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卖到青楼
半个小时后。
凌曦围着法拉利转了一圈：“小情人笑纳了， 法拉利就给我退了吧。”
孙晨宇摆摆手：“不好意思，贵重物品一经出售，不退不换。”
凌曦揶揄道：“那你赶紧找个车行当了， 看够不够给媒体的封口费？不然明天新闻的标题我都给你想好了， 神秘男子光天化日竟对记者做出这种事情， 男默女泪，不转不是中国人。”
“喂， 不是要保护你的小情人，我用得着么我？”
耍了个帅得不到表扬，还反被吐槽， 孙晨宇愤懑又委屈：“男默女泪的事情就别提了， 我们说点庸俗的，你要和我做什么稳赚不赔生意？”
“在外面站着说话不好，先上楼吧。”
三人向楼上走去。经过了幽暗的楼道， 就到了夏风扬的单身公寓。
不到50平的一房一厅收拾得整整齐齐， 墙上挂着壁画，阳台还养了些小植物。凌曦本意是要给性格毛躁的夏风扬修身养性， 但夏风扬并不想修身养性， 不开心的时候还去拔光小植物的叶子， 气得凌曦在床上狠狠收拾他。
这些小插曲孙晨宇自然是不知道的，只觉得狗男男的狗窝挺舒服的，是个谈工作的好地方， 便自来熟地走到冰箱拿了几罐啤酒出来喝。
夏风扬一屁股在他旁边坐下， 直截了当地说：“Allen，我想把你在印尼、巴西和印度这三个国家营销团队买下来。”
孙晨宇啧啧称奇：“这是什么骚操作， 别人在收购你的公司呢，你不去抢股份， 还有闲钱来收购我的海外业务？”
孙晨宇的风行游戏公司在全球范围内均有发售游戏，在印尼、巴西和印度等人口大国还部署了子公司，早年赚了不少钱。但随着pc端出海热潮下降以及本土游戏的出头，这几个子公司就逐渐变得鸡肋起来，继续做下去吧又不赚钱，倒闭吧又太可惜，就这么一直不冷不热地做着。
如果有人买下来，光从孙晨宇的角度来讲，这的确是一笔稳赚的买卖。至于夏风扬为什么要买，其实也很好理解。
“我们的新游戏已经开始内测了，但目前只在欧美布了线，我想买下你们的团队，来弥补白虎游戏在这三个人口大国营销能力不足的问题。”
孙晨宇把啤酒放回去桌上，大手一挥：“就为了这个是吧？我在兄弟面前一向只谈感情不谈钱。你现在资金那么紧张，就别弄那么大动静了，需要这些公司的什么资源，我可以借你用。”
没想到夏风扬态度却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他说：“不不不晨宇，我不是要借，我要买，而且是大张旗鼓地买，最好上新闻，上报纸，动静搞得越大越好。我想让所有股东知道，白虎游戏现在还有足够的资金和精力去发展其他领域的业务，我们下定了决心要和启迪死磕，绝对不妥协。”
空气有短暂的沉默。
“风扬，你是认真的吗？”
“当然啊。”
孙晨宇的表情前所未有地严肃：“你去拼老命打江山，万一股东们还是倾向于凌辰，你就是在替他人做嫁衣。有钱还不如多收回来一点股份，那才是实实在在的筹码，所以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当然想清楚了。
一开始公司被收购，他还是一种茫然不知所措的状态。后面股东纷至迭来的变卦，不怀好意的外来资金骚扰，但这些风波，让游戏法则在他面前逐渐明朗。
他真的想清楚了，而且还十分清楚，所以他的意志没有人可以动摇。
夏风扬执拗地说：“有第一次收购，就有第二次收购；这次是三倍，下次可能是十倍；这次股东会卖，下次股东可能还是会去卖。门口的野蛮人永远都存在，既然砸钱砸不过他们，不受干扰，专注于做好游戏事业，就是最根本的防御方式。既然我们是游戏人，所以这场恶战，干脆就用游戏去解决吧。”
孙晨宇踢了在旁边一言不发喝啤酒的凌曦一脚：“喂，你就让他这么乱来？”
凌曦笑了笑：“我只管钱，等你们谈妥了，再来找我吧。”
