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七公主
那天喝酒后，想起来答应玉天泽给他酿酒，差人在院子里又挖了个地窖，珠儿说这个院子现在是看不出原来的一点模样了。
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我不是水月，为什么要用水月的风格？
说实话，每天在这个院子里呆着，真的不舒服，我想出去，至少让我逛逛整个府里吧。问过玉天泽，他没有同意。
我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寄人篱下，何况这个水月还是被人盯上的人，自然少走动比较好。
闲来无事就做做饭，总是做很多，我和刘成珠儿又吃不了，就想着给院子里的隐卫，他们每天两人一组，中午和近午夜的时候会换班，我就准备了午餐和宵夜给他们，但是他们从来不在我的面前吃，我知道，他们之所以会吃，是玉天泽默许了，我之所以会做给他们吃，也是想着他们既然保护我，我也不能平白受着，所以，月阁的小厨房很怪异的就是，很多时候转眼刚坐好放下的菜就没有了。我还是很高兴的，至少我还有点事做，我要是不做的时候，就让刘成去准备。
玉天泽这个还是告诉我了，他留了四个人在我院子里，我见过他们，鬼魑，鬼魅，鬼魍，鬼魉，个个都冷若冰霜，我最近发现，鬼魑一直是面无表情，好像什么事都动摇不了他，鬼魅是四人中长得最漂亮的，不似其他三人的冷，他是妖艳的，像罂粟，危险又迷人，虽然笑着，却更冷甚于其他三人，鬼魍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看起来凶神恶煞的，鬼魉是个医生，最擅长的是下毒。我想玉天泽还是有些许信任我的，否则怎么会把他们的底细告诉我。
四鬼来了我安心不少，至少我不想被人宰了。
“珠儿啊，昨天教你的字你学会了么？写给我看看。”我下了楼就看见珠儿在刺绣。
“那少夫人就把我昨天教的刺绣也绣给我看看吧？”珠儿放下手中的针看着我笑。
我闲来无事就想教教珠儿识字，看珠儿刺绣，我也很想绣绣看，毕竟在现代我就只会十字绣而已，现在我是后悔我这个决定了，珠儿很聪明，我教的字很快就学会了，我就笨死了，绣的不好，珠儿还一副严师的模样，后悔啊后悔。
“珠儿，今天我不绣了，去做点甜品吃。”我企图逃过一劫。
“少夫人，看来已经忘了，是你说要有始有终的。”珠儿嘴上虽然这么说，不过还是准备去厨房。
“好珠儿，你也知道我不是那块料，我改天绣十字绣哈。”
刚进了厨房就看见沧海进了院门，“哟，这是谁啊？不跟着你少爷，到我月阁来找谁啊？”我瞥瞥珠儿，调侃沧海。
沧海紧绷了脸，没有嬉笑，我直觉不对，虽然沧海是严肃的，但是以往我调侃珠儿，沧海也还是会有反应的，我立即收了笑，“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少爷让我请少夫人到玉园，七公主要见您。”
“七公主是谁？”我接着回楼上换衣服，轻声的问珠儿。
“是皇上最疼爱的公主。”
“她找我干什么？”我不解，我没有见过她，难道是水月和她有什么过节？
随沧海快步的离开月阁，沿途我没有心情欣赏风景，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禁问沧海，“这个七公主为什么会来找我？”
“属下不知，公主见了少爷，少爷的脸色就不大好，差我前来请夫人前去。”
“水月不会和她有什么梁子吧？”
“少夫人平时不出月阁，也没有见过七公主。”
我心下按下好奇，既然没有梁子，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进了玉园，远远就看见玉天泽和七公主在对弈，看来这个七公主是很有才学的，能和玉天泽对弈的人不多。
“臣妾见过公主。夫君安好。”我微一行礼。
七公主抬头看我，我也看她，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眼神却很凌厉。我忽然觉得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眼神。
“玉夫人不必多礼，本公主不过是想来看看玉丞相，想和他对弈几局而已，顺便见见玉夫人，玉夫人和玉丞相伉俪情深，在朝中已传为一段佳话，甚是让人羡慕。”七公主停下落子，白皙纤细的手停在半空。
