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霍格莫德之行

　　“我们就约好中午在三把扫帚见面好吗，佐伊？我在旅行小册子里看到过相关介绍，它那儿的黄油啤酒味道可好了。”

　　赫敏专门跑过来和佐伊打了个招呼，她们混在人群中，周围闹哄哄的，四大学院的人在集合之初还都立场分明地站在自己的队伍里，可渐渐地，队伍就都散了，学生们比起同学院的，当然更愿意和朋友走在一块聊天。负责维持秩序的教授们也没有对他们很严厉，默认了这种可控制的混乱，要知道今天可是万圣节，就应该好好玩上一场。

　　佐伊身边是德拉科，这男孩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练，看起来更加沉稳了。和斗志昂扬的格兰芬多一样，他们斯莱特林也是卯足了劲要在学院杯的第一场比赛上拿下一场漂亮的胜利。如果加上噱头，甚至可以用上例如“命运之战”或者“宿敌之争”一类的词语，这全是因为第一场比赛是格兰芬多对阵斯莱特林。

　　德拉科和赫敏的视线只在第一眼对上，之后两人便默契地移开了视线。赫敏身为哈利的好友，自然不可能对一直找茬的德拉科有什么好感，至于德拉科，也是瞧不起赫敏这个麻瓜家庭出身的女孩的。

　　只是因为双方的共同友人，为了不让佐伊感到为难，让他们彼此选择了克制而已。

　　“为什么我没有看到波特？”佐伊一直注视着赫敏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人潮的另一边，才问德拉科。

　　“不知道，也许是没有条子。你知道格兰芬多院的院长和我们的斯内普教授不一样，她太严苛了。”德拉科半炫耀地说。

　　“可你也必须承认麦格教授是个好教授。”佐伊抱怨道，“至于斯内普教授，就我看来他也很严苛，他就差直接把我的大脑掰开，直接往里面灌知识点了。”

　　“那也是因为对象是你，佐伊。”德拉科说，“我私底下可是问过斯内普教授，他对你的评价很不错，你不也每次都好好地完成了他的任务吗？”

　　“真的？你别为了安慰我说些假话，他可一次好脸色都没对我摆过。”

　　“斯内普教授大概是不希望你松懈？我觉得他们这些大人总是这样，把我们当成完全不懂事的小孩，除非我们自己发现，否则什么都不打算告诉我们。”德拉科的话大概是在影射卢修斯，虽然有些道理，但他那幼稚的抱怨让佐伊笑出声来。

　　德拉科瞪着她，她不得不努力克制住即将爆发的大笑：天知道德拉科为什么对自己一点自觉也没有，要知道他直到去年都还是一个典型的被惯坏的小少爷，任性又骄纵，还特别讨人厌（对此赫敏的无数次抱怨已经快让佐伊耳朵生茧了），完全就只是孩子，还是那种让人恨得牙痒痒的类型。

　　还好是在玛格丽特那里经过了一个假期的“训练”，他现在看起来踏实可靠多了，不那么浮躁，虽然还是一如既往地目中无人，但总算是学会了适当适量地评估别人。

　　他们吵吵闹闹地穿过了前厅，大门那里站着费尔奇——他几乎算得上是这个学校里最不受欢迎的人之一，因为他总是多疑又易怒，希望抓住每一个在他视线内的学生的把柄，然后惩罚他们。

　　费尔奇是负责核对名单的，为了不让没有外出资格的学生偷溜出去。他认真仔细地比对每一张脸和他们的名字，佐伊觉得他大概巴不得能当场抓住一个不守规矩的，这样费尔奇的万圣节礼物就有了。

　　*****

　　佐伊告诉德拉科，他们得趁学生们还没有往蜂蜜公爵蜂拥而去之前先赶到那里去。这是一家极为受欢迎的糖果商店，你可以在这里找到各种流行和美味的糖果，这家商店甚至进口了许多不只是味道、更是趣味性十足（通常有着许多奇特的效果）的糖果——你可以在这里找到会在肚子里跳来跳去的奶油薄荷糖（因为它们长着蟾蜍的样子）、可以食用的松脆羽毛笔（上课时将一端放进嘴里可以吸到甜甜的液体，厌烦了还能把整支笔咔嚓咔嚓吃下肚）。

　　当然也有那么一些比较危险的，例如卢娜点名的，她父亲很喜欢的黑胡椒小顽童，吃进去的瞬间你的鼻子和耳朵还会喷火。

　　德拉科歪开脸，忍住自己想要嘴角抽搐、万般无奈的心情。不管佐伊自己察没察觉，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这女孩眼睛都在发光！不管她为自己先去蜂蜜公爵找上多少正当理由，说到底只是因为她自己最想先去那边罢了。

