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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日里冷峻漠然的男人此时很放松,胸膛臂弯将她层层环绕住,陡然升温的暧昧气氛令林盛夏长睫不断扇动着。

  “别闹了,这里有监控……”器还没说出口,顾泽恺单手已经扣在了她的后脑处,柔软带凉的唇就这样丝毫没有预兆的落了下来,细致的描绘她唇舌的形状。

  因为太过于突然林盛夏甚至没有像往常一样闭上眼睛,她清楚的看到顾泽恺轻阖的眼睑有着微微的颤动,安静而又专注的吻着自己,她甚至不敢眨动双眼,生怕睫毛轻刷过他脸颊会惊动了这一切。

  只是这美妙的一刻终究还是要被打破的,地下停车场内刺耳的跑车引擎声突然响彻寂静的空间,兰博基尼自两人身旁的宽敞大道急速狂飙过,很快喧嚣的声音便冲出停车场,连贯动作几十秒内完成。

  “闹够了没有?”林盛夏浅色的唇被吻的略显红肿,原本白希的脸颊还飘着绯红,只是眸光却清润无比。

  “没吻够,不过有点渴了。”顾泽恺耸了耸肩膀,他一点都没有为刚才自己的行为解释,从站在车前那瞬间他就已经发现了坐在兰博基尼内的元牧阳,那眼神丝毫没有从顾太太的身上移开。

  林盛夏无奈的推搡了下他结实的胸膛隔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打开车门从里面拿了瓶还没开封的矿泉水递给了他,她似乎在想些什么,动作心不在焉的。

  两个人倚靠着车身,等待着送支票取回玉佛的影,顾泽恺拧开瓶盖仰头喝着水,喉结随着他的动作上下滚动着,说不出来的性感。

  “我没想到这个玉佛背后竟然会有这样的故事,可就算是如此我还是不明白为何你爷爷和元牧阳的爷爷会对它那么重视,甚至非它不可!”

  林盛夏恢复淡然的声音响起,那个苏庆之教授的离世的确令人惋惜,而他失踪的女儿现在是生是死也是个未知的谜题,或许是因为失去过糖糖的关系,她为着那个教授心酸。

  “元老本名为元霑,据传当年他与我爷爷算是旧时好友,至于后来为何演变成水火不相容的程度,很难解释!”因着刚刚喝过水,顾泽恺的声音听起来少了几分沙哑。

  林盛夏侧着头看着他的侧颜,倨傲的脸部线条没什么特别的感情,单手将矿泉水瓶握地发出清脆声响,虽然有些压抑他会突然说起元老的事,倒也没提出什么异议。

  “恩,之前汝窑的事我也觉得元老对你爷爷好像有很深的怨恨。”她顺手从他的大掌内接过矿泉水瓶,向着不远处的垃圾桶走去。

  “元老当年因为偷盗古董等原因入狱,而他经手的古董里面就有这尊白玉佛,入狱记录莫名被涂改过很多次,似乎是为减刑做的准备,直觉告诉我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顾泽恺说到这里的时候眉心蓦然一蹙,此时的林盛夏刚刚将矿泉水瓶扔到了垃圾桶内,咚的一声,连带着在她的心里起了回响。

  “元老出狱之后转而进入了本地黑市跟随着当年的老大做事,现在道上赫赫有名的江爷也曾经是他的手下,元氏企业是后来组建而成,在我爷爷的帮助下元老也成功转型为商人!并且我爷爷以前也曾多次的对我说过,不要同元氏产生正面的冲突!明明是水火不相容的两人却还能够保持一个莫名的平衡,你不觉得这件事情很耐人寻味么?”

  “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你爷爷……曾经做过什么对不起元老的事情?”在顾泽恺的话音落下时,林盛夏沉默了片刻,终究将心里的揣测说了出来。193vA。

  地下停车场很安静,死一般的宁静,顾泽恺许久没说话,只是摩挲着她的手背。

  影手中捧着盛有白玉佛的盒子从电梯内走了出来,这樽价值两千万美金的玉佛在他的手中仿佛寻常之物,拿捧的动作看不出丝毫小心的味道。

  “先回家在说,等着稍晚些一起和我回趟老宅把玉佛送给爷爷!”

