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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牧阳就这样的站在原地,微微的颔首着,苍凉的表情与嘴角自嘲的笑容均令现场的女性不由的心软起来,随后投向林盛夏的眸光里多少有些复杂,似乎是在指责她的不知好歹!

  林盛夏将这一切变化都尽收眼底,她像是看不到那些人的眼神,甚至看也不看站在他对面的元牧阳,心里只是在想如何平复着身旁人的情绪,很明显顾泽恺就要处在爆发的边缘。

  “胤,顾太太已经结婚了不是吗?”突然,柔软的语调从不远处传来,虽然很轻,但在这样诡异安静的氛围里,却显得尤为突兀。

  众人寻着声音望去,脸上的表情很明显都带着好奇,在见到声音来处的瞬间,所有人均有一种惊叹的感受。

  那道声音的主人是五官极为精致美丽的女子,白希的肌肤宛如美瓷般细腻诱人,只是她的眼底充满了懵懂疑惑,偏侧着头看向这边,随着她的动作及腰的微卷发也在背后滑动着。而站在她身旁的男人健硕高大的身材俊挺非常,全身被深色的西装包裹着,面上大大的墨镜几乎要将半张脸给遮住,给人以极冷的感觉!

  来人正是之前说要来的乔胤与长安!

  此时长安娇小可人的站在乔胤的身旁,奇异的融化掉了旁边男人骨子里若有似无渗出的嗜血气势,从头到尾乔胤都旁若无人与她十指紧扣,粗粝修长的手指几乎不费力气便将她细嫩的手指包裹起来。

  “恩!”乔胤低沉的开口,涔薄的唇不着痕迹勾着宠溺的弧度,脚步缓慢的踏过红地毯,直至来到顾泽恺身旁,眸光冷淡的擦过元牧阳的脸。

  “我不明白,顾太太已经结婚了,那么跟别的男人保持一定的距离不是应该的吗?”

  长安疑惑的扇动着长睫,似乎真的很被这个问题困扰着,而旁边的记者们在听到这样的话时,忍不住的也跟着愣了一下。

  乔胤没有说话,用着修长粗粝的指尖抚平她被风吹乱的发角,林盛夏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一幕,或许是留驻在乔胤手上的时间太长,顾泽恺冷不丁的伸手环住她的腰肢,将她的注意力拉回到他身上。

  唯独元牧阳,是被他们排除在外的存在!192M9。

  孤零零的站在旁边,将他们几人的互动收入到眼底,眼底似乎有怎样的雾霾笼罩着。

  “如果顾太太跟别的男人走的太近,这些记者一定会说她水性杨花,可是刚才顾太太婉拒了这个男人的请求,为什么这几个女人都用不知好歹的眼神看着她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葱白的手指指着刚才那几个用眼神控诉着林盛夏不知好歹的女人。

  长安的表情就像是个懵懂的小孩,她是真的不明白,她还以为世人对第三者一定是很排斥的,毕竟杂志电视上这样的新闻屡见不鲜,可是在自己看来,刚才那个男人不顾顾太太有丈夫的身份,还执意提出一些不合理的请求,并且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情意,这不是男小三是什么?

  她不明白,同样都是小三,为何大家对男人和对女人的标准就如此不同呢?

  听到长安的声音,刚才那些用着谴责性眼神看向林盛夏的女性忍不住的红了脸,元牧阳的表情多少也跟着冷沉了下。

  林盛夏从容的笑了笑,细细的手指朝着长安的方向伸了过去,虽然知道她是真的无心,但是如果再让长安说下去的话,明日的头版头条还不知道会被写成什么样子。

  长安怯生生的抬头看了一眼乔胤,在得到对方准许的颔首时欣喜不已的握住了林盛夏的手,像是小孩子似的腼腆不安的笑着。

  “长安,有些问题不是别人不想要回答你,而是或许就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答案。就像是男人有了第三者,大部分的人都会下意识的认为那是他配偶有问题,而如果是女方有了第三者,那便是罪不可恕理应受到谴责的事情。在这个社会里,对于男人的包容性远远要高过于女人!”林盛夏嘴角噙着浅笑,清冷的语调不知是说给长安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她的眼神里清明无浊,似是将一切都看的通透,林盛夏本就是聪明的,这么多年风风雨雨得出来的领悟早已经深刻的印在她骨子里,所以就算是刚才受到不平等的待遇也一如既往的漠视对待。

