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占领魔法部（中）
“我立刻去联络辛克尼斯。”亚克斯利扬起笑容，努力忍耐着得意的心情，他一直等待着这一刻，只要他能够立下足够的功劳，就能获得更大的权力和更高的地位，“我已经通过辛克尼斯争取到了一些人手，甚至是斯克林杰最亲近的其中几人，这意味着我们可以悄无声息地孤立他，再依次序解决他的忠实部下。”
他取出一份名单，恭敬地把它交给黑魔王，他已经做了很久的准备。伏地魔扫了一遍名单，略微有些惊讶。“这倒是让我感到惊讶了，亚克斯利。”伏地魔甩了甩手里的名单，“你确实为此做了不少工作。”
“身为您最忠实的仆人，我愿意为您的事业献上一切。”亚克斯利鞠躬，差一点鼻尖就要触碰到桌面。
“做得不错，现在我要为这次的行动任命一个负责人，全权负责这次行动的事宜。”
“您不一起吗？”贝拉特里克斯失望地喊道。
“只是解决一个老巫师，你们都做不好吗？”伏地魔说，“我有些事情要办……总之，我要的只有成果，最好能从斯克林杰的嘴里取得哈利·波特的情报，但别让他活下来。一旦破解了安全屋的保护咒，就去抓住那男孩！”
“如果那男孩逃脱了，失去了踪丝的限制，我们很难找到他。”这种仿佛是在声称“我们又一次没有抓住波特”的言论刚一出现，听到的人全都屏息静气地低下头，他们是不敢直白地说出这种可能性的，尤其是当他们的主人始终将哈利的逃脱归为运气时。
“麦克斯，难道你要告诉我。”伏地魔突然放缓了语调，自言自语般轻声道，“在场的所有成年人都是没用的饭桶，连一个即将成年的孩子都抓不到？”说到最后，伏地魔的声音冷得像是塞满了冰。
“我们必须考虑这样的可能性，汤姆，波特已经逃脱了很多次，为什么你就能肯定这次一定能抓住他？邓布利多死后，凤凰社会赌上一切力量保护他，更不用说他本人并不是一个蠢货。承认失败并不可耻，只要我们能及时把漏洞填补上。”要是换一个场合，佐伊早就甩手不干了，就连她这个当事人说出这些话时，都觉得“麦克斯”的言行和故意在刀尖上跳舞没什么两样。
有时候她会恍惚地以为自己真的变成了麦克斯，她拥有麦克斯全部的记忆和知识，如果说这些恰好是构成人格和自我的重要之物，那拥有这一切的她从那一刻起就已经不再是纯粹的自己。
只是因为她有了足够强大的自我，才能够继续身为自己活下去。“不管过去多少年，你说话总是不讨人喜欢。”伏地魔说，周围的人听不出话里的情绪，也就更不敢破坏这种氛围，只有贝拉特里克斯显得很兴奋，她大概是觉得再过一会儿佐伊就会因为冒犯，被黑魔王杀死。
“你问问周围的人就会明白，刚才的那句话是一个多么大的错误。”
“哼，不用你多操心，我早就安排好了。”伏地魔说，“只有反抗者才敢直接喊我的名字，他们将这种行为自诩为勇气和决心，但这会反而会变成他们的弱点。”
“我对我的名字施下了诅咒，只要有人直接喊出它，所在的位置就会暴露，除非有足够复杂、强大的魔咒隐藏了那人的所在。邓布利多那个老家伙一直教育他的棋子们不要回避这个名字，他们会一个接一个的被我们抓住。”
“等你们抓住了波特，就用黑魔标记呼唤我，由我来解决掉他。都明白了？”食死徒们动作时发出一阵轻轻的沙沙声。
“麦克斯，你来负责控制魔法部的行动。”听到这句话，亚克斯利的目光呆滞了，他咬着牙恨恨地瞪了一眼麦克斯，却没想到对方居然也朝他看过来，正好对上了视线。亚克斯利僵硬地把视线移开，以麦克斯的实力和地位，他是绝不敢当面发难的，决定是伏地魔做的，他也不可能改变对方的意志，但他很不满，自己做好了一切准备，成果却要让别人拿走。
心中翻滚着的愤怒和失落让亚克斯利甚至没有留意到正站在他身边的那人的存在，直到那带着笑意的轻语在耳边响起，亚克斯利才惊醒似的看向佐伊。
