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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泽恺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粗粝的手指卷起半截的袖子到手肘的地方,长腿很快便迈到了林盛夏的身后。

  “你现在不方便,我帮你洗!”林盛夏小巧如玉的耳垂旁,顾泽恺刻意放低放缓的声音瞬间响起,他的手指穿过她有些泛油的黑发,随后伸出手握住林盛夏的手腕,两人一起走进了浴缸。

  顾允儿很细心,东西早已经准备好放在一旁,林盛夏沉默的望着这一切,因着刚回来第一晚上的记忆,也就随着顾泽恺去了。

  他找来木椅让她坐在上面,混合着淡淡生姜味道的水在她的发丝间滑落,水温不烫不凉温度很适宜,林盛夏闭着眼睛任由顾泽恺修长的手指穿梭在自己的发间,用着适中的力度帮她按摩着头皮。

  “姜市长受贿的事情有关部门调查的如何?”顾泽恺结实的手臂肌肉绷得紧紧的,林盛夏的声音传来时他正在将洗发水抹在她发上。

  “这件事情的确是真的,匿名举报信上贪污的数额与实际情况出入不大,看样子对方知道了很多内情!”

  回来的这两个礼拜,林盛夏虽然并没有出门,但是外面的局势她多少也是知道的,尤其是姜市长的事情,她尤为的关注。

  “另外,你想要知道的那件事情也有消息了。”

  顾泽恺的声音很阴鸷,只是因着对方是林盛夏多少的消弭了话语里的戾气,从旁边的架子上拿起宽大的毛巾将林盛夏洗干净的发包裹住,有些水珠顺着她的领口处滑落至胸口的隆起的沟壑内,因着还在哺乳期,林盛夏所穿的内衣又长了一号,双汝看起来也越发的丰满。

  他的视线落在那上面许久的没有移开,帮着她擦拭头发的动作却没有停顿,温柔而又缓慢着。

  “是吗?那就好。”林盛夏扇动着纤长的睫毛,透过通透镜子内的倒影,她清楚的看到顾泽恺的视线落在哪里……

  不着痕迹的用手挡在胸口处,她面无表情的站起身来,自己慢慢的擦着还半干的发,向着洗手间外面走去。

  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般停下了自己的脚步,顾泽恺很显然没有想到林盛夏会站住,甚至转过身来看着自己,偷看被发现的尴尬也因着林盛夏突然的转身而更甚。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分开的这八个月里自己心如死灰,倒也没想过这样的事情,可现在林盛夏回来了,软玉在怀,相信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没有感觉的。

  “顾泽恺,如果你真的需要发泄的话,我不介意你去外面找别的女人。”林盛夏的语气很平淡,就像是在于顾泽恺讨论着今日的天气有多么的晴好般,却瞬间叫顾泽恺结实健硕的周身迅猛一震!

  他刚才有没有听错? 顾太太说她不介意自己去外面找别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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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六千字更新完毕,大图过后的疲软期~~~呜呜呜呜,大央遁走睡觉去~~~

  人森真的是寂寞如雪哇~~~

  立春·279 盛夏,你真的想好了吗(6000字)

  顾泽恺英挺健硕的身躯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僵在了原地,紧蹙着锋锐的眉心就这样深深的凝视着站在自己不远处的林盛夏。

  她表情淡漠的用手指抵在包裹着湿发的毛巾上,象牙白的雪肌上蒙着层水汽,不说话的时候是如此的恬静美好。

  顾泽恺似乎是想要从林盛夏的脸上找到半丝开玩笑的成分,可除却面无表情的平静之外,他竟然遍寻不到丝毫自己想要发现的东西,幽深的眼瞳也越发的晕黑起来。

  “你不介意我去外面找别的女人?林盛夏,你什么时候豁达到愿意同别的女人分享属于你的东西?”他这话说的咬牙切齿,陡然变得犀利的眼神掺杂着自从回来后就不曾有过的不悦。

  林盛夏却像是没听到似的,只是转过身去向着梳妆台的方向走去,从前她爱着他的时候恨不得将一整颗心都掏出来递给他,可现如今那感情竟被挥霍的连开口说句话都着实费劲。

  这女人的心一旦狠起来,却是比男人的心更甚百倍千倍。

  林盛夏这样淡漠的态度终究还是惹怒了顾泽恺,这几个月来顾泽恺因着失去的痛将本性隐藏的极好,只是终究这个男人骨子里的嗜血狠戾却是从未消失过的。

  “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做你不介意我去找外面别的女人?”顾泽恺迈着修长结实的腿快步的截断林盛夏的去路,语调陡然间抬高两个阶度。

