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赌约
晚上，佐伊匆匆地离开图书馆，她只是随便吃了点自己口袋里的零食填肚子，之后就一直缩在图书馆里，她有一些必须要解答的问题，却不知不觉忘记了时间。等她想起今天跟赫敏的约定，八点都已经过去十分钟了。
八楼的巨怪画像对面空无一物，但当佐伊向这边跑过来的时候，一只门把手突然在白墙上出现，赫敏探头出来：“你迟到了！”她小声地谴责道，“快！”
佐伊被她拉进一间宽敞的屋子，和之前她们实验的布置有些不同，不只是墙边那一溜大书架，角落堆着一堆厚垫子，屋子的另一边的架子上还摆着不少魔法道具，像是窥镜或是探密器，大多都是在黑魔法防御方面的道具。
屋子里已经站着好些人，十来个，佐伊粗略地扫了一眼，大多数都不认识，但还有那么几个认识的。他们也都向着佐伊的方向看过来，大概是打定主意围观围观居然在这种场合迟到的人到底长什么样吧。当佐伊看到人群中的卢娜和黛西时，诧异地睁大了眼睛。
如果说卢娜在这儿还说得上是理所当然，即使她因为和佐伊冷战的关系一个字都没有提起，但好歹她出现在这里佐伊并不会感到奇怪。可是为什么今年二年级的黛西·隆巴顿却一脸不耐烦地站在人群中？她侧开脸不理会身边一直想要跟她说话的纳威，那男孩可怜巴巴地转来转去，一脸的焦急和担忧。
“你在这里做什么？公共休息室可不往这边走。”佐伊挑了挑眉，语气也不太好。纳威庆幸地看了一眼佐伊，大概是很高兴有人能主动提起这件事。
“作为唯一一个迟到的人，你让所有人浪费时间来等你一个人。”黛西生气地说，“你难道都没什么时间观念吗？”
“一事归一事，我迟到我道歉。但你不该出现在这里，赫敏，这孩子才二年级，你们连这种小鬼都要吸收吗？”佐伊用挑衅的态度询问道，果不其然黛西的脸色唰地变得很难看，但居然忍着没有大吵大闹。
“不是这样的。”赫敏头疼地揉了揉额头，“她……是不请自来，跟着纳威屁股后面偷溜进来的，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你从哪儿得来的消息说我们在开练习会？”她看着黛西，严肃地问。
“只要你认真去注意周围的声音，总能从别人嘴里得到消息。”黛西指着纳威，倔强地说。“其实是我的错，赫敏。”纳威无奈地叹气，“之前我们在商量开会事宜的时候她溜过来刚巧听到了一些事，但我没想到她会跟踪我，都是我的错。”
“哼！如果你们都能让纳威加入，那就不能扔下我！”黛西抱着双臂，“凭什么只有他能学习更多的新技巧而我不行？我比纳威厉害多了！”
“你只有二年级……”赫敏的话被黛西打断，她看上去像是被冒犯了似的，显得很恼火。“这些都是偏见！只要是纳威能做的事情，我都会比他做得好一千倍！你不能只是因为我年纪小就小看我，我能做好！”
赫敏被她蛰了一下，耸了耸肩。其他人作为旁观者看戏，有对黛西的言论表示不屑的人，也有沉浸其中嘻嘻哈哈的人，尤其是韦斯莱的兄弟俩，都已经开始拿这件事编笑料了，还一个劲地鼓动纳威严肃点，好让小姑娘认识到兄长的威严。
“别闹了好吗，隆巴顿。”佐伊虽然知道这份强烈对抗心的源头为何，却也不想纵容黛西的任性，“回去待着，别掺和这件事。不然我就让你每次集会的日子里都吃一个禁闭。”她指了指自己胸前的级长徽章，表示自己不是在开玩笑。
“卑鄙！”黛西大喊，“你以为级长就可以为所欲为吗？滥用职权的人最讨厌了！”
“对啊，因为我是个西格尔嘛，我们一直都这么卑鄙，正好你又是个隆巴顿，我巴不得赶紧对你下手呢。”佐伊刻薄地说。黛西眼圈红通通的，咬着嘴唇一屁股坐在地上。“我不走！要么你就把我扔出去！”
“好啊，那我就把你扔出去——”佐伊正打算走上前去，突然有人在一旁开腔了。“为什么不能让她待在这里呢？尽可能地学习技巧，这对以后的学习不是有很大的帮助吗？”
佐伊瞪大眼睛地看着和自己作对的人，那人说完就转开了脸，一个眼神都不递给佐伊。“卢娜，你疯了么？我们练习的基本上都是三年级才会学的咒语！她还太小了！”
