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发出结婚的声音（不是）下
“这么说你会咯！”赫敏果不其然兴奋地喊了一声，佐伊赶紧捂住她的嘴，要是把平斯夫人引过来可就糟糕了。
“其实这也是多亏了你，虽然我不是很想这么说。”佐伊苦笑道，“你知道我有段时间一直陷入了瓶颈，而且因此很焦虑的那件事吧。”
这么一提，赫敏倒是想起来几年前佐伊那段时间的糟糕状态。“虽然如果让我再选一次，我还是会对那种可疑的方法抱有抗拒之心，但你协助我选择了面对现实，而不是装作什么都不去看，还有之后的摄魂怪……”能再次选择的话，佐伊希望当时的危险再也不要发生，哪怕她一辈子都没办法使用守护神咒也可以。
“该说谢谢的是我，你救了我的命啊，佐伊。”赫敏握住她的手，认真地说。
“……果然还是这样比较好。”佐伊突然轻轻地说，赫敏不明所以地看着她。“怎么了？”
“我更喜欢听你夸奖我。不是愧疚或者反悔、不是对不起，我不想看到你难过的样子；如果你愿意笑着跟我说谢谢、或者多称赞我一点，我会更开心。”
赫敏愣了愣，下意识地趁着佐伊歪着脑袋视线移开的时候伸出手。“像这样吗？”她还没摸上两把，就正对上佐伊震惊到了极点的眼神，赶紧把手又收了回来，“咳，可能是我搞错了。”
是选择从椅子上蹦起来然后光速逃跑，还是像个大人一样不逃避地发表感想？如果可以佐伊想用全部的力量选择前者，因为那样更加轻松，还能不让赫敏看出自己已经在狂飙的凌乱思绪。但是心中有那么一种骚乱给了她第三种选择。
“刚才的动作结束得太快了。”她的声音都有些破音了，赫敏的脸色看上去和她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要不你再来、来一次？”
“真的？”赫敏还以为她在开玩笑呢，可迟疑了一会儿，却只能看到佐伊的脸色越来越不自在，尤其是她又询问了一遍之后，佐伊整个人看上去都快要爆炸了。
“……好吧。”害羞、新奇、期待……怀抱着无比复杂的心情，赫敏微微向后仰了仰，手掌轻轻放在柔软的发丝上，向后慢慢地摸。或许是抱着不想把头发揉乱的心情，赫敏的动作很慢很轻，但佐伊虽然脸色通红，却不太满意的样子。
稍微加重一点力道会比较好吗？尝试着这么做，赫敏看着佐伊一瞬间表现出的那种受惊的胆怯，还有手下明显的抖动，胸口不由得揪紧起来，两种对立冲突的想法像是两个全副武装的战士，开始激烈交战起来。
一种名正言顺，这里可是霍格沃兹的公共图书馆，怎么能在这种学习的场所做这种事！
另一种理直气壮，难道要放着眼前这么可爱的女孩不管吗？她正等着你这么做！
“好、好了，够了够了……”但是当佐伊下一刻慌张地想要捉住赫敏手的时候，第二个想法猛地一记盾击砸翻第一个。，然后一剑透过头盔的缝隙刺穿进去。胸口发紧，应该是已经习惯了的行为却带着莫名的新奇和刺激。
“别动。”听到赫敏这么说，佐伊整个人都僵住了。心痒痒的，任谁也无法从那双映着自己身影的褐色瞳孔中挣脱出来，也不想脱离。气氛渐渐变得粘稠，两人都很清楚这代表了什么，这时候该做的下一步，大概也就是遵循着心情和本能，慢慢靠近了。
原本只是想要传递完消息再说说话，为什么突然就走到了这一步呢？佐伊就像是一块能把自己吸引过去的磁石，无法抵抗的吸引力拉扯着她们心甘情愿地靠近，无须去思考其他东西，只是彼此相恋，尽情地在灼人的热情中释放自己。
“赫敏，嫁给我吧。”好在他们的位置处在无人经过的角落，即使是情不自禁也不想被当做围观的对象。佐伊磨蹭着赫敏的脖颈，嘴唇在上面留下一个个亲吻，柔软的肌肤总是会让人回忆起在特快列车里发生的那个“意外”，能限制住逐渐张狂的野兽的，是对于公共场所和可能被发现的顾忌。她着迷地舔咬着赫敏的侧颈，倒是不疼，挺痒的。赫敏搂着佐伊，有点想笑，可情绪上又差一点，只能轻轻地哼两声鼻音。
