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夏青宜只好喝果汁,反正效果都是解渴。其他人都玩在一块, 只有他们两个安安静静坐在一块, 关佳媛的视线一直往他们这边瞟,心不在焉地。

  苏婉坐在点歌机前,朝着夏青宜大喊, “唐筱, 来唱歌啊!”

  夏青宜再喝了一口果汁, 对俞泽深说:“我过去唱歌了。”

  “嗯。”

  夏青宜来到了点歌机旁, 和苏婉坐在一张方凳上点歌,俞泽深坐在沙发上,视线还是落在她身上。

  夏青宜点了一首《当爱在靠近》

  夏青宜坐在屏幕前的高凳上,握着话筒看着屏幕的歌词,开始唱:

  真的想寂寞的时候有个伴

  日子再忙 也有人一起吃早餐

  虽然这种想法明明就是太简单

  只想有人在一起不管明天在哪里

  ……

  俞泽深手上握着一罐冰镇的啤酒,一边喝一边听她唱歌,宋涵过来,“别一个人闷坐着啊, 走走走, 过去跟我们一起打牌,。”

  俞泽深握着啤酒看他一眼, “你们玩,别算我。”

  “今天可是我们的狂欢夜啊,你来了就闷坐在这,有啥意思。”

  俞泽深眼神示意了一下那边唱歌的夏青宜,“听歌。”

  宋涵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皮笑肉不笑,“你厉害,没想到你平时看着高冷,交了女朋友就变情种了。”

  “不行?”

  “行行,你不来算了,我跟老朱他们打。”宋涵走后,俞泽深继续看着唱歌的女孩,她又换了一首歌,和苏婉一起合唱《如果的事》。

  “俞泽深。”

  俞泽深偏了偏头,是郑海薇,她说:“有人想跟你说说话,你能出去一下吗?”

  “谁?”

  “你出去就知道了。”

  俞泽深继续喝啤酒,冷着一张脸,“我没有跟陌生人说话的爱好。”

  郑海薇咬着唇,她答应了那个人不说名字的,但是要是不说,俞泽深是不会出去了,“是,是班长,她找你。”

  俞泽深看了一眼唱歌唱得整入神的夏青宜,问郑海薇,“她在哪?”

  “就在门口。”

  俞泽深放下了手上的啤酒罐,站了起来,开了门出去。

  KTV门口有一个喷水池,关佳媛就在喷水池旁边等,俞泽深走了过去,“找我?”

  关佳媛听到了声音,心里一动,抬头看着他,“嗯,对。”

  “什么事?”他语气冷冷的。

  “其实,我真的没想到你会和唐筱,真的,我从认识你开始就觉得,你绝对不可能会喜欢那样的女孩。”

  “然后呢?”

  “我觉得我不比唐筱差,样貌又或者成绩,她只是比我更主动罢了,现在高考结束了,我也可以对你主动,我也可以倒追你,你能给我一次机会吗?”

  俞泽深大概猜到了她会说什么,他之所以出来,就是想跟她说清楚,“不能。”

  “为什么?你以前不是很讨厌唐筱吗?其实你根本没有那么喜欢她的,对吧?”

  “我不需要跟你解释我多喜欢她,但是你的话,没必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关佳媛抿了抿唇,“我不是说现在,我和你成绩贴近,我可以跟你上同一所大学,上了大学后,你和唐筱就会分开了,或许感情很快也会淡了,那个时候,再给我机会也不迟。”

  也不知道她怎么推论出来的,俞泽深不想吐槽她的逻辑,“同学一场,我不想说太难听的话,该说的我都说了,真的没必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俞泽深说完转身往KTV里面走,发现夏青宜也从里面出来了。

  夏青宜唱完两首歌,没看到俞泽深,听其他人说他出来了,还以为他不喜欢里面的氛围,所以特意找了出来。

  看到了他,夏青宜迎上来,“泽深,是不是里面太吵了?”

  俞泽深走过去,“不是。”

  “那你怎么出来了?”

  “有人找我。”

  “谁?”

  “关佳媛。”

  夏青宜有些讶异,关佳媛找俞泽深做什么?还特意约了他在外面见面。

  俞泽深摸了摸她的头道:“说清楚了一些事而已,别胡思乱想。”

  夏青宜点头,“嗯。”

  俞泽深牵起她的手往包厢走,“十点钟回家,你还有半个小时可以玩。”

  ——

  高考结束后,俞泽深去了俞氏实习,俞恒有意让他在上大学之前接触公司的运营。而夏青宜也没闲着,开始找暑期工,大致方向是艺术培训机构的乐器老师,她可以教古筝,也能教小提琴。

  放假第三天夏青宜就找到了暑期工,只不过现在的中小学生都还没放假,暑期的课程要等到七月份才开课。

  她也不急着上班,六月份虽然结束了高考,但她和张梅英的官司还没完结,关于股票继承一案,张梅英已经提起了法律诉讼,夏青宜作为被告也在高考之前收到了法院传票,开庭时间为6月19号。

