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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盛夏执起茶盏的动作有些僵硬,老宅大火的事情突然之间又被摆到台面上来,她心里蓦然的咯噔一下,当初大火的时候她也有所怀疑过,只是后来的事情太多,她再也没有放在心上!

  “那个慌慌张张离开的人是谁?”林盛夏沉默了片刻,将脑海当中有关于顾家老宅大火的信息都给调出来。

  “我怀疑,是苏暖的养母!”姜橘生狠了狠心,终于还是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林盛夏眼底划过倏然的冷意,苏暖的养母?顾家老宅的大火是苏暖的养母放的?其实说实在的,林盛夏对苏暖养母这几个字并不陌生,苏皓轩也是唐淮南与她一起抱回来的,到底苏暖的养母身份是什么?她又为何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更何况林盛夏也没有忘记,当时与元牧阳见面的时候他清楚的说过一句话,他说过苏暖五年后再次出现,是因为她养母与元牧阳爷爷的关系,他才迫不得已的要带着她!

  一个女人,到底能够有多少种身份来让别人猜测?而她真正的身份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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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了姜橘生,林盛夏坐在原处有好长时间没有说话。

  她的脑袋里乱糟糟的,似乎想要抽丝剥茧出一个头绪来,苏暖的养母、元牧阳的爷爷、甚至是元牧阳还有顾泽恺的爷爷,他们之间似乎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牵扯。

  叹了一口气,林盛夏突然想起自己买的72小时事后避孕药还没有吃,从包中将药盒子取了出来,站起身来走到饮水器的旁边给自己倒了杯水,只听到咔哒一声白色的药片被取了出来。

  她其实很少吃事后药,因为胃不好的关系每次吃完都会胃疼很长时间,所以以前她坚持要让顾泽恺戴套。

  就着水将药吞咽了下去,林盛夏随手将避孕药的盒子放在了流理台上,两手端着玻璃杯的下面,不知不觉又陷入到了沉思里。

  不知道就这样过去了多长的时间,林盛夏慢慢的转过了神来。

  哐当一声,她手里的杯子落在地上碎成了好几片。

  原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修长身影不知何时伫立在了她的身后,甚至于他修长粗粝的手骨还稳稳的将避孕药的盒子拿在手中。

  男人幽深的瞳孔就这样的看着她的眼睛,里面看不出有怎样的情绪,无波无浪的。

  林盛夏也没有说话,两个人就这样互相的对视着……

  正文 立春·320 在你身边

  室内的通透的光线将他的身影拉的很长,线条分明的棱角轮廓极为有型,顾泽恺这人不动声色的时候着实叫人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些什么,更何况他的手里还拿着避孕药的空盒子。

  只是在经过刚才短暂的错愕之后,林盛夏率先的整理好自己的情绪,细细的手指伸了出去,落在盒子的另外一端。

  原本是想要从顾泽恺的手中将盒子抽出来扔到垃圾桶内,可顾泽恺的眼神却意味不明的幽暗着,手上稍微使力,稳稳的掌控着局面,不让林盛夏能够那么轻易的将东西收回。

  顾泽恺骨节分明的无名指上还带着白金的戒指,微微蜷缩起的手指并不能够遮挡住大掌内的掌心纹路,有一道横亘在手掌心处的白色伤疤清晰的跃入到林盛夏的眼底。

  那伤疤突兀的将他掌心内的纹路打乱,生命线爱情线事业线全然重组。

  “是我想的不周到,明知道你身体是这样的情况,还把……留在你里面!”顾泽恺平静的开口,大掌逐渐的收紧,空荡荡的避孕药盒子受到外力的压迫发出细微的声响。

  在寂静的空间里伴随着他低醇的声音更显突兀。

  林盛夏没说话,手指也没有从药盒的另外一端移开,她就这样清晰的感受到顾泽恺的大掌慢慢压过药盒的文字,只差些许距离就可以与她的指尖相处。

  她心口一窒,陡然间手臂颤动了下,微抿起了唇,林盛夏说不清楚此时心底里乱糟糟的感觉到底是什么,突然间想要逃避这种窘境。

  身体比大脑更快的做出了决定,林盛夏率先的放开了那个空盒,可顾泽恺又怎么可能会让她如愿!