  只因为林盛夏比任何人都要明白这里面的曲折是非,解释二字,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听进去的,与其这样她反倒不如漠视来的直白。

  盛视夏没视。顾泽恺与乔胤两个再出色不过的男人犹如保镖般跟在林盛夏与长安的后面,英俊的脸颊冰冷毫无感情,眼神缓缓循绕在记者脸上,那种森冷的气势着实令被保安挡在红毯外的记者吃了一惊。

  长安是喜欢林盛夏的,从她亲昵的挽着她手臂的动作就能够看出来,而这一点被冷面的乔胤看在眼里,削薄的唇角不自觉的抿了下。

  突然的,林盛夏向投标主厅走去的脚步顿了下来,就连眼神都不由自主的向着拥挤熙攘的人潮旁看去,黛眉微微浅蹙起,似乎是见到了什么人的样子。

  可当顾泽恺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时,却只见到一张张陌生的脸庞。

  “在看什么?”低沉的嗓音响在林盛夏的耳旁,瞬间拉回了她的思绪,只见她浅浅的笑了笑,摇摇头继续向着会场里面走去。

  而元牧阳,面无表情的凝视着林盛夏转身离去的背影,在他幽暗的瞳孔当中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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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跟在顾弘文身旁的秦管家会在会场内出现并未出乎顾泽恺的预料之外,顾弘文对那尊白玉佛的执着程度从这一点上也能够清楚的表现出来。

  在林盛夏的开口邀请之下,秦管家来到他们所座的贵宾席。

  今日的秦管家一如他往常的打扮,英伦管家的装扮与梳在脑后的发均是表现出他的一丝不苟,背脊挺直的坐在一旁,与其他四人的气氛格格不入。

  长安表情喜悦的招了招手,侍者很快走了过来递上一份今日拍卖会的清单,她兴高采烈的看着,似乎很少参加这样的活动,手指着画册上的图片冲着林盛夏漾起甜美的笑容。

  顾泽恺与乔胤低声的交谈着什么,字里行间透露出的讯息与上次顾氏的危机有很大的关联,气氛似乎很平和,只等待着拍卖会正式的开始,而四周座位落座的皆是T市有头有脸的政商界人士。

  元牧阳在侍者的带领下来到了他的座位处,不知是人为安排还是巧合,他的座位恰好就在林盛夏这桌的旁边。

  秦管家的眼神从元牧阳出现开始便没有从他的身上移开,直到元牧阳越发的靠近……

  哐当一声,原本被管家攥紧在手里的玻璃杯重重的摔落在桌面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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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暂时先更新三千字,好几天没写脑袋昏昏沉沉的,怕大家觉得大央写的不好,担心紧张害怕!

  另外感激大央不在的这段时间里还依旧想着大央的朋友们。

  真心的感谢你们,呜呜呜,泪奔!(当然,这些废话。。不收费滴!)

  ..

  正文 惊蛰·360 白玉佛背后的故事

  秦管家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面无表情的将倒在桌子上的玻璃杯扶起,早有侍者走了过来沉默的收拾着残局。

  顾泽恺若有所思的看了眼秦管家,在他的印象当中秦管家做事一丝不苟,从来不会有这样失态的表现,更何况是在这种场合之下。

  很明显林盛夏与他有相同的感觉,不着痕迹的对视了一眼之后两人淡淡的相视而笑,尽管心里有疑问但却并未惊动任何人。

  元牧阳缓缓落座,银灰色西装纽扣全部敞开露出里面的深色衬衫,修长手指随意的摆弄着侍者递过来的拍卖会清单,很明显心思并没有放在那上面。

  被他竖起的拍卖会清单边沿那双幽深的眼眸静默的落在林盛夏姣美纤瘦的侧影上,不过才隔着相当短的距离,元牧阳这桌的形单影只与旁边那桌形成鲜明对比。

  与此同时,其实秦管家的视线也会若有似无的落在元牧阳的脸上,他遍布着皱纹的手指有下没下的摩挲着刚被他打翻的玻璃杯沿,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表情有些暗淡。