  顾泽恺声音低沉,抬起大掌来将林盛夏耳鬓处的乱发仔细整理好,无名指上的戒指朴素,与她细细手指上的相呼应。

  ******** ******** ******* ******* *******

  元家别墅内

  元霑焦急万分的坐在沙发上等待着,遍布皱纹松弛的手指紧攥着黑色龙头拐杖之上,他等了那么长时间无非就是为了等待着这一刻!

  当初这玉佛可是自己和顾弘文拿命换回来的,如果不是因为这尊玉佛他也不会坐牢,如果自己没有坐牢的话他也就不会被打断了男根,他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讲兄弟义气,可兄弟义气在顾弘文的眼底又算什么狗屁东西?更何况……他竟然……他竟然敢做出那样的事情!顾弘文的背信弃义毁了自己一辈子!

  义气算什么!哥们儿算什么!在金钱利益面前什么都不是!只可惜他元霑明白这个道理太晚了!

  呼啸的引擎声在别墅前响起,元霑猛地站起身来看向外面,或许是动作幅度太大,惊到了坐在一旁神游的苏云玉,下意识的跟着元霑站起身来。

  很快,停好车的元牧阳从外面走了进来,门打开的瞬间,元霑已经迎了过去,嘴角的笑意在见到元牧阳空落落的手心时戛然而止,眼底的喜悦也随之变成了阴霾!

  “东西呢?玉佛呢?”元霑略显沙哑的声音响起,左手压在右手上撑着拐杖,不难看出他在极力的隐忍着自己的情绪!

  元牧阳安静的抬起头来慢慢的凝视着元霑的脸,这张犹如噩梦一样存在在自己生命当中的脸,见到他因为愤怒而颤抖的模样,他的心里竟说不出的畅快!

  “我问你玉佛呢!”元霑咆哮的声音带出几点飞沫,令苏云玉猛然间回过神来。

  “云玉,你给我上楼!听到任何声音都不准下来!”那嗓音竟像是从嗓子口挤出来一般压抑难听,苏云玉没有任何犹豫的向着楼梯上疾步走去。玉绒置线尊。

  很快,大厅里只剩下元霑与元牧阳,他们两个人沉默的对视着,因着愤怒元霑的胸口不断的上下起伏着。

  “顾泽恺与林盛夏也在那里,我没有拍到……”元牧阳的话刚刚说到这里,元霑便已经举起手中的拐杖狠狠的朝着他的头顶砸去,尖锐的边角瞬间将元牧阳额角划过,有殷红血液顺着额边滑落下来!

  “狗东西,你这个狗东西!小畜生!你故意的!你一定是故意的!”元霑的希望落空,所有的愤怒全都发泄在了元牧阳的身上,后者只是站在原地没有任何表情的接受着所谓的惩罚。

  元牧阳的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起在地下停车场时林盛夏与顾泽恺相拥而吻的模样,涔薄的唇角缓缓泛着苦笑……

  他的确就是个没人注意的小畜生……

  ..

  正文 惊蛰·362 层层剥开的洋葱心(1)

  城市依旧喧闹无比,因着之前跟秦管家说过今晚要回老宅吃饭的关系,顾泽恺与林盛夏回到家简单的换了套衣服。

  盛着白玉佛的锦缎花纹精致高雅,先换好衣服的林盛夏坐在沙发上看着盒内的玉佛,脑海里想的全都是郭南之前说的话,这玉佛如果不是顾泽恺要送给顾弘文,或许她会还给郭南也说不准。

  顾泽恺下楼来的时候,怀中还搂着小黄豆,刚刚换过尿片的小黄豆显得很兴高采烈,胖乎乎的小手来回挥动着,顾泽恺不知道被他砸到几次,唇角的笑痕却从未褪去。

  林盛夏的视线从玉佛移到他脸上,张开双手想要从顾泽恺怀里接过儿子,这几天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的发生,小黄豆不是在以宁那里就是交给阿姨看着,就连她自己回想起来都对儿子感觉抱歉。

  “让我多抱会儿!”婴孩的身体很柔软,柔软到不可思议的程度,起初顾泽恺总是怕自己的手劲会把小黄豆碰坏,可在林盛夏的指导之下他渐渐学会了要领。

  一日的工作不论怎样的辛苦疲惫,他都不会忘记要去和小黄豆互动一下,顾泽恺甚至私心的想要让小黄豆第一个学会的词便是爸爸!