孙晨宇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看了他们许久，最终猛地一拍桌子：“操，你们要用游戏的方式解决是吧？他妈的干脆算我一个，我把子公司卖给夏风扬，还亲自他去海外谈生意，谈不成，我就从大西洋游回来！！打倒凌辰！！打倒启迪！！打倒万恶的资本主义！！无产阶级万岁！！”
“…………刚买法拉利的人这么说真的好吗？”
“就是就是。”
……………………………
翌日，白虎游戏将收购风行三个工作室的新闻一出街，马上就引起了一阵轩然大波。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白虎游戏表面上是要布局海外市场，实际上却是要在游戏业务场上拉响了反攻的号角。
接着就是铺天盖地的媒体新闻稿，内容怎么正义怎么来。
“白虎游戏的独立精神不容侵犯”
“启迪只会买买买，根本就不懂游戏”
“风行力挺白虎坚决抵制门口的野蛮人”
“野蛮人没有未来！”
这样的公关的确起到了一定效果，舆论开始导向白虎游戏这一边，在玩家群体里面特别明显。
他们才不管老板卖不卖屁股，如果启迪收购了白虎，必然会粗暴地榨干最后一滴品牌价值，虽然玩家总是骂开发死全家策划去吃屎吧，但如果没有好玩的游戏可玩，没有槽可以吐，那人生还有什么乐趣？
没乐趣！于是纷纷对启迪大泼脏水，抵制他们的恶意收购。
凌辰知道这是在打公关战，对他来说不痛又不痒，他加大了资金投入的力度，意图用钱碾压。
王美薇电话马上打过来了：“领导，今天启迪的人来过，找的陈总。”
凌曦挂了电话对夏风扬说：“凌辰可能要加注。”
“那怎么办？”
“不是还有我在吗，你们专心卖你们的游戏，其他的不用管。”
凌曦马上回东方资本召开内部会议，以双方鏖战可能会继续加注为由，建议延迟最终决定的日期，以便获取最大的利益。反正东方手握不少股权，哪一边都不想放弃，可以随便任性。
这一招，给他们增加了不少喘息的时间。
白虎游戏的高层们马上聚在在一起开了一天一夜的会，定了作战方向以后，就开始分工了。夏风扬和孙晨宇去海外卖游戏，凌曦继续和投资方交涉，至于谢天桦和花明澜，则留守大本营做游戏。
…………………………
出发的前一晚，夏风扬精神紧张地窝在沙发上看文件，但是越是紧张越是集中不了注意力，最后连坐都坐不稳了，从房子的左边走到右边，又从右边走到左边，手也好像无处安放似的一会儿放在背后，一会儿咬着手指。
“你这副样子，会让我以为这栋楼马上就要塌了。”凌曦对躁动不安的他说：“你可是要挑大梁的男人，还不快去睡觉养好精神。”
“睡不着，不睡。”
“那你要看流星吗，天气预报说今天有流星，对着它许愿，很灵的。”
流星？
流星是指运行在星际空间的流星体在接近地球时由于受到地球引力的摄动而被地球吸引，从而进入地球大气层，并与大气摩擦燃烧所产生的光迹。流星有单个流星、火流星、流星雨几种。大部分可见的流星体都和沙粒差不多，重量在1克以下。流星进入大气层的速度介于11km/s到72km/s之间……
一连串字码像骇客帝国那样霸气地飞过，但是都没有搜索到’对着这玩意儿许愿可以成真的‘的字眼。
大家都不是该向着流星许愿的年龄了，好好工作什么好酒好菜吃不着，什么漂亮小妞泡不到？
也许是无聊，也许是一场恶战之前想寻求一下心理安慰，夏风扬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于是两个男人趴在顶楼上面傻乎乎地看着天空，别说流星了，鸟毛都没一根的天空似乎在彰显他们的智商……可是此刻谁都没因为这个理由挪动一步，继续傻傻呼呼地看着天空。
“你想许什么愿？”凌曦突然问：“希望公司不要被收购吗？”
“不。”夏风扬摇了摇头，“这个目标我会自己努力去实现，不需要靠流星。”
“那你想要许什么？”
“我小时候在家乡是吃百家饭长大的。今天吃李家，明天吃王家，他们人很好，生日给我煮红鸡蛋，连上大学几年的生活费都是乡亲们给我凑的。可我大学辍学了没脸回家乡，工作了就更没有机会回去了，有几户爷爷奶奶年龄很大了，希望他们能长命百岁身体健康。”
