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8章 云梦泽的真面目?

  哪怕同是凡人,这娇娇女的身手肯定不如她,就算再加上个瓶儿也是白搭。

  不好不好,这样太简单粗暴。不如用些赤蝎粉,令她手脸肿胀几日?可要是办得隐晦了,小阁主不知是她下的手,这还有什么意思?

  她这里正在浮想连翩,就没提防长天凑近了,伸指在她下颌上轻轻勾划,撩起一阵轻痒,声音也突然变得低糜中略带两分嘶哑:“我若是这样勾勾手指头,你是不是什么也都肯的?”

  他这样勾啊勾,快把她的神魂都勾跑了。他的眸中似有金波荡漾不休,似能令她心甘情愿地溺毙沉下,再也不清醒过来。只消定定地望上两眼,她脑海中就是阵阵迷糊,呐呐道:“肯,肯什么?”

  他唇角微微勾起,这一笑更是魅惑心神:“肯这样。”慢慢俯首,去就她的红唇。

  她如中魔咒,只能呆愣地望着他挺直的鼻梁、完美如弓形的薄唇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她几乎都能感觉到他肌肤散发出来的热度。

  终于逮住她了。长天嘴角笑意扩大,吻了上去。

  他几乎碰着她的唇了,但在此之前——

  “吧”地一声,一方白巾盖在了他的脸上。

  长天的动作僵住了。

  宁小闲后跃了一大步,声音中都还留有两分颤抖:“快洗脸去!”呼,把这张脸挡住,果然她的抵抗力就大增了。

  这臭丫头,越发警觉了!他愠怒地扯下软巾,胡乱擦了擦脸,随后就听到帐外传来蔚文龙的呼唤:“神君大人可在?圣殿桓副殿主来访!”

  桓公替来了。以长天的身份,他亲自上门拜访。原也是二人意料中事。

  长天长身而起。

  掀帘走向客厅时,他身上又恢复了惯常的威严和傲慢,仿佛终年不化的大雪山。

  这人变脸怎能玩得这样好?宁小闲一时无语。

  神啊,赐她柳下惠的定力吧,呆在这家伙身边真是太危险了,她真怕自己哪天一个按捺不住,直接化身为狼将他扑倒。

  此时。她耳中已听到一个陌生的男声道:“撼天神君。当真是久仰了啊!”

  长天大概是回了一礼,声音依旧云淡风轻:“承蒙款待。”

  “哪里,此处得神君大驾光临。才真是蓬壁生辉!”这人又寒喧了几句,突然问起,“未知神君夫人可在?”

  这便是问到她了。宁小闲一直运起导引诀平缓奔涌的气血,此刻相信自己面上红潮已经褪尽。这才掀起门帘走了出去,向着桓公替点头为礼。笑道:“桓副殿主。”

  她一眼扫过,就觉得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儿子是个帅哥,老子也差不到哪里去。桓公替道行精深。看起来也是俊逸潇洒,一派儒雅,若和桓松玉站在一起。两人像兄弟多过父子。

  她这么一出现,桓公替及身后所有人的目光顿时都聚焦在她身上。作为撼天神君身边惟一的女人。她的名声和“四十万修士性命”、和“红颜祸水”紧紧联系在一起,早成了泛大陆津津乐道的谈资。如今真人站在这里,哪个男人能抑住自己的好奇心?

  只不过他们的眼里紧接着又流露出惊异:怎和他们所想的不一样?能惑住神兽的女人,怎么能不是狐媚绝伦的、怎么能不是艳冠天下的?

  在这样审视、评估的目光中,宁小闲盈盈而笑,面色如常。若在六、七年前,或许她会局促、会不安,毕竟人类的视线其实很有杀伤力,否则何来“看杀卫玠”一说?魏晋时期,西晋美男子卫玠由于风采夺人、相貌出众而被处处围观,最终因心理压力大而病死。只不过和长天在一起久了,她早在不知不觉中养成了自己的雍容和气度,又怎会惧怕这样的目光?

  长天却不喜众男子的眼神,轻咳了一声,面色转冷。

  众人赶紧将目光从眼前的娉婷佳人身上移开。

  桓公替的道心坚恒,只看了她一眼就回过神来,赶紧道:“未知神君进入云梦泽,是为何物而来?”

  他们的目的没甚好隐瞒的,所以长天也毫不掩饰道:“木之精。”

  “几位轻骑简从而来,莫非一开始没打算进入云梦泽?”若是早做好了准备,应该就会像乾清圣殿这般大张棋鼓了。再说现在全大陆都知道隐流、奉天府和朝云宗三家联军讨檄广成宫,这位神君大人此时不应在大军之中么,怎会为了区区木之精跑到这个禁地当中来?

