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不用找了，为什么？”皇上一惊，快速地脱口问道。
“哼，她根本就没有失踪，她一直与慕容凌在一起，你说我还有需要找吗？”恼怒地吼道，此刻他不知道是恼慕容凌的欺骗，还是恼她的绝情。
似乎他根本就没有那个资格，本来就是他生生地拆散了她和慕容凌。
如今她与慕容凌在一起也是应该的。
“你说什么？她没有失踪？一直与慕容凌在一起？怎么可能？”皇上一惊，脸上却隐过几分不解，他曾听母后说过，当初是母后送走了艾儿的，如今艾儿怎么可能会与慕容凌在一起，那便只能有一种解释，慕容凌找到了艾儿。
“你的意思是说，慕容凌已经找到她了？”皇上心中划过惊喜，语气中也隐着几分激动。
“哼，她本来就与慕容凌在一起，他何必去找。”轻声的冷哼， 带着几丝恼怒，却更隐着无际的伤痛。
“怎么可能？慕容凌若是跟她在一起，怎么可能会不告诉你，我想可能是慕容凌刚刚找到她，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吧。”皇上猜测道。以他对慕容凌的了解，这种可能性最大。
“怎么？你是不相信我？他们的女儿都已经很大了，你说还能有假吗？”黯然地垂了眸，他再次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好了，你不要再喝了？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皇上夺过他手中的酒杯，愤愤地吼道。
对于即墨寒的话，他仍就着不解，以他对慕容凌的了解，慕容凌不可能那么做，慕容凌明明知道每个都在担心她，每个都在找她，怎么可能会私自藏了她呢？
“你说的女儿......”更让他不解的是即墨寒口中的女儿是怎么回事？
“你想知道，自己去看，你对她的关心也未必比我少。”他们都是关心她，那又如何，她却不领情，明知他天天的再找她，她却残忍地躲了那么久。
“你......”皇上一时气结，却无话反驳，他的确也在担心着她，这么多年，他的心亦是一直没有变过，他也是天天想方设法的找她。
但是母后说过，当年艾儿是自己离开的，而且还说要到一个无人找到她的地方，所以她不可能去找慕容凌呀。
“那个孩子有多大了？你确定那个孩子一定是慕容凌的？”皇上禁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差不多五岁左右，她与慕容凌在一起，不是慕容凌的会是谁的。”想到那晚的那一幕，他的心便再次揪紧。
“五岁左右？”除非是艾儿一离开便直接去找慕容凌，然后...... 否则不可能会有那么大的孩子。
“好了，你不要再喝了。”皇上夺过即墨寒手中的酒，猛然摔在了地上。
“怎么？我现在连喝酒都不行了吗？那你要做什么？”无力的声音述说着无际的颓废。
“你现在没事做，你再去做你的皇上，我已经替了你六年了，也应该换你自己去做了？”皇上愤怒的吼道。
替我做？哈哈哈......何必替我，你不想做便不做就是了。“他突然狂妄地笑道，眼角却禁不住地扯着出眼泪。
“你......若是都像你一样，一切都置之不理，这即墨王朝只怕早就没了”他这般的任意妄为让即墨轩不由的气恼。
“没了就没了，这皇上没人做算了，与我何关。”失去了她，连生命都是多余的，何况是皇位。
“这皇位本就是你的，如今我便还给你，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既然艾儿真的与慕容凌在一起，那么也只有把这皇上位硬塞回皇兄，也许可以转移他的一些伤悲。
虽然即墨轩亦明白那种可能很小，但他现在已是没有办法了。
“怎么？这皇位都没有人要了吗？那就还给我吧。”突兀的声音猛然响起，夜孤影快速地闪了进来。
他们的谈话他刚刚已经都听到了，当年他虽然没有帮助即墨寒，却在他们战后没有趁虚而入。
也许是顺从了艾儿了话，不想让她失望，那怕明知道她不可能知道，还有另一个原因便是月儿的求情。
他一直知道月儿是爱着皇上的，所以才会在皇宫中待了五年，仍就没有杀死皇上。
如今他突然出来，只是因为听到他们谈到艾儿。
“你来做什么？”即墨寒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有气无力地问道。
“我来做什么？我刚刚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吗？”夜孤影半真半假地说道，但是语气中的戏谑成分居多。
这么多年来，夜孤影早已经不再那般执着了，一是因为即墨轩的民政，仁爱。
再者，有了慕容山庄与即墨山庄，他只怕也没有那个机会了。
所以这几年中，他们虽然没有正式的议合，却早已默协地停止了争斗。
所以他们都知夜孤影开玩笑的成分居多，便也不以为然。
紧随夜孤影而来的月儿，却终究忍不住走了出来。
她本不想出来的，她跟着哥哥来，也只是想要看看他罢了，却偏偏让她看到了他现在的样子，她终究还是忍不住了。
“你怎么出来了”夜孤影疑惑地望向她，她不是不想让即墨寒看到她吗？她不是每次来了都是躲在暗处的吗？为何今天却出来了？
即墨轩一愣，没想到她竟然会来。
自从那次刑场之后，她便再也没有出现过，今日她来，却不知是何意。
即墨轩看到，自从她出现，双眸便一眨不眨地盯着即墨寒，她眸中的不舍，她眸中的伤与痛，让即墨轩明白，原来她是爱着皇兄的。
即墨寒闻声抬头望去，看到月儿时，眸中瞬间闪过光亮，却在下一秒间随即暗淡。
即便他现在喝了那么多的酒，即便他现在差不多已经醉了，他仍就一眼看出她不是艾儿，不是那个他心心想念的艾儿。
......
