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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秀丽虽然租了公寓,但给的租金也没几月,和邻居也不熟。但她之前那个举动却成功刷满存在感,谁都知道房东家住了个没皮没脸又无耻的女人,还被法院传票了!

  房东见白秀丽的次数不多,但也有印象。毕竟白秀丽长得漂亮标志又是燕华大学的美术院系才女。印象想不深刻也难。所以她一眼就认出白秀丽了,旋即怒气值上涨!

  她很不喜欢白秀丽,长得干净漂亮但却透着一股子轻浮气,看着不正派,而且白秀丽很抠门,砍价杀价让房东吃了不小亏。更加重要的是白秀丽那天的丑闻闹得街坊邻里都知道她家收了这么一个女人,她现在都不敢出门了。一出门就会被人指指点点。

  更加重要的是。因为白秀丽,她的房子也不好出租了,笑话闹得太大!

  “你这是诈骗。小心我告你!”白秀丽也被说出了火气,之前在看守所的压抑生活让她的精神更加不稳定,像是一枚随时会引爆的定时炸弹,“我的房租没到期。你凭什么租给别人!”

  白秀丽这么一说,那个房东反而镇定了。双手叉腰一脸淡定,“你告啊,你有本事有这个本钱你就去告啊。告诉你,整个帝都所有的律师事务所你都得罪了。看你怎么告!”

  白秀丽被气得脸色青紫,房东见她杵在这里,进了公寓将提出一个大包丢在她面前。“拿着你的东西快点滚吧,再待在这里我就打电话了。之前那家人可是到处找你……”

  房东这么威胁。白秀丽纵然再生气,也只能愤恨地咬咬牙,冷哼一声提着包离开了。下一战自然是去燕华大学,然而进校门刷学生卡的时候她却被拦了下来,学生卡无效了。

  白秀丽脸色一白,想要和门卫好好理论,却眼尖地瞧见校门口公告板上轮转的消息,表情更添灰败。她像是一只斗败的丧家之犬灰溜溜地走了,茫然地走在街上,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上辈子虽然有些挫折,但之后的人生一帆风顺,还享受了人间女王的日子。重生一世,她以为自己能做得更好,获得更好的生活,但现实却狠狠打击了她。

  “不、不会的!我才不是失败者!”白秀丽紧紧抿起嘴角,眼中闪过丝丝猩红的恨意,要不是莫名其妙丢了玉戒指,她肯定可以翻盘,“我还有机会!”

  虽然没了玉戒指,但她还记得那个破庙在什么地方。既然能发现一枚玉戒指,说不定能发现第二枚第三枚玉戒指,运气好的话还能找到更加好的!

  她就不信自己重活一世,还能混得比上辈子还惨!上天珍爱她,让她有重生的机会,就一定不会让她不得志。她一定可以翻盘!那些想要看她笑话的人,她会用事实扇他们的脸!

  深呼吸一口气,白秀丽脚步一转去银行取了点钱,买了足够的东西,打车去望龙山。她受不了野外露天露营,那日子太不方便了,为了让自己生活好一些,准备要充分。

  白秀丽上辈子的丈夫周成泽是野营爱好者,那些基本技能她也是耳濡目染看过一些,大致有些印象。带着这点半吊子的记忆,她踏上了寻找破庙的路途。

  第二天,谢逸棠也买齐了东西,包袱款款带着老婆去院系集合的地方。

  燕华大学的学生多半非富即贵,穷学生不多,大部分学生都是有私家车的。就算没有车,不少学生也会向亲戚借一辆,或者干脆和平时要好的同学共坐一辆车。

  规定是每个学生可以带一个人,谢逸棠带着俩,一个大的,一个还蹲在妈妈肚子里。到了集合处一看,谢逸棠也乐了,大部分同学都不约而同带了女票男票,极少数带着兄弟姐妹。

  当然,这活动也不是每个同学都参加的,全看个人爱好和选择。

  “有些自驾游的味道……”沈子曦坐在副驾驶座上,车窗打开,看向车外。后面的车队排成长龙看着非常壮观,“阿棠,要是我们以后有时间,干脆开车环游全世界?”