  宁小闲缓缓走到长天身边,轻笑道:“不错,我们在东行途中临时得知云梦泽开启,这才打算进来碰碰运气。”

  桓公替当即以了然的口气道:“原来如此,那么想来几位对云梦泽并不甚熟悉?”巴蛇是几年前横空出现的,在此之前沉寂了数万年,未必就听过云梦泽的名号;而他身边这个妖女,看起来年岁尚轻,也不似经历过两三次禁地开启。

  宁小闲偏了偏头,承认得很干脆:“不错,来得突然,事先也没做甚功课。”

  桓公替立刻笑道:“既如此,神君不若与我乾清圣殿合作,共破阵法,各取所需如何?”

  长天目光闪动:“哦?合作?”

  桓公替依旧是好脾气道:“神君有所不知。云梦泽自成一世界,这里的规则之力与南赡部洲大不相同,不进来个几趟也摸不清楚。再有十余日,禁地就要关闭了,下一次再开启就要等三百年后。神君若与我们合作,互相借力,想来破阵指日可待。再说——”

  他沉吟了一下才接着道:“这云梦泽的来历,本就是个秘密。若不知晓这个秘密,破阵岂非是无稽之谈?”

  长天面色不变道:“哦,那么说来,这秘密就是贵派想方设法要破解云梦泽大阵的原因了?”

  桓公替道:“无须讳言,正是!外头那许多人庸庸碌碌,所奔忙的不过是寻常仙草宝物法器,哪怕真正的宝贝藏在云梦泽深处,也不敢染指。神君想要木之精,我们则想要云梦泽深处的另一件物事,恰是各取所需,并无冲突。桓某听闻神君一言九鼎,向不食言,想来对我们所取之物并无兴趣,正是两利之举。若诸位与我们合作,这秘密自然双手奉上。”

  长天只思忖了几息,和宁小闲互视一眼,即道:“好,请说。”

  他们是来取木之精的,如果乾清圣殿无意于此,那么双方没有利益冲突,合作也无不可。这宗派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禁地开启,对云梦泽可比他们熟悉多了。这一次他们手里人太少,若能从乾清圣殿这里借力,自然是好事。至于乾清圣殿有没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和手段?

  当然有!可这和长天、和宁小闲又有什么关系?只要拿到木之精,这云梦泽就是坍塌下来,他们都懒得理会的。

  如长天这样的身份和修为,说出来的话就是金口玉言,掷地有声,所以桓公替也很痛快道:“好,神君真是个爽快人,既如此,我也不藏私了。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云梦泽世界,形成于三万余年前,恰好是上古大战中期。若说这二者之间没有关联,我们是不信的,所以乾清圣殿着人查阅了无数上古时期的资料,光是花去的功夫都有整整七十年时间,才基本可以推断出——”

  他接下来的话说得很慢也很郑重,果然令宁小闲大吃一惊,就连长天也是瞳孔骤缩,大出意料之外:“云梦泽并非天然形成的世界,它是四大神兽之一的玄武神兽在殒落之前,自行开辟出来的小世界!”

  这消息实在太耸动了些。

  厅中一时静了下来。桓公替也知自己言语的效应,当下安静地等待他们消化这个消息。

  长天深深吸了一口气,才盯着他道:“何以见得?”

  桓公替既说出这个秘密,就知道听者接下来会问什么,对答如流道:“众所周知,玄武是死于南明离火剑之下。这把剑现在大概也在神君手中了吧?”

  长天点了点头。

  “不过鲜少有人知道,玄武早先就受过了重伤,一直不得痊愈,才会成为在上古之战中率先殒落的神兽。而最早击伤它的人,就是蛮族的大英雄,蛮祖,他所用的武器,正是那张惊天地、泣鬼神的羿神弓!这段秘史,撼天神君应也知晓吧,我说的可有错?”

  这一回,长天沉思了一会儿,才又点头:“我并不生活在蛮祖的时代,不曾亲见,和玄武也没甚交集,但它身带旧伤,始终未能痊愈,却是所有神兽皆知的事实。”

  桓公替舒了口气道:“云梦泽中的阵法实在太古怪。我们花费海量功夫搜集上古秘卷的过程中,偶然在南赡部洲中北部一家小宗派的藏书阁里,发现了一块尘封已久的玉简。根据里面的记录,这个仙派掌门当年凑巧亲眼目睹了玄武殒落的全过程。那场大战惊天动地自不必言,最关键的一点,即是他记下了玄武殒落的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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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29章 各取所需(粉红票645票加更)

  “三万年沧海桑田,我们也是花了许多功夫,才调校出他在玉简中所留的方位,正是如今我们所伫立的云梦泽。”

  长天默然良久,才道:“只凭方位相同,你就认定云梦泽是玄武所化?”