“难得公主有此雅兴，夫君定会尽力伺候公主。”我笑，虚伪的笑，听着公主的话，瞥一眼端坐在一旁的玉天泽，莫不是公主看上他，来给我示威的？
“玉夫人贤良淑德，本公主也想与玉夫人对弈几局，不知可否？”
“公主肯垂青，臣妾当然听从。”
七公主一笑，露出俩个小小的酒窝，很是可爱。
玉天泽起身，让我坐在他的位置，他换位，坐在我的旁边，手伸过来轻轻握了一下我的手。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偏头看他，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手上的力道不禁加重。
我心下一定，可是怕我不会吧，不就是围棋么，我也是玩过。
我回以微笑，轻轻回握他的手。
棋局开始了，七公主步步紧逼，我不明白她为何会这样？而旁边的玉天泽却微微的露出了微笑。
我勉强躲闪，会丢也会讨，一时谁也没有占到便宜。
“玉夫人好棋法，心思缜密，本公主佩服。”七公主一子落下，定定看着我。
我一看，不禁失笑，“七公主已胜了臣妾，臣妾更是自愧不如。”
“苏婉儿如此欺负玉夫人，不知玉夫人为何还要保全她的面子？”七公主微微一笑，话锋一转。
我当即明了，看来那天在偏殿，一直盯着我的人就是七公主了吧。
“狗咬了你一口，你难道还要咬回去么？我示弱不过是为了更好的反击。”我不明白这个七公主到底是何用意，既然她知道，那我索性也不掩饰什么。
“玉夫人果然是能够配的上玉丞相的人中龙凤，玉丞相可是将令夫人藏得很好啊。”七公主话锋又一转，直逼玉天泽。
“臣不敢。”
“你这还不敢？！明知我喜好什么样的人，你居然还不引荐给我，玉丞相你说我该怎么罚你吧？”七公主没有再自称公主，和玉天泽说话的语气神态却像是老朋友谈话一般自在。
我看向玉天泽，不明所以，难不成这个公主喜好女色？
“公主以后可随时来臣府里做客。”
“我要随时都能传唤玉夫人。”七公主讨价还价起来。
“公主不怕为太子惹来麻烦？”
“好嘛好嘛，我来就是。”七公主一脸不情愿的样子，转向我，“我比月姐姐还要小上两岁，以后无人时，月姐姐便可唤我小七。刚才不过是多试探一下姐姐，姐姐不要生小七的气。”
“臣妾不敢。”我冷冷的看了一眼玉天泽，好啊，和着跟公主一起耍我。
“完了，月姐姐生气了。”小七求救似地看着玉天泽。
“月儿，小七……”玉天泽刚要说话，就被我打断了。
“臣妾不敢。”我就是很生气。
玉天泽当下也冷下脸来，不怒而威。
哼，想压我？没门。
“七公主，以后来了府里，水月定会陪伴公主，小七前去月阁即可。”我不理会玉天泽的冷脸，继续说，“水月整日足不出户，愚昧无知，任人摆布而已。”后一句是说给玉天泽听的。
当下，玉天泽的脸又冷了几分。
七公主大概看苗头不对，说：“月姐姐莫气玉哥哥，玉哥哥也是担心月姐姐，我就喜欢和聪慧的人一起玩，我也是气玉哥哥不把姐姐介绍给我，这就威胁玉哥哥来着，玉哥哥平时就宠我，我一句话他也不敢违抗。”
“小七，你话在理，但也不在理。姐姐今天身体不适，恕不能陪你，改日，姐姐亲自做好吃的给你。”我说完看向玉天泽，“臣妾告退。”
说完，带着珠儿离开了玉园。
“少夫人……”珠儿小心的奉上茶，吞吞吐吐。
“有话就说。”
“少爷一直就很疼七公主的，别人不知道，可是我们还是知道的，这个七公主深受皇上宠爱，也是骄纵的……”
“珠儿，我知道。”我打断了珠儿的话。
我确实知道，其中厉害我也明白，但就是对于玉天泽的不相信，我感到十分的愤怒。
当夜，我们吃罢饭，我正呆呆的看着月色，玉天泽和沧海便来了。
珠儿一见玉天泽来了，就高兴地看着我。
“不知夫君有没有用过晚膳，臣妾这就去准备。”那日醉酒叫了玉天泽的名字之后，就一直叫名字，现在用这夫君二字，还真的是不自在。
“不必了，我累了，今晚就在你这里休息了，沧海，去准备一下，我要沐浴。”
我愣住了，他这是什么意思？！
沧海准备好，我们依然保持着沉默。
“珠儿，你下去吧，今晚不用你服侍少夫人。”玉天泽遣走了珠儿，转过头看着我，“我要沐浴。”
我不说话也不动，你这是来教训我对你不敬？
沧海一见，连忙上前，“少爷，让……”
“沧海，你也退下。”
沧海看看我，我看见了他眼里的祈求，难道我就能抛弃自己？
“我不是水月，没有这个义务。”我在沧海还没有走出门就张口说，对沧海也是对玉天泽。
沧海还是快步走了出去。
我看着玉天泽盯着我，“你是我妻子。”咬牙切齿。
“水月是，我张若不是。”我针锋相对。
“你！”玉天泽瞪着我，她知道我说的是对的，束手无策。
一步跨过来，拉着我，把我拉着摔到了床上。