  两个人之间还有一滩破碎的玻璃碴,顾泽恺向前迈了一步,棉质室内拖鞋的鞋底并不厚实,碎片扎入到脚心,渗透出殷红的鲜血来。

  顾泽恺却是不管不顾的,将想要转身离开的林盛夏用着大掌扣住,玻璃碴被重力第二次碾压过发出咔啦咔啦的声响,碎成更多片在地板上。

  “你……”林盛夏的视线顺着他的大掌缓缓落于自己的手腕处,而顾泽恺脚下的深棕色地板上晕染开的红色也同样的收入到她的眼底,刚想要说话,顾泽恺的吻却毫无预警的落了下来。

  其实林盛夏的嘴里还残留着事后药的苦涩,顾泽恺却像是感觉不到,只是用着舌尖轻刷着她的檀口,似乎执拗的想要将她口腔内药片的苦味给吞噬掉。19oka。

  带着一种撼动人心的姿态,闭着眼睛甚至不在意林盛夏瞬间僵硬掉的身体,自然也是不在意自己脚心的碎玻璃碴的。

  直到唇齿间再无苦涩的味道,顾泽恺终于将林盛夏给放开,手中依旧捏着的药盒早已经被挤压的不成形状,五指一松,就像是垃圾似的掉在玻璃碎片里。

  “下次我会注意,答应我,不要再吃事后药了,这样你的身体会吃不消的!”顾泽恺的声音带着不掺杂晴欲的沙哑,大掌摩挲着她的侧脸。

  尽管嘴里已经没有了药片的苦涩,可林盛夏心里却是乱糟糟的,这种被人呵护,被人捧在手心里的感觉是从未曾有过的,而这样的感觉却竟是那个曾经一直伤害自己的人给她带来的。

  我已经没有了幸福……可我不能让你不幸福……

  突然,顾泽恺夜里以为自己睡着时的轻声呢喃再度在脑海中浮现,就在这怔愣之间,林盛夏只觉得自己被他拦腰抱起,小心的绕过地上的那摊碎玻璃碴。

  “顾泽恺……”因着事出突然,林盛夏下意识的单手环住了他的脖颈,眼神所到之处正好停留在他嘴角的淤青。

  “你去睡一觉,今天遇到那么多事情,再加上吃了药,估计身体会不舒服的!乖,闭上眼睛!”顾泽恺边说着边用薄唇落在她眉骨处的位置,安抚的作用大于其他。

  林盛夏就像是顾泽恺说的那样,浓密的睫毛缓缓阖上,从差点被高空投掷下来的硫酸泼到到现在她还没彻底的放松过。

  她只觉得自己被顾泽恺抱着,用着稳稳的力度,脚步故意放慢向着室内的镂空楼梯走去,眼皮有一下没一下的耷拉着,可大脑却还有些意识。

  林盛夏感觉到顾泽恺将自己小心的放在柔软的大床上,头枕着他结实的手臂,就着这样的姿势,顾泽恺也在她的身边躺了下来,两人没有再说话,均是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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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市精神病院内··吃药时间

  苏暖目光呆滞的透过有防护网阻挡的窗户看着窗外的天,外面的走廊时不时的传来咆哮的声音,那均是精神病人发病时的尖叫!

  蜷缩在床角的角落里,从当初选择一辈子待在这里时她就已经准备好了,可是才不过待了短短几日,心理防线就已经快要被攻破,有种溃不成军的恐惧感!

  “吃药了!”带着口罩的护士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分配好的药物。

  苏暖面色苍白的转过头来,她习惯将药藏到舌头下面,等到护士走了之后再吐出来扔掉。待在这样的环境里,吃着这样的药,就算不是疯子,最后也会变成疯子。

  只是这次照旧将药片藏到舌头下,护士却迟迟不见离开,她安静而又沉默的站在病床边看着她,很快药片的糖衣被唾液打湿,苦涩的药味传来。

  “苏小姐,那药你最好还是吃下去!以后每次送药来我都会亲自看着你吃下去这才能够交差!希望你不要为难我,也不要为难你自己!”那护士倏然的开了口,吓得苏暖一哆嗦!内身手廓影。

  只听到咕咚一声,苏暖这么多天来第一次将药给吞进喉咙内。

  慌乱的用着手指扣着舌下催吐,苏暖脸颊处的伤结了痂,经过她这么一折腾,更显得狰狞!

