷，出去把剩下的花浇浇水，我和哥哥说说话。”
宋仪婷很乖地出去忙碌了。
“许先生，你刚刚提的事情，我想还是算了吧，虽然我还没有能力送她去读书，但是，并不能麻烦你，我...”
“宋先生，看来你还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不是天使，不可能能帮到每个人，这是个交易，我供婷婷上学，你替我栽花种草，怎么样？希望您能为婷婷想想，她这么聪明，如果不能上学，得不到良好的教育，长大以后怎么办？”
宋正华看着门外忙碌的婷婷。
“请您好好考虑一下，我的名片上有我的手机号码，我希望明天能收到你的答复。”许晓辉严肃的说。
宋正华将身份证还给了许晓辉，留下了名片。
“我问句不该问的，她的妈妈是不是改嫁他人了？”
宋正华点点头，“我这个样子，跟着我也是受苦，我倒没什么，就是苦了孩子。”宋正华说着眼里闪着泪光。
“您出事以前是做什么的呢？”
“我是个司机，给别人开车。”
许晓辉点点头。
“爸爸，我做完了！”宋仪婷跑进来，头上还渗着汗。
“时间也不早了，我还有事，先告辞了，静候你的答复。”
宋正华和宋仪婷送他出了门。
“婷婷，你想上学么？”
“爸爸，我们没有那么多的钱...”
“...”宋正华抱着宋仪婷，久久没有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