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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独独的坐在那里,身上还穿着病号服,可那种遗世独立的精美,却是不容忽视也绝对不会被忽视的!

  “哦?那是我们两夫妻之间的事,与你何干?”

  林盛夏的语调还带着沙哑,与她以往的清冷声音有些区别,毕竟是被烟雾熏过的,至少也要养上一阵子才可以恢复成原来。

  苏暖愤怒的看着林盛夏,不明白林盛夏的语调如何还能这么的平静,要知道泽恺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可是从来没有受过半分伤痕的。

  “如果不是因为你,你以为泽恺会躺在这里现在还昏迷不醒吗?”

  苏暖猛的走到林盛夏面前,像是道德卫士似的指责着林盛夏,可毕竟跟五年前不同了,苏暖不在一味的柔弱,语调里带着强硬的质询。

  这反倒令林盛夏感觉好笑了起来,苏暖颠倒黑白的功夫越来越厉害了。

  “需要我提醒你吗?在顾泽恺遇到危险的时候,苏暖你可只是站在别墅的门口吓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了。”林盛夏修长的手指划过沙发扶手,虽没有咄咄逼人,却还是林苏暖第二次白了脸。

  林盛夏的那张嘴好生了得,不过区区两句话便将她击溃,苏暖背在身后的手心攥的越发紧了起来。

  “如果不是你冲进去了,那么第一个冲进别墅的人就是我!”苏暖不服气的开口,却惹得林盛夏这次真的笑出了声来。

  “如果在换百次千次这样的场景,苏暖你的选择永远都不是冲进去!或许你真的是爱顾泽恺的,可他还没有重要到让你舍弃生命!”

  林盛夏过了片刻才将这句话说出口,她的下颌呈现着一种很微妙的绷紧,声音清清淡淡的,却命中核心。

  在这世上,能够爱一个人爱到连生命都不顾的,已经不多见了。

  而恰好,林盛夏能够一眼看穿,苏暖不是这样的人。

  真正的爱一个人,是已经将对方融入到了自己的骨血里面,对方荣而自己荣,对方损而自己损,那么深刻浓烈的爱是做不得半分假的。

  只可惜,现代社会物欲横流,能够找到这样一份不含半分杂质爱情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辛夷坞小说《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里有一句话是林盛夏最为喜欢的:我们应该惭愧,我们都爱自己胜过爱爱情。

  “你胡说!如果不是你抢在我面前冲进去,那么现在救了泽恺的人就是我!”苏暖却是不认同,她只觉得自己是晚了一步而已!

  林盛夏浅笑着摇了摇头,现在争论这个话题实在是没有必要了。

  “我不想将局面弄的难看,不管顾泽恺对你的归来是如何的感觉,我都不可能撒手这一段婚姻。苏暖,属于别人的动作我林盛夏一概不会觊觎,但如果有人准备将属于我的东西抢走,就算是争个鱼死网破,我也不会让对方好过。我的性格就是如此,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既然五年前我有能力将你送走,五年后我依旧可以!”

  林盛夏的声音很明显已经冷了两度,她的眸子落在躺在病床上的顾泽恺,神情里浮动着什么,那是属于女性特有的温柔。

  可她唇齿中说出来的话却是十足的充满了警告的味道,强烈的视觉冲击令苏暖的心头一颤。

  林盛夏本来就是女强人的代名词,她屹立商场这么多年不倒,手段自然是了得的,而就算是过了五年后的苏暖,也没有丝毫的把握能够赢过她。

  一时之间,苏暖与林盛夏陷入了沉默。

  病床上的顾泽恺手指似乎动了下,苏暖眼尖的率先注意到,身为医生她知道这是顾泽恺即将要苏醒过来的征兆。

  “我只问你一句话,五年前空难事故后如果我回到t市,你会将我重新送走吗?”苏暖回想起在宴会上自己与顾泽恺说起的话题,想要得到确切答案的心越发的急迫了起来。

  她自认为很了解林盛夏,这样的女人一定巴不得自己一辈子不出现在泽恺的面前!

  如果顾泽恺醒来听到林盛夏确切的答案,他还会像是之前那样笃定般的说她不会吗?

