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不知为何,段婷停觉得今天自己老板对自己格外挑剔。

  比如问他为什么勿忘我没有浇水。

  为什么小雏菊有点枯。

  这就算了。

  他还问花盆的土壤上为什么有叶子!

  落的啊!我的哥!你家花不长叶子吗?

  简单点说,她可能是在什么事上惹到她老板了。

  送玫瑰花的事?

  但他家老板喜欢沈行的事,是老板亲口说的啊。

  男人心,真海底针。

  段婷停试探:“闲哥?”

  孟闲面无表情:“怎么了。”

  段婷停小心翼翼:“闲哥这花放哪儿?”

  孟闲语气平静:“别碰着玫瑰,随便其他地方。”

  段婷停长吁一口气:“好嘞。”

  过了一会儿。

  “闲哥你不去找沈行吗?”段婷停问。

  “我……”孟闲顿了顿,不太干脆地说:“不去。”

  “你天天在学校官网光荣榜上看他,真人不更好看吗?”段婷停问。

  孟闲:“……”

  “不去打扰他学习了。”孟闲虽是这么说,手上却按亮手机,给对方发了个:【上午好。】

  没有回应。

  孟闲安慰自己,对方只是把手机关机了。

  事实上,沈行确实把手机关机了。

  一直等到下午两点半,沈行都没回孟闲消息。

  孟闲有些坐不住了。

  他出了花店,才走几步,就看见沈行站在他面前,一言不发就那么定定地看着他。

  孟闲走近,沈行突然扔出一包粉末,孟闲毫无防备晕了过去。

  “沈行”把孟闲拖进了一辆车里。

  沈行整整一个上午右眼皮都在跳。

  刚才忽然不动了,他疑惑地揉了揉眼,继续做题。

  孟闲再醒来时,先是没急着睁眼,他凝神想听听四周的动静,然而四周静悄悄毫无动静。

  无奈下他睁了眼,这是个封闭的阁楼,想都不用想出口定然是被锁得死死的。

  没有丝毫日光透进来,只有一盏小灯泛着昏黄的光,这光仅仅只照亮了那一小块儿地。

  孟闲被笼罩在一片黑暗的阴影中,这里除了他,再没有别人。

  他想起身,然而发现根本使不上力,要么是迷晕他的药还没过药效,要么是他后来又被打了新的药,但两者本质上并没有区别,他一样是毫无办法。

  孟闲觉着自己身体索性无事,他觉还没睡好,这药刚好能发挥半个安眠药的作用,干脆就破罐子破摔往边上一躺,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开始后悔他的举动。

  他手边摆了饭菜,有肉有蔬菜,还有切好了的水果,然而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菜还在冒热气。

  显然那个给他送菜来的人才刚走没多久。

  他仔细的环顾四周。

  这阁楼太过破败,孟闲踩在木制地板上,走动几下都能听见嘎吱嘎吱的声响,他甚至觉得自己再使点劲能把地板踏穿。

  但他不敢,谁知道楼下有什么,万一底下是一通到地,这又恰好是个颇高的楼层,他这样没有任何防护的坠落下去,能摔得个七零八落,连个尸体都没人认得出来。

  单想着这些孟闲心里就很不是滋味,他颓然地往后一靠,脖颈忽的传来一阵冰凉。

  他疑惑地转过身,才发现那冰凉的物体是一个老式的窗户开关,他之前之所以没发现这扇窗的存在,大抵是因为这窗太黑了,上面蒙了厚厚一层灰,使得看起来与周围的墙面完美的融为一体。孟闲不知为何竟然十分熟悉这物体,他确定他记忆里,从来没见过这东西。

  那就是在失去的那部分记忆了。

  孟闲的心脏猛地一跳,他抬手捻着那开关凸出的一头,小心翼翼地掰扯了一下,发现掰不动后他叹了口气,而他没有放弃,他换了个方向,接着使更大的劲去掰,只听咔嚓一声,窗户开了。

  孟闲探出头去,发现外面才刚是清晨太阳刚刚升起的光景,也不知是第二天早晨还是第三天早晨了。

  他面前就是茂密的枝叶,那绿叶上还带了点点水珠,昨夜怕是下过雨,他面前这树生得很是笔直,枝叶浓密,分叉极多,都密密麻麻的挤在这栋房子旁,孟闲估摸着等再过几年这树长开了,这书怕是要与这房子水火不容地争地盘了。

  孟闲抬头向下看去,这里大概是第三层的样子,但饶是只有十几米的高度,他也不会轻易冒险,爬树下去什么的,他才不干。

  他只一个劲的借助这与外界唯一的连接口探查外面,这地方不是什么荒郊野外,但也没什么人流,更像是废弃了的楼房群,但c省寸土寸金,怎么会有人轻易放弃?