我的心都凉了，我以为他是不一样的，我以为他是不一样的！我自嘲的笑笑，这个身体是水月的，他有这个权利。
他欺身上来，胡乱的吻着我，我能感觉他的怒火，可是我的怒火怎么办呢？
我停止了挣扎，只是空洞的看着头上的帘幔，“发泄完就让我走吧。”
他立即停止了动作，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流泪，但是我的眼泪就这么流了下来。
“你想走？”他的声音透着冰冷。
可是再冷也冷不过我的心。
“对你，我只是水月，你的妻子，一个麻烦，一个棋子，可是我终究不是水月，身体是心却不是，你也不喜欢水月，甚至是厌恶她，倒不如你让我走，我们谁都好。”我平静下来，是啊，为什么要在我已经爱上他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不过是如此不堪的存在，我以为那些温柔和纵容是他对我的爱惜，我错了，我太高估自己，我以为我可以走进他的心里，温暖他，没想到确是他冰冷了我的心。
“为什么？”他不动，轻声问。
我看他，毫无表情的脸，我还在期待什么？期待他会着急会关心？没有，我真的是高估了自己。
我笑了，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笑，我抬手，一颗颗解着自己的扣子，“因为我不是水月。”
我就看着他，一点表情变化也没有，我悲从中来，却也不动声色的继续解着自己的衣衫。
“你就那么想离开我？”
“对你对我都好。”
他拉住了我的手，把它们困住，固定在我的头顶。
“为什么？”他的声音似乎有一丝颤抖。
我没有说话。
“为什么？为什么要走？！”他声音高了起来，俯身，我感觉到我的嘴唇传来了血腥味。
我任他咬着，泪水不受控制的滑下。
“不要走。”忽然听见他在我耳边轻声说。
“你说什么？”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水月是前朝的公主，江湖上现在找的遗孤就是你，我不能让你走。”
我震惊了，原来水月是这样的存在，刚有点暖的心，又凉了下来，我要是走了，他也就有很大的麻烦了，现在看来就是有些人知道了我的身份，开始追杀我或者是想得到我，玉天泽娶了我，不管我有没有谋反的心，他定是脱不了干系。
我不能走，我走了他就会有麻烦，我笑了，真的是悲惨，我爱上了他，恨不起来他，却也不能离开他，在他部署好之前，我不能离开他，甚至都不能死，至此，我绝望了，我真正的认清了自己的地位，一个放在他身边的炸弹，他想丢丢不了。
“为什么笑？”他依旧还是那个姿势，撑着身子，在我的上方。
“我不知道我会是这么的麻烦，我不走了，等你部署好。”
“你永远不可能离开我！”说完，就听见我的衣服碎裂的声音。
他吻着我，从唇，沿着我的脖子，在锁骨处撕咬，又回到我的唇上，我回应他，激烈的回应他，好像没有了明天。
他放开我的手，他有些微粗糙的大手在我身上游移探索，点起一把把的火，唇也在我的胸前流连徘徊，我不知道原来两个人会产生这样的效果，我只能浑身无力的任他予取予求。
“睁开眼睛，看着我，我永远不会让你离开我！”他双腿撑起身子，迅速的退下他的外衣，内衣，和下衣，他俯身，分开我的腿，我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不知道怎么做，可是我知道只要他进入，我张若也不是原来的张若了。
他就停在那里看着我，“我不是不信任你，我是不相信水月。”说完挺身进入了我。
没有撕裂的疼痛，我恐惧起来，水月的第一次给了谁？看着他在我身上驰骋，他充实着我，一次一次，我已经无法思考，只知道，张若的第一次给了这个男人。
一室的春光，旖旎的气息充满了我的鼻息，适应了他，我开始随着他的律动回应他，疯狂的回应，彻底的疯狂，看不见明天的疯狂！
我痛哭起来，他身体紧绷起来，停下了动作，伸手拂去我的眼泪，想要离开，我伸手拦住了他，摁着他的腰，“我是谁？”
“张若。”他回答。
我松开了手，“我无悔。”
不管他说的是真话或是假话，我，已经无力抗拒他。
他重新开始动作，我张口咬着他的肩膀，嘴里有了血腥味方才放开他，“从此以后，张若死了。”
他一震，看着我，我笑了，不管他爱不爱我，我注定要死，但我毕竟爱过了。
“我是谁不重要了。”我说的云淡风轻。他紧紧抱住了我，好似要把我揉进他身体里。
“能遇见你，我很高兴。”我抚着他的脸。
红浪再起。
明天，明天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