  林盛夏笑了笑,索性就随他去了,重新坐回沙发上,任由那个在外面叱咤风云的男人摇身一变成为孩子奴,其实从很早之前她就发现在顾泽恺的心里是极为渴望家庭的。

  他失落于顾弘文对他的糟糕态度,不论失望多少次,在他的内心深处,却依旧是渴望得到顾弘文的认同。

  “允儿今晚也会回老宅,好像一家人好久没有这样的团聚过了。”几乎占了整面墙壁的通透落地窗前,顾泽恺的影子拉的长长的,连着小黄豆都被镀上了层浅浅的光晕。

  “晚上把玉佛带过去,如果那个唐淮南在的话送了东西我们就走。”

  说到唐淮南三个字时顾泽恺的表情有点冷,顾氏的危机刚刚过去没多久,现在内部还在调整阶段,赔偿问题也已经妥善的处理好,对于顾泽恺这次的处理顾氏上下均是赞叹不已。

  内部的职员也不由得将顾泽恺掌舵时期与唐淮南这五年拿来比较,得出来的结果不言而喻!

  “我好像很长时间没见到橘生了,不知道顾氏的风波她有没有受到影响!”

  说起唐淮南,不由的便想起姜橘生,林盛夏眼底划过丝暗淡,橘生淮南明明是那么美好的事情,到了最后却以这样的结局收尾,如果能够相遇的早一些,再早一些,或许一切都会有所不同。

  只可惜,生活里没有如果。

  顾泽恺却不以为意,他本身就不喜欢姜橘生,好似菟丝花一样依附着旁人,没有自己的思想与性格,除了外表好看些之外便没有再多的优点。

  这样的女人在外面比比皆是,如果她之前的身份不是市长千金的话,恐怕早就不知道吃了多少亏!

  林盛夏自然没有错过顾泽恺脸上的表情,有些无奈的起身走向落地窗,旁边白色花架上放置着几盆当季的花草,她拿着喷壶给绿植撒着水,原本稀疏的绿萝此时早已经茂密。

  “我以前听爷爷说过,顾家的老宅是你设计的?”她手里的动作没有停下,侧着头看向顾泽恺,说起陈年旧事心里却早已经没有了往日里的郁结。

  “都过去这么久的事情,有什么好提的。”顾泽恺声音有些冷淡,那是他唯一的作品,此后再无其他,可到最后也不过只换来一句不务正业而已。

  “爷爷在你心里真的很重要……”她缓步走到顾泽恺的身旁,小黄豆因着她的靠近更是欢喜雀跃,乌黑的大眼睛明亮干净,说不出的惹人疼爱,小时候已是如此,更不要说是长大以后。

  顾泽恺的眼底漆黑,看不出有怎样的情绪,气氛有瞬间的安静,静的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可以听到声响。

  既然他没有开口,林盛夏自然也没有继续说下去,她只是安静的站在顾泽恺的身边,手随意的落在他因着回忆绷紧的手臂上,精壮的肌肉线条在薄薄的线衫之下贲起。

  慵懒的光线透过通透的玻璃窗折射了进来倾洒在三个人的身上,暗影投射在地板上无限拉长,带着难言的怅惘。

  ************************ *************

  市旧之跟坐。元的保镖面无表情的堵在元牧阳的身后。

  元牧阳身体撑在沙发一角,额角的伤口早已经干涸,单膝及地倔强的僵直背脊,俊美的脸庞沐浴在橘色的光线里,而唇角因为过度咬紧淌下丝血红。

  气喘吁吁的元坐在沙发上,微眯着眼睛看着面无表情的元牧阳,似乎还不解气,穿着室内拖鞋的大脚没有丝毫犹豫的狠狠踩在他摊平在地板的手指上,耳边只听到闷哼一声,修长手指被踩的涨红。

  “我养了你这么多年,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元双手撑在龙头拐杖之上,浑浊的眼白部分布满着狰狞的红血丝,就连松弛皮肤上的青筋都隐约可见。

  他是真的气得极了,原本以为笃定会到手的东西就这样到了顾家人的手里,元咽不下这口气!

