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魔药店
乌鲁走后也差不多到了饭点，季羽用冰箱里现有的食材简单做了点吃的，路怀光也吃的津津有味。
路怀光的吃相乖巧得有些不可思议。他个子长得高，仪态也好，无论何时站着都是挺直着脊背，配上没什么表情冷淡的脸就更显得不可接近。然而现在他端着碗腮帮子鼓鼓地埋头吃饭，简直是要命的反差萌。
季羽已经能够预料这个画面播出有多少粉丝要管他叫儿子了。
他表面十分镇定，心里得意地尾巴都要翘起来了，瞧瞧，他随便做点什么路怀光都喜欢吃！
吃完饭路怀光帮着一起洗碗。他大概是第一次洗碗，一边看着季羽的动作，一边有样学样地跟着做。
季羽接受着他的频频瞩目，忍不住夸他：“真棒！”
说完又觉得自己的语气似乎像在夸小朋友，生怕路怀光不高兴，但他好像并不介意。两人并肩站在洗碗池前，路怀光比季羽高半个头，季羽半仰着头看他：“我比你大一点，你可以叫我哥。”
什么叫得寸进尺说的就是季羽，可季羽总觉得路怀光不会生气。
路怀光看了他一眼，张了张嘴，没出声。
季羽两手都是泡沫，只能用肩膀轻轻撞他一下：“叫一声嘛。”
路怀光似乎做着艰难的心理斗争，最终还是硬着头皮轻轻叫了一声：“哥。”
“哎！”季羽笑得眼睛弯弯，十分满意，“时间还早，我们要不要试着做做看果汁？”
路怀光纠正他：“魔药。”
季羽憋着笑翻开魔药大全：“好，我看看做个什么……爱情魔药？青蛙魔药？”
路怀光也十分好奇那本书里的内容，凑过去和季羽一起翻阅，在看到某一页时突然眼睛一亮：“血族魔药。”
季羽目光复杂地看着路怀光，总觉得他的喜好……还挺好懂的。
鲜榨果汁不难做，只要掌握好糖和水的量。后厨摆着量杯和秤，季羽严格按照“魔药大全”操作，果然做出一杯水准相当不错的血族魔药。
两人喝着饭后果汁，季羽随口闲聊：“你说这次来的嘉宾会是谁呢？”
路怀光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血族魔药，满意地抿了抿唇：“不知道。”
季羽猜测：“我觉得应该跟场景是契合的，这儿是游乐园，还是童话风的……少女偶像？偶像剧女演员？”
路怀光提出自己的猜测：“女巫。”
季羽笑起来：“哈哈！谁说你没有综艺感啊！”
路怀光表情紧绷，季羽尴尬地收敛笑意：“你认真的？”
路怀光郑重地点点头，季羽清了清嗓子：“咳，那你到时候穿上那件女巫T恤欢迎她吧。”
路怀光翘了翘嘴角：“嗯。”
喝完果汁，季羽伸了个懒腰：“今天就暂且不出门了吧，我去洗个澡。我那儿有放映机，一会儿要一起看个电影吗？”
季羽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他还真的跟了过来。
季羽不知道，路怀光这次出门前也是被经纪人耳提面命，别人说话要接，不是特别讨厌的事不要随便拒绝。
路怀光看起来对看什么电影没什么要求，季羽就挑了部自己想看的悬疑片。
两人都是刚洗完澡，盘着腿坐在地板上，互相能闻见对方身上同样的洗发水味，气氛稍显有点暧昧。
路怀光多看了几眼季羽身上的白T，季羽清了清嗓子：“咳，这是睡衣、睡衣！明天开店我会穿黑的！”
看电影少不了零食，季羽在路怀光期待的目光里拆开了那包魔鬼辣的膨化食品，像是个薯球。
季羽拿起一个扔进嘴里：“嘶——”
路怀光看了看他的脸色也尝了一个：“嘶——”
季羽哈哈大笑：“当心点！还有陷阱，咬开是辣椒馅的！”
然而他好像说晚了，季羽眼睁睁看着路怀光腮帮动了一下做了个咀嚼的动作，当场变了脸色：“嘶嘶——”
季羽憋着笑手忙脚乱爬起来：“你等下！我给你找水去！”
一杯水下肚路怀光似乎稍微好了点，只是看着那袋零食的目光仍心有余悸。
电影看到一半，季羽听见身边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一扭头正对上路怀光把一颗薯球放进嘴里。
路怀光：“嘶——”
季羽哭笑不得：“你要是怕辣就别勉强了。”
路怀光：“挺好吃的。”
“那也别吃太多，当心肚子不舒服。”季羽笑弯了眼，心想这人其实跟小孩似的。
过了一会儿，季羽突然觉得自己肩膀上沉了一下——路怀光睡着了。
这个姿势不是很稳当，季羽觉得他但凡稍微动一下不是前倾就要后仰，但是他难得这么毫无防备地睡着了，头发还蹭着他的脖子，整个人的都好像毛茸茸的。