  “好啊,不过要等宝宝出生之后。”谢逸棠满口应下,可眼底的情绪却不是那么一回事。

  沈子曦单手支着车窗抵着下巴,觉得无聊就找话题,“阿棠,其实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和你师尊到底为了什么事情闹掰?情节竟然会严重到他想杀你……”

  谢逸棠表情沉默,良久之后,久到沈子曦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说话了。

  “事情很复杂,原因也很多,除了双方信念意见相左,还有别的。但最大的原因是……我怀疑他和祁连部族的灭族有关……但我没什么证据,后来一次偶然机会发现他和某个黑衣人来往甚密,那个黑衣人我记得很清楚,他参与残杀祁连部族……师尊却和他来往甚密!”

  “随着年纪增长,灭族之时消失的一些残缺记忆渐渐恢复,后来我又陆续想起来一些片段细节,师尊离开祁连部族之前,因为族长之位和我母亲起过冲突,双方关系似乎也不好。”

  “他也是祁连部族的人,部族被神秘人灭掉了,他却连一点动容都没有,让人如何不心寒?我那时候中二了些,一心想着找到凶手复仇,甚至想要将族人复活……也做了些蠢事,和他的矛盾越来越大。信念意见相左只是导火索,之后的事情才是大头。”

  “当然,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对我的态度一日怪过一日。最后,再一次宗门指导后辈的擂台上,他差点将我杀了,我侥幸保得一命,趁机逃出师门。外人都以为我们师徒是因为意见不合而闹掰,但实际上……一言难尽!”

  谢逸棠说完之后,沈子曦和她的小伙伴都惊呆了!卧艹,这么劲爆?

  沈子曦一愣一愣,“你怀疑……他是灭族的仇人?”

  “我刚离开宗门的确是这么想的,但后来在红尘之中见识得多了,这样的念头反而浅了,我不相信他会这么做!只是当时我已经没有退路,我失手杀了师门的几个弟子……退无可退,不能回去,只能在外不停逃了,顺便搜集当年灭族的消息……”

  沈子曦哑然,没想到这对师徒的关系比自己想得还要复杂很多。阿棠至今还喊那个男人为师尊,内心的敬意也没有减少,可见他对当初的猜测并不是非常坚定。

  “你为什么不试着问一问?若是误会,也许能解开?”沈子曦良久才冒出这么一句话。

  “事情哪有这么简单?”谢逸棠凝眉,“更何况我也不敢问……倘若他承认了呢?”

  “阿棠什么时候这么胆小了?倘若你不敢问,到时候就让我来帮你问……”沈子曦嘀咕一句,谢逸棠张了张嘴想要阻拦,却悄无声息将话咽了回去。

  谢逸棠其实已经相信他师尊是清白的,但某些细节依旧让他膈应难受。而且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解释清楚有什么用?只是谢逸棠清楚沈子曦的固执,他阻拦了也没有用。

  到了目的地,谢逸棠手巧地开始搭帐篷,很快就搞定这些复杂的装备,一看时间还有多,也不吝啬指导同学。一阵忙碌之后大致安定下来,夫妻两人和周成泽兄妹搭伙准备食物。

  “明天估计会分散进山,我趁机调查确定消息,小曦可要待在这里,等我回来。”

  他们夫妻对那个望龙山的宝藏着实没什么兴趣,但事关己身,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实在不成,也能当成一场别致冒险。沈子曦手上的玉戒指和玉扳指始终不能融合,他可牵挂得紧。

  146:野营进行时(中)

  月明星稀,谢逸棠坐在帐篷外头看夜色,周围的同学都架起篝火,开篝火晚会呢。虽然条件很是简陋,但气氛却十分热闹活跃。光火映衬着一张张笑脸,让人没由来心情大好。

  谢逸棠平时低调沉默,虽然长着一张让人很想犯罪的脸,但因为温和疏离的姿态,和他谈得来的同学并不多。再加上大学的上课模式,谢逸棠和同学关系不是很好。

  “唉……好寂寞哦,阿棠你一个人坐在这里,也没个人拉你去玩耍。”沈子曦见他坐在帐篷旁,笑容满满地揶揄了一句。谢逸棠也不怵,抬手拉着她,让她坐自己身旁。

  “小曦懂星象么?”谢逸棠突然问了句,抬手指着某颗星辰,“虽然在现代人眼里这些所谓的星星只是一些遥远的恒星,相隔无数光年,但它们在我眼里却没有那么单纯。”