  或许是元牧阳的注视太过于明目张胆,顾泽恺的脸色渐渐变得难看起来,英俊的五官轮廓透着异常危险的冷芒。

  林盛夏见此情形只是平静的伸出略显凉意的手指盖在他的手背上,动作幅度很小的摇了摇头。

  顾泽恺反手一抓将她柔软的手紧握起来放在膝头上,期间两人看也没看一眼元牧阳,动作自然中透着夫妻间才有的亲昵与在意。

  “你刚才在看什么?”顾泽恺低沉的嗓音响起,健硕的身躯倾身向前,涔薄的唇角勾着宠溺的浅笑,林盛夏一怔,随后脑海中回想起刚才在走红毯时见到的人影。

  “我刚才好像看到那个记者了!”

  当年拍摄失火现场的那个记者,尽管不过是晃眼一看,可林盛夏觉得自己应该没有认错人,毕竟上次见面的时候她就已经感觉到那名记者对于这樽白玉佛的在意!

  顾泽恺表情一凛,很明显也同样的想起林盛夏口中所说的记者是什么身份,也是那个记者说出自己的父亲在外面包-养女人的事情,他根本就不相信那番鬼话!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想让影将他带进来。”林盛夏清润的眸落在顾泽恺的脸上,自然没有错过他眉心处拧紧的褶皱,有些无奈的抬起手来将柔软的指腹贴合在他皱起的眉心。

  长安表情雀跃的模仿着林盛夏的动作,窝在乔胤的怀里伸出手点着他的眉峰,水润的唇还扬着无邪的笑容,她本就生的美丽动人,此番更惹人注意。

  “你就吃定了我拿你没办法!”顾泽恺无奈的勾了勾唇角,尽管不喜欢那个记者,但只要是林盛夏提出来的,他都会满足她。

  话音落下,顾泽恺抬头望向站在他们身旁的影,早已经将二人对话听清楚的他在见到顾泽恺的手势时转身向着会场外面走去,当初影也有跟去,自然还记得对方的模样。

  拍卖会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因着顾泽恺想要拍得的白玉佛放在最后面,所以最开始几个人也并没有太多的关注。

  反倒是很少参加这样活动的长安聚精会神的瞪大眼睛看着台上,时不时的举起手里的牌子,因着会场内均是用美金交易,长安玩心大起的表现已经令乔胤损失了几百万美金。

  林盛夏从她第一次误举牌子时便想要告诉她,可还不等她开口乔胤已经无声的冲着她摇了摇头,幽暗的瞳孔内纵容的情绪明显,林盛夏笑了笑,已经明白这是乔胤与长安独特的相处方式。

  一个懵懂不知,一个宠溺纵容!

  很快,影就已经将那名记者带了进来,老者今日穿的很讲究,旧时的中山装着身,与拍卖会场内的气氛格格不入,不过沉浸在竞价氛围内的众人并未过多注意。

  秦管家视线的余光依旧停留在元牧阳的身上,直到身旁有道暗影坐下,这才回过神来,当两个人视线相互对视时的瞬间,两人均是愣了片刻,错愕的表情稍纵即逝。

  “上次见面匆忙,还没有来得及问清楚您的名字。”林盛夏淡淡的开了口,脸上一片从容,眼神凝视着老者,并未让人产生任何的压迫。

  “郭南。”他慢慢开了口,从刚才那名保镖在人群里找到自己时他就已经做好了准备,毕竟他也是为了白玉佛来的,有生之年能够再度见到,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他也不在乎。

  “郭先生对白玉佛的在意程度超乎了我的想象,当时您曾经跟我说过这白玉佛对您来说很重要,只可惜你没有钱将它买下来物归原主!我很好奇,这个原主是谁?”193sR。

  林盛夏从未忘记郭南当时眼神当中的压抑,如果不是当时顾泽恺的打断,恐怕他能够说出更多来,能够让顾弘文与元老同样在意的东西,来历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秦管家握着玻璃杯的手不着痕迹的动了下,早已不如年轻人清明的眼神落在郭南的脸上,不过是一眼,却瞬间涌出复杂。