  桓公替连连摇头:“不止于此。最重要的是,从上古之战后,谁也不曾亲眼见到玄武的遗骸。它殒落的地方,却突然多了个云梦泽出来,这禁地威力强大、规则古怪,连神君进入之后,也变作了凡人吧?我们都知道,世界的规则是可以打破的,只要力量足够强大,可是云梦泽的世界之力,竟连神君也无法破除。除非同为神兽的玄武所化,哪个小世界能拥有这样的能力?”

  “况且,这禁地中的特产浮离膏几乎就是液化了的土系灵力,这就是佐证,毕竟玄武获得的是北方星宿之力,天生擅驭水、土。若要更多佐证,待神君见到了云梦泽深处的阵法,自然知晓了。”

  宁小闲追问道:“为何本世界的规则如此奇特,要令外来者全部变作凡人,无法使用原本的力量?”

  “这就不知道了。”桓公替苦笑道,“距离云梦泽诞生之始已经过去了数万年,谁也不晓得它当日心中所想。我们惟一清楚的是,玄武之力是构成云梦泽世界之力的基础,应该也是破阵的关键。若有神君相助,我们破阵的成功率必然大增。”最了解神兽的,应该还是神兽罢?

  长天突然道:“你们想要什么?”

  这群人处心积虑,所图的又是什么?

  桓公替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我们认为,玄武昔年所用的本命法器——山河阵,就藏在云梦泽最深处。”

  宁小闲眨了眨眼。神兽玄武的本命法器唤作山河阵?这个新名词听着好像很牛x的样子。长天淡淡道:“乾清圣殿想要山河阵?若是料错了。这里不是玄武的世界,那你们岂非竹篮打水?”

  桓公替断然道:“相符机率高达七成,足以放手一搏。近九百年来,乾清圣殿都请来阵法世家的掌门人进入云梦泽破阵,经过了这么多年的水磨功夫,这一次必可成功。只要神君大人肯将山河阵相让,无论我们最终是不是能将它取到手。也一定帮诸位夺取木之精!”

  长天森然道:“你就这般确信。我会将山河阵拱手相让?”

  桓公替似有成竹在胸,微笑道:“隐流踞于大陆最西部,逍遥物外。大陆上的争端。与神君何干,何不成人之美?”

  长天望了宁小闲一眼,目中精光闪动,过了很久才道一声:“好。”

  这一字如斩钉截铁。桓公替听了。也自舒了一口气,站起来笑道:“那么就请几位好生休息。养精蓄锐,我们很快就再次入阵尝试。此外,今晚我为神君摆酒接风……”

  长天摇头道:“心领了,既要入阵。今晚还是再作些准备罢。”

  桓公替也不勉强,又说了几句场面话,这才告辞而去。

  趁着他们转身。长天朝涂尽使了个眼色,后者目光闪动。点了点头。

  宁小闲待听得众人脚步声走远,这才问道:“山河阵也是神器?”

  “山河阵是玄武洞彻了星宿之力以后,锻造出来的本命法器。”长天微微抬首,眼中流露几分怀念。宁小闲并不太喜欢那样的眼神,因为那段回忆里面必定没有她,“它在四神兽中最为年长,对天道规则的领悟也最深,结果依旧没有逃过上古之战这场大劫。”

  “玄武的能力从来都以守御见长,它的本命法器也承袭了这个特点。山河阵的力量很奇特,能借用厚土之力大范围改变地形和地貌。如果我们现在所站的位置是悬崖之上,使用了山河阵之后,说不定就下一瞬就置身于河底了。”

  改变地貌么?她犹疑道:“那么,乾清圣殿寻找山河阵的原因?”

  “嗯,你的担忧没错。”他肯定道,“这件神器对付单个的敌人并不犀利,但在上古之战中,山河阵快速改变地貌的能力,却能在战场上发挥巨大效用。乾清圣殿孜孜不倦地寻找这把武器,必然是想运用在北方战线上,完成多年来北方仙宗攻入南方的心愿。”

  战场上制胜的要素,由来都有“天时、地利、人和”之说,除了兵员素质、时机掌控、奇计巧策之外,地形地势也是关键中的关键。

  上古之战末期,蛮族五大首领之一啚伏单凭一人一戟守住铸铁关,足足坚持了两天一夜,才力竭战死。他不死,铸铁关不破。

  这其中固是啚伏神勇惊人,铸铁关险恶的地势却也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正是所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好地形,否则在大平原上,他以一己之力又能挡住几个妖员前进的脚步?