  这块地怕是哪个集团的私有财产,孟闲开始考虑自己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或是孟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如果把以前的都算上,真是数不胜数,在这里面找绑匪,无异于大海捞针。

  但如果说最近的话,就只有何家了,他出面调解过何伟杰的事,没想到他们还找上他了。

  他那天又恰巧存了侥幸,期盼着和沈行再见面,所以也没穿女装。

  他没动那些饭菜,过了一整天他被请了出去。

  果然是何伟杰自作主张。

  何家没必要因为何伟杰的一点小事就和孟家撕破脸,这就是何伟杰气不过的打击报复,果然是小孩子心性,直接就露了真身了。

  何伟杰坐在沙发上面,对着被绑缚了手臂的孟闲说:“你不是很牛逼么?我现在看你怎么牛。”

  孟闲:“……”

  我不牛逼,我追人追了快半个月了,还没追上。

  何伟杰见孟闲不说话,反而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道:“你不要这么嚣张,我自然有整你还不得罪孟家的办法。”

  孟闲笑了:“哦?什么办法?”

  -

  下午五点半,沈行回家时把手机开机,接着就看见了孟闲发的消息。

  闲:【上午好】

  闲:【你能去一趟盛德酒店吗?我在那儿,我想见你一面。】

  盛徳酒店?

  沈行打开地图,搜索盛徳酒店。

  显示是在颂间区的高档酒店。

  有次宋远父亲去那儿赶过应酬,他去过一次,常去那儿的人消费水平都不低,随随便便一道菜千元起步。

  符合孟闲的消费水平。

  但沈行总觉得,不像是孟闲日常会去的地方。

  现在外头阴云遍布,黑沉沉的天空低到仿佛下一刻就会落下来。

  过不了多久大概就会下雨了。

  沈行拿了雨伞,他打开手机导航看过了,步行过去只要二十分钟左右。

  他给孟闲发了就:【等我二十分钟。】

  沈行觉得如果非要找个字显然自己。

  那大概就是“贱”吧。

  明明那么明确的表示过拒绝,明明自己也清楚只能做朋友,但还是忍不住去想。

  只有他碰我我不会呕吐,他是个特例,是不是代表我其实可以相信他。

  但明明自己也清楚,自己有多烂。

  外表尚且还是光鲜的,内里其实早腐烂发臭,自己把自己关在个黑暗的小角落。

  囚于一隅,还想窥见天光。

  但是那光还真的来了。

  五点五十五,沈行到达盛徳酒店楼下。

  这个建筑他明明见过一回,如今却是完全没有印象了。

  他才到门口,便能感觉到里面的富丽堂皇。

  与外面相比,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算不上天堂地狱之差,但也可以说是云泥之别。

  他手心出了些汗。

  早在五分钟前,他就回了消息:【我到了,你在哪儿?】

  到现在孟闲还没有回。

  外面的风越来越大,吹得沈行有些冷,他裹了裹外套,抬起手机又瞟了一下输入框。

  再问一次吧?可能孟闲没看见?

  这时孟闲回了消息:【天字阁,你直接进来就好了。】

  沈行看着那个白色的框框,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嘴角已经微微上扬。

  服务生领着沈行往天盛阁走的路上,沈行没有多瞟其他的地方,他只是目视前方,他说不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

  孟闲为什么要约在这儿呢?

  自己口口声声说的当朋友,而当孟闲投出特异的信号时,不还是坦然接受。

  他走到一个特殊隔间时,服务生示意前面的门就是了,接着服务生退下了。

  沈行走近,手握在门把手上,隔间里空调开得太低,此刻门把手冰冷到他几乎是下一秒就松开了手,看起来仿佛想开门却犹豫不决的样子。

  何伟杰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和身旁一堆狐朋狗友笑道:“哈哈哈,果然是个乡巴佬,没见过世面,他孟闲就喜……”

  沈行侧过脸,一眼便看见了在花盆边的何伟杰,上次是陈耀他们找到的人,他没见过何伟杰,并不认识这个人。

  这人一头红毛,不像火焰青春张扬,反而有种low爆了的非主流杀马特感。

  主要是脸不行。

  沈行听见了何伟杰的话,没丝毫局促在,只是皱了皱眉,倪了何伟杰一眼。

  何伟杰被这冷漠的一眼唬住了,话嗝在了喉咙里,到底是没吐出来。

  他摆出一副抗拒的姿态,佯装镇定地扭了扭头,咋咋呼呼道:“你特么看什么,没看过帅哥?”

  “噗。”沈行没憋住。

  何伟杰:“……”

  沈行没管何伟杰面如菜色,他开了那门,却在门开的那一刻后退。

  “哗啦啦。”一段水流喷薄下来,如果沈行刚才在那下面,怕是已经淋撑了落汤鸡。

  “啧。”沈行小时候,这种伎俩见得多了,自然就知道躲了。

  孟闲约这个酒店时他便觉得奇怪,这个不认识的男的出现的时候,他便大约看穿了。现在他唯一关心的——

  沈行问:“孟闲呢?”

  何伟杰懵了:“???”正常人不都应该先问你是谁么?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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