  苏暖看着林盛夏,林盛夏也在看着苏暖。

  一片沉默之后,林盛夏缓缓将菱唇微启

  冬至·165 如果五年前

  林盛夏的嘴角勾着浅笑,眸子里似乎还带着回忆的味道,却半丝笑意都未抵达进眼里。

  一片的沉默之后,她缓缓的将菱唇微启,将答案告诉了这个被往日恩怨纠缠了五年的女人。

  “我不仅不会送走你,或许我还会跟顾泽恺离婚,成全你们两个人。”

  这是林盛夏埋藏在心里多年的秘密,她不曾对顾泽恺说过,也不曾对任何人说过。

  林盛夏将自己的视线落在宽大的落地窗外,外面鸟语花香的景象与屋内死一般的沉寂形成了鲜明对比。

  她自然是没有发现躺在病床上的男人已经睁开了那双幽深的眸子,在听到她与苏暖的对话时,凛冽的寒芒一闪而过。

  片刻后,顾泽恺却是又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不知是又睡过去,还是假寐。

  “五年前,你空难的消息传回来,让我生平头一次感觉到错误的失控。或许说出来你都不信,我后悔将你送去巴黎,就算是那个时候我再不喜你,可也从来都没有想让你去死的!”

  林盛夏的声音很好听,轻轻柔柔的带些嘶哑,仿佛陷入到回忆中似的。

  “如果五年前你回来的话,我会向顾泽恺提出离婚的,毕竟在生死面前,还有什么是不能够超越的?”

  林盛夏将自己深埋心底已久的话说出口,不过是为了释怀,释怀这段婚姻内深埋五年之久的隐形炸弹露出来,是生是死她都听天由命,可唯独糖糖是她最放心不下的。

  苏暖睁大了那双沁水的眸子,她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林盛夏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如果五年前自己真的回来了,那么她就会跟泽恺离婚成全他们两个人?

  她不相信,她绝对不会相信的!

  林盛夏就是个狡猾卑鄙的狐狸,她这么说完全是因为已经发现泽恺醒过来所以才想要在他的面前惺惺作态!

  苏暖在心里如此这般的笃定着,刚才听到林盛夏答案时心里的摇摆不定也随之挥去。

  是林盛夏对不起她苏暖,自己一点错都没有!

  “得到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既然满意了,那就请你出去让我们两夫妻单独待一会儿!”

  林盛夏怎么可能看不出苏暖脸上的表情到底意味着什么,她能够在那么多场商业谈判中胜出的最大秘诀就是能够从对方表情中找寻到些许的蛛丝马迹。

  而面对苏暖,她连以前十分之一都用不到便可以轻易的看穿她的心思。

  “刚才还假惺惺的对我说,如果五年前我回来,你就会把泽恺还给我,林盛夏你怎么可以这么虚伪!”

  或许是因为知道顾泽恺快醒过来的关系,苏暖的声音里遍布着委屈,却也不会演的太过,聪明如林盛夏怎么可能会看不出里面的些许变化?

  可林盛夏却是真的累了,她虽然不像是寻常女人那般的性子,也不可能像是个傻子一样的任由苏暖摆布。

  “你都说了,如果那是五年前你回来,现在已经不是五年前了,我之于顾泽恺,顾泽恺之于我是怎样的意义,相信你不会看不出来。”

  林盛夏的声音很冷静,甚至有些冷静的过了头。

  苏暖怔怔的望着她,是真的读不懂林盛夏到底是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回来,还是那么有信心泽恺凡事都会站在她那边。

  可不论如何,刚才她想要设计林盛夏的好机会,反而被林盛夏诚恳的话语给击溃。

  先机已经不站在自己这边了,她说的再多,对林盛夏也产生不了丝毫的伤害。

  苏暖这样的想着,终于用着贝齿咬紧了下唇,眼神流连的落在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的俊美男人,恋恋不舍。

  可最终,她还是退了出去。

  她苏暖,不着急这一时!盛的眸里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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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到苏暖出去,林盛夏依旧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坐在沙发上,眼神却由落地窗外移到了躺在病床上的顾泽恺身上。

  他的脸上被擦拭的干净,深邃阒黑的眼睛被长睫毛紧阖上,身上的衣服早已经被换成了医院的病号服,脖子处红红的,看样子不像是被火烫伤。

  健硕的胸膛均匀的呼吸,因为解开几颗扣的关系大片的皮肤若隐若现着,一贯的凛然肃杀之气收敛的干净不剩。

  林盛夏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看着顾泽恺,心里却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顾泽恺,你说”她突然对着沉寂的氛围开口,似乎是在跟躺在床上的顾泽恺聊天,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事情走到今天这一步,算不算是我咎由自取?”

