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开馆

  事情一直持续到了卫清成亲那日,卫央本来对这事持有莫大的期待,但这几日的心神不宁,让她一直都没睡好,显得心事重重。

  她迫切的想知道自己对郁良到底是种什么样的态度,为何竟会如此发生如此大的转变?

  她先出的府,马车已经在外侯着了,得在良辰吉时前赶到卫府,等了不一会儿,郁良便来了,他穿着蓝色的外袍,外面系了件黑色的大氅,脸色有些发白,也没看见脸上有伤口。

  卫央一看见她立马上了马车,马车里放了手炉,热乎乎的,也不觉着烫,郁良上来后看了她一眼,规规矩矩的坐在她身侧,两人之间隔着小几。

  马车缓缓行驶,郁良打开小几的机巧,拿出棋子,放卫央的面前轻轻递了过去,卫央看他,耸了耸肩膀道:“不下。”

  郁良温声道:“那你想作何?”

  “坐着。”卫央道:“反正也不远,片刻便回去了。”

  话一直都说的不冷不热,郁良舔了舔唇,问道:“生气了?”

  卫央摇了摇头,不可置信的瞪着他,“难道不是你在生气么?”

  心道: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那日明明二话不说就闹脾气的是你!对着我摆脸色还是你!最后摔下床二话不说就离开的人依旧是你!

  从头到尾都是你一人的独角戏!

  如今却来问我生没生气?

  那就是:生气!

  卫央就这么无缘无故的被生气了,她若是不真的生气都对不起郁良给她营造出来的氛围。

  她鼓了鼓腮帮子,继续道:“你是王爷,生气也理所应当,谁让我只是个没势力的王妃呢?你愿意怎么着便怎么着,但能不能别让人觉着是我欺负你了。你好歹也是个王爷,能不能要点……要点……”

  后面那个字她看着郁良的脸竟怎么都说不出来,明明都是平日里说卫清说习惯了的话,如今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就这样,她在郁良的眼神下败下阵来。

  是她输了。

  她竟然说不出口,还差点把自己的舌头给咬了。

  卫央偏过脸去,不愿去看他,郁良拿着棋子自顾自的下了起来,一手执黑子,一手执白子,每一步都下得极为谨慎。

  待到棋局进行到一半,郁良闷声道:“你还从未给我绣过东西。”

  卫央都已经快睡着了,的这种静谧的环境里,哪怕刚刚和郁良吵了架,但卫央还是觉得安心,一不小心就打起了盹,被他的说话声惊醒,迷蒙道:“你说什么?”

  郁良伸手揉了揉她的头,“无事,睡吧。”

  卫央却是再也睡不着了,她迷迷糊糊得不知道听见些什么,但现在一想,感觉自己又想不起来,可越想不起来,她就越好奇。

  还未待她细想,马车便停在了卫府门口。

  今日的卫府张灯结彩,卫清穿着一袭红色外袍,满脸笑容,卫景和卫李氏站在门口迎接招待宾客,忙的团团转。

  这还是卫央第一次看别人的婚礼,前一世自己的亲近之人都没能成婚,后来去了烟县,她怕触景生情,是故一次也没去过婚礼现场。

  如今看到卫清那喜气洋洋的脸,心里高兴的紧,招呼人将自己带来的礼物送过去,一抬一抬的红木箱送进了卫府,卫央看着忽然福至心灵,她疑惑的朝着身侧的郁良看了一眼,彼时郁良已经和卫景寒暄完了。

  卫央撞了撞他的胳膊道:“你之前在马车上说的是不是我从未给你绣过东西?”

  郁良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似是心事被人戳破有些尴尬,他舔了舔唇,缓慢而又坚定的点了点头。

  以这小姑娘的性子来说,以自己一直都不说,她可能一直都不会懂。

  卫央没想到他气了三日竟是为了这个,最关键的是,他竟然会介意屋内的被子是不是自己绣的,有那么重要吗?

  反正盖在身上感觉是一样的。

  卫央气得拉过他的手,使劲儿捏了一把,尔后轻飘飘的丢下一句,“日后定给你绣一个。”

  今日是独属于卫清的好日子,他和唐苑多年青梅竹马的感情也算是修成了正果,拜堂闹洞房时,自家妹妹可是一点也没放过他,被闹了几次大红脸,但心中依旧比吃了蜜还高兴。

  待到夜深人静时,宾客散去,卫央这喜酒也吃完了,洞房也闹完了,郁良帮着卫清挡了几回酒,如今也喝得迷迷糊糊的上了马车。

  坐在马车里,郁良拉着卫央的手不放,半闭着眼含糊不清道:“我前几日梦你竟同我和离了。”

  “假的。”卫央道:“梦都是反的。”

  这话是纯粹哄郁良的,她心里想的是:你当日若是真的出征了,那咱们今必定和离。

  郁良留在京城,留在七王府,是故有人会看在王爷得这个身份上给她几分体面,尤其是七王府里的那些下人,但郁良一旦不在,体面无存,有时她还真不晓得能否从那些嬷嬷的手里逃脱出来。

  但凡有一丝机会,卫央都会去请求和离的。

  熟料她话音刚落,郁良便拉着她的手道:“你又欺哄我。”