  开庭那天,俞家一家三口都到场旁听,除此之外还有张林华和柳惠柔。

  法庭上,夏青宜坐在被告席上,张梅英则坐在原告席,她觉得这个案子实在是荒唐,她和张梅英调换位子还差不多。

  吴振宏道:“我的当事人张梅英女士于今年一月份丧夫,其丈夫唐伟彬先生留下房产一处,存款一千二百万,另有俞氏企业股份20%,今年三月份,被告唐筱与我的当事人张梅英女士通过协商,平分了房产以及存款,但随后,我的当事人张梅英女士得知,原来丧夫还有俞氏20%的股份,价值大概五个亿,而被告则企图把这些股票全部转移到自己的名下,并未与我的当事人协商,审判长,我的当事人作为唐伟彬先生遗产的第一顺位继承人,与同作为第一顺位继承人的被告应当平分遗产,但是被告却隐瞒并且擅自把唐伟彬先生留下的巨额股票转入自己名下,我认为,这严重侵犯了我的当事人的知情权以及继承权。”

  审判长听完后,看向夏青宜,“被告,你是否隐瞒并擅自把唐伟彬先生的巨额股票遗产转入自己名下?”

  夏青宜不卑不亢道:“回审判长,我的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有要把股票作为我的嫁妆的意向,并且,在与张梅英女士结婚之前,他亲自签下一份文件,上面清楚明白地写明俞氏的20%的股票将作为我的嫁妆,既然如此,我作为这些股票的唯一继承人,有权利不告知原告,也有权利转入自己名下。”

  与此同时,被告辩护律师周望把唐伟彬的那一份文件的正本递交给了审判长,审判长看完了之后,对原告说:“张梅英女士,对于唐伟彬先生签下的这份文件,你可知情?”

  张梅英一早就跟吴振宏讨论过审判长会问什么问题,她该怎么回答,此时,她从容道:“审判长,这份文件我大概是知道的,但是我先生的意思是这些股票作为唐筱的嫁妆,在她出嫁之前,还是我先生的,现在我先生不在了,那这些股票实际上还是我先生名下的遗产。”

  审判长再看了看那份文件,“你刚刚说,你对那20%的股票并不知情,说被告对你隐瞒,侵犯了你的知情权,现在你又说知道这份文件的存在,请问,你到底知不知道这股票的存在?”

  张梅英一时陷入尴尬,她看了一眼吴振宏,忙道:“知道是知道,但是并不知道数额那么大,就是粗略了解过吧。”

  吴振宏接着说:“审判长,唐伟彬先生生前与俞氏一家是世交,两家互持股票正常不过,我的当事人当初只是听说唐伟彬先生持有俞氏的股票,但数额并没过问。但是,既然这些股票是唐伟彬先生名下的,我的当事人作为他的配偶就应当有继承权。”

  周望站了起来,道:“审判长,我刚才递给那份文件已经写得很清楚,俞氏的20%的股票将作为我的当事人的嫁妆,这一份文件是唐伟彬先生在与原告结婚之前就签下的,婚后也没有向原告披露股票数额,这已经表明唐伟彬先生并没有意愿向原告披露这一笔财产,因为在唐伟彬先生的眼里,这一笔财产是留给自己的亲生女儿的。”

  审判长再次看向张梅英,“原告,你和唐伟彬先生登记结婚的日期是什么时候?”

  张梅英想了想,回道:“去年八月二十八号。”

  审判长再扫了一眼那份文件的日期,是去年的八月十二号,“被告委托律师说的对,这一份文件是唐伟彬先生在和原告登记结婚之前签下的。”

  吴振宏道:“审判长,我以及我的当事人张梅英女士并不否认唐伟彬先生的这一份文件的真实性,只是这一份文件还有个先决条件,而这个先决条件就是必须是被告结婚后,这20%的股票才会自动转入她的名下,那在她结婚之前,这些股票还是唐伟彬先生的个人财产。”

  周望站起来道:“原告,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请你务必准确回答。”

  张梅英看向周望,“你问。”

  “请问,唐伟彬先生是什么时候跟你求婚的?”

  张梅英用余光看了一眼吴振宏,吴振宏给了她一个眼色,张梅英摇头,“年纪大了,我也记不大清了。”

  “你们登记的时间是八月二十八号,那请问是登记当天,唐伟彬先生才跟你提这件事吗?”