凌曦本来只是想让夏风扬心态平静一点，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这些，他握紧了他微凉的手：“等这个坎过去了，我跟你一起回去看看吧。”
夏风扬马上斜了他一眼：“你真的要跟我回去？”
“有什么问题么？”
“哈哈哈哈……问题大了好吗，我说过要带个漂亮媳妇回去，要是带个漂亮男人回去，估计全村都要炸了。不过你别担心，我会对你负责任的，等我保住了白虎游戏，马上当作聘礼把你娶过门。怎么样，媳妇儿？”
被突然捧起了脸，身高的差距让夏风扬不得不仰着头和凌曦对视，男人挑着眉毛看他：“媳妇儿？你想太多了吧，现在我是大款儿，你是小丫鬟，如果你不好好干活保不住公司，我就把你卖到青楼去。”
夏风扬笑：“结果都还没出来呢，又怎么知道谁是媳妇儿，谁是丫鬟？现在你都主动帮我了，看来还是你比较想当媳妇儿。”
“哦，我想当媳妇是吧。”凌曦突然把手往下移，然后从咯吱窝一路挠到腰身，夏风扬“啊”了一声，全身马上好像通了电一样发麻，笑个不停。
“不要不要，痒痒痒痒痒痒！你干什么，你快放开我……”夏风扬笑到上气不接下气。
“你说一句好听的，我就放过你。”
“喂，什么话你才觉得好听。”
“自己想。”凌曦单手紧紧搂住他，另一只手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上下一通乱挠。
“卧槽，你你你别挠了别挠了……”夏风扬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我说我说，凌曦，我喜欢你……”夏风扬紧紧抱住他的手防止他继续挠：“……的菊花，媳妇儿。”
“呵呵。”凌曦冷笑一声，让你再皮。
“啊哈哈哈哈，救命救命保安叔叔你快过来，这里有变态狂！”
火树银花不夜天，城市华灯璀璨早已能掩盖天上的星光，就算流星来了也根本看不见。
值得庆幸的是，闹了一通以后精神倒是放松了很多，仿佛也可以好好睡觉了。
但过了12点以后的平平静静，却让夏风扬有点儿不爽。
因为今天是他的27岁生日，可能是最近大家都太忙了，凌曦也忘记了，连刚刚提了红鸡蛋都没有反应，真是迟钝的男人。
不过男人之间可没有那么多矫情，明天就要天各一方了，心中有千言万语也只能化成一句话：这是你和我的战役，白虎游戏不能输，凌曦不能输，夏风扬更不能输。
…………………………
第二天，夏风扬早早起床收拾行李，坐上凌曦的车去机场，孙晨宇已经先一步去印度那边安排了，他得过去和他汇合。到了机场，简单嘱咐了一下工作上的事情，就要分开了。
“再见。”
“再见。”
机场的空调有点冷，夏风扬顺手拉了拉围巾，顺便把整张脸都包了进去，目送男人离去的高挑背影，突然间觉得鼻子有点酸。
他并不是因为离别而感伤，只是不知道下次见面的时候结局是喜是悲。他转身进了安检口，没想到凌曦又折了回来叫住了他。
“你怎么又走回来了？”
“送你个东西，生日礼物。”凌曦从口袋拿出一个东西，伸臂对着站在栏杆内的某人一丢，然后就头也不回地走了，很快消失在视线当中。
啥东西啊，夏风扬接住了以后，看清了凌曦给他的东西，是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作者有话要说：
然后夏风扬在飞机上打开盒子，和一颗红鸡蛋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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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作话皮一下。
谢谢初雪的雷，谢谢冻冻仙草、初雪、白漆方柱角的营养液，被包养的感觉很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