  “当年T市里最有名的教授,苏庆之!”郭南并没有让林盛夏等太久,很快便给出了她想要的答案。

  而这个答案很明显也与顾泽恺之前的说辞相符合,当时顾泽恺对她说这尊玉佛原来的持有者是T市的一个老教授,他死了之后这尊玉佛被转手卖过好几次。

  顾泽恺面无表情的看着郭南,鹰隼般幽深的眸看似无波,实则暗藏不悦,如果不是因为顾太太的关系,他是不可能让他出现在这里的。

  “看来这位苏庆之教授与您颇有渊源。”林盛夏轻笑拨动着面前饮品的吸管,声音听起来与往日无常,可她的直觉却告诉她,这尊白玉佛能够引起这么多人的关注绝对不简单。

  “不介意的话能不能够给我讲讲呢?权当是我将您带入会场的报酬!”

  反手将拍卖册盖在桌面上,林盛夏靠在柔软的椅背上,时间还早,听个故事了解下玉佛的背景绰绰有余!

  尽管桌子上多了一个人的存在,但长安依旧兴致勃勃的举着牌子玩着这个对她来说很新奇的游戏,乔胤面无表情任由她胡闹。

  “苏庆之教授是我的老师,当年在T市他是最著名的中文系教授,他所著的论文获得了许多国家级的奖项,这在那个时候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能够师从苏教授,是我郭南的荣幸!”

  郭南的中山装前还插着根老旧的钢笔,尾端已经有些泛白足以可见时间有多久远,他一边说着手将钢笔抽出放在手里细细端详着,从他的动作里林盛夏不难猜出这钢笔就是苏庆之送给他的。

  “教授性子很古怪不善与人交际,街坊四邻都盛传他家里藏着值钱的宝贝,并且越传越凶。我们两人算起来更像是忘年交,苏教授知我家境贫寒时不时就会带我回家请我吃饭,有次他喝的高兴了将这尊被别人传的沸沸扬扬的值钱宝贝拿给我看,就是这白玉佛!其实真的说起来,这东西虽然值钱但也不像是外面传的那样离奇,不过人云亦云,添油加醋之下一传十十传百,到了最后T市里有名的古董商天天登门来拜访,要求苏教授将宝贝转给他们!”

  郭南说到这里时嘴角忍不住的勾起讽刺的笑容,像是真的感觉很可笑,眼角的皱纹随着他的动作明显突出。

  “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情?”郭南的话彻底挑起了林盛夏的兴趣,她单手撑在座椅扶手上,指尖抵在下巴处,姣美的脸上满满的兴味。

  “苏庆之教授年逾四十才有了个女儿,并且教授的妻子生产时出血过世,自然将孩子视作掌上明珠疼爱有加,可偏偏就是这掌上明珠在老师的心口狠狠的捅了一刀!”

  如果说刚才说到苏庆之的教导时郭南的表情是怀念的,那么在说到教授女儿时,他的语调却又转为了惋惜与遗憾。

  顾泽恺阒黑的眼瞳落在他的脸上,似乎也在等待着郭南继续说下去,单手执起高脚杯,轻轻的晃动着,酒红色的液体随之摇晃波动。

  “她女儿做了什么?”就连一直沉浸在新奇游戏里的长安也忍不住疑惑的侧过头来看向郭南,手里的叫价牌被她随意的扔到桌面上,双手撑在下巴上沁水的眼睛明亮着。

  “她未婚怀了孕,教授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一气之下病倒了,他求她跟外面那个男人分手,可她早已经被迷了心智又如何愿意?弄到最后所幸离家出走,再也没有了音信!”

  “老师的女儿离家出走之后,老师将从她出生便埋下的女儿红挖了出来,面无表情的将里面的酒倒入到水槽里……那一幕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

  说到这里,郭南叹了口气,手指不由的轻抚着画册上的白玉佛,似乎是在缅怀着故人。

  林盛夏没想到故事竟然会朝着这样的方向发展,心里也是一阵唏嘘不已,视作掌上明珠的宝贝女儿未婚怀孕,最后甚至为了男人离家出走,恐怕没有哪个做父母的能够接受。

  “教授从来没有放弃寻找,可这样的寻找算起来也没有维持多长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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