  “是不是林盛夏叫你来的!她还不放过我是不是!”在确定吐不出来了之后,苏暖凶狠的抬起头来看着那名护士,白色的面罩下看不出对方的表情!

  “元先生有句话让我带给你……”那个护士在这里刻意的停顿了下,眼神落在再狼狈不过的苏暖脸上,在她的面前还有刚才干呕出的污渍。

  “有些饭可以乱吃,但是有些话乱说,会要命的!”护士说完这句话看也不看的转身离开,苏暖呆滞在原地好半天,直到关上铁门的声音传来时才尖叫了起来,双手扒拉在长发间!

  她不要变成疯子!她不要变成神经病!

  “放我出去……有人要害我!放我出去啊!”苏暖的手扒在门口的铁门上大声的尖叫着,可这尖叫的声音与其他病患犯病时一模一样,自然……

  也没有人会相信她嘴里说的任何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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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盛夏是被剧烈的胃痛弄醒的,眉心蹙得紧紧的,身体不自觉的蜷缩成了虾米状,虽然早就已经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但是当时吃药时她还是义无返顾的。

  顾泽恺的手臂依旧枕在她的头下,林盛夏睡了之后他便又睁开了眼,麻木的望着天花板,直到感觉身边的林盛夏有了动作,涣散的瞳孔这才有了焦距。

  “夏夏,怎么了?”顾泽恺的声音黯哑着,不过才两个多小时,下巴处已经冒出了些胡渣。

  顾泽恺称呼林盛夏为顾太太的时候是缠绵的,温柔的,而称呼她夏夏的时候则是认真的,担忧的。

  林盛夏不说话,只是用手死死地抵着胃,削瘦的锁骨因着她的这个动作越发明显,好似有人在不断搅动似的痛苦令她的额头很快便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背脊身后贴靠着的结实胸膛倏然离开,林盛夏顿时感到空荡荡的,手指渐渐的随着疼痛冰凉开来,贝齿紧咬着下唇死死的不让疼呼声溢出来,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原本离开的顾泽恺很快便从楼下端了杯热水回来,见到已经疼的这么狠却还是不示弱的林盛夏,浓稠的墨黑瞳孔内划过心疼。

  像是闻到空气里重新涌动出的熟悉男人味,林盛夏疼的有些茫然的身体转了过来,看着手里端着热水的顾泽恺,贝齿松开,下唇上留下了清晰的齿痕印记。

  唇瓣被松开的瞬间,她低低的喘息着,急促而又短暂。

  “疼……胃疼……顾泽恺……很疼……”林盛夏半眯着眼睛,因着疼痛脸色都是煞白煞白的,她没有忘记顾泽恺说的那句……

  女人,偶尔示弱一些也不是坏事!

  顾泽恺原本稳稳握住杯身的手闻言颤抖了下,滚烫的热水透过杯沿溅在他古铜色的手背处,很快便通红一片。

  窗外的光线落在这个男人的脸上,将他俊颜上的心疼映的再明显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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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泽恺很快就走到了床边,没有丝毫犹豫的用手臂撑起削瘦的林盛夏身体,健硕的身躯倚靠在床头的位置,将她搂入到怀中。

  就着这样的姿势他先仔细的将热水吹凉之后凑到了林盛夏因着疼痛而略显苍白的唇边,边看着她小口小口的喝了下去,边用着另外一只手将她额头上的冷汗全部拭去。

  此时的林盛夏没有了往日的清冷与淡漠,就算是大半身子倚靠在顾泽恺的怀中,其余的部分却依旧蜷缩着,阵阵疼痛袭来的时候,她白玉般的手指脚趾不自觉的屈起,骨节泛白。

  见到她这样,顾泽恺除了拥她入怀之外却没有别的办法,虽然心里早就有预感她会难受,但是没想到来势会如此凶猛。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顾泽恺转而拉开自己床头的第二层抽屉,里面整整齐齐的排列着几个棕褐色的药瓶,他有些犹豫的从最里面找出来个,拧开了盖子倒出一颗来。