“我不知道自己疯没疯。”卢娜的语气前所未有地冷淡，仿佛佐伊只是个陌生人，“可能我是疯了吧，让她待在这里又没什么坏处，屋子这么大，只需要多看着她一点，也不会有危险。你自己不也提前学些复杂的咒语吗？难道自己可以，别人就不行？”
佐伊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和卢娜共处的时间在总量上甚至能超过赫敏，一些赫敏都不那么清楚的事情卢娜可以说是看着佐伊去做的。
“规矩不可能永远顺着让你有利的方向来制定，别人却无论如何都不能违抗。”卢娜说完便低下头，故意不去看佐伊。这种消极的排斥却比朝佐伊大喊大叫更让她烦躁，她简直想要质问卢娜是不是故意找她的茬了。
“哎呀，她说的很对啊。”红头发的高个子男生嬉笑着说，正好打断了佐伊的怒火，站在他身边和他长得十分相像的另一个男生也点点头。“没错，给她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不也很好么？要知道年龄确实不能够决定什么。”
黛西见有转机，赶紧抬起头：“没错，我需要一个机会！”
“只要她能在第三次集会之前学会今天我们练习的咒语，说明她确实能够在这里学到些东西，那你就不能阻止她留在这里，也不能用其他方式去欺负她。”他俩一唱一和地把赌约说出口，既算不上是宽松的条件也算不上是苛刻，毕竟他们也不可能每天都集会，“但是如果她做不到，说明现在练习这些对她来说还太早了，那她就得离开。”
“我同意！”黛西生怕机会溜走，举着手喊道。
“谁答应要进行这场赌约……”佐伊话还没说完，就被嘻嘻哈哈的乔治打断了。“别这么冷酷嘛，西格尔，答应这个小赌约对你来说也没有坏处不是？”“再说了，你什么时候成为我们的领导了？我们可是被赫敏召集起来，在哈利的名声下走到一起。要话事也得是赫敏或者哈利来嘛，你之前根本没来酒吧见面、仗着跟赫敏关系铁就来加塞——”“加上你也不是这孩子的家属，就这么着急地想要命令别人按照你所想的来做，也太自作多情了吧。”
也不管佐伊是不是气得发抖，这两个人毫不留情地打击着她。“咳咳，冷静点！”赫敏赶紧打圆场，走上去抓住了佐伊的胳膊，小声地说，“乔治和弗雷德他们性格就是这样的，但他们没有恶意……你们怎么能这么说！佐伊她是没办法来！”两人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
“好吧，都看过来！”等佐伊冷静下来之后，赫敏拍了拍手将其他看热闹的人的注意力转移过来，“既然出现了分歧，那我们举手表决，认为黛西应该离开的人举手——”
佐伊、赫敏、纳威、帕德玛和安东尼（显然是为了引起佐伊的注意）唰地举起手，赫敏皱着眉：“好吧，那么赞同给黛西一个机会的人举手——”其他的人不管是真心实意还是为了看热闹，从数量上都占了压倒性的多数。黛西兴奋地跳了起来。
“该死，你们怎么也跟着起哄！”赫敏让其他人放下手之后，恼火地低声向哈利跟罗恩抱怨，狠狠地瞪了他俩一眼。“那既然是所有人表决后的结果，那黛西只要在第三次集会之前达成之前提到的要求，也就是掌握那个咒语，她就可以继续留在这里。”
“呃，那么我们都自我介绍一下？”气氛有些凝滞，因为之前发生的不快，格兰芬多以乔治他们为首的一些男生跟佐伊之间的气氛显得很险恶。“我们不都认识的嘛。”弗雷德拖长了嗓子故意说道。
“佐伊之前没来，因为乌姆里奇那个变态老巫婆拘着她不让她休假！”乌姆里奇的名字一出现，初生的矛盾顿时有了合理宣泄的源头，就算有的人对佐伊的境遇压根就不关心，但他们当然很愿意拿这件事来作为证实乌姆里奇丑恶面目的例证之一，并借此宣泄心中的愤怒。尤其是被乌姆里奇打压着险之又险才通过了魁地奇球队重组申请的格兰芬多学生，对乌姆里奇更是讨厌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