  沈子曦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抬手脑袋一歪靠在他肩头,打了个哈气,眼角挤出两滴困倦的泪,“我自然是懂的,只是不精通罢了。星辰变化无数,倘若功夫扎实亦能推算前后五百年,通晓天地真理……只可惜,你家夫人我只学了半桶水,堪堪入门。”

  这是沈子曦比较遗憾的地方,学习的东西很多,堪称全能,但每一项都不精通。

  相较而言,她还是喜欢专精某一项。然而,不管是星象、卜算、八卦亦或者琴棋书画、诗经礼乐,这些东西听着简单,可随便一项拿出来,哪怕一个人付出一生心血也未必能【精通】。

  “夫人全能全才,若是还全部精通,为夫可就无地自容了。”谢逸棠温柔一笑,表情舒和,乌黑的眼眸似有星辰坠落,点点光彩足够吸引住别人所有的目光。

  “你就嘴贫吧!”沈子曦屈肘捅了他的腰,别看谢逸棠神马都不怕的样子,可事实上这个男人却极其怕痒。她作为这个男人的枕边人,自然清楚他的弱点在什么地方。

  很快,谢逸棠就落败了,笑着讨饶。两人恩恩爱爱的模样着实让一众单身汉口腔泛酸苦涩!这年头的人都说秀恩爱死得快,但谢逸棠和他老婆曝光之后屡屡秀恩爱,依旧没有分开。

  沈子曦平日里行事比她丈夫都低调,但作为美术院系教授看重的学生,她也算是众多老师口中【别人家的学生】,名声可比谢逸棠大一些。

  开学时那场晚会,沈子曦当着众多学生的面强吻谢逸棠,让她的彪悍名声深入人心。

  胡闹之后,谢逸棠缓慢恢复呼吸节律,趁着沈子曦不注意的时候快速吻了吻她的嘴角,然后起身跳开躲过对方恼羞成怒的追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干出这种事,也不嫌脸热!

  沈子曦就闹不明白了,谢逸棠怎么说也是百来岁的【老人】了,竟然也有这么欠揍找抽的一面!要不是自己武力值远远低于他,这会儿肯定要将他制服在地好好教训一顿!

  彻底冷静下来,沈子曦双手叉腰,表情不虞地看着谢逸棠,虎声虎气道,“说吧,老实交代,你之前到底要和我说什么话?说到一半就错开话题,真以为我的记性那么差劲?”

  谢逸棠的发丝有些凌乱,脸上是未来得及收敛的笑容,“小曦,你既然懂得星象,难道就没发现从望龙山看夜空,星辰的位置都有些不大对劲么?”

  沈子曦被他这么一提醒,连忙抬头仰着脖子看夜空,半天才琢磨过来,“还真是……星辰的位置很不对劲……妖星煞气浓郁,直冲天斗,隐约有偷天换日的架势……”

  夜空的星星对于普通人来说是遥远的恒星,但在她眼里却有不一样的风景。星辰换位,乾坤颠倒,妖星强势破日而出,这样狼环虎伺之像……乃是大凶之意!

  “不仅如此,你看那颗主星隐约有暗淡坠落的趋势,直指此方,妖星气势太凶狠。若是没有料错,近几日会有大变故发生……却不知是好是坏……”

  虽然妖星气势直指主星,但历历数来,凡是巨大的变故总是从困境之中诞生,迎合绝处逢生之意。变故可好可坏,端看向着什么路子发展了。

  此次星象变化,虽然有凶煞内容,但也有隐约生路!谢逸棠掐指一算,只能算出一个模糊的大概。他不知道这个变化是好是坏,但绝对和自身以及沈子曦有关!