  只是在见到林盛夏还略显虚弱的步伐时,黑眸中的怒意瞬间消弭了许多,明明已经发过誓不会在对她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可他最终却还是因为林盛夏的一句话而破功。

  林盛夏所幸站在原地让他拦着,沉静如水的眸子与他的相互对视着,优雅从容的姿态找不到任何破绽。

  如果说以前的林盛夏是锋芒毕露的利刃,那么经过了那般沉痛打击过后的她陡然的披上了厚重的剑鞘,不论是言行举止还是神态气质都比之前更为的令人捉摸不透。

  林盛夏就这样安静的看着顾泽恺,甚至看的后者有些不自觉的在心里发虚着,顾泽恺刚想要开口,林盛夏却有了动作,却以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令顾泽恺整个威猛的身躯僵硬在了原地。

  其实林盛夏也没做什么事情,她只不过用着那略显冰凉葱白纤细的手指隔着顾泽恺的西装裤摩挲着从刚才便稍显隆起的部位。

  因着顾泽恺刚才生气的关系,那臃肿消退了不少,可经由林盛夏灵巧小手这么一撩拨,酥麻的感觉瞬间穿透顾泽恺的头皮,那东西高高的肿起,顶在西装裤上。

  “如果别的女人能够帮你解决生理问题,我并不介意你去找他们,毕竟……我现在的身体状况并不能够满足你。”松开自己的手,林盛夏说完那句话,就像是个没事儿人似的侧身坐在了梳妆台前。

  好像刚才撩拨过男人的并不是她似的。

  顾泽恺鼻息间闻到淡淡的生姜味道,混合着洗发水的清香味道并不难闻,可那大理石精心雕凿般的俊美脸庞却绷得极紧。

  林盛夏将裹头的毛巾随意的放在梳妆台上,却是理也不理他的,干净的镜面里却是能够透出她面无表情的脸,房间里很安静,甚至还能够听到月嫂在外面哄着小黄豆的声音。

  她只感觉身后像是有道旋风似的冲出了卧室的房门,砰的一声门板被狠狠的摔上,就连挂在墙上的相框都跟着颤动了下。

  林盛夏安静的坐在梳妆台前,葱白纤细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着梳子的木齿,刚刚洗干净的发稍显凌乱的垂在脸颊旁,丝顺的黑发与雪肌形成了鲜明对比,清澈的瞳孔内似乎在瞬间划过了微妙的情绪变化,只是因为太快了,令人连看都看不清楚。

  不过片刻之后,她拿起木梳想要梳着头发,还处在半湿状态的发刚被梳子梳了那么一下,便因为扯动头皮的疼令林盛夏停下了动作。

  原本是先要吹干头发的,怎么不知不觉中竟然大脑不听使唤了?

  林盛夏深深的凝视着镜子当中的自己,嘴角勾起了丝讽刺的笑容,那张姣美动人却又清冷至极的脸庞此时看起来,表情竟是如此的耐人寻味。

  而原本冲出卧室房门的顾泽恺却只是沉默的站在走廊里,用着坚实的背部抵靠在走廊的墙壁之上,原本盈满骨髓的怒意在冲出房间门的那一刻便消退了不少,阴鸷的眼神令探出头来的月嫂吓得赶忙逃开暴风圈的中心,小黄豆安安静静的躺在她的怀中,不哭不闹的,睡得很欢。

  就算是刚才那么用力的摔门声也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睡眠。

  顾泽恺攥紧着自己的掌心,脑海当中不断的浮现出刚才林盛夏姣美清冷的脸部表情,她就真的那么不在乎自己了吗?曾经那么浓烈的爱意怎么转眼间就成了云烟?

  陡然间他用着双手撑在冰冷的墙壁之上,伴随着喉结的上下滚动,结实的胸膛也在剧烈的起伏着。

  顾太太,这是在折磨自己对不对?因着她次次出事自己都不在她身旁,因着这么多年来自己的错失,因着糖糖出事的时候自己连最后一通电话也没接!