  “夏夏,这是处方药止疼用的。”顾泽恺的口吻就像是哄着小孩似的,林盛夏微微的睁开了眼睛看着他,清润瞳孔内的倒影再清晰不过的将他的脸给映了出来。

  林盛夏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到底有多少的处方药剂?安眠用的止疼用的……难道他不知道这样会形成药物依赖吗?

  唇齿间张开了缝隙,将那止疼药含入口中,没有糖衣的包裹苦涩的味道瞬间袭来,慌忙的又吞了一大口的水,其实林盛夏谁都没有告诉,她很怕苦味,从小就怕。

  可她不喜欢被别人知道自己有弱点,就算是一点点也不可以,所以她所幸伪装起自己,至少在外人的眼里自己是无坚不摧无懈可击的。

  刚刚吃过药,药效并不会那么快就发挥出来,顾泽恺将喝的快要见底的水杯放在床头上,手掌从林盛夏衬衫的下摆探了进去,因为刚刚攥着水杯的关系,手心是滚烫的。

  他手掌心的纹路贴合着林盛夏的皮肤,没有任何外物的阻隔,缓慢的帮她按摩着,力道适中,对于难受的林盛夏来说自然是舒服的。

  原本蜷缩着倚靠他结实胸膛的林盛夏渐渐的放松了起来,就连眼皮也越发的沉重,令她再度有些昏昏欲睡。17070226

  “夏夏。”林盛夏隐隐约约的听到顾泽恺的声音温柔的响在自己耳边。8

  “恩?”她很累,也很困,她想要睡觉。

  “以后有危险我都会挡在你的面前,可是你也要答应我,不要再让自己像是今天这样的难受了。”

  顾泽恺的声音字字清晰的传进了林盛夏的耳中,尽管她此时还是迷迷糊糊的,甚至没有任何的回应,可顾泽恺却依旧没有将呼吸已经匀称的她给放开。

  倚靠着床头,顾泽恺目光深沉的凝视着怀中那张惹人心疼的苍白面孔,贴合着她腹部皮肤的大掌依旧没有抽出来,慢慢地帮已经熟睡的林盛夏按摩着。

  一下又一下,没有丝毫的不甘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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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咔嚓一声,容妈用火柴将香点燃供奉在佛像前,虔诚的双手合十心里默念,缭绕的白烟带着淡淡的白檀香。

  谢青鸽满头白发在脑后梳了个发髻,整整齐齐的再加上身上所穿的素色衣服,看起来尤为的清心寡欲。

  她将手中的毛笔放下,墨迹未干的佛经刚刚抄好,容妈见此情形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接过去,慢慢的等着墨迹干透,这才将这张薄纸与旁边的一叠手抄佛经放在了一起。

  “容妈,这么多年真的难为你了!”谢青鸽幽幽的叹了口气,眼神里带着惋惜,她已经老了,这些佛经就权当是帮老头子赎罪,研修佛法的时间越久,谢青鸽越是觉得以前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对于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可容妈这么多年来却依旧执着于往事,所以她所幸只挑选她一个人来到自己身边。

  “如果没有太太,我早就死了!太太是我的恩人,这点我是不会忘记的!”如果此时有旁人经过定会大吃一惊,在顾家几十年来都不曾说过话的容妈竟然开了口。19CKe。

  谢青鸽闻言眼神越发的复杂了起来,她深深的凝视着容妈的脸,后者面无表情的模样甚至比自己还要清心寡欲,她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这几十年来她早已经将容妈当成了她的姐妹,有些话说出口的瞬间自然也不会有什么遮掩隐瞒。

  “容妈,你跟我说句实话,这么多年来你心里有没有怨恨过我?”谢青鸽从未这么认真的开过口,说完又再度沉默的看着容妈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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