  仔细想想近日发生的事情,想来这个变化和望龙山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

  谢逸棠深吸一口气,暗中催动灵力召唤法阵,放出不少精巧的机关鸟兽,一旦望龙山有什么变动,在这些眼线的帮助下,他也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知道。

  沈子曦的肚子虽然没有显怀,但孩子体质特殊,使得她怀孕尤为辛苦,早早便爬进帐篷睡下。谢逸棠陪着她睡了一会儿,帐篷外的学生闹腾够了,也渐渐散去睡觉休息。

  夜半时分,一声渺渺箫声传入营地,本就浅眠的谢逸棠猛地惊醒,眼睛睁得斗大,眼眸深处全是骇然之色,他正要起身,视线恰好落到熟睡的沈子曦脸上。

  他犹豫一会儿,低头吻了吻她的嘴角,捏了个法诀让她睡得更加深沉,身形一闪消失帐内。

  循着箫声前行,谢逸棠穿过层层密林,温和的面容之上全是冷凝之色。这个箫声他再熟悉不过,尽管近百年未曾听到,但奇异的音调和苍茫箫声依旧能勾起遥远而熟悉的记忆。

  离开营地几千米的地方,谢逸棠停了脚步。

  在他的正前方站着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一身简单的白衣黑裤,长发束在脑后,手中拿着一柄玉质长箫。月色映照之下,纵然他穿着现代的衣服,依旧有着说不出的仙气古韵。

  谢逸棠的唇瓣动了动,良久才用干涩的声音喊出一句稍显陌生的称呼,“师尊……”

  那个男人未曾转身,但熟悉的背影早已表明他的身份,谢逸棠感觉全身无力,连攥紧拳头的力气都没了,那人说道,“既然认出了本宗,就该知道本宗的来意。”

  “你是决定直接束手就擒死在此处,还是回归宗门接受惩处?”

  147:野营进行时(下)

  不管是什么时候面对这位师尊,谢逸棠的内心都有一种不可言说的无力感。纵然很久之前就已经有预感会死于这位师尊的手里,但对方真正说出这话的时候,心中根本平静不下来。

  “师尊,弟子自知罪孽深重,束手就擒亦无不可。然……内子稚儿无辜,恳请师尊高抬贵手,宽容以待。”谢逸棠行了个寻常礼节,并没有行师徒大礼。

  要说武力值,谢逸棠全力以赴也能和他师尊斗上几个回合不落下风,然而斗法声势浩大,波及范围更是不能估量,若是引起天灾惩戒,祸及无辜,他更是万死难辞其咎。

  倘若在之前那个世界,他斗也就斗了,反正以前在师尊手底下死里逃生的次数也不少。

  但这个世界情形不一样,灵气荡然无存,还有望龙山内存在的不确定因素,这样状态之下,谢逸棠自然不敢胡乱动手。他师傅铁了心要抓他,谢逸棠甚至不敢挣扎反抗。

  只是,一人之罪一人承担,祸不及妻儿无辜。他之前冒着危险让沈子曦怀孕也是出于这个考虑,希望师尊能念及祁连部族最后的骨血,能饶过沈子曦母子。

  为了这点薄念,谢逸棠甚至不惜耗费大部分的灵力,宁愿伤及根本也要设下那样的封印法阵。全盛时期的他仍然不是师尊对手,更何况现在伤势未愈的他?

  倘若早一些知道师尊也来这个世界,谢逸棠甚至不会半推半就结这个婚,耽误她的时光。

  “宽容?你今日为了一个陌生女子求本宗宽容以待……那么当年你可曾想过为师的境地?你为人弟子,可曾为本宗这个师尊想过一二?”男子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一字一句缓缓道来。“你当初不曾对本宗宽容以待,为何有这个脸面求本宗?”

  谢逸棠不敢和对方视线直视,男人继续冷声说道,“鲁莽冲动、任性无脑、急功近利……当年的你就是这么一个性子,如今百年过去了,你依旧没什么长进……”

  他一眼就看出谢逸棠如今的状态,眼眸一眯更是危险万分。倘若那个时候自己没有及时出现。这个愚蠢的徒弟是不是愿意为了一个陌生女人赔上性命?这么轻贱自己的性命?

  “罢了……本来也不能指望你什么……”说罢。那个男人灿若星辰的眸子微微一闭,口气坚决道,“还是之前那话。要么自裁于此,要么回宗门接受惩处。至于那个女人,她腹中胎儿自然留得,但她么……你都自身难保了。还管他人那么多做什么?”

  谢逸棠倒吸一口冷气,师尊这意思是想去母留子么?眼神情绪复杂。他微微紧了紧拳,长松一口气道,“弟子不肖,本不该有所奢望。然……这事情万万不能应下!”

  那男人风轻云淡一甩手。倘若身穿长衣宽羞,这动作自然是威严十足。眼底流露出危险至极的神采,“你这话……是想为了那个女人和本宗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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