  上次喝多了的郁良明明不是这样,乖巧得很,这次不知怎地,竟开始闹腾起来,一双眼睛湿漉漉的,还带着些委屈,低声道:“阿娘,央儿要同我和离。”

  卫央皱眉道:“假的,没有要同你和离。”

  “我都听到了。”郁良轻笑了一声,带着无限苍凉,“她不愿意嫁给我,若是有朝一日我不能护她了,她便要同我和离。”

  卫央无奈,心下也知不能同喝醉的人计较。

  “你听错了,央儿没有不愿意嫁给你。”卫央道:“你脾气好,长相好,对卫央也好,她很喜欢你。”

  “是么?”郁良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眼尾处微微上挑,带着一丝让人难以捉摸的妖艳,卫央一时间竟然看直了,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郁良看了她一会儿,又闭上了眼睛,嘴角微勾,带着笑意躺在了小几上。

  不久后他就发出了轻微的呼吸声,卫央悬着的心莫名落了下来。

  这郁良,喝多了之后还挺磨人。

  但他对自己……

  卫央舔了舔唇,到底是为什么娶她呢?u这事儿真让人琢磨不透。

  男人心,真是海底针。

  卫央回府安顿好郁良后便在自己的针线筐里寻摸,想找一块适合郁良的布料还挺难,只好明日再去布庄专门买。

  她最后寻到的布料是靛青色的花纹,绣的图案是青松,男子的爱附庸风雅,卫央觉着郁良应当也不例外,是故便选择了这个花样。

  卫央绣好的第一日便拿给郁良看,可没想到郁良盯着图案幽幽看了半晌,最后缓缓道:“为何不是鸳鸯戏水?”

  卫央:“……”

  你一个大男人的荷包要个鸳鸯戏水合适吗?!

  但想到前段时间郁良因着这事和她生了气,她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道:“那等我有时间再帮你绣一个。”

  郁良当即便高兴了,将已经绣好的荷包别在腰间,“王妃果然蕙质兰心。”

  卫央的这个有时间竟拖到了许久之后,这着实不能怪她卫清的婚事定了下来,她也要开始忙碌医馆的事儿,小雪办事利索,忙活的的差不多了,医馆的地界寻得好,离七王府不远,而且这离分开了两个格局,一面是沈翊帮人看病的地方,另一面是卫央专门开设的妇人医馆。

  她这个属于半疗养半医治的范畴,看着自己的医馆缓缓落成,只差选个黄道吉日便能开张了,卫央便去算了个日子。

  二月初九,宜开市。

  新的医馆坐落在离青乐巷两条街的庆荣街,地段极好,无论去卫府还是回七王府都是极近的。

  两挂鞭炮一放,牌匾一挂,卫央的医馆便开了起来,承了原来师父那家医馆的一半字:苑,以及卫央名字里的央,命名为“苑央医馆”,读的快了便是鸳鸯医馆,听上去倒有些不正经。

  但卫央却对这个不甚在意,只要医馆能开起来便是好的。

  医馆是开了,但来的人极少,大多来了还是奔着沈翊去的,是故卫央这个坐堂大夫竟没什么人来管,她每日去了,便在医馆里待一整日,竟连一个病人都没有。

  卫央想到人们可能抹不开面子,或是顾及身份,但没想到竟连一个病人都收不到。

  如此过了三日,她也有些气馁,和师兄告别后,走在回府的路上,竟遇到了以前未出阁前的密友,是王太傅的孙女,名为王扶柳。

  两人关系也算不错,只是自她出嫁后便再没见过,如今见了难免寒暄几句。

  但还没说几句,王扶柳的表情便难看了起来,她皱了皱眉,为难道:“阿央啊,按道理这话也轮不着我说,但毕竟是一块长大的,绾绾之前因着那事,听说如今被她爹逼着剃了头发当姑子去呢。你现在……”

  绾绾便是之前逃了荣郡王的婚,和一个举子私奔了的女子,本是张太尉膝下荣宠的女儿,却被举子三言两语哄骗了,也算是识人不清。

  之前进宫请安时还被四妃拿着话头儿来刺她来着,后来她想着去张太尉家拜访,却被拒之门外,想不到近几月没消息,绾绾竟要被逼着出家?

  王扶柳欲言又止:“我也不想在你跟前提这个话,提多了显得我多小肚鸡肠似的,但我也是为了你好。你说你,嫁了个好夫君,但你也得在外给人家留些脸啊?好好的一个王爷,因着你在背后被人议论多少回了?”

  卫央疑惑道:“这同王爷有何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  【致各位读者的一封信】

  各位亲爱的读者,你们好,在此我想说一下我的更名缘由。

  本文原名就是《不服》,后来改为了《我重生后夫君有了读心术》,这个文名更为讨喜,更符合市场一些,但我写的就是不太符合市场走向的文,可以说是很小众,只是蹭了这两个热标签而已,我不否认我的市侩。

  但这本书在面临完结的时候,我还是觉得《不服》这个文名更能表达卫央的心境,也更能表达我的心境。

  虽然文名发生了变化,但文章的内容是没有变的。卫央依旧是那个不服输的女子,故事还是我笔下所写的那个故事。

  望体恤,望周知。

第42章 开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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