  过了半响,林盛夏才将之前的那句话接了去,她单手手肘撑在沙发的椅背上,乌黑如墨的发尽管尾端烧焦了不少,可依旧是柔顺如初。

  此时的林盛夏,带着点落寞,带着点大难不死的疲惫,还带着与苏暖对峙之后的落空,种种情绪在心底百感交集。

  顾泽恺突然睁开了眼睛,将视线落在她的脸上,两双眸子相互碰撞到一起,竟在两个人的心里带起了不同的涟漪。

  林盛夏不过是片刻微怔了下,随后浅浅的笑了,颊边的梨涡越发的深沉,好看极了。

  苏暖其实也是好看的,可那种好看却带着一种小家子气,而林盛夏的美却不同,她的美丽来源于骨子里的那种修养与智慧,她本身长得就已经是绝色了,良好的家庭教育更加为她加色不少。

  “你醒了?有没有哪里难受?”林盛夏开口,像是将之前的问题抛到了脑后。

  顾泽恺却不回答她,只是用着那双意味深长的幽深眸子看着她的脸,眼神中有着令人读不懂的情绪。

  他的黑眸深沉的落在林盛夏身上,分不出来是什么情绪,只是林盛夏可以肯定的是,没有排斥。

  林盛夏站起身来,向着病床旁边走去,其实她也是刚刚醒来,身体还有些虚弱。

  手背上自己拔掉的针头划破了皮肤,有一道长长的红痕,当时她的心里是难过的吧,在听到元牧阳说他此时正在与苏暖在一起的时候。

  所以才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他,所以才想要急于的确认。

  林盛夏在心头苦笑,原来自己也不像是她以为的那般冷静。

  顾泽恺拨弄氧气罩,他还没虚弱到这种程度,修长的骨节上还有烫伤的痕迹,林盛夏看在眼里,眼神有些闪烁。

  她突然想起来苏暖刚才咄咄逼人的口吻说着,顾泽恺手上有着大面积的烧伤,如果当时不是他在火场里死死的压住自己,她不会这么侥幸的活下来的。

  这样的想着,手不由自主的伸了出去,沿着他手骨粗粝皮肤的纹路抚摸了上去。

  不敢太用力怕让顾泽恺感觉到疼痛,林盛夏的手指微微的颤抖着,脸上却不显分毫。

  “上来。”顾泽恺开口,声音嘶哑的情况比她要严重的太多。

  林盛夏的动作一顿,似乎有些没听懂他在说些什么,而顾泽恺的手指骨节却扣在了她的手背上,火红火红的一片被火烫伤的痕迹,与林盛夏手背上的白色伤疤形成了鲜明的呼应。

  顾泽恺见她迟迟没有动作,掀开了薄被,示意她上-床。

  “不行,万一压到你的伤口怎么办?”林盛夏轻轻的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很认真。

  “上来。”顾泽恺却只是倔强的只说这两个字,微微的抬起头来似乎要是她在拒绝自己他就亲自下床将她拽上来似的。

  林盛夏视线相撞,他的黑眸里泛着淡淡的疲惫,也不在阻拦,只是就着掀开薄被的位置躺了下来。

  她的脚有些凉,刚一进到薄被里便碰触到了顾泽恺露在外面的小腿肌肤,带起了丝丝异样的情绪,顾泽恺虽然身体有些虚弱,但该有的生理感受却没有因为虚弱而退减半分。

  顾泽恺将头埋入到林盛夏的脖颈处,轻嗅着她皮肤的味道,其实两个人的身上还是有烧焦的味道残留着的,可也正是这种味道提醒了两个人曾经一同经历过了什么。

  “你手上的伤口看样子是要留疤了,这下子我们真的成了患难夫妻,就连留疤的位置都是一样的。”