慕容山庄内：
大厅之内，慕容夫人心不在焉地喝着茶，双眸却不断地向外望去，她已经让人传了慕容凌，她在等慕容凌，等慕容凌来问个清楚，宝贝是不是慕容家的孩子。
“娘，你找我？”慕容凌走了进来，绝色的脸上绽开淡淡的笑，却亦带着一丝疑惑，他不明白娘为何突然那么急的找他来，出了什么事吗？
“娘有事要问你。”慕容夫人直接地问道，这件事压在她的心中，永远是块病，她今天一定要问清楚。
“好，娘说是什么事。”慕容凌望着一脸凝重的慕容夫人，心中的疑惑变更甚了。
“娘问你，宝贝到底是不是你的女儿？”慕容夫人紧紧地盯着慕容凌，不想错过他脸上的任何表情。
“是。”没有犹豫，没有躲闪，慕容凌定定地说道。
“真的是吗？你不要以为娘老糊涂了，你以为娘看不出吗？”慕容夫人自然不会那么轻易相信，继续追问道。
慕容凌一怔，娘真的看出什么了吗，遂沉声道，“凌儿不明白娘在说什么？”
“你会不明白？你只是想要护着那个女人而已。”慕容夫人直接挑明，不给慕容凌留一点回旋的余地。
“娘，孩儿真的不明白您在说什么？您是说我护着艾儿吗？艾儿是孩儿的妻子，孩儿当然要好好护着她呀。”慕容凌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耐，急急地说道。
“哼，你的妻子，那娘再问你，你可曾与她有过夫妻之实？”她曾经让丫头特别留意过，每天晚上，他与她的房间内都静的出奇，根本就没有......
"娘......"慕容凌一时无言，他与艾儿的确不曾有过夫妻之实，说宝贝是他的女儿，也只是不想让艾儿难堪，却不料今日竟然被娘发现了。
“怎么？没话说了？你现在与她同处一室，都不曾有过......难道以前会有过吗？你到现在还想要骗娘吗？”慕容夫人的脸上瞬间变冷，这么说来她的猜测是对的。
“这件事，孩儿自有分寸，娘不要再管了。”慕容菱的脸上亦有了几分冷意。
“娘不管，娘不管难道就由着她骗你吗？”慕容夫人冷哼道。
“娘，你在说什么？谁骗我，难道我会那么容易让人骗吗？”慕容凌的语气中已经多了几分恼怒。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难道你到现在还护着她？”
“娘说的是艾儿吗？艾儿是怎么样的人，难道娘不清楚吗？娘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慕容凌一滞，生气地说道，语气亦在不自觉间提高了几份。
他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她，包括......
"对，娘以前是觉得她是一个乖巧，懂事的孩子，可是她竟然告诉娘，她连宝贝是谁的孩子都不知道，你要娘怎么相信她。"慕容夫人一愣，没想到他的凌儿竟然会这般的吼她，心中便愈加的气恼。
“这件事并不是她的错，她......总之，这件事并非她能控制的。”慕容凌想要解释，却不知如何开口。
“好，就算这件事不是她的错，那么她既然是皇上的妃子，她却瞒着你，你说......"
