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闭着眼睛投票
时琅本来以为苏子繁会迫不及待地冲回宿舍和他大吵一架，事实上苏子繁确实是这么做的，不过他走到一半，发现自己连微信都被邱主管拉黑了。
苏子繁赶紧在手机号都被拉黑之前给对方打了个电话，谁知道电话铃响了两声，被对方给挂了。
苏子繁大惊失色，怎么想都觉得要遭，慌乱之下，生出了去对方家里堵人的想法。
他知道对方的住址，离学校不远，要是现在过去或许还有回旋的余地，要是晚了……
他不敢想象。
……
苏子繁两天没回来。
时琅并不在意苏子繁和邱主管之间发生了什么，从系统欲言又止的态度里他也能窥见些道道，怎么说呢，还是那句话，他不在意。
度过了一个清闲的周末，迎来了能和苏子繁在公司会面的周一。
时琅可没忘记策划的事，一到公司就和小罗姐报备了声，小罗姐立刻心领神会地去安排了。
周五提交的时间太晚，没办法当场评定，本来的安排大概是周六开个组会商讨一下，没想到被谢煜哲横插一脚给取消了，只能等周一。
时琅对于自己的策划很有自信，在苏子繁不搞什么骚操作的情况下，他自信自己能赢，就算有邱主管给苏子繁撑腰也没用的那种自信。
组会至少有七个人，一人一票，就算邱主管闭着眼睛投给苏子繁也就只有一票，剩下还有六个人，市场一个产品一个，策划两个运营两个，就算两个策划被收买，其他的几个人也绝对不受邱主管管辖，更何况两个策划里还有一个是小罗姐。
时琅：“说起来，他们闹掰了没有？”
系统：“谁啊？”
时琅：“还能有谁啊，苏子繁和他大腿呗。”
系统：“没。”
时琅：“这都没闹掰？”
系统：“没，苏子繁给糊弄过去了。”
时琅：“这都能糊弄过去？”
系统：“他和苏子繁上床了。”
时琅不是很意外地“啊”了一声。
嗯，猜到了。
不过骚是真的骚。
时琅挺佩服苏子繁的，人家邱主管好好的一个直男，说掰弯就掰弯，或许是这就是男主光环吧，确实厉害。
正想着呢，时琅突然感受到了熟悉的目光，回头，正看见苏子繁迎面向他走来。
红光满面，春风得意。
四目相对，苏子繁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冷笑。
时琅不躲不避地看回去，目光那叫一个坦荡。
最后还是苏子繁先架不住别开了视线，留下一句“等着瞧”便径直走开了。
时琅摸了摸下巴：你说他这算不算是商场失意，情场得意？
系统：“你就这么确定自己能赢啊？”
时琅：“那是自然。”
系统：“苏子繁可是正统广告专业出身的。”
时琅：“那又怎样？”
系统有点说不下去了。
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能在某一领域登峰造极的人，很有可能在别的领域一样能取得常人难以企及的成就，通一而通所有，时琅恰恰就是这样的人，他是真正意义上的全才，不管沦落到什么样的境地，都能绝处逢生。
全才同志很快就受到了现实的暴击。
别说是时琅了，就连小罗姐都觉得不可理喻，要不是在场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她可能就发飙了。
决定时琅和苏子繁命运的地点在会议室C。
所有人落座后，邱主管让两位新人上台展示自己的策划方案。
为了撇除多余的情感因素，时琅和苏子繁之间的那笔烂账并没有当着众人的面被提及，邱主管说明了项目的情况，在众人看来，这不过就是个普通的组会，选出一个更好的策划案就行，双方都不熟悉的情况下，也没人会做出包庇的行为。
首先上台的是时琅，他很习惯这种在众人面前发言的场合，全场侃侃而谈，提问环节对答如流，下台的时候收获了不少赞赏的目光。
然后轮到了苏子繁，他明显不如时琅那么放得开，拷文件的时候差点把电脑电源都给踢了。
跌跌撞撞地弄出了影像，台下的人已经有几个脸色不那么好的了，但是很快，随着苏子繁开始介绍自己的方案，他们的神色又渐渐缓和了下来。
这策划案……
倒确实不错。
时琅和小罗姐对视一眼，从对方眼里看见了同样的不可置信。
半晌，时琅的手机微微震动了一下，他低头一看，看见了小罗姐发来的消息。
小罗姐：策划案不是他写的。
时琅：看出来了。
小罗姐：个人风格太强烈了，这肯定是陈若封写的。
陈若封是他们公司的主策划之一，算是小罗姐的前辈，是一位非常有实力和地位的策划。
没有人能想到，他居然会给一个实习生做代写。
小罗姐：我敲他了，不过他没回我。
时琅：嗯，那也没办法。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怎么操作的，但是联系不上陈策划实在是太正常了。
他甚至有可能压根就没来公司，为了避开这场由暗箱转为明箱的斗争。
不过，到此为止，时琅也终于知道一整周写了三百字的苏子繁是从哪里来的自信心了。
他依稀记得，苏子繁曾经对他说过会靠实力胜过他，原来这就是他的“实力”。
就算时琅再怎么自信，也不至于自认为能赢过从业超过五年的业绩精英。
既然已经知道了结果，尘埃落定之前的时间也就不怎么难熬了，时琅甚至还有心思安慰焦急不堪的小罗姐。
时琅：没事的小罗姐，您给我的应聘材料我都看了，好几家都挺合适的。
小罗姐：……你真的甘心吗？
时琅叹了一口气。
不甘心又能怎么样呢？
对方确实技高一筹。
他早就怀疑苏子繁会耍花招，如果他能多留一个心眼的话，说不定就能避免这样的结局了，可笑他居然会真的相信对方的话，以为苏子繁会正大光明地和他比策划实力。
会议室的门突然打开。
“对不起，我来迟了，才从M国回来，时差没能倒转过来。”
风尘仆仆的男人大步走来，非常熟稔的拿起桌上的资料，在空位上落座。
全场寂静。
半晌，邱主管才缓过神来，小心翼翼地开口：“谢总，您怎么过来了？”
谢煜哲翻看着手上的资料，头也没抬：“大项目的策划案，自然是要亲自经手才能放心。”
义正言辞。
邱主管：“这个，两位的说明和展示都已经结束了，您看？”
谢煜哲：“我看资料就够了，策划案最关键，说明也不是很重要，不用管我，你继续主持。”
邱主管：“……”
前一句大项目，后一句不重要。
没办法，谁叫他是老板呢，老板说什么都是对的。
邱主管：“咳咳，那各位先随意谈一谈对于这两种策划案的想法吧，我个人是比较倾向小苏的策划，这个，很有想法，可行性也高，当然了小时的也不错，条理清晰，层层递进，挺好的，接下来王总监有什么想法吗……”
组会的氛围一向比较活泼，虽然谢煜哲在场让大家都沉默了些，但还是挨个说了说自己的想法，总体而言，大家都比较偏向苏子繁的方案，确切一点来说，偏向陈若封的方案。
最后一个人也说完了，按照正常的发展，接下来就该是投票环节了。
但是，一个本不应该出现的人却在此刻发出了声音。
“我觉得……”谢煜哲合上手中的资料，若无其事地说道：“还是第一份策划案更好一些。”
第一份策划案，是时琅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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