  说到底,这全部都是他的错!认错了恩人是自己的错!这么多年识人不清是自己的错!拥有顾太太不知道珍惜也是自己的错!

  顾泽恺阒黑的眸子就这样紧盯着泛着冷芒的墙壁,突然之间扬拳狠狠的砸向结实的墙面。

  林盛夏手里的吹风机开到暖风的最低档,她就这样沉默而又有一下没一下的吹着自己的过耳短发,回到T市之后经过造型师的简单修理已经不再像是刚剪时的那样随性。

  她的眼瞳有些许的涣散,似乎是在想着什么事情,就连房间门从外面被重新打开也没有留意。

  突然,略显冰凉的大掌从林盛夏的手里接过吹风机,而这样的动作却猛然将还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她给惊了下,抬起头来在见到绷紧着脸的顾泽恺时,青黛的眉心略微拧起了个弧度。

  顾泽恺也没有说话,像是刚才在走廊内发疯的男人和他没有半分关系似的,他只是沉默的捏紧了吹风机,修长的手指在那丝滑的发丝间油走着。

  若是林盛夏稍微有点心的话,一定能够看到顾泽恺手背处的淤青痕迹。

  破皮处的嫩肉被纤细的发丝划过有微微的刺痛感,他却是全然不在乎,只是精心的打理着她湿润的发,坐月子的时候是不能受风的,就算是洗完了发也要快一点吹干,他的顾太太为了爱他已经弄得满身伤痕,他怎么还舍得让她在这样关键的时刻受到丝毫的影响?

  “我们两个人是夫妻,两个人结婚并不只是为了做那样的事,我承认我想要和你做,但我还没禽兽到控制不住我自己的欲望,更何况你现在身体还这么虚弱!”

  顾泽恺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再度的开口,手指眷恋的流连在林盛夏的发丝间,他沉默的回想起结婚五年来的点点滴滴,他洗完澡之后习惯性的出了浴室将水滴的到处都是,习惯性的看着林盛夏抽出纸巾来擦干净,习惯性的躺在床上假寐,习惯性的等着顾太太忙完了所有的事情小心翼翼的来帮着他吹头发。

  那个时候她也是这样,为了怕影响到自己的睡眠将吹风机开到最低档,温度适中杂音也小,那个时候的她,到底是抱着怎样的心态,等着不会回应她的自己?

  可不论那个时候的顾太太是如何的心情,现如今他是真的尝到了担惊受怕的滋味。

  “顾泽恺,我们两个人结婚的确并不只是为了做那样的事,我们两人结婚是因为我利用孩子逼迫你,是我执念太深!你曾经说苏暖是你的命,你用婚姻的坟墓困住了我五年,到最后才发现这惩罚不过就是一场娱人的玩笑,只婚不爱是你亲口说出来的话,难道你真的都忘记了么?”林盛夏啪的一声将木梳摔在了梳妆台上,纤长的睫毛扇动着,面色却很快的平静了下来。

  或许顾泽恺怎么都没有想到林盛夏会拿曾经他说过的话来堵自己,他的确说过苏暖是他的命,他也的确说过只婚不爱,那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生生的震痛了他的心!

  “所以别在我面前装出一副深情的样子,我永远都无法忘记在糖糖临死之前,你挂断我电话时说的话!苏暖是你的命,你用她廉价的命换了我五年的折磨,也该够本了!可是糖糖也是我的命,你说……我该怎么向你们这对狗男女讨回来?”林盛夏嘴角含着淡淡的轻笑,她似乎真的一点都不在乎顾泽恺听到这话心里是什么感觉,只是提起糖糖的瞬间,林盛夏原本清透的眸子陡然的被阴霾所笼罩着。

  顾泽恺此生都不曾像是这般的挫败过,他深邃阒黑的眼底有着明显受伤的痕迹,糖糖的事也是他心里一辈子的痛,他永远都无法忘记当元牧阳开口告诉自己他手中拿着的是糖糖的骨灰时,他的心里有么的震惊。

  “顾太太,苏暖不是我的命,你才是!你何时想要,随便你取!我都不在乎!”顾泽恺将吹风机放在梳妆台上,大手落在林盛夏纤瘦的肩膀处,力道之大想是要借由这个动作让她看清楚自己的心。

  叩叩叩……卧室的门板传来一阵敲门的声音,不一会儿月嫂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顾先生,太太的朋友来了。”

  房间里很安静,林盛夏与顾泽恺均是没有回答,而林盛夏只感觉原本置于自己肩膀处的大掌渐渐无力松开,沿着削瘦的手臂处缓缓的落下。

  “我去书房处理公司文件,你不要太累了,我会心疼的!”顾泽恺原本略显激动的情绪迅速收敛了起来,却见涔薄的唇角缓缓的勾起了温润的笑,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林盛夏如水的瞳孔就这样安静的落在顾泽恺的背影上,心疼?你何曾心疼过我?