  “你以为这样林盛夏就能高看你一眼!我告诉你,在她眼里你就是个麻烦就是个垃圾,避之唯恐不及!如果不是留着你的命还有用,你以为我会轻易饶了你?”

  元一边说着一边攥紧了手指,咔哒咔哒的骨节声响刺耳,表情里满满都是戾气,他扔下那句话之后陡然间的沉默着,最后却又有些神经质的笑了起来,那模样令元牧阳莫名不安。

  “这是个好机会!好机会啊……”独属于老者的沙哑声音响起,或许是因为太过于用力的关系,表情略显狰狞。

  元的眼神慢慢落在元牧阳的脸上,在看到他嘴角滑下的血红时表情微顿,神经质的笑却未曾有半点停歇,手指缓缓的落到元牧阳唇角的位置,用着狠劲的力道将那刺目的红擦拭干净。

  “顾老头欠我那么多,今天晚上多少让他偿还些,让我高兴高兴,也算是我没得到玉佛的补偿!”

  元的脚还压在元牧阳的五指上,擦完了血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拍在元牧阳的侧脸上,随后将高大的身形倚靠在沙发椅背上,从保镖手中接过纸巾仔仔细细的擦拭着指腹上的血,眼底寒凉。

  “如果我没算错的话,今天晚上顾泽恺就会把东西送给顾老头,像是这么孝顺的孙子就连我都要感动了……就是不知道如果我去了,情况会变成何种样子?”

  顾弘文,你可别怪我,不过自己种的孽,早晚要自己承受!你欠我的,也要慢慢的来偿还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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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降临,几道雕花铁门逐一打开,顾泽恺的面色从离开家门时就没有变过,此时进到了老宅的范围,更是严肃。

  那次大火之后,老宅重新翻修,虽然是按照原来的图纸但细节的处理上多少还是有所不同的,活水喷泉涌动着,林盛夏刚刚打开车窗便有湿气迎面而来。

  “我还记得我们两个人在别墅里将宾客的名字抄写在喜帖上,那个时候的你看我很不顺眼,实话告诉你,我想都不敢想有一天你会对我和颜悦色的!”

  林盛夏的视线落在车窗外面,淡淡的声音落入顾泽恺的耳中,不过瞬间便让他眸底划过心疼。

  他怎么可能不记得,那个时候她的手上带着伤,还骗他说是下大雨路滑刹车不好用,出了场小车祸,而那一日她也亲手将刚从她父亲与继母手中拿回来的林氏交给了他。

  那个时候的自己根本就不明白顾太太到底想要表达什么,甚至还用讽刺的语言来伤害她,认为只要令她愤怒自己就算是赢了。

  不知道结婚多少年后再回想起这段往事,顾泽恺却大彻大悟了起来,原来当初顾太太那般小心翼翼的将文件递交给他时,没有说出口的话不过就是那一句。

  我把我自己的全部都交予给了你,能否请你一生爱我、护我、怜我、疼我?

  “我让你受委屈了。”昏暗的车厢内,顾泽恺凝着她的侧脸,许久终是开口说了这句。

  林盛夏却闻言轻笑了起来,她先是伸出手将两个人的安全带给解开,待身上的束缚完全消失之后,那话听的她心里略感酸涩,柔软的身体靠近着他,那令她不喜的严肃表情终于消失了。

  额头抵靠着他的,两种肤色对比的鲜明全然淹没在昏暗的氛围当中,可彼此的呼吸却再清楚不过的传递给彼此。

  “我用一时的委屈换得了一辈子的你,顾泽恺你这个歼商告诉我,到底是划算还是不划算?”林盛夏巧笑倩兮的开口,跟未结婚之前,她脸上的笑容明显多了不少。

  顾泽恺轻吻她唇角,没用力,却很缱绻。

  “这个问题的答案,我可以用一生来回答……”伴随着这句话音落下,两人相视而笑,随后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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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惊蛰·363 层层剥开的洋葱心(2)

  出乎两人的意料之外,唐淮南与姜橘生并没有出现在老宅,林盛夏问过佣人后才知道原来自从唐淮南被踢出顾氏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

  原本窝在谢青鸽身旁的顾允儿见到顾泽恺进来,别别扭扭的叫了声大哥,雪白的小脸涨得通红,而容妈面无表情的站在谢青鸽旁边,在见到林盛夏时眼神停留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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