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192 突然来电
农历十一月尾巴，寒潮来临，被窝里才是最舒服的存在。
杜鹃窝在被窝里，边上的是阳光。眯着眼伸手去拿手机，“喂，谁啊。”
“我。”
“嗯？”“啊！白满川？”
“嗯。”
“想你了。”他的声音很沙哑，说话有气无力。
杜鹃瞬间哭了。“你在哪？你是不是感染非典了？为什么现在才给我电话？”
“不用担心我，我很好，就是累了点。”
“很快能回去了，不用担心我。”
“你是不是感染非典了？是吗？”
那边没有声音了，见白满川不回答，她追着问：“你怎么了？你在哪啊？”
“困~想听你说话，随便说什么都好。”
白满川的要求她还是要满足的，随便说什么都好，那该说什么呢？
“我们搬回老家住了，福泉市发生了三起案例。听说死了一个人，也不知是真还是假的。村里还好，都在做防御工作，最近没人发高烧。”
“阳光长了两颗牙，上牙也要长了，见了点点牙印。入冬以后，妈胃口变好了，长了一些肉。”
“前两天，白露来看我们了，她带来了公司的账本，让妈看了。妈说公司给她管着，她放心。”
“你还在听吗？”杜鹃问。
等了一会儿没见人回音，仔细听，听到他的呼噜声。
猜他是睡着了。可她舍不得放下手机，好不容易通一次电话，下一次又不知到什么时候。
她放了扩音，让她清晰听到他的声音，像是他就在她身边。
“叩叩叩”
“白老师，1765号出现了不良反应，可能是试验疫苗失败了，您快来看一下。”
接着杜鹃听到了起床的声音，开门关门的声音，随即什么都没有了。
可能是白满川外出不带手机，所以才没了声音。
等了几分钟，杜鹃把手机给关了。有这一次通话，已经心满意足了。
窝被窝舒服得很，动动被子，发现阳光醒了，吸着大拇指不发声。
“你醒了啊，是不是妈妈吵醒你了？天还没亮呢，你再睡一觉吧。”
把他手指扯出，不许他含手指。轻轻拍他肚子，“睡吧，睡吧。”
念着念着，阳光没睡，她反而睡了。临入睡前，想起她没把怀孕的事，告诉白满川。想着睡醒了给他发短信。
阳光见妈妈睡着了，他自己钻被子，翻身一只脚放出被子外，另一只脚跟着放出去。一点一点往外探路，终于寻到了床沿，呲溜一下爬下了床。
下了床才发现门关着，他出不去。再想上床已经不行了，他爬不上去。
张荷早起，听到杜鹃那边有刮门的声音，尝试拧门把，能把门打开。开了一条小缝隙，一只白花花的，小短手伸了出来。
透过缝隙，见阳光瞪着大眼睛看她，张荷失笑。
“哈欠”受到冷空气，阳光打了个喷嚏。
“衣服不穿，你就敢跑出来，胆子比你爸爸大多了。”
…………
一觉醒来，阳光不见人了。
她找出去，见阳光在楼下，拖着小竹鞭追赶小鸡仔。追着追着，小鸡仔走到他后面，场面就变成了他在前面跑，鸡仔在后面追。也不知是谁追谁。
“起床了，赶紧下来吃早餐。马上吃中午饭了，现在才起床，还像人吗？”杜李氏絮絮叨叨。
有张荷在，杜李氏不敢放肆，说话语气放轻许多。
“插播新闻，各位观众朋友，在上午10点40分，已有专家表示已经初步，研制出非典的疫苗。再过不久非典疫苗，将会全面派发各大医院。
在疫苗没有研制成功之前，大家还是要防御非典的。不到人群多的地方去，出门尽量带口罩，一旦发现高烧立刻前往医院。新闻播报完毕。”
电视机里的新闻播报完了，出现了电视剧《小楼》的画面。
“研制出疫苗了！”
“终于不用担心了，今年真是可怕。”
事情没那么简单！
杜鹃看向冬日的太阳，想着白满川不能回家与她过年了。
低头问婆婆，“我们回湘西过年吗？”
“不回。”张荷不想去听廖梅的冷嘲热讽。
虽然长了点肉，没那么吓人。但跟以前还是有很大差别，她皮肤还是很差，脸上的皱纹不消。
“在这里过年好啊。我们人多，能热闹一番。”
张雪说：“过年时家家户户放烟花，站在阳台上，有看不完的烟花。”
“炮声也很多。”杜鹃说。
村里的习俗她是知道的，除夕夜的时针跳上字数12，或是春晚结束后。村里的人开始放鞭炮，鞭炮的声音吓得不敢入睡。
轰隆隆的鞭炮声，一直响到初一的十点。
十二月杜棠回来了。家里有孩子，怕杜棠把病毒带回来，让他的福泉市多住些日子。
杜棠说因为非典，又因为对手公司引进了韩国的游戏，冲击了游戏市场。导致他的公司入不敷出，他被开除了。
现今他成了无业游民，在市里给杜贵才帮忙也挺好的。
腊月十八，官方说疫苗出来了，正在批量生产。
这是天大的好消息，值得大家庆贺的好消息。
非严重区解禁了，人们能自由活动。随着过年的气氛，把非典笼罩下的，压抑的气息给冲淡了。
关于非典的新闻开始减少，喜庆的报道一篇又一篇，但一直没有痊愈的消息传来。
说明疫苗还没有，真正的研制成功。
杜鹃也得了个好事，白满川得自由了，隔几天给她回条短信。
她问能回家日期，那边说还不知道。
杜鹃跟婆婆商量在哪过年，张荷要求回福泉市，她没有在别人家过年的习惯。
今年白露跟着一起过年，在清水镇确实不合适。白露的月份大了，来回奔波不好，回去能照顾她一下。
腊月二十，杜鹃等人收拾行李，回福泉市去。
“我又不是回湘西，带这堆东西干嘛？”
“这些都是土特产，你家有两个孕妇，说不定还没过年就吃完了。”杜松塞东西的手不停。
“装不下了，装不下了。”
“那行，我开车给你们送过去，顺路把年货给带回来。”杜松自己有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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