  顾泽恺,你的命我压根儿就不稀罕,我想要的……

  是要你孤独终老,一辈子孤苦伶仃的,整日在悔恨当中度过!

  这样的想着,林盛夏缓缓的阖上了自己的眼瞳……

  —————————今天发生了些不愉快,相信大家心里都应该清楚是怎么回事,平常心以对,切莫争执不休———————

  叶以宁将特别买来的婴儿用品递给月嫂,嘴角含笑的模样看起来心情不错,眼神落在小黄豆的脸上,手指来回的逗弄着那胖乎乎的小脸。

  见林盛夏出来,她率先将另一包东西拿出来放在了茶几上。

  “这是胖子寄回来的野蜂蜜,都是孩子们给你采来的。顾泽恺带你走了之后,政-府部门就有来人说顾泽恺投资了一大笔钱用于学校老旧房屋修缮,再过不久学生们就能够住上新校舍了。”泽的处指几。

  林盛夏浅浅的笑着似乎对叶以宁的话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她沉默的将小黄豆从月嫂的手里抱起。

  跟糖糖小时候相比,小黄豆真的已经算是天使了,不哭不闹只会咧嘴似笑非笑的模样,真真是惹人怜爱的。

  “以宁,我让你帮我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吗?”林盛夏怀抱着小黄豆坐在沙发上,语调在面对着闺蜜时一贯都是轻柔的,叶以宁嘴角的笑有着瞬间的凝滞,手指的动作也迟疑了片刻。

  “东西我是帮你准备好了,可是盛夏,你真的想好了吗?”

  叶以宁似乎是怕被旁人听到,刻意的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当初在临分别之前林盛夏交代给自己的事情让她大吃一惊,她也从未准备过这样的东西,所以耽误了不少的时间。

  “顾泽恺现在对你,真的可以说是百依百顺,过去的事情盛夏你就放下好不好?你曾经那么的爱他,爱他到不顾一切,现在好不容易他也对你抱着同样的感情,你和顾泽恺还有小黄豆好好的过日子,难道不好吗?”糖糖的死她固然是难过的,可是逝者已逝,活着的人还要继续的好好生活不是吗?

  林盛夏的眼神却只是再平静不过的越过叶以宁落在宽敞墙壁上悬挂着的巨幅照片,照片里的糖糖穿着轻松熊的玩偶装,模样娇俏可爱的对着相机摆着剪刀手的造型!

  “好好生活?我自然会带着小黄豆好好的生活,可是顾泽恺他不配!苏暖也不配!伤害过糖糖的人都不配!他们手里沾的都是糖糖的血,你让我怎么好好过日子?我闭着眼睛都能看到糖糖烧红的小脸,就那么无力的躺在手术台上,顾泽恺他连糖糖的最后一面都是陪在苏暖身边的!我只要想起来就觉得同他住在一个屋檐下恶心到了极点!”

  在好友的面前,林盛夏从来不会掩饰自己的脆弱,她的手指微微的颤抖着,只能够被叶以宁听到的声音里夹杂着哽咽的声音。

  “你知道刚才我让他去找别的女人,他说什么吗?他对我说我们两个人是夫妻,结婚并不只是为了做那样的事!以宁,他的话说的太好听了,可我却是一句都不信!”

  林盛夏仿佛陷入了偏执当中,她冷冷的笑着眉宇间却也没有丝毫的开心,叶以宁看的出来……

  她的时间,早就在糖糖离世的那一刻便停滞不前了起来!

  “盛夏,糖糖见到你这样不会开心的,我知道她走的那样意外……”

  “以宁,糖糖的事情不是意外。”林盛夏的声音成功的令叶以宁的瞳孔蓦然睁大了起来,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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