　　德拉科还记得自己小时候，当佐伊终于愿意在他们家放下戒心、愉快相处的时候，他母亲纳西莎曾经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阻止她那种宁可不吃正餐，也一定要把甜点吃到撑的坏习惯。

　　佐伊小跑着去到蜂蜜公爵，德拉科慢悠悠地跟在后面。这次几乎整个三年级都来了，这也是他们第一次来到霍格莫德，第一次总是最新奇的。撇开那些参照过攻略的、高年级有了经验的、或是早已有所打算的学生，其他人一开始都是瞎逛，这也导致当他们赶到蜂蜜公爵后，确实还没有多少人挤在柜台前。

　　佐伊兴致勃勃地在每个柜台面前流连，不停地向着货架伸手，怀里很快就堆满了糖果。“佐伊，我得提醒你的是，在这里买这么多，你打算怎么带回去呢？”德拉科叹气。

　　“我可以让你帮我拿——你会帮我拿的，对吗？”德拉科怎么可能说“不”呢？但他还是继续泼冷水道：“即使我们有两个人，也不可能带那么多糖果回去。”

　　“没关系，我可以借口先回城堡一趟！”

　　德拉科只好闭嘴，现在的佐伊显然听不进任何人说话。

　　蜂蜜公爵是由一对夫妇经营的，他们很惊讶地看着这个小姑娘抱着这么一大堆糖果过来结账：“孩子，你是一个人吃还是和朋友一起？”那位夫人扫了一眼德拉科，又看了看佐伊，若有所思地笑了，“两个人带着这么多东西就没办法好好玩了吧？连手也没法牵了呢。”

　　佐伊的心思全在糖果上，完全没有仔细去听对方的话。德拉科尴尬地清清嗓子，天地可鉴，这全是误会，他们完全不是那种让人遐想的关系。

　　“我们和邮局有合作，可以负责帮你们配送，不过视情况可能会加上一小笔运费——这样可以吗？”男主人也笑着说，他们两人好像完全误会了佐伊和德拉科的关系。

　　双方愉快地达成了交易（得知可以配送佐伊更是肆无忌惮地买了更多）之后，佐伊一手握着大份的滋滋蜂蜜糖、另一只手捏着还没拆封的巧克力，一口接一口，脚步轻快很是陶醉。

　　“吃了那么多，你还打算吃晚饭吗？”德拉科怀里抱着更多的巧克力和几个果冻鼻涕虫，在甜食中，佐伊尤其喜欢巧克力，特别是那种比较粗糙的巧克力蛙（几乎只有小孩子才会吃），她收集齐了一整套魔法人物卡片，只有这一次德拉科承认他确实有点嫉妒她。

　　“没关系，”佐伊含糊地说，她还没把这一口咽下去，“甜食是装在另一个胃里的。”

　　明明总是摄入那么多高热量的东西，为什么她就是不胖呢？德拉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前进。他们先是去了佐料魔法笑话商店，这里主要是贩卖一些用来恶作剧的魔法小道具。德拉科虽然面上不显，但其实也对这些有趣的小玩意很感兴趣，这大概是男生的一种调皮捣蛋的天性。

　　佐伊买了两个黏胶球，这种粉红色外观的小圆球只需要用力掷到地上，就会变成一滩粘性极强的粉色胶状物，哪怕只是沾到一点，都会动弹不得，身上还满是滑稽的粉红色黏胶，算是一种波及范围比较大的恶作剧道具。

　　他们还跑到尖叫棚屋，这栋建筑建立的时间众说纷纭，有的说它是一百年前才真正出现在这儿的，也有的说它其实已经有了数百年历史。这栋建筑之所以会变成一个很出名的旅游景点，是因为它“闹鬼”。村民们过去经常会从这座棚屋里听到嚎叫声、有时还会伴随着撞击和挠墙的声音。关于它的传说很多，但谁也不知道真相是怎样的。久而久之，这里就成为了来到霍格莫德的游客们必定会来参观的景点之一。

　　“你觉得这座棚屋真的闹鬼吗，德拉科？”佐伊问男孩，“可我觉得这里不像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谁知道呢？即使是有幽灵出现在这儿也不奇怪，瞧瞧霍格沃兹里的那些怪里怪气的幽灵，我觉得和这里阴森森的氛围挺搭的。”

　　“可尖叫棚屋的名声被打响也不过才几十年的时间呀，但是那些恐怖的嚎叫也就维持了好几年，你说会不会是有怪物在这里短暂地休养过，最后离开了？”佐伊两眼放光，她对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总是很喜欢的。

　　“或许吧。”德拉科显然看上去对这里的传说不怎么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