季羽想，不管怎么样，先给他盖个毯子。
他僵硬着一边肩膀，试图伸出另一半手去够床上的毯子，路怀光突然醒了。
他用力眨了眨眼，看向屏幕：“结束了吗？凶手是谁？”
季羽放下毯子：“凶手还没看到呢，你先回去睡吧，改天再看。”
路怀光好像还有点懵，言听计从地站起来回屋，走到门口突然回归头来严肃地跟季羽说：“要等我一起看结局。”
季羽笑起来：“好。”
第二天店铺正式开业，还没客人来的时候季羽就和路怀光一起待在店铺里。季羽掐着指头算：“一杯饮、魔药也就四五个游乐币，要赚够五十得卖十来杯，现在是旅游旺季吗？坏了，忘了问乌鲁平时店里流量怎么样了，万一他坑我们，其实平时就没什么客人呢？”
两人说话间就来了客人，一伙女孩儿热热闹闹地闯进来，好奇地四处打量：“哇，原来是饮料店啊！”
季羽笑着：“是魔药店哦。”
她们看起来是在打量店内的设施，目光却明显停留在两位店员身上。
季羽大概料到了这么个情况，不过幸好是在国外，能认出他们的人应该不多。
一个女孩点了一杯“寒冰魔药”，另外两个却还在纠结，季羽看了眼路怀光：“那我先去做？”
路怀光点点头，目送他离开，女孩们看着他窃窃私语。
“游乐园攻略上明明说这里有个脾气超差的巫师的，没说是这么帅的哎！”
“喂，你不要当着人家的面讲啦！”
路怀光面无表情，只当没有听见她们的话。
“帅哥你是这里的老板吗？你有没有女朋友啊？”
“点的多能不能给个电话号码啊？”
路怀光说了两个字：“点单。”
“哎——好冷淡。”
“我们不知道要点什么啦，有没有推荐？”
路怀光看了她一眼，修长的手指在菜单上指了指，两个女孩一看：“缄默魔药？”
“……”
“那个服务态度超差的巫师说的就是他吧？”
路怀光也没有否认。
季羽带着寒冰魔药出来，有些疑惑：“咦？两位还没有点单吗？”
“老板，你们店的服务员态度超差的啦！”
季羽没想到自己进了一趟后厨就升级成了老板，有点哭笑不得：“老板出门了不在家，我们店不提供投诉渠道哦。”
“什么嘛！可是他刚刚……”
季羽温和地打算她的话：“真的不喝点什么吗？天气这么热，错过这里可不知道哪里还有水卖了。”
“那……还是点一个吧。”
两人总算点完单，季羽进后厨时把路怀光也拉了进去。
脱离那两人的视线，路怀光紧锁的眉头总算松开了些。季羽看他这样才发觉，先前他们交流路怀光还真是给他特别优待了。
季羽笑嘻嘻地拍拍他的肩膀：“应付不了啊？那我们换个班？你做果、咳，魔药。”
路怀光松了口气，点点头。
季羽看着他笨拙但认真地切起水果，交待了句“慢慢来，当心手”就回到外面应付客人去了。
“哎？是小哥你出来了呀？”
季羽笑起来：“为表歉意我们的优秀员工为二位亲自做饮料去啦。”
“其实只是躲着我们而已吧。”
“不过比起那种冷冰冰的类型，我更喜欢你这样的哦。”
来的头一拨客人就是这个类型的，也难怪路怀光招架不住，季羽笑眯眯地回应：“那就常来光顾哦，来这里就能见到我了。”
“留个电话号码嘛？”
“不然社交网络加个好友！”
季羽：“我们店不送外卖哦，官方号也还没有呢。”
“我们才不是要店里的！”
“小哥你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实际上还真是滴水不漏啊。”
路怀光端着两杯魔药出来，在两个女孩开口之前迅速逃回了后厨。
季羽：“噗。”
“这也跑得太快了吧！”
季羽憋着笑：“他不太擅长应付女孩子，比较害羞。”
总算送走了这队难缠的客人，季羽数了数收入，觉得目标也不算太难达到。
路怀光从后厨伸出一个脑袋：“走了吗？”
季羽笑起来：“走了走了。”
路怀光总算松了口气。
季羽好笑地看着他：“你还真是不擅长应付这些，那平常面对粉丝怎么办？”
路怀光：“装没听到，之后文字认真感谢。我一紧张就会面无表情，还说不出话。”
“就像你现在这样面无表情吗？”
路怀光眨了眨眼：“我现在……还好吧？”
季羽的手蠢蠢欲动，捏了捏他的脸：“要再和善一点，笑一个？再叫声哥哥？”
门忽然被推开，新的客人进来。
“……打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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