“你来做什么？”他以为佐伊是来炫耀，愤怒地问。
“只是邀请你参加这次行动，亚克斯利。”佐伊忽视了面前显而易见的恼怒，“你是我们之中对这次行动了解最深刻的，你才应该是那个负责人。”
“那你现在是想要羞辱我吗？”亚克斯利攥紧了双拳。
“相反，我是在给你一个立功的机会。想想看，以你之前做的一切来看，现在你依然可以成为最耀眼的那一个，而且不用担负行动失败的责任。”佐伊看着亚克斯利的眼睛，“等杀死了斯克林杰，魔法部就要空出不少位置了。你对魔法法律执行司司长的职位感兴趣吗？”
她得到了预料中的答案，笑容也变得更加灿烂起来。
*********
和预想的结局没有多少区别，和哈利·波特的对话不欢而散。
斯克林杰板着脸推开部长办公室的门，身上的西装脱下来后便自动挂在了衣架上。文件和其他小物件拥挤地堆叠在剩下一半的桌子上，还有一叠厚厚的纸堆挤在桌角，险险地漏出一大半，他挽起袖子，沉默地看着眼前占据了半张桌面的东西——闪闪发光的银色长剑没有收在鞘里，剑柄上足有鸡蛋那么大的红宝石让它看上去更加华贵。
斯克林杰拿起格兰芬多的宝剑，这极负盛名的宝物即使经历了悠久的时光，剑身却依旧熠熠生辉，不仅没有锈迹、连一丁点灰尘都没有，没有人会怀疑它的锋利，它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件艺术品、一个传奇。
而在斯克林杰眼中，再没有什么比试图将这件“公物”赠送给别人显得更让人怀疑了，受赠人居然还是哈利，这行为中透露出来的可疑色彩已经没办法视而不见，于是他借着送东西的便利，打算去试探那个男孩。
魔法部里讨厌邓布利多的人不在少数，尤其是当权的魔法部部长，更是厌恶实力强大、却又不受控制的巫师，他们在邓布利多面前向来占据不了主动，但就连他去世之后，魔法部也掌握不了对方的想法，这样的事实只能说是令人十分恼火。
只可惜谈话的效果并不好，哈利不信任魔法部，而斯克林杰也没能得到比自己研究更多的消息，唯一可能的突破口是那颗金色飞贼的肉体记忆，但当波特真正拿到手上时，却没有任何变化。
一本书、一个熄灯器、一颗飞贼，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除了那把不应该属于别人的宝剑，斯克林杰找不到一丁点线索，他想要找出邓布利多的真正意图，却止步不前。
不仅是这件事上出现了挫折，魔法部近来的氛围也变得险峻起来。身为一个老资格的傲罗，斯克林杰对危机出现时的嗅觉十分敏感，他注意到骚动的根源在于魔法法律司，以前阿米莉亚·博恩斯任司长的时候，他还是下属的傲罗办公室主任。
或许他需要找皮尔斯好好谈一谈，带上加德文、再带上几个傲罗，最糟的可能性下，他或许需要重组现在的魔法部，换上一批新人……当斯克林杰将困扰了他很久的关于揣测邓布利多心思的做法（他也没拿到什么成果）丢在一边后，现实终于又浮上水面。
叫加德文来我的办公室。他写好纸条，想了想，放弃了这种方式，他站起身就打算去一趟傲罗办公室。
敲门声响了起来。“谁？”斯克林杰问，门后迟迟没有回应，敲门声却停了下来。
下一秒，砰的一声炸响，结实的木门挣脱了门框，直接砸在地板上，五、六个全身罩着黑袍的人一窝蜂地涌进来，走在最前面的男人用魔杖指着斯克林杰的手，后者第一秒的时候便警惕地伸手去掏魔杖。
“神锋无影！”刀割般的伤痕深深地刻在斯克林杰的手上，血流不止，他抓不住魔杖，哆嗦着刚松开手，就有一个金发的大个子冲上来对着他的胸口砸了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