  林盛夏伸出了手,将之前车祸留下的伤疤露了出来,与他大掌并排放在一起。

  同一位置,不同的伤痕,却都是某件事情的见证。

  顾泽恺却不说话,只是任由林盛夏躺在身旁,刚刚清醒过来的脑袋还有些混沌,闭着眼睛两个人的脚在薄被下紧紧的靠在一起。

  高级病房内的床很大,容纳两个人是绰绰有余的事情,躺了没一会儿,林盛夏也累了。

  “爷爷有没有来看过我?”不知道过去了多长的时间,顾泽恺的声音带着疲惫的传进林盛夏的耳中。

  林盛夏沉默了起来,刚才来找顾泽恺的时候自己有路过旁边的病房,唐淮南在昨天也受了些伤,顾弘文此时正陪在他的身边,谢青鸽这几天去寺院里吃斋去了,也不在。

  跟唐淮南那边的热闹相比,顾泽恺这边

  冷清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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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至·166 我不心疼你,还有谁心疼

  林盛夏将头发撩到一旁,侧着身子看着顾泽恺睁开的眼睛,不知是因为烟熏的关系还是其他,他的眼眶有些微红。

  虽不清晰,却还是让敏感的林盛夏发现了。

  她沉默着没有说话,刚才经过唐淮南病房的时候,里面堆满了满满的花篮果篮,反观顾泽恺这里,却冷冷清清空空荡荡的。

  顾家在唐淮南的手里在怎么衰退下去,可他毕竟也是顾氏现任的总裁,更何况顾弘文还在那里,就算是有人想要先来看看顾泽恺,也不太可能。

  不过,这反倒给了他们一些独处的时间。

  林盛夏的脚还是冰凉凉的,被溅起火星烫伤的地方刺痒着,两个人的手贴合着放在了一起,伤疤明显。

  薄被下,顾泽恺的脚压了过来,将她冰凉凉的脚盖住,小腿处的暖肉贴合着冰凉的皮肤,这是最古老的取暖方式,此时顾泽恺用在两个人的身上,却意外的缱绻。

  林盛夏只觉得面上有些**辣的烫,其实跟顾泽恺结婚这么多年以来,他晚上睡觉的一些小毛病自己也是知道的,时常会在自己睡的正熟的时候整个人压了过来,死死的贴着自己。

  那毕竟都是晚上两个人睡着了之后,时间久了也就不至于觉得尴尬了。

  可现在,顾泽恺和自己是清醒着的,她甚至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他的脚趾划过自己敏感的小腿肚,痒痒的,慢慢的。

  房间里空调的温度调的正适中,既不会让人感觉到热也不会让人感觉到冷,林盛夏素白的一张小脸就这样近距离的靠近着顾泽恺的,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他下巴处长出来的湛清胡渣。

  “别闹,你好好的休息一下。”林盛夏隔着薄被用手拍着他的大腿,却意外的透过薄薄的被子摸到硬硬的东西。

  初时,她没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只当是薄被没铺平整,手伸进去却猛然间停下了动作。

  林盛夏缓缓的抬起头来看着顾泽恺的侧脸,纤长的睫毛不停的扇动着,脸颊上原本刚刚平复的纷嫩蹭的又冒了出来。

  她甚至看到了顾泽恺涔薄的唇微微勾起的弧度,连着下巴上的胡渣说不出来的颓废性感。

  手指如触电般的想要抽出薄被来,还不等林盛夏的这个动作做完,大掌却隔着薄被压在了她的手上,令她动弹不得。

  “它说有点胀,让你摸摸它。”

  盛将侧身经。顾泽恺面无表情的开口,声音嘶哑如同林盛夏的一样,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林盛夏的颈上,或许是因为没有漱口的关系,有些口气。

  很明显,顾泽恺自己都感觉到了,涔薄的唇微抿着,深邃的瞳孔内闪过懊恼的情绪。

  林盛夏浅笑着,最终还是将手从他的擎天柱上移开,小心的避开他大掌上被火星子溅过的痕迹,柔软的小手贴着他的脸下意识的就想要将吻凑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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