  “不是。”

  “那如果不是的话,你回想一想,他大概提前了多久跟你提及结婚的事。”

  张梅英随口道:“登记前一两个月吧。”

  周望得到了答案,看向了审判席,“审判长,如果唐伟彬先生还在世,那这些股票在我的当事人结婚之前,确实还属于唐伟彬先生的个人财产,但唐伟彬先生已经去世,并且,我刚问了原告,唐伟彬先生在他们登记前一两个月就已经有了要和原告结婚的打算,但是您手上那份文件,是他在八月十二号签的,也就是说,唐伟彬先生有意在和原告结婚之前,处理了手上的高额股票,婚后也没跟原告提及,那就说明唐伟彬先生从没想过要把股票作为和原告的共同财产,他只想给自己的女儿,之所以写下了结婚后自动归我的当事人,是因为当初他立下这份文件时,我的当事人还是一名高中生,暂时还未成年,所以添加了结婚后自动转入她名下的条例。”

  吴振宏道:“我认为被告律师的这一种猜想并不正确,俞氏20%的股票价值好几个亿,每一年的股票分红少则几百万,多则上千万,而唐伟彬先生作为一名建筑师,全年收入在百万左右,要承担起各类高端消费的费用,必定是不够的,他之所以在文件上添加了被告结婚后股票才归她名下的条例,主要原因还是他知道自己的女儿还没成年,距离结婚还有至少好几年的光阴,在这几年里,他完全可以凭借这些股票做一些养老的存储,等女儿结婚了,再把股票交给她。”

  审判长道:“两位律师的猜想都有一定道理,但不能作为最终的判断依据。”

  周望继续说:“审判长,我认为唐伟彬先生既然以及立下了这份法律文书,那我的当事人应当是这20%俞氏股票的唯一合法继承人。”

  吴振宏道:“周律师,那我的当事人就不合法了吗?她是唐伟彬先生的合法配偶,被告的继母,对于唐伟彬先生的个人财产,她也有同等的继承权。”

  周望道:“吴律师,唐伟彬先生留下的法律文书很清楚,这些股票就是我的当事人的嫁妆,迟早是要归到我当事人的名下的。”

  吴振宏冷笑一声,看了一眼夏青宜,“这谁知道呢,也许被告是单身主义,如果一辈子不结婚,那那份文件也就不会生效,况且,她现在也才十八岁,并不满法定结婚年龄,我就算她二十岁结婚,那也还有一年多,那在此之前,这些股票还不能归她。”

  周望原本想通过辩论来达到打赢官司的目的,但吴振宏疯狗一样,他不得不用最后的杀手锏,“审判长,虽然法律上规定女性二十岁才能登记结婚,但是根据我国律法,男性满17岁,女性满15岁,就具备订婚的能力,而我的当事人唐筱女士与其男友已经决定,于今年八月六日订婚,并约定三年后登记结婚,既然我的当事人正在履行文件的先决条件,那20%俞氏股票的嫁妆也应该相应地转入我的当事人名下。”

  审判长听了之后,道:“我国法律规定,女性满20岁才能登记结婚,但对于订婚,属于一种契约,也同样具有法律效力。”

  吴振宏脸色难看,“审判长,我认为只有在民政局登记后才能算结婚,订婚虽然是一种契约,但是订婚的双方可以任意反悔,并不受法律保护。”

  审判长道:“吴律师,现在的情况是被继承人已经死亡,而准继承人又正在履行被继承人立下的先决条件,已经具备了直接继承的资格。”

  吴振宏咬了咬牙,瞪了一眼周望。

  此时,张梅英站了起来,激动道:“审判长,我反对,我丈夫才死了半年,唐筱作为他的亲生女儿,就已经开始开开心心地谈婚论嫁,这根本就是不孝!从古至今,孝子都是要为父母守孝三年的,而她倒好,为了继承遗产,连孝心都不顾了。像这样的不孝子,根本就没有资格继承遗产。”

  夏青宜觉得张梅英还真是语出惊人,这种不经大脑的话她都能说,看来是被逼急了,她回道:“张梅英女士,请你搞清楚,现在是二十一世纪,如果你要拿古代三从四德的观念来评判二十一世纪的事情,那你本身离了婚再嫁,就已经是要被浸猪笼的了。”

  “你……”张梅英气得差点吐血。

  夏青宜继续道:“还有,我非常爱我的父亲,我的父亲也非常爱我,不是你一个不相干的可以评论我到底孝不孝的,我的孝在心里,我不需要去做一些无畏的形式去向别人展示,因为我问心无愧。并且,我的父亲一直希望我可以成家,可以有人照顾,如今我要订婚了,他要是还在,一定会很高兴,就算他现在在天上,也一样会很高兴。另外,我的父亲这些年一直在做善事,捐了不少款给公益组织,等那些股票转到我名下后,我将会以我父亲的名义每年捐出股东分红的五成,用于希望小学的建设。”

  “唐筱,你以为俞家人这个时候和你订婚是因为想让你做他们儿媳妇吗,不就是想要把自己的股票收回去吗……”

  审判长用敲了一下法槌,“肃静!”

  法庭安静了下来,审判长道:“原告,被告,你们争论这些不属于庭审内容,请勿在法庭上争论。”

  夏青宜道:“抱歉,审判长。”

  最后,审判长宣布原告的诉讼不成立,被告已经具备了继承俞氏20%股票的资格。

  作者有话要说:  法庭内容当做故事看就好,不要考究哈,一切为了故事发展。有BUG多多包涵。

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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