  当时若是玄武不曾殒落,能带着山河阵出现于此,妖族就不至于被啚伏殆误了宝贵的战机,令大战的胜利推迟。

  宁小闲迟疑道:“可是这样一来,乾清圣殿岂非得了一件战场大杀器,北方战线危险了。”若是北方仙宗入关,则大陆中南部恐怕面临着一场浩劫。

  长天轻描淡写道:“或许。不过那不是隐流担忧的问题了,让汨罗去烦恼吧。”桓公替说得对,隐流位于南赡部洲最西端,中土之事与他们无关。再说若是翻出账本子从前往后算,他在这骚狐狸手上也吃了不少暗亏了,若非他替宁小闲分去了七万修士性命的血债,又知机地提出三军合攻广成宫的建议,长天一从无尽虚空回来就会去找他的晦气。

  这死狐狸总是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又贼眼溜溜觊觎他的女人。这回给他找点事做,岂非一石二鸟?

  “可是……”她有些心于不忍。北方仙宗若能南下,势必打乱整个南赡部洲的局势,有多少人会因此遭殃?

  长天俯首凝视着她,轻声道:“你可是心疼他?”声量虽轻,语气却极不善。眼前的佳人出落得越发妩媚灵秀,他就越讨厌其他男人盯着她的目光,包括方才乾清圣殿的一众弟子,也都用那般好奇和情色的目光打量她,若不是他如今变作了凡人,那些人就有苦头吃了。

  待得大婚之后,他一定要将她妥妥当当地藏在巴蛇森林之中,杜绝其他人的染指才好。

  “谁?”她眨了眨眼,才想起这个“他”大概指代的是汨罗,不禁好笑又好气:“胡说八道,我心疼他作甚!只是仙宗之间大打出手,百姓又要流离失所。”这等飞醋也能随时随地吃么?

  “杞人忧天。”他轻嗤一声,懒洋洋道,“汨罗府主会有办法的。”

  “我是杞人忧天了。”她轻叹一口气道,“说不定云梦泽和玄武半点关系也没有,乾清圣殿打捞山河阵的野望转眼成空了呢。”

  “那你这希望才是九成要落空。”见她陷入沉思,他伸臂勾住她细腰,将她往怀里带,动作既轻且柔,“若说桓公替有七成把握的话,我还可以替他再加两成上去。你还记得我初入云梦泽便觉得这里的气息有些熟悉么?”她听得仔细,习惯性地靠入他怀中,他才接下去道,“现在想来,那应该就是玄武的气息无误。我和他会面次数不多,隔时又远,当时都未能想得起来。所以这云梦泽就算不是他真身所化,也必然和他脱不了干系。再说乾清圣殿花了近千年的功夫,若连这个都无法查证,还有什么脸面开山立宗?”

  她蹙眉想了好一会儿才道:“要不,我们拿了木之精就走,也不用尽心尽力去帮着破阵。反正桓公替自己也说了,阵法不破,乾清圣殿拿不着山河阵,与我们无关。”若让乾清圣殿得了山河阵,她总觉得大大不妥。

  他低沉笑道:“乾清殿积攒千年,为的就是今朝破阵,使出来的手段又怎么会轻了?看桓公替胜券在握的模样,即使没有我们加入,乾清圣殿恐怕亦有把握解开大阵。可是拿到法器是一回事,能不能驱动它又是另一回事了。山河阵这样的神器、这样的效用,你以为是随便哪个阿猫阿狗都能将它释放出来的?就算是当年的玄武,每改变一次战场的山川地形,也都要耗费大量神力!”见她还在凝神苦思,遂堵在她耳边轻轻道,“先考虑怎么取木之精到手罢,你有多大本事,能替天下苍生操心?”

  他将热气都喷在她耳中。宁小闲不安地扭动身体,才发现他十指交握,早就牢牢箍住她的细腰,这姿势就是想逃都逃不出他手心去,不由得心里微慌,偏偏这冤家还伸口叼住了她玉白的耳垂轻轻啃咬。

  战栗的感觉一*传过来,她伸手去撑开他,勉强闪躲道:“别闹,还在谈正事……”

  “莫急,还有一个晚上时间可以谈。”他转攻耳后白嫩的脖颈。这里极是敏感,宁小闲嘤咛一声,知道自己危险了,双手蓦地没了力气,身体偏又违背意志,软软往后靠去,任他大施禄山之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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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8章 云梦泽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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