“为什么不是你嫁给我呢？”她喘着气，坏心眼地故意这么说。
“如果这里有个老古板，他就会告诉你家族血脉继承的必要性，以及将‘西格尔’传承下去是每个冠以此姓的后代的任务。”
“你也这么想吗？”赫敏把自己从佐伊的“控制”下挣脱，托着她的后脑勺凑上去主动亲吻她，“想让我就这么冠上你们家族的姓氏，成为你们之中的一员，不再是赫敏·格兰杰，而是赫敏·西格尔？”她温柔地看着佐伊，“如果是你的话，我也不是不能这么做。”
“那是聒噪的老古板的工作，可我不是他们。”佐伊把下巴搁在赫敏肩膀上，紧紧地拥着她，在她耳边说，“我不想你成为西格尔，我当然愿意嫁给你，我可以成为格兰杰。佐伊·格兰杰。”
“这样你的家族……”赫敏皱着眉。
“它会成为历史。”佐伊的语气听上去毫不介意这一点。“这不是每个家族都在极力避免的事情吗？”赫敏轻轻拍了拍佐伊的后背。“我讨厌那个家，即使我终究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即使我继承了他们的财产，即使我的外公希望我能够继承那个家，但对我来说，这个姓氏带来的尽是让人痛苦的回忆。”
佐伊心中就连对奥兰多的感觉都变得奇怪起来，那可是第一个接受她作为家人的人，那是不顾所有人的阻挠执意将她接回家的人。但自从对麦克斯有了一定的了解之后，仿佛陷入死循环的螺旋一般，奥兰多让麦克斯破碎，麦克斯选择走上相同的道路。
在佐伊心中的奥兰多，只是一个虚弱、老朽的男人，可是在麦克斯心中，他却是世界的顶峰，降下的阴影不管怎么逃，都无法逃离。那些保养良好的信件、那些深夜中的沉重叹息，难道都是虚假的吗？但放在当事人已死的现在，也不可能再向他提问。
“如果我换一个身份出生，会不会比较幸福呢？”这个问题从很早以前就产生了，但直到最近佐伊才终于得到了答案。那样的她或许会有爱她的父母、或许会有长久相处的朋友、或许会有一个她爱也爱她的恋人，她的人生轨迹会更加平静而幸福。
“但那可能就不是我了，我不会遇上邓布利多、不会遇上德拉科、不会遇上卢娜，也不会遇见你。即使是这样的我，也不是一无所有。虽然对于未来还不知道自己想要成为怎样的人，但至少现在的我已经很幸福了。”
“这都是你应得的。”赫敏顺着佐伊的额头一路向下，正当两人的嘴唇再度重合之际。
“嘿！原来在这儿，让我好找！”最近让佐伊烦躁不已的源头从另一边书架边探头过来，多莉丝两眼发光地看着她，“试吃！”这个词简直要变成佐伊的心理阴影之一。
哪怕乌姆里奇最近都不怎么主动找茬，压力源却换成了其他的东西。佐伊真想告诉过去的自己，永远不要理会一个叫做多莉丝·波汉的人的劝诱，别吃她的东西、也不要一本正经地提供建议，否则就会被这个厚脸皮的家伙缠上，整天要你吃一堆东西。
如果那些点心味道很不错就算了，多少还能算是一种享受；关键在于那些点心总是有这样那样的缺点，它们的味道都足够诱人、外形也很完美，但口感和实际的味道却别扭得厉害，如果不是犯些低级错误（例如蛋糕没烤熟或是熟透了）、就是会出现一些连佐伊都说不出来缘由的奇怪问题。
“你们两个干嘛呢？”多莉丝疑惑地看着抱成一团的两人，赫敏尴尬地和佐伊分开，佐伊则很不满地把桌上的参考书向多莉丝扔出去，多莉丝居然还接住了。
“当心点啊，平斯夫人要是看到你们乱扔书……”她向后甩了甩书，却碰到了什么东西，回过头去一看，平斯夫人简直要把她们三个给吃了一样，脸色难看得厉害，一看就是听到这边吵闹之后赶过来，却正好撞到扔书的这一幕。
“就会变成现在这样。”等到三个人被愤怒的平斯夫人轰赶出图书馆之后，多莉丝耸耸肩，把话补充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