"她从来就没有瞒过我，这件事，我早就知道。"慕容凌冷声打断了她的话。
慕容夫人一惊，不可思议地望向他，“你说这件事，你早就知道？”
“不错，我早就知道，还记得那次皇上传来的密令吧，那封字密令上说的很清楚，是皇上要我帮忙找她，所以她根本就没有瞒我，也不必瞒，若说错，便是我的错，明明知道她是皇上的妃子，却仍就不可自拔的爱上了她，而她没有任何的错，就算她答应嫁给我，也许只是因为我救了她，她不忍拒绝罢了，现在你应该都明白了吧。”慕容凌一口气说完，只要扯到她，他便无法做到心平气和，那怕是对自己的母亲。
慕容夫人惊愕地立在那儿，呆愣地望向慕容菱。
那么说真的是她误会艾儿了，如此想来，的确不是艾儿的错，而她还那样对她。慕容夫人的心中禁不住划过懊悔。
“那娘真的是错怪艾儿了？难怪她竟然顶撞了娘。”慕容夫人喃喃的说道。
“什么？娘，难道你问过艾儿这件事？”慕容凌一急，忙乱地问道。
“是呀，是娘一时糊涂了，娘这不是在她的伤口上撇盐吗？哎，是娘的错，要不娘去向她道歉。”看到儿子急切的样子，慕容夫人低声说道。
慕容凌却早已听不进半句她的话，他现在想的只是，娘找了艾儿后，艾儿会怎么样？
以娘刚刚问他是的态度看，娘问艾儿时一定......那么艾儿现在不知会伤心成什么样子。
不行，他要先找到她。
急急地跑回房间，却看到艾儿怔怔地坐在窗前，微微有些红肿的眼睛，让慕容凌猜到她一定哭过。
慕容凌的心猛然揪过，却又禁不住的懊恼。
这就是他的保护吗？竟然让她受了那么大的委屈，而他却到现在才知道。
“怎么了？”艾儿看到匆匆闯进来的慕容凌问道。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你没事吧？”慕容凌慢慢地走到她面前，轻声问道。
“我没事呀。”艾儿的唇边绽开一丝淡淡的笑，但是却是任何人都能看得出那笑有多苦涩，多勉强。
“为什么？为什么有什么事都不告诉我？难道在你的心中，我就那么不可信吗？”慕容凌突然抱紧她，喃喃地说道。
艾儿一怔，随即便明白了，定是慕容夫人已经找过他了，却不知.......
"我没事。"她不想因为她而搞得他们母子不合。
“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勉强自己，有什么事不能告诉我的呢，就算是你不想......”慕容凌想说的是，就算她不想跟他一起，也可以告诉他，但他却说不出口，他怕她真的会说出那样的话。
“好，那我问你，宝贝到底是不是你的女儿？”这个问题不仅仅是慕容夫人想知道，她也一直很迷惑，一直以来慕容凌从来就没有给她过明确的答案。
“傻瓜，你是我的妻子，宝贝当然是我的女儿了。”慕容凌模棱两可地回道。
“我是说......我是说那次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你。”艾儿微微红着脸问道，这种事这般的问他，总会感觉到尴尬。
虽然艾儿说的含蓄，慕容凌还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有什么差别吗？”慕容凌淡淡地说道，他只是想，只要她愿意留在他的身边，一切都无所谓。
“当然有。”艾儿气恼地说道，怎么会没有差别，单单是慕容夫人那边就说不过，何况她也想知道谁才是宝贝的爹爹。
“有什么差别？”慕容凌一愣，轻笑道。
“若宝贝不是你的女儿，那么我便带着她离开。”艾儿定定地说道，若宝贝真的不是慕容凌的女儿，她不需要别人来赶，她会自己离开。
慕容凌猛然僵滞，抱着艾儿的手却不断的收紧，沉声道，“你只要记住你是我的妻子就可以了。”
想到她的离开，他的心便如刀割般的难受，他虽然会尊重她的选择，却也不会让她在这种情况下离开。
“可是......”
“没有可是，我也已经跟娘解释清楚了，她不会在误会你了。”慕容凌慌乱地打断了她的话，不想让她再继续说下去。
“解释？怎么样的解释？说宝贝是你的女儿，实际上根本就不是，对吗？”艾儿猛然推开他，愤怒地问道。
“没有......”他想经过他的解释，娘应该知道宝贝并非他的女儿了。
“没有吗？那你告诉我，宝贝到底是不是的你的女儿，我不想你骗我。”艾儿倔强地说道。
“这件事，以后，你会明白的。”慕容凌推脱道。
“是，还是不是，我今天一定要知道答案。”虽然知道这样做会让慕容凌很为难，但是她还是要弄清楚。
“是与不是，真的那么重要吗？不管是与不是，你想走，想留都随你的意，我绝对不会勉强你，我要的只是你能开心，你能够真正的幸福，你不明白吗？”慕容凌的脸上染过伤痛，沉声道。
艾儿一惊，是呀，慕容凌的好，她又不是不知，今天她却对他这般残忍。
“爹爹，娘亲，你们在做什么？”宝贝却在此时突然闯了进来，看到艾儿与慕容凌凝重的脸色，不安地问道。
“没什么，宝贝乖，来，娘亲抱。”艾儿抱过轻轻地抱过宝贝。
就算宝贝真的不是慕容凌的女儿，慕容凌都不计较，她又何必较真，她当初违背了皇上，千方百计的逃出宫，不就是想要